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师妹
许娇意识到不能跟这小变态来硬的,抱着最后的希望,以几乎从未有过的软和语气,试图与她商量、讲道理:
如此行事,罔顾人伦,万万不妥,我就当你今日是昏了头,你若此刻放我离去,回到门派里,我必对今日一切绝口不提你若不信,我可发心魔誓
她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对眼前这糟糕的一幕不愿再看,偏开头去,气息略带不稳地开口。
夏惊蛰从她身前抬起头来,见她对这荒唐一幕不忍直视的模样,忽而伸出手去,捏着她的下颌,强硬地想把人转过来。
被封印了心法的是许娇,并不是夏惊蛰,哪怕她并未如何动怒,只稍稍一用力,许娇都能感觉到自己下巴仿佛被捏碎,不由生出几分怒意来,紧蹙着眉头瞪向她。
夏惊蛰盯着那双无尽黑眸里浅薄的一层怒,唇边绽开一抹甜甜的笑来,那笑意浸到了嗓子里,便显得她的笑音无端染上了点魅意。
昏了头?师姐,我没有昏头。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让我想想,我这心思从何时起的呢约莫是第一眼罢,第一眼见到师姐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见到神仙了么?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呢?
看着她眼神里痴恋的爱慕,听见她那醉呓般的低语,许娇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好像沾染了一身酒气,连道服都被他撕破的人并不是她,她就这样听着夏惊蛰诉说对她的爱意,不悲不喜,毫无触动,仿佛听的是旁人的故事一般。
夏惊蛰话到一半,对上她那波澜不惊的双眸,语气顿了顿,捏着她下颌的动作送了些,瞧着那白玉似的下巴上烙着的指印,她眼中浮出几分满足的神态来,又问面前的许娇:
师姐怎不替我解惑?师姐还未说,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呢。
许娇见她暂止住了那疯狂的行动,心中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剧情或许还能再救一救,毕竟系统说了,她要是无法将结局修改成功,就会一本一本地继续这样穿越下去
她只想过自己安稳的快乐死宅日子,并不想到自己的小说里体会这些惊心动魄、被主角连累的不得安宁,半夜三更睡得正香被脑内警报吵醒救人的生活,着实算不上好。
夏惊蛰听见许娇平静地回答:不是。
听着如此回答,她却笑了,好像屋外的那些红花石蒜都张牙舞爪地在她昳丽的容颜里盛开,无端透出三分邪意来。
可我却觉着师姐是。
她忽然另起了一个话头:昆仑古籍记载,上古时代,仙界诸神仍未陨落,天神感应天道、与天同寿,对人间生灵一视同仁,何谓天神?斩断七情、断绝六欲,以万物为刍狗。
师姐听听,这像不像你?
许娇依然是平静的回答:我不是神仙。
夏惊蛰微笑着反驳:怎么不是?昆仑一脉,连德高望重的教主修行三千年,亦斩不断私情,做出与四长老苟且的事来,遑论座下弟子,各个瞧着眉清目秀,背地里肮脏事数不胜数。
人间第一修仙门派尚且如此,何况他处?
只有你,师姐,只有你不同。说到这,夏惊蛰眉间疯狂稍稍掩去,像是乖巧的宠物一样,趴在许娇的身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亲近的情人一般,连说话的口吻都是温柔的。
她眼中露出几分怀念来:我祖母被村人所骗,以至去山间寻蜜时被黑熊夺了性命,回村时,我欲上前质问,差点遭人活活打死,村人皆是冷漠以对,唯有你路过,救下了我,带我去了昆仑。
你教我入道,带我学术法,那时我在想,师姐定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许娇定定地听着她怀念从前,并不出声打断,似是也想捋一捋这剧情线,想找出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
可夏惊蛰的语气却在下一瞬改变:
我非昆仑认可的弟子,入派难免遭人瞧不上,甚至受人欺辱,我日日带着伤回到屋里,不想让师姐发现
直到有一日,我看见师姐在食舍外救下了一条险些被师兄们打死的狗。
你将那条狗带回身边,从不问那狗出门去哪、何时回来,只是定时喂饭给水看见它受伤了便给它包扎,从不去寻缘由,当时我迷惑不解,不知师姐究竟喜不喜欢那条狗。
后来,人间洪水肆虐,蔓到昆仑脚下,长老率众弟子而出,前去救洪,师姐跟了去,见那天灾,却并不如何触动,如其他弟子一般无情。可回程时,你瞧见路边有头母牛要被人拖进屠宰场,身上还怀着小牛,却一掷千金,将牛买下,带去山林间放生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师姐心中仿佛自有一套准则,对这世间一切尺度,你都有衡量
而我,和你救下的那条狗、那头牛,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区别。
夏惊蛰的诉说停了下来,她的声音愈轻,好像里面有化不开的愁绪和悲伤,那是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绝望,来自她曾经寄托所有希望的人。
她终于发现了她爱的人是那么慈悲,又是那么冷漠。
就像天神一样。
她知晓一切,世间万物得她垂怜,却谁也得不到她的偏爱。
这样的人,一旦感受过她的温柔、她的好,又有谁舍得放开?又有谁不想独占她的爱,让她满腔怜惜只为自己?
夏惊蛰承认,自己是疯了,她疯了一样想得到师姐的爱。
就在此时,许娇仿佛叹气一样地轻轻说道:夏师妹,你醉了。她的声线天生带著柔和,只稍稍带了点柔软的情绪,听在人耳中,就是无尽的关心了。
夏惊蛰闷声笑了出来,她趴在许娇的身上,与她过分清明的、如今连怒意都消散,无悲无喜的眼眸对上,她道:我是醉了,师姐愿意骗骗我么?等我酒醒了,说不定一切皆忘了。
你想我如何骗你?许娇垂下眼眸,睫毛如同河岸边的水草,柔顺地齐齐弯腰。
夏惊蛰顺势提出要求:师姐可否说句爱我?
许娇毫不迟疑,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我爱你。
夏惊蛰愣住了。
她眼中迷蒙的酒意逐渐退却,连双颊上微醺的酡色也消散了。
直起身来,夏惊蛰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尾音散在了空气里,快得让人听不清里面的情绪。
师姐。
她扯了扯唇角,笑得难看起来:你真的没有心。
她以为听见许娇说一声爱是她此生最大的奢望,结果这会儿得到了,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这一生听见的最残忍的话。
这人的嘴唇明明那么柔软,连吐出的字句都像花儿一样芬芳,可为什么却冷酷地像毒液呢?
许娇这一声哪里是我爱你,明明是我不爱你。
我真是醉了,才会有这样的痴妄
罢了,师姐既然没有心,有身子也是一样的。
说着,夏惊蛰抚过许娇的唇,眼中的情绪彻底冷了下来。
许娇只觉唇间被她塞了个东西,正想用舌头抵出去,那物事已经化开,融成了水,滑入喉间。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问。
夏惊蛰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发,笑得动人:是个好东西,我听闻师姐上昆仑前,是山间的狐仙呢,也不知那是什么样的美貌。
这是化形丹?许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朵尖有些发痒,就连身后也有一处冒出痒意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
紧接着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探到了身侧。
许娇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去,见到一大朵蓬松的、带著粉颜色的尾巴?
等等。
这是自己的尾巴???
她还待分辨,那白里透粉的长尾巴就被人一把攥住,与此同时,许娇感觉到一股电流似的酥麻从后背蹿上来。
夏惊蛰笑得邪佞,倾身对她慢慢道:师姐不爱我,不知会不会爱自己的尾巴呢?
小半个时辰后。
屋里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泣音来,而后是一道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
师姐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自己的尾巴么?
可我瞧你都高兴地哭出来了,瞧瞧,这张绸布全都被你打湿了,连尾巴上的绒毛都理不顺了呢。
师姐怎的又不说话了?
不多时,一声略沙哑的回答在极度压抑中响起,声带都在颤抖,仿佛含着恐惧:不不喜欢
那调笑声笑得恣意,不疾不徐地宣告:可我喜欢呀。
火红的妖娆花朵漫山遍野地开,朱蕊如蛇信,纤细的石蒜花碧绿的花茎亭亭而立,叶片凋零后,盛开出的便是如鲜血浇灌出的红花儿。
这花盛开在险峻的悬崖边,前方是万丈深渊,从中冲出可怖的黑色魔气,直入云霄,将那碧蓝的天污成灰黑的颜色,时而有黑色不知名的鸟儿振翅从渊中飞出,发出嘶哑又凄厉的难听叫声。
前方是令人心悸的黑,崖后却是恍如能燃尽一切的红。
丛丛簇簇拥着的花海中央有一座小木屋,在这邪气横生的景象里,这有棱有角的木屋,便也显得不普通了。
此时,木屋里四四方方的小窗子里透出亮堂的光来,光柱投在门前的花丛里,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美。
花丛里有魔气凝聚,慢慢聚成一只形状不凝实的、看不出面目的小黑球来,那小黑球用力一弹,便从土里跳到了那唯一开敞的窗棂上,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咕。
虚虚实实的黑色小球上冒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往屋里瞧去
只见这屋内悬着高高的烛台,象征着喜庆的粗红蜡烛燃得噼啪作响,眼泪似的蜡油融得支架上、地上处处都是,显见是不知烧了多久的。
室内贴满了大红色喜字,桌上摆着百合、花生、红枣等凡间才有的食物,配着一壶雕花精致的银壶,壶嘴细长,壶身嵌着红宝石,附近拥着两只高高的小银杯。
若是此时有凡人入此,定能认出这是人间方能有的婚房布置。
小黑球轻轻在窗棱上蹦了蹦,又发出小小声的:咕?
第79章 你的偏爱(13)
蛇女的竖瞳依然带着冷血动物的无情感觉。
按说跟这样的双眼对视,只会让人感觉到害怕、还有毛骨悚然, 可是很奇怪的, 她就是能用这样的一双眼睛表现出欲望来,让许娇在跟她对视的时候,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些旖旎的画面来。
当然
实际上起作用的, 是她的声音。
神话故事里有很多记载, 是妖魔用声音蛊惑人类的,比如海妖, 传说出海的船员们听见这歌声, 都会被这声音所迷惑, 然后被拖入海底。
察觉到这家伙又偷偷地扰乱自己的心神,许娇只觉对这家伙一秒钟都放松不得,她调动风元素,耳边出现小巧的白色旋涡, 那是凝聚出的风团。
恋耽美
>我想独自美丽[快穿](GL)——柒殇祭(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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