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舒透,陈同甚至想笑,但碍于人多,他又是一个人,突然笑起来显得很神经病,他忍住了。
然后苏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像是一场及时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陈同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快乐。
喂?我在校门口这边吃粉早出来了,就是饿了我还想去刘头那边吃炒饭,你去吗?咱俩好久没去了,我有点馋
陈同迅速扒完两口拌粉,胃里还没塞满,空空一颗心没见着苏青就没个着落,放了钱就往外走。
考场安排是按照年纪排名来的,苏青和他不在一个考场,考完试也没料到陈同会跑去吃东西不等他虽然这种直男操作非常令人熟悉苏青往学校里逛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给他打的电话。
校门口终于见面了,苏青看着陈同笑嘻嘻一张脸,眉毛微微拧起来。
陈同毫无所觉: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完拌粉没擦嘴?一嘴的红油。
啊?陈同太快活了没注意到,闻言立马掏纸巾,然后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团。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这操作也非常直男。
瞳孔微微震动,陈同想的是,算了就这样吧,苏青:怎会如此!
一秒的忪怔仿佛地老天荒,在陈同动作起来要擦嘴的时候,苏青及时拉住了他:等等
陈同看过去,看见他哥扶了一下额角,说实话这动作还有点中二,然后苏青从包里给他拿了方方正正的纸巾,抹掉他嘴上的油渍。
白色的纸巾刚从左边擦到右边,像是拉开拉链一样,陈同朝他咧开一个笑,怪傻气的。
苏青觉得好笑,又想绷住,瞥了他一眼:吃的哪家的拌粉,一股咸辣椒味儿。
陈同摆摆手:不好吃,他家的小菜以前是手工腌辣椒,现在好像变成用辣椒粉了,味道变了,没以前好吃。
陈同揉揉肚子:我还没饱。
于是两个人转了一路公交,往老宅那边找刘头的扬州炒饭去了。
才子巷通着状元路,下午时候刘头店里多的是外卖小哥,吃堂食的人没那么多,五点钟距离成年人的社交饭点还有些早。
他俩叫了炒饭、蒸米饺和瓦罐汤,端上小阁楼满当当一桌子,然后开吃。
夏天的猪心汤和银耳羹吃起来最是舒坦,寡油清淡,润肺补血。炒饭里的广式腊肠丁甜甜咸咸有滋有味。米饺比普通的面皮饺子要大,米做的皮子软糯丰满,弹牙爽口,馅儿也香。
吃完犹不足够,刘头端了一屉烧麦上来,夏天他晒得愈发黝黑,脸上朴实的笑容倒是没变:新菜式,帮叔尝尝。
陈同夹了一筷子,烧麦口上流出香汁,陈同眼睛一亮:什么馅的?
羊肉烧麦,刘头讲起这个眼睛也亮,去年带我老婆去内蒙玩,学了一手,她最近特别想吃,你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同不客气地咬了一口,羊肉里有一点八角香料的味道,去腥除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混杂香气,羊肉软烂非常清爽。
苏青也尝了一个:有点像那边的手把肉的味道,内蒙的羊肉烧麦没这么清爽不过现在是夏天,吃羊肉?
哎呀,刘头脸上流露出一股喜气洋洋的为难,我媳妇那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她说想吃我就做,做好了等秋冬天就贴上菜单去。味道怎么样?
好极了,陈同竖了个大拇指,又笑他,老板娘没那么娇气好吧,你就污蔑人家,等她听见了揪你耳朵,对了,她人呢?怎么不在店里啊?我要找她告状。
刘头喜气洋洋地说:在家休息呢,她现在可气不得,怀宝宝啦!
真的啊?!陈同真心实意替他夫妻俩高兴,连忙说,恭喜恭喜!
你婶子年纪又不小了,谁知道能怀上,我们都挺意外。现在她安心在你那个院子里养胎,种种花草,帮你侍弄得挺好,刘头笑得又憨又快活,搓了搓短头发,我们准备在这边买房子了。以后小孩长大了,要和你们成绩一样好才好。
逢楼下有人在叫老板,刘头应了一声,和他们招呼两句便下了楼。
陈同有许多祝福想说,没来得及说出口变成一个开心的笑。
忽然就有种走向未来的感觉,陈同都有点坐不住,满身的活力想舒展,吃完饭也不老实呆着消化,往苏青身边坐过去蹭他的手。
苏青有些哭笑不得:干什么?
陈同吃撑了,把苏青的手放自己肚子上一捂:摸到没?你的种。
苏青:
陈同嘎嘎笑起来,小二百五一个。
苏青没陪他笑,反倒是神色温柔地摸他的肚子,眼神里的光温暖得能溺死人看着他的肚子。
陈同笑了一阵,见状嘴角一抽,方了:你看什么呢?
苏青抬头冲他笑了一笑,手还在抚摸他的肚子,然后往他肩膀上一靠:看宝宝啊,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同被他电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哆嗦着往旁边躲,可他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人,另一只手往他腰上一圈,勒住了不让他动。
陈同推拒:你疯了?我和你开玩笑的!
苏少爷撅了下嘴:我信了。
陈同:我傻了。
他半点办法都没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陈同飞快地往小阁楼的楼梯口看了眼,没人。
他火急火燎地往苏青嘴上啄了一下,又复盯他,喊了声:哥。
苏青稍稍满意地把人放开,搭在少年腰上的手不愿松开,离开前还要挠他腰上的痒痒肉。
陈同怪叫地笑起来往上一蹦,扭得像根花里胡哨的跳舞草,把自己拧巴成条麻花,在苏青手底下求饶,直呼笑得肚子疼,吃撑了受不了。
苏青放过他,又被陈同瞪了一眼,苏青撇撇嘴又轻松地笑起来,这会儿才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陈同捂着肚子往靠背椅上一瘫,明天成绩就能出来,没考过你可就打脸了,到时候怎么办?
那没办法,苏少爷学着他不正经的痞子姿势也是一歪,我只能和大家说,我喜欢年级第二。
陈同噗嗤一下笑出来:你可真有自信,万一年级第二是梁圆圆呢?那我不亏大了!
苏青反手用指节轻轻碰了碰他的肚子:我的种你都偷走了,亏什么,用它要挟我不就是了。
有病,陈同翻了个白眼,倒着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晃了晃腿,管他年级第一第二,反正给你盖戳了,你跑不掉。
苏青散漫地点点头:去年一口咬我后颈上疤都留了一个月。
陈同,没有那么夸张好吧
苏青笑起来,抓着陈同的手捏了捏:同哥,现在能给个名分了吗?
陈同忽而害臊,想把手抽回来,但苏青抓得紧,他挣了一下没挣脱,忍着脸上要热起来的温度还在嘴硬: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苏青撒娇式的晃了下他的手,虽然满脸少年青春,可他也一米八多的个子,苏少爷弯下腰来撅了嘴,亲了他的手背说:我管你叫哥行不行,换你叫我一句男朋友。
陈同实在害羞,挣扎着把手抽出来搓了搓被他吻过的地方,整个人都在发烧。
苏青幽幽怨怨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头皮发麻,好像让人怀了种还不负责的渣男就是他,陈同胡思乱想还往苏青肚子上瞟了一眼,然后心虚转移视线,想说点什么说不出口。
玩笑着扯开话题会伤了苏青的心,可要他直说吧平时无意识的直言快语他可以,一旦遇到这种真刀真枪的时候,他反而软了。
陈同,这样不行啊!陈同心里还把自己骂了一通,越想脸越红,被苏青瞧出来了,苏青在旁边勾着他小手指笑,然后管他叫了一声:哥。
陈同顿时小脸通红,他伸手捂住了脸,半晌搓了一搓,像面无表情的搓脸机器小水獭。
揉软了脸上的神色,红着鼻头犟着嘴,陈同眼神飘忽不敢落到苏青身上,怕被他勾了神偷了魂:那什么,要不我们一起去剃个头吧。
苏青乐起来拨弄了一下他的刘海,轻声说:好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同哥:能再叫一声吗?
苏青:叫什么?
同哥:叫我一声哥。
苏青:行,用一声老公来换。
同哥:休、休想!(///*皿*///)
第116章 六月十五
苏青这一声男朋友,把陈同的骨头叫酥了一半,之后便有点神情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他跟着苏青从理发店走出来,忽然在炎热的夏天里感受到了一缕微风,他纳闷地一摸脑袋,摸到一手扎扎毛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草,秃了。
不,不是草秃了,是他秃了也不是真的秃了,但是看上去和秃了没什么两样。
寸头剃得很短,严格按照老秦的要求执行。
陈同搓了搓脑袋,手心麻麻的,他发现手感还不错,又搓了搓。
苏青看着陈同一开始的魂不守舍,到现在逐渐往怪癖上发展,苏青抓住了他的手:干嘛呢?
陈同恍然一抬头,看见苏青和他一样的圆寸:
傻了。
有一点好笑,他没见过苏青这模样,此前苏青的头发是很柔顺的,发丝尖尖上都浸满了他的温柔,夜里干坏事的时候还会闷一点汗,显得愈发地黑,反衬出他皮肤的白
不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陈同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苏青被他看得发毛,没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脑袋,自己也有点不适应,他问陈同:很奇怪?
陈同甩甩脑袋,噗噜噜说了声没有,呆愣愣看了他两三秒,忽然又点了点头。
怎么讲呢,苏青一直是以温和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除了偶尔显露本性的冷和狠,其他时候都有种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感觉,非常佛系,他和谁都客客气气的,也和谁都有距离。
这种感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的外貌,服帖的鬓角,刘海遮住一点额头,藏起眉梢,后颈的发丝微微蜷着,流露出的全都是教养和礼貌。
第一眼见面的时候,不管是陈同还是锅盖金毛,二班的人都被他的脸撞出个先入为主的看法苏青这人有气质有涵养有风度。
哪怕是后来苏青为了他和人打架了,做事果决且狠心,二班的学生也不觉得苏青狠,只觉得他厉害。
不过陈同心里想,估计明天他们看见苏青,看法就会转变了。
理发师帮他们剃完头之后,还顺带给他们修了眉毛。
苏青的眉梢此前都遮在发丝下面,这回的圆寸让他不可避免地露出来。
他的眉骨微微凸起,并不像陈同那样浓眉大眼,眉毛被修得略窄,挑起的角度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感觉。
没有了额前碎发的遮掩,还能发现他眉眼之间的间距其实不大,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温和,眉头轻轻一压,就能看出他眼睛里那股自信的不驯。
十分锋锐。
苏青拧着眉头在他眼前摆了摆手:陈同?
陈同恍然回神,又多看了他哥两眼,脸红了。
这反应弄得苏青也怪不好意思的,你脸红什么?
啊?我没有吧陈同做贼心虚,不敢多讲,说来说去绕不开一句,哥,你真帅啊
然后一脸傻笑好像自己捡到了宝。
回了苏青家里,两个人对着镜子一通照,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陌生的自己。
陈同侧着头看,忽然发觉有一小块缺了,急忙咋咋呼呼叫起来:哥,你看,我这是不是被剪缺了一个口子?
苏青瞧了瞧:没有。
有!就这里!陈同凑到镜子前面指着一个小小的豁口,看见没看见没,就这!
苏青看着他的后脑勺,没忍住上手搓了搓他的扎扎毛:真没有,不是剃缺了,是理发师在你脑袋后面剃了个X,你从侧边看看不全。
我靠!陈同撸了两把头发,拧着脖子想看自己后脑勺,像是追着尾巴跑的傻狗子,连连感叹,这也太社会了!
然后掏出水笔,在苏青手腕上画了一个和他生日礼物同款的黑帮手表,企图从苏青这里找到大金链子和墨镜,但是没有,只好自己给自己画上花臂。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玩起蜜月桥牌,输的人贴条画画,画了小猪佩奇和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陈同脑门上还顶了只王八。
后来脸上手上画满了,大腿这地方有些敏感,碰了没两次就没了玩桥牌的兴致,原本想玩些别的,只是两张花脸相对相望,先笑了个人仰马翻,最后并肩躺在地板上,不想洗脸,也不想整成年人欲望相关的情|色废料,脑子里支起一张1919的棋盘,对着虚空开始下盲棋,五子棋。
你一句我一句,玩了两三盘玩累了,懒得再记忆,陈同又耍起无赖,茶杯里沾了水的手指去揉苏青脸上的画,晕开两团黑灰色揉在颧骨上当腮红,在陈同嘎嘎叫的笑声里苏青只好去洗脸。
他哥水灵灵从卫生间出来,清爽得像莲池里的小白花,陈同瞧了一眼又要脸红,加上他那个新发型什么锋锐和欲望都挡不住,陈同愣愣地瞧了两眼,又不自在地撇开头去,扣着地板缝隙。
苏青毛巾还在手里,冰毛巾擦了擦手臂,凉快,他赤脚走在地上,运动短裤露出笔直的腿,他肤色白,脚踝上的红绳和珠子显得尤为鲜艳,落在陈同眼前的时候,陈同立马跳起来:我也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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