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地看着言不合搞事的夏惊蛰:你
夏惊蛰却倾身而来,热乎乎的气息落在她的下颌处,轻轻卷去她尖尖下巴上的水滴,眉开眼笑地说道:真甜。
既然师姐不喝,我只好自己来尝尝了。
说着,夏惊蛰手下略用力,撕拉声音错落响起,夏惊蛰身上那堆雪似的道服,就如先前的帷幔那般七零落了,屋内温度并不高,她脖颈处的白皙肌肤都冻得汗毛尽竖。
正当时,夏惊蛰却低下头,如她先前所言那般,开始品尝这合卺酒的美味
第3章 与你洞房(3)
酒水倾洒,从沟壑、峡谷、平川上流过,仿佛天柱折、地维绝后的水涝四散开奔腾出的溪水河流,这极致的风景,怎个美字了得。
夏惊蛰尝到了凛冽的甘甜味道,那甘甜里还带了点芬芳,是独属于许娇身上佩戴的香囊里散发出的味道,混合在酒香里,倒引得人愈加头晕目眩了。
时间,夏惊蛰只觉得落目而去皆是鲜艳的红、还有晃眼的暖玉色,相互衬托、交错辉映,让她抿了抿唇间沾染到的液体,喉间冒出阵火热来,眼也露出了沉湎之意。
你放肆!
许娇动了动,手腕上禁锢了她术法的玄铁黑链奏起叮当叮当的脆响,平日里听起来相当不赖的动静,这会儿因着室内的旖旎气氛,倒像是见证这悖德的罪物,时时刻刻提醒两人此刻屋内在上演什么荒唐事。
夏惊蛰捧过她的脸,瞧着她脸上因怒意而浮现出的红晕,时间竟有些痴迷,她低低地夸赞:师姐的眼睛真美,比天上的星河都要亮
瞧瞧,我以前从不知师姐连生气起来都这样好看,实属我们昆仑派第绝色呢。
她似乎喝醉了,胡乱的吻如同火焰,蔟簇洒在许娇的脸上、脖颈间,又辗转蔓延,以至许娇明明躺在那块冰冷的玉床上,却热得连呼吸都要乱了。
夏、夏师妹
许娇意识到不能跟这小变态来硬的,抱着最后的希望,以几乎从未有过的软和语气,试图与她商量、讲道理:
如此行事,罔顾人伦,万万不妥,我就当你今日是昏了头,你若此刻放我离去,回到门派里,我必对今日切绝口不提你若不信,我可发心魔誓
她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对眼前这糟糕的幕不愿再看,偏开头去,气息略带不稳地开口。
夏惊蛰从她身前抬起头来,见她对这荒唐幕不忍直视的模样,忽而伸出手去,捏着她的下颌,强硬地想把人转过来。
被封印了心法的是许娇,并不是夏惊蛰,哪怕她并未如何动怒,只稍稍用力,许娇都能感觉到自己下巴仿佛被捏碎,不由生出几分怒意来,紧蹙着眉头瞪向她。
夏惊蛰盯着那双无尽黑眸里浅薄的层怒,唇边绽开抹甜甜的笑来,那笑意浸到了嗓子里,便显得她的笑音无端染上了点魅意。
昏了头?师姐,我没有昏头。
我等这天等了太久了
让我想想,我这心思从何时起的呢约莫是第眼罢,第眼见到师姐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见到神仙了么?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呢?
看着她眼神里痴恋的爱慕,听见她那醉呓般的低语,许娇的眼底却是片清明。
好像沾染了身酒气,连道服都被他撕破的人并不是她,她就这样听着夏惊蛰诉说对她的爱意,不悲不喜,毫无触动,仿佛听的是旁人的故事般。
夏惊蛰话到半,对上她那波澜不惊的双眸,语气顿了顿,捏着她下颌的动作送了些,瞧着那白玉似的下巴上烙着的指印,她眼浮出几分满足的神态来,又问面前的许娇:
师姐怎不替我解惑?师姐还未说,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呢。
许娇见她暂止住了那疯狂的行动,心松了口气,心道这剧情或许还能再救救,毕竟系统说了,她要是无法将结局修改成功,就会本本地继续这样穿越下去
她只想过自己安稳的快乐死宅日子,并不想到自己的小说里体会这些惊心动魄、被主角连累的不得安宁,半夜三更睡得正香被脑内警报吵醒救人的生活,着实算不上好。
夏惊蛰听见许娇平静地回答:不是。
听着如此回答,她却笑了,好像屋外的那些红花石蒜都张牙舞爪地在她昳丽的容颜里盛开,无端透出三分邪意来。
可我却觉着师姐是。
她忽然另起了个话头:昆仑古籍记载,上古时代,仙界诸神仍未陨落,天神感应天道、与天同寿,对人间生灵视同仁,何谓天神?斩断七情、断绝六欲,以万物为刍狗。
师姐听听,这像不像你?
许娇依然是平静的回答:我不是神仙。
夏惊蛰微笑着反驳:怎么不是?昆仑脉,连德高望重的教主修行三千年,亦斩不断私情,做出与四长老苟且的事来,遑论座下弟子,各个瞧着眉清目秀,背地里肮脏事数不胜数。
人间第修仙门派尚且如此,何况他处?
只有你,师姐,只有你不同。说到这,夏惊蛰眉间疯狂稍稍掩去,像是乖巧的宠物样,趴在许娇的身上,不厌其烦地遍又遍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亲近的情人般,连说话的口吻都是温柔的。
她眼露出几分怀念来:我祖母被村人所骗,以至去山间寻蜜时被黑熊夺了性命,回村时,我欲上前质问,差点遭人活活打死,村人皆是冷漠以对,唯有你路过,救下了我,带我去了昆仑。
你教我入道,带我学术法,那时我在想,师姐定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许娇定定地听着她怀念从前,并不出声打断,似是也想捋捋这剧情线,想找出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步的。
可夏惊蛰的语气却在下瞬改变:
我非昆仑认可的弟子,入派难免遭人瞧不上,甚至受人欺辱,我日日带着伤回到屋里,不想让师姐发现
直到有日,我看见师姐在食舍外救下了条险些被师兄们打死的狗。
你将那条狗带回身边,从不问那狗出门去哪、何时回来,只是定时喂饭给水看见它受伤了便给它包扎,从不去寻缘由,当时我迷惑不解,不知师姐究竟喜不喜欢那条狗。
后来,人间洪水肆虐,蔓到昆仑脚下,长老率众弟子而出,前去救洪,师姐跟了去,见那天灾,却并不如何触动,如其他弟子般无情。可回程时,你瞧见路边有头母牛要被人拖进屠宰场,身上还怀着小牛,却掷千金,将牛买下,带去山林间放生了。
那刻,我才明白,师姐心仿佛自有套准则,对这世间切尺度,你都有衡量
而我,和你救下的那条狗、那头牛,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区别。
夏惊蛰的诉说停了下来,她的声音愈轻,好像里面有化不开的愁绪和悲伤,那是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绝望,来自她曾经寄托所有希望的人。
她终于发现了她爱的人是那么慈悲,又是那么冷漠。
就像天神样。
她知晓切,世间万物得她垂怜,却谁也得不到她的偏爱。
这样的人,旦感受过她的温柔、她的好,又有谁舍得放开?又有谁不想独占她的爱,让她满腔怜惜只为自己?
夏惊蛰承认,自己是疯了,她疯了样想得到师姐的爱。
就在此时,许娇仿佛叹气样地轻轻说道:夏师妹,你醉了。她的声线天生带著柔和,只稍稍带了点柔软的情绪,听在人耳,就是无尽的关心了。
夏惊蛰闷声笑了出来,她趴在许娇的身上,与她过分清明的、如今连怒意都消散,无悲无喜的眼眸对上,她道:我是醉了,师姐愿意骗骗我么?等我酒醒了,说不定切皆忘了。
你想我如何骗你?许娇垂下眼眸,睫毛如同河岸边的水草,柔顺地齐齐弯腰。
夏惊蛰顺势提出要求:师姐可否说句爱我?
许娇毫不迟疑,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我爱你。
夏惊蛰愣住了。
她眼迷蒙的酒意逐渐退却,连双颊上微醺的酡色也消散了。
直起身来,夏惊蛰很轻很轻地笑了下,尾音散在了空气里,快得让人听不清里面的情绪。
师姐。
她扯了扯唇角,笑得难看起来:你真的没有心。
她以为听见许娇说声爱是她此生最大的奢望,结果这会儿得到了,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这生听见的最残忍的话。
这人的嘴唇明明那么柔软,连吐出的字句都像花儿样芬芳,可为什么却冷酷地像毒液呢?
许娇这声哪里是我爱你,明明是我不爱你。
我真是醉了,才会有这样的痴妄
罢了,师姐既然没有心,有身子也是样的。
说着,夏惊蛰抚过许娇的唇,眼的情绪彻底冷了下来。
许娇只觉唇间被她塞了个东西,正想用舌头抵出去,那物事已经化开,融成了水,滑入喉间。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问。
夏惊蛰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发,笑得动人:是个好东西,我听闻师姐上昆仑前,是山间的狐仙呢,也不知那是什么样的美貌。
这是化形丹?许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朵尖有些发痒,就连身后也有处冒出痒意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
紧接着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探到了身侧。
许娇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去,见到大朵蓬松的、带著粉颜色的尾巴?
等等。
这是自己的尾巴???
她还待分辨,那白里透粉的长尾巴就被人把攥住,与此同时,许娇感觉到股电流似的酥麻从后背蹿上来。
夏惊蛰笑得邪佞,倾身对她慢慢道:师姐不爱我,不知会不会爱自己的尾巴呢?
小半个时辰后。
屋里传出声压抑不住的泣音来,而后是道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
师姐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自己的尾巴么?
可我瞧你都高兴地哭出来了,瞧瞧,这张绸布全都被你打湿了,连尾巴上的绒毛都理不顺了呢。
师姐怎的又不说话了?
不多时,声略沙哑的回答在极度压抑响起,声带都在颤抖,仿佛含着恐惧:不不喜欢
那调笑声笑得恣意,不疾不徐地宣告:可我喜欢呀。
第4章 与你洞房(4)
铺在玉石床上的红色绸布颜色深团、浅团的,显见是被什么液体打湿了,红烛光辉闪耀,噼啪声响,灯花绽开,灯油顺着烛身缓缓落下,像是流下的眼泪。
绸布之上。
位有着粉色绒毛尖尖耳朵的少女正躺在那儿,绸布边缘垂落下来几条同样的毛绒尾巴,但那长长的、本该是蓬松又柔软的尾巴,不知被什么打湿,只是狼狈地垂落,连那松软的绒毛也成了绺绺的结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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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独自美丽[快穿](GL)——柒殇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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