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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恺撒月(4)

    沈月檀脚下踏上实地,踉跄两步,跌倒在地上。吸力不见了踪影,他心神稍定,这才往四周张望。
    这里却是个狭窄斗室,除了面前一人高的铜镜外,空无一物,一个全身披着灰袍,连头脸也笼罩在灰色兜帽之下的神秘人立在他跟前,一言不发。
    沈月檀缓缓站起身来,茫然道:你、你是谁?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那人却不答话,只伸出干枯如树枝的手指,朝铜镜指了指。
    沈月檀循着他所指处看去,霎时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渗出了后背。
    镜中浮现的景象,是他生前的尸身,被妥善缝合拼接,手腿各处关节被铁链刺穿、锁住,悬吊在黝黑的寒铁刑架上,头颅死气沉沉垂在一旁,通身肌肤青黑如鬼魅。
    刑架周围立着六人,披着问道宗白底金纹的圣明袍,或白发苍苍,或青春正盛,皆是问道宗内道力最强者。众人以他的二叔沈鸿为首,结手印、诵秘经,显而易见在对他的尸身施展招魂之术。
    沈月檀立时明白了。
    他乍然夺舍而生,魂魄未稳,方才就是一时不查,被招魂术生生拽离了躯壳,若非这神秘灰袍人出现,只怕已经被召回尸身之中,受酷刑折磨了。是以对那灰袍人行礼致谢,说道:多谢前辈援手,月檀人小力微,身无长物,眼下却是无以为报。
    那灰袍人这才开了口,嗓音嘶哑刺耳,甚至于难以辨别性别,哑声道:沈鸿对大五经势在必得,丧期之内,断不会轻易放弃招魂。沈月檀,我侥幸救了你一次,却不能次次都能救到你。
    沈月檀心中一沉,一则七七四十九日丧期之中,魂魄不稳,若被招魂,他全无招架之力;二则这灰袍人究竟何方神圣?竟对问道宗内秘事了如指掌。他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只得慎重道:还请前辈有以教我。
    那灰袍人反转手,枯槁泛白的掌心里托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木盒便露出一颗珍珠大小、青绿色的药丸来,这才说道:你若想自救,便服下这药,能固魂根、遮魂光,保你安然撑过丧期。只是
    沈月檀心道戏肉来了,便耐心听他说下去。
    那灰袍人道:自然有条件。
    沈月檀从善如流续道:前辈请讲。
    那灰袍人这才颔首道:孺子可教。这药丸需拿你一魂一魄作交换。
    沈月檀一怔,此人果真落井下石、狮子大开口,只得压抑怒火,只轻声叹道:若失了一魂一魄,就算保住性命,也不过终生是个傻子保住性命又有何用?这买卖不划算。
    那灰袍人桀桀笑了几声,合上了木盒道:不愧是沈青鹏与关月白的儿子,不犯傻时,倒沉得住气,像个能成大事的。
    沈月檀道:原来前辈认得家严,倒叫前辈见笑了。
    那灰袍人道:沈月檀,我也不同你啰嗦,我生平从不行善,若非如今有所图,也必定袖手旁观,看你送死。一魂一魄眼下于你是紧要事,待修炼有成,境界臻至四重天后,道力雄厚、魂灵强盛,受损亦能再生,我若彼时再取,则对你并无损害。你说,如何啊?
    沈月檀自然知道他说得句句属实,却仍是怀疑他的居心,一时沉吟不决。
    灰袍人倒也不催他,反倒是铜镜突然发出脆响,镜面渐渐龟裂。
    沈月檀望着镜中众修士结的手印愈加繁复,道力流转、肉眼可辨,竟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
    灰袍人道:这祓灾避恶镜是个下品,撑不住几时了。你若首肯,就与我定下契约,如若不然,这便去吧,省得我白白折了一个宝贝。
    沈月檀合了合眼,他自知别无选择,仍是冷静问道:晚辈不懂,前辈为何要我一魂一魄,却对贵为天下三圣书之一的《大阿修罗五蕴五含经》不闻不问?
    灰袍人哼笑起来,虽然看不清头脸,隔着兜帽的细微动作、嘶哑嗓音中却都透着自傲:《大五经》固然是个宝贝,于我却无半点用。
    沈月檀转眼就想通了,肃然起敬道:原来前辈也持有三圣书,是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失敬失敬。既然如此,就依前辈所言。
    灰袍人哼道:你这小子当真狡诈,若再同你说几句,只怕老夫老底也要被揭穿!闲话休提,待我在你魂魄中刻下印记,待四重天时,再来收账。
    沈月檀望着铜镜裂纹一刻比一刻密集,下了决心,说道:前辈请。
    他如今并无道力护身,只放松精神,毫不反抗,任凭那灰袍人两手结印施法,一点深红的三叉印记自手印中浮现出来,穿过沈月檀前额,消失无踪。
    沈月檀凝神感受,隐隐察觉魂魄中多了点玄妙之物,倒是安安静静,全然不妨碍。他压下心中忐忑,自灰袍人手中接了木盒,将药丸服下去。
    那药丸滋味酸甜,倒如同糖果一般可口,沈月檀才服了药,那铜镜铮然一声,四分五裂。
    第7章 试探
    问道宗腹地治空山山脚、育阳殿中,诵经声连绵急促,如骤雨频频敲打,如闷雷咆哮,若是道力稍差者靠近,就要气血逆流、吐血重伤。
    这诡谲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之中,那悬吊于刑架的尸身眉心突然噗地一声,竟自内而外崩裂开来,喷出一股发黑的血水。
    诵经声骤停,一名年轻修士小心翼翼上前查看,见那尸身的眉心位置血肉模糊,也有些慌张,转回阵前低声道:宗主,那尸身泥丸宫开裂,若再继续,只怕紫府崩坏,再也招不成魂。
    沈鸿目光沉凝,缓缓松开了手印,叹道:罢了,送它去修复,改日再试。
    便有六名黑衣的修士上前,将那尸身自刑架解下来,泡进装满药液的大罐里。
    此时沈月檀也醒过来,正躺在床铺中,睁眼就对上白桑焦急万分、哭红的双眼,他心知又逃过一劫,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白桑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道:阿、阿月!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这少年几日来连惊受怕,委实有些承受不住,一面说时,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沈月檀道:我好好的,你哭什么。一面抬手给那少年擦了擦眼泪,突然间灵光一闪,顺势又道,白桑,我见到大哥了。
    白桑果然停止抽泣,讶然道:什么、什么?
    沈月檀道:我方才飘飘忽忽,只见到四周黑沉沉没有半丝光,慌得不知所措时,大哥突然现身,牵着我走了出来。大哥说他已尽了力,往后需得你我二人同心合力,强大自身,才有扬眉吐气、报仇雪恨的一日。
    白桑眨了眨眼,轻易就信了:必定是你这几日受多了惊吓,神魂不稳掉了魂,所幸大哥又救了你一次咦,阿月,你、你是不是好了?
    沈月檀等的就是这一句,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好似懵懵懂懂做了个长梦,直至见了大哥,这才清醒过来只是,连往日的事也记不住了
    白桑丝毫不曾生疑,只摸了摸他头顶,叹道:我也只零零星星自大哥那里听过些阿月往日里过得辛苦,忘了便忘了。往后不傻了,日子总会好起来。
    沈月檀总算圆过了这一段,往后再不必在白桑跟前装傻充愣,心中松快了稍许,遂又连连点头。
    白桑跟着松口气,取了热水,二人净手净脸,又取了发黄的馒头同清粥小菜充当早餐。
    用过饭后,沈月檀正犯愁要如何寻个借口出门,就见白桑立在门口张望,喃喃道:沈梦河咳、少爷说他一早要带人来给你拜师的,怎么还不来?
    沈月檀心中一动,说道:我出去迎他。
    白桑迟疑道:只怕少爷不放你出门。
    沈月檀却已整了整衣裳,走到屋外。他如今落脚处外头是个荒芜小院,两名侍卫就守在小院门口,沈月檀走上前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道:两位大哥,我要出去迎接兄长,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白桑忐忑跟在后头,却见那侍卫之一回了个礼道:不敢当,少爷吩咐过了,小少爷要是出门,我二人则随行护卫。
    沈月檀道:多谢两位侍卫大哥。就向门外走去,暗暗心想果然如此,沈梦河既然有所图,又要他信赖忠心、又要他精勤苦修,自然不会在小事上苛待他,是以下人也都客客气气。
    白桑见了反倒意外得很,却也老实依照嘱托,领着沈月檀穿过后花园,往沈梦河的院子走去。
    沈月檀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时不时更蹲在石雕风灯、花丛边惊奇打量,侍卫与白桑见了,也只当这小孩初见大户人家的庭院,没见过世面,也不催他,一路走走停停,耐心候着。
    沈月檀索性装得彻底,起身拍了拍衣角沾着的草叶,赧然笑道:兄长家里真大,花草长得真漂亮,这假山也
    他话音未落,假山那头已经转过来两道人影。
    一个高大青年,穿了身白底银紫云纹的窄袖锦袍,精致刺绣的腰带收束得整个人肩宽腰细,分外挺拔。头发以镶嵌紫水晶的银冠收束得一丝不乱,更衬得剑眉星目、爽朗俊逸、眉目分明而端丽,此时却稍稍在素来沉稳的神色下露出了一丝讶然之色。竟然是沈雁州来了。分明是平素里看惯了的容颜,此刻却比鬼魅更令沈月檀惊吓不已。
    沈月檀两眼圆瞪,死死咬着牙关,生怕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暴露了身份。
    沈梦河跟在沈雁州身畔,正喜滋滋捧着串七宝念珠,笑道:雁州哥哥真是客气,忘就忘了,差个人送来就是了,何至于亲自跑一月、月檀?你来做什么?
    他见了沈月檀,脸色乍然一变,月檀二字就脱口而出。
    沈月檀垂下眼睑,装出畏缩胆怯的模样,期期艾艾道:我、我听说你要给我送个师父就、就跑来接你了。
    沈梦河暗暗恼怒,他原是要去寻沈月檀的,只是沈雁州突然造访,他喜出望外,早将此事置之脑后去了,他捏了捏那串珠子,忍了忍怒气,这才笑道:什么你呀我的,叫哥哥。
    沈雁州却颇有兴味打量那小孩,问道:这便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梦河叹道:是,这孩子有些傻,雁州哥哥你莫要吓唬他。月檀,还不来见过离难宗宗主。
    沈月檀便如他所言板着脸,哦了一声,呆板行礼道:见过离难宗宗主。
    沈雁州笑了几声,才道:果然是个傻的,梦河往后可要辛苦了。
    沈梦河愈发装得谦谦君子模样,笑道:雁州哥哥说哪里话,终究是血浓于水,何况月檀乖巧,往后说不定是谁照顾谁。
    沈雁州道:我与梦河当真有缘,弟弟都叫沈月檀,只可惜我那个沈月檀却他停了一停,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却颇有深意,上下打量那小孩,直看得沈月檀从头到脚根根寒毛直竖,心中愈发又惊又疑,不知被他看出了什么。
    只可惜众目睽睽,他却半句不敢多说,只冷眼看着沈梦河一脸心疼安慰那厮,转了转眼珠,又突然道:我知道那个沈月檀听闻他做尽了坏事,人人恨之入骨。
    沈雁州薄唇微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半眯眼垂目看那小孩,哦?
    沈月檀咬咬牙,又道:在我们村里,这种坏人死了也不给入土为安要千刀万剐的。
    沈梦河心中大快,面上却沉了沉脸色,斥道:月檀!不可造次!
    沈雁州却笑了起来,反倒摸了摸那小孩的头,赞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也能明辨是非,比某人好多了。既然如此,也该送你份见面礼。镜莲,昨日在店里买的那些佛牌,随意拿一个来。
    他身后的一名随从带着满脸茫然,问道:佛牌?
    沈雁州不耐烦催道:快些,打折的佛牌,不拘什么佛,拿一个来。
    镜莲只得在戒指上摸索,迟疑取出了一个寻常玉佩大小,其貌不扬灰扑扑的木头佛牌来。
    沈雁州接过,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就递给沈月檀道: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每日佩戴,也能对刚入门的修者有益,收下吧。
    沈月檀心中嫌弃,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一般,忐忑看一眼沈梦河。
    沈梦河此人气量狭小,哪里容得下他看上的男人同旁人示好?必定会替他拒绝了。
    不料沈月檀这次却失算了,沈梦河只露出更友善温柔的神色,将那佛牌塞进了小孩手中道:宗主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沈月檀只得笑嘻嘻将那破木头牌塞进怀里,又行礼道:多谢宗主!
    沈梦河道:月檀,你今日好生休息,我明日再带师父去给你拜师,先回去罢。
    沈月檀别无他法,只得老老实实同二人道别,回去时愈发心酸,一面走一面滚滚落下泪来。
    唬得白桑连哄带劝,只当是他想起沈月檀宗主,就连带想起了横死的大哥所以心酸。
    沈月檀顺水推舟,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他哭的只是如今生存不易、要受万般委屈。他不惜辱骂自己的前身,只为了委婉暗示,提醒沈雁州看在往日份上,去处置了那遗祸无穷的尸身。也不知沈雁州听明白没有?
    反倒是沈雁州听他说沈月檀坏事做尽、不配入土为安时的一脸龙颜大悦,更令沈月檀心碎欲裂。莫非沈雁州非但不曾认出他来,更当真恨他至此?
    沈月檀一时愁绪满腹,剩下的半日里也没过好。
    第8章 种地
    离难宗宗主正堂位于葬龙谷中,夕阳西下时,一艘飞舟抵达了大殿上空,众侍从在殿前广场列队迎接宗主回归。
    程空在正殿门口迎上了沈雁州,转过身随他大步走进殿中,一面问道:宗主寻到人了?
    沈雁州却长叹一声,自怀中取出个巴掌大的赤铜色吉祥天母雕像。程空接过来一看,那铜像莲花座底镶嵌的红玛瑙完好无缺,不禁略感诧异,宗主未曾寻到人?怎么提前就回来了?
    沈雁州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才要同程空说清楚,殿门口传来洪亮嗓音,就有个彪形大汉扛着把足有人高的黑铁锤,身形如铁塔一般,沉沉有力地走进来,一面问道:雁州,雁州你回来了!我的佛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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