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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垃圾——应迟(101)

    选拔考试的题目和高考题差不多,囊括了高中知识的方方面面,考试时间三个小时,除了一张正常高考试卷之外,后面还有好几道附加题,都是竞赛题水准,出题姿势刁钻,一道简单的填空,不会做的人看得就是一个不知所云。
    整张试卷的题量是要超出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的,苏青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也还在答题,但他们是选拔考试,比的是分数,并不要求完全做完,难度也不算很高。
    而且附加题明显区分方向,几何、代数、数论、组合,题目都十分具有代表性,只要留意过数学竞赛并有过相关做题经验,做试卷上的题就不算难。
    考试并不复杂,筛选掉的是没有相关竞赛经验,基础知识又不够扎实的学生因为这些学生更需要日常练习,保证高考成绩,不适合数学竞赛。
    于是参加了考试的一班二班学生,基本上都顺利拿到了参加联合夏令营的资格。
    剔去部分仅仅想来考试,并不想为竞赛付出太多时间的学生,最后报名的也就那么几个老熟人。
    陈同熟悉的狗人里面,大白和金毛跟着老赵去参加物理集训,锅盖对数学无感根本没报名来考,牌友三仙倒是来考试了,但是他们对数学竞赛没什么多大感觉,考这个名额完全是为了想在夏令营里去听教授讲座,毕竟机会难得,一年才一次,说不定还能有当面接触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实验中学是一所新校,开立时间才十来年,和苏河一中相比,一中能是实验学校的爷爷辈,但实验中学的实力不可小觑,近年来升学率很高。他们学校出了名的国际班和一中后来开设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国际班一点不一样,人家是实打实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一个二个的有背景有能力学习好,奔着常春藤去的。
    这次他们的十校联合夏令营,就在实验中学的国际班教室上课。
    他们的国际班是一栋独栋小白楼,环境好,旁边就是独栋宿舍楼,八人套间四室一厅一卫,一层楼两个公用小厨房还有冰柜,让所有参加夏令营的学生都直呼有钱。
    怪不得年年培训地址都在实验中学呢,人家有本钱。
    十校联合,当然不仅仅是苏河市的学校,还有同省不同市的其他学校,他们是省内升学率品质保障最高的十所学校。夏令营是由这十所学校共同举办的,然而参加选拔考试的却还不仅仅是这十所学校,这几年联合夏令营发展好,基本上能参加考试的都会来。
    也就是说,他们参加数学竞赛的对手,基本上就在这里了。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CMO,中国数学奥林数学匹克,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
    只有数学联赛比拼之后,省内拿了一等奖的前几名,才有资格参加全国竞赛,而只有拿了国奖中的一等奖,才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国家队选拔,为国出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十校联合夏令营今年的规模又比往年更大了,参加人数达到了三百人,分成了十五个班。
    这三百人中,不少是像牌友三仙一样,冲着教授讲座来看热闹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都是对手,即便不在竞赛中是对手,在高考里,他们也一样是对手。
    十五个班级,又分为A、B、C、D、E五个档次,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时间里,有四次周考,每次周考之后按照成绩分班排名,每个人的档次都存在变数。
    而在最后一次考试之后,A班是有荣誉奖章的,前三名还有额外奖励,能获得和高校导师面对面交流的机会,还能合影。
    当联合夏令营的校长把这条规矩一说,闷着一腔好胜心的少年们就绷不住了,他们都是参加过选拔考试的学生,不说来的目的是什么吧,最起码的这个胜负欲就能把他们推着往前走。
    五个档次,他们都是各个学校里的优等生,谁愿意拿个编号E?
    他们有个简单的入学仪式,在实验中学的礼堂里,各位培训老师一一介绍自己,屏幕上投影的导师履历让台下的少年们发出阵阵惊呼。
    封湫也是培训老师之一,当封神优异的履历投影在大屏幕上的时候,呼声愈发高昂。封神清华毕业的,清华怎么考上的?保送的。当时封湫在班上和同学们这么说:我就随便一考。
    苏河一中出来的学生们都坐在一起,占据了礼堂一侧的角落,他们都挺自豪,看见封神在台上站着眉目严谨、举止得体,台下的他们一个二个都挺胸抬头,脸上明晃晃挂着几个大字那就是我们的老师。
    陈同的姿态就是这样,他从小就崇拜封神,骄傲的模样像只小公鸡,惹得苏青频频勾唇。
    介绍完了老师,夏令营的校长又介绍了十来位辅导员,这些辅导员都很年轻,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们都是曾经参加过数学竞赛的高校学生,成绩普遍在国二以上,其中不乏样貌好的学长学姐,也惹得一众少年欢呼。
    最后还没结束,校长捧起选拔考试的成绩表,从倒数念到正数,只念名字,不念分数,完全没有给后面人留面子的意思,气氛一度尴尬,又随着名次往前,变得越来越火药味十足。
    陈同的名字出现在46,A级中的C班,他有些不甘心,旁边苏青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陈同回握过去,又小声说:还没到你。
    苏河一中的学生里,牌友三仙的名字在校长口中早早出现,C级。梁凡在A级末尾,傅瑶只比陈同低了两名,应该会和他在同一个班,只剩下梁园和苏青还没有念到。
    念到前二十名的时候,校长喝了口茶,稍稍一顿,才接着往下走:梁园,第二十名,恭喜,请继续保持。
    这一声恭喜是之前没有过的,礼堂里响起掌声,有漂亮的辅导员姐姐示意梁园起立,然后将一块小巧的金色徽章别在了他身上。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过来,陈同眼中也流露出羡慕,他很羡慕,却并不嫉妒,他知道在他消沉的这两年高中时间里,梁园真的很努力,有些事情该是别人应得的,你嫉妒不来。
    他不嫉妒,也因为别的,他有自信能够追上他,所以并不受负面情绪影响无能狂怒,没必要。
    此后校长每念一个人的名字,辅导员姐姐就会为他或她别上一块小徽章,直到最后,念完了第二名,只剩下最后的第一没有公布,陈同蓦地一抓苏青的手,神情有些激动:哥
    苏青倒是十分坦然,冲他笑了笑,然后随着校长最后一个字音落地,起身接受属于他的掌声,镇定自若,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他对自己有充分认知,胜券在握。
    那一瞬间陈同觉得自己渺小,觉得苏青光辉灿烂,真的、真的太过耀眼,让他的心脏都噗通噗通跳起来,非常紧张。
    他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住他的衣角,甚至忘记了鼓掌,他甚至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他到底追不追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别怕。
    第121章 八月四日
    寝室是八人间,但是地方足够宽敞,四室一厅一卫,他们安排宿舍倒不是按照档次来的,是按照学校来的,毕竟训练时间只有一个月,没那么多功夫来适应新室友,干脆按照各个学校来划分,方便。
    于是陈同和苏青、梁园、梁凡、牌友三仙以及一位一班同学住在一起,刚一进宿舍门,房间基本就被他们划分好了,陈同和苏青住一个屋。
    陈同从苏青那里收获压力,有些紧张,但他现在已经能很好控制,表面上只再三表示了对苏青的崇拜,可苏青哪会不了解他啊,逮着人亲了又亲,说:我在A班等你。
    陈同一个激灵过了劲儿,用力吻住他说:好。
    夏令营争分夺秒,当天下午就开始上课,封湫教的是A班,陈同班上的老师是一位教学经验非常丰富的数学老师,年纪有些大了,戴着副老花镜。
    他们每个班还配备了一名辅导员,就是那些大学生,第一天下午,老师们还没正式上课,辅导员先和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一个班也就二十来个人,认识起来很容易,辅导员年纪也不大,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他们叽叽喳喳地向辅导员问了他的大学生活,围成一个圈坐着,听性情开朗的学长讲他大学参加各种社团怎么怎么苦逼,还要写学年论文云云。
    陈同听得很带劲,下午非常放松,然后晚自习就开始写题做测验。
    晚自习测验之后有辅导员答疑解惑,白天的课则是老师来上,他们的上课时间很自由,基本上也就是做题讲题,自习时间充裕,互动很多,有彼此交换解题方式的,还会让学生上讲台讲解,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同样的,他们这群竞赛生写题也非常充实,充实得过了头,八个小时不眠不休用来怼一道数论的都有。
    早晨的课从八点开始上,六点钟就有学生在教室里自习,人还不少。
    晚上的测验和答疑在九点半结束,但是直到十一点,小白楼仍旧灯火通明。
    十一点会有辅导员来催促他们回寝室睡觉,在寝室楼,陈同写题写得晚了,凌晨三点半轻声摸去走廊上的小厨房拿冰水,路上都能碰见人。
    晚上苏青不再压着陈同零点就睡,因为陈同不答应,他太想追上苏青了。
    听说A班里的学生在一个星期内就对苏青的学神身份心服口服,下课时候陈同来A班找苏青,都能看见他座位旁边围着问他题目的人。
    听说晚自习的时候苏青和A班的辅导员比赛答题,他做题比辅导员更快,正确率更高,他们班的辅导员都叫他学神,还极力邀请苏青以后报考他所在的北大,别去隔壁五道口技术学院。
    听说苏青已经收到了不少小女生羡慕钦佩的目光,经常有人来问他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
    听说听说到陈同都吃醋了。
    他们有一个竞赛群,学员老师辅导员都在里面,老师找到了好的题目偶尔会公布在群里号召大家一起写,有时候学员会在群里和辅导员们开开玩笑。
    苏青除了解题,一般不在群里发言,只是他们聊天总会有几句谈论到苏青,老师们也会在群里夸他。
    陈同暗地里吃醋,却没有表露,只是学习的时间越来越晚,偶尔能看见青天破晓,然后就睡两个小时接着去上课。
    一次女生们在群里和女辅导员闲聊聊到苏学神,女辅导员大大方方地开玩笑说:[苏青不管以后去哪个学校,肯定都是学霸+校草,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成为他女朋友。]
    苏青也是无意中看见了,头一次在群里回复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有恋人了。]
    群里炸了一片,好些开朗的和他有交集的朋友问他是谁,苏青就不再回复,只把屏幕伸到陈同眼皮子底下给他看。
    陈同回过头去,对上苏青无辜讨好的眼神,又被苏娇娇拉着小手晃了两晃,在他嘴上偷走一个吻。
    陈同放下手中的笔,靠在他身上:周末的考试,我要进A班。
    嗯,同同肯定可以的,苏青揉揉他的头,又小声说,就是你早点睡觉,睡太晚了我心疼。
    陈同靠着他的肩膀,一边看桌上的题,倒不着急做,只说:和以前的晚睡不一样。
    苏青:我明白。
    陈同把草稿纸上的计算继续下去,填完这道填空题的答案,和苏青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带笑,靠着亲了一下。
    房门被砰砰敲响,大仙儿大大咧咧推门往里一瞧:同哥!苏神!一起吃饭吗?
    大仙儿以为自己敲门就够了,没注意伸头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两个刚分开的脑袋,当下哎哟一声,砰地又把门关上。
    门外不少人一起约饭,午饭也是实验中学的食堂包了,而且是单独窗口对他们全天供餐,不分时段,原本到点没这么多人,这回因为苏青在群里暴露了,有好些好奇的少男少女都跑来和一中的学生问苏神的恋情是什么情况。
    一班二班自然是能瞒就瞒了,但一中还有其他班的学生参加夏令营,而且这事本来就遮掩不住。
    陈同同学曾经在主席台上讲出过豪言壮语,校园论坛早有视频,他们就算不说,别人稍微找找也找得到。
    第二天苏青和陈同的事情就暴露了,他们还住在一个寝室,就愈发引人遐想,当了少年们在集训枯燥时光里的一点亮色。
    这样的事情学生们心照不宣,没谁和老师说,有些奇葩的人倒是有过一些不好的言语,但陈同和苏青不会在意。
    自从陈同在主席台上公开之后,他就不再看校园论坛了,cp楼也一同舍弃,手机上还有些不长眼的会突然加他扣扣然后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陈同也一律拉黑,后来都不再看新消息。
    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认同你,他也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同。
    第一次周考结束,陈同如愿进入A级A班,压着最后一名进的,梁园也进步了一些,名次排在十六,苏青还是第一,遥遥领先。
    换了教室和辅导员,苏青和陈同在教室里相视一笑,就有好事的学生直呼吃饱了狗粮,然后发现苏青的男朋友也不是个假把式,人家是学神配学霸,都有两把刷子的那种。
    三百个集训生,也不是人人拼命,像牌友三仙这种奔着教授讲座来的也有不少,大仙儿老马咩哥他们不像陈同一样那么疯狂地写题,平时还要找在一中上暑期班的同学赶其他科目的进度。不过傅瑶和梁凡都是奔着竞赛来的,只是成绩相比之下不够出彩。
    暑假期间实验中学里除了初三和高三的学生,其他年级都放假了,小白楼这边离其他教学楼远,也算僻静,他们就三百人,很多还不是一所学校的,男女寝室之间的防范没有那么严格,男生不能进女寝,女生却能来男生宿舍楼这边找人。
    傅瑶和梁园谈恋爱的事情他们一中的学生也都知道一点,瑶瑶经常来找梁园,约他一起去教室自习,或者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给她讲题。
    傅瑶长得又挺漂亮,加上随着年龄增长变得越来越窈窕的身形很勾青春期男生的眼,狗人们每每都要打趣梁园,然后吃着单身狗的粮。
    竞争还是很激烈的,第一次周考之后A级A班的人员变动了三分之二,能留下来的都是高手。
    陈同第二个星期开始和苏青同班,但这并不能让他放松警惕,他总觉得自己天赋不够,只能靠勤奋去补,苏青说了他好多次也没用,最后跟着他一起熬夜,陈同这才克制着没有超过三点之后睡觉,但他早上起得比苏青早,苏青也十分无奈。
    寝室里四室一厅,房间不大,上下铺,两个衣柜,卧室里的书桌就和教室里寻常课桌一样大小,客厅里的书桌则很宽敞,八个人坐在一起也完全不挤,还有各自的书柜,一起学习坐客厅,独自学习回房间,非常方便,就是卫生间小了一点,洗澡上厕所什么的要排队来。
    每层楼的两个小厨房有冰箱、热水器和一个煮蛋器,他们人手一张临时水卡,非常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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