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岚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也记不清这一切怎么发生的,可她竟然毫无违和感地接了下去:嗯。
躺在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脸往后的方向侧了侧,凌乱的发丝有稍许落在她的脸上,也有一些躺进她的颈窝、锁骨处,隐约还能见到那不知衣物还是什么料子的鲜艳红色。
但这并不是最吸引沈夜岚的地方。
对方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脸上浮出酡红来,向来冷静的眼睛也带了迷离的景象,好像随时要哭出来,可仔细看去,眼中却又没有太多的湿意。
沈夜岚听见自己喉间的咕哝声。
她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也有些轻,好像怕惊动什么似的:许娇姐你怎么了?
许娇看着她,略微抬了抬脖子,好让沈夜岚看得更清楚一些。
沈夜岚这才发现
对方颈间的并不是什么衣料。
而是,红色的绳子。
以一种古怪的法子绕过,剩余的部分钻进了被子里,看人根本看不清究竟。
过于鲜艳的颜色,总会给人强烈的冲击感,沈夜岚几乎是顷刻间就回忆起了许娇脚腕上的那片荆棘刺青,两者是一样的道理。
想到那片刺青的图案,即便在梦里,沈夜岚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样地跳了两下。
她听见许娇用那冷淡淡的声音说:这个,帮我解开。
沈夜岚听见她的声音,喉间就是一片干涩,怀揣着点儿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又想和那十字架荆棘图案见面,又不忍心拒绝许娇的请求。
于是最终,她竟然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勾了一下对方脆弱颈间那绯红的绳子,原以为能将剩余的部分都挑出,谁知却让被窝里的人仿佛砧板上的鱼儿似的,徒劳地顺着她的力道扬了扬脖子。
口中溢出奇怪的声音来。
像是闷哼,又像压抑到极致的鼻音。
只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却让沈夜岚惊了一条,勒住绳子的第一节指节下意识松开了,力道卸去,让许娇重又躺回了床铺里。
沈夜岚如惊弓之鸟般松开了手,下一瞬不知根据这绳子的痕迹想到了什么,忽而抬手去够被角,然后,一点、一点地掀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闹钟响了起来。
沈夜岚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去够桌上叫嚣的闹钟,却因挥手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拍到了闹钟那铁皮外壳,将东西啪一声打到了地上,可那小铁盒子却并不因这个闭上嘴,叫的愈加欢快,吵得人脑子里的神经都在突突跳。
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还有这漆黑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提醒她: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
那些旖旎,都随着她鬓角的薄汗,慢慢地蒸发在了空气里。
沈夜岚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打开了灯,俯身去将那闹钟捡起来,拨了下响铃的开关,把那吵闹的动静关掉了。
又是新的一天。
若说生活有什么新的变化,那就是
之前进行的月考里,她发挥正常,重又回到了一班。
还有,许娇也到了一班。
听说许娇申请了从体育特长生转成文科生的消息,年级里渐渐多了点奇怪的传言,什么一代校霸为情所伤,痛定思痛投身祖国文化建设、打架再厉害的人终归也需要学习、情场失意考试顺利原来是真的
最离谱的是,有人说许娇是因为在7班跟沈夜岚这个书呆子做同桌,终于感受到了学习的快乐,所以一夜之间顿悟了。
沈夜岚对最后一种说法嗤之以鼻。
但无论如何,托这些离谱传言的福,在回到一班之后,她的生活跟先前比起来竟然要平和许多,堪称一片太平。
就连之前总是找她不痛快的吕佩,好像也被之前的许娇打怕了似的,每天在教室角落里缩成透明人,生怕让许娇瞧见。
只有在很偶尔的时候,沈夜岚会发现,吕佩总是悄悄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看向自己。
若是以往,她又要开始担心对方整什么幺蛾子。
然而如今,沈夜岚心中唯余一片平静。
哥,我们有必要这么早过来吗?咱社会人都是有夜生活的,等他们放学了再过来不好吗?
你懂个屁,大哥说了,放学的时候人多,万一看漏了,又让那小妞跑掉怎么办?
哎,可我一宿没睡,好困啊,昨晚酒喝多了不是,咱真的需要这么多人吗?一堆大老爷们,跟这十八中守个女学生,这传出去都是个笑话。
笑话什么笑话,没听大哥说啊,上回她一人撂倒了十来个人,你可别将那家伙当个妞看,说不定是个母老虎呢,我想想啊,那母老虎叫啥来着,娇,什么娇?
校门口附近的巷子里,几个身上纹着五颜六色大花臂的男人不远不近地说着话,互相之间的烟缠绕在一起,将靠着的那根电线杆子都熏出了飘飘仙气似的神秘。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句提示:
许娇?
其中一人拍了下大腿:哎!对了!就是这个名儿。
说完他仔细一回想,不对啊,刚才那个说话的好像是个女声,他们这儿哪来的女人?
几人同时回头去看。
入目就是个背着书包、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女学生。
以他们见过了人的经验判断,这学生一看就是在学校里被欺负多了的,连面相里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怯懦,是最好被威胁的类型。
先前没猜出许娇的那人便往前走了两步,叼着烟、露出个笑容来,笑得眉眼里的纹路都挤到一块儿了,仿佛担心将人吓跑一样,他含糊的问道:
你是十八中的学生吧?
怎么,你认识许娇啊?
正好,哥哥们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沈夜岚就已经从他们之前的聊天里猜出来了事情的原委,应该就是自己不小心闯入的群架现场那次,对面离开的女生记恨许娇,上回带了人来被她和许娇拍走还不死心,这次喊来了更多的男人。
真卑鄙。
她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这样也行,正好她刚从美梦中睡醒,心情很不好,顺手帮许娇解决这些麻烦的同时,也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平静稍许。
接下来,几个社会摇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女学生忽然放下了身上背着的书包,甚至还将薄薄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露出白净的胳膊。
下一秒。
那个看着怯懦的人对他们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正好,我也有个忙需要哥哥们帮一下。
社会摇们:???
有人稀奇地接了一句:嘿?你还提起要求来了,说说看,你想要哥哥做什么?
沈夜岚漆黑的眼睛看了过去,语气毫无起伏道:
请哥哥们等会儿挨完打,记住揍你们的人叫做沈夜岚。
要动许娇,先过沈夜岚这一关。
十多分钟后。
沈夜岚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抬手扶了一下旁边的墙壁,微微晃了下自己的脑袋。
还是太菜了。
她想,要是冬青在这里,应该是毫发无伤地走出去吧?
不至于像她一样,硬生生挨了一下。
还别说,板砖呼头挺疼的。
沈夜岚头晕的有些厉害,闭了闭眼睛,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忽然间,她听见面前一声拖长调子的呼唤:
哟,沈夜岚,你在这啊,正好
是吕佩的声音。
差点忘了,这人从舅舅的车上下来,确实要走这段路去学校。
可她如今并不耐烦应付这家伙。
沈夜岚有些烦躁地睁开了眼睛,只一个眼神看去,竟然让吕佩剩下的话都咽进了喉咙里,而后,面前的人忽然惊讶地瞪大眼睛,指着她的后面:
这、这是什么?血吗?我的天,沈夜岚你完了,你是不是杀人了?
沈夜岚语气里含着暴躁:不想死就滚。
吕佩不断地后退,被人行道稍高些的阶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再留,跌跌撞撞地往学校的方向跑去,边看边回头,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她一样。
沈夜岚头疼得厉害,见烦人的家伙走了,她干脆蹲了下来,准备缓过这阵儿再往学校去。
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跟前又出现了一个温和的、轻轻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这声音的刹那,沈夜岚僵了一下,本能地在心中思考:不可能啊,许娇明明上学不走这条路,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
如果她没记错,许娇已经很久没主动跟她说过话了。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看去,见到面前迎着光、穿着周一礼服的女生,对方的头发在金色阳光下变成了深褐,像是会发光一样,依然漂亮不已。
沈夜岚低喃出声:许娇姐?
没等她问出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人对她伸出手来,浅笑着说道:起来吧,怎么蹲在这儿?
听见这关怀的话语,沈夜岚倏然觉出一点委屈来。
也许是头上太疼了,也许是被冷落太久了,她在这一刻就很想出声问:
你为什么不理我?
眼眶莫名有些发红,她略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去,想要再一次地抓住对方递来的温暖
然后
她抓了个空。
眼前的人忽然没了踪影,徒留一地的日光在那儿,散发出以往的热度。
沈夜岚怔怔地保持着抬手去握的姿势。
良久,她才不可思议地出声:许娇姐?
无人应答。
唯有头疼愈来愈严重。
沈夜岚心中像是忽然被人扯开了个口子,呼呼地漏风,失落感越发明显。
她喃喃道:幻觉吗?
沈夜岚闭上了眼睛,不断地深呼吸,想要将这奇怪的感觉驱散,然后她又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像是带着温润的假面,实际上平静无比,没人能猜出对方的真实想法。
沈夜岚,那声音这次离她更近了稍许,像是恶作剧一样地在她耳边响起。
沈夜岚明知道这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去看,见到那人饶有兴致地蹲在自己的身边,抬手挽了挽头发,冲她笑眯眯地问:
恋耽美
>我想独自美丽[快穿](GL)——柒殇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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