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坐在梁园旁边托着下巴,封湫在讲台上掐了表说:开始。
苏青翻过卷子开始看题,他把整张卷子的题型看了一遍,然后翻到选择题,把题干和选项快速浏览,顺手勾了三道。
底下的学生都傻了:
大白还打算一起写题呢,见状把笔扔了,骂了句:操
封湫在讲台旁侧笑了一声,梁园也有点愣神,旁边的陈同得意地冲他咧开嘴,好像这三道题是自己做出来的一样,十分欠揍。
苏青做的那三道题,一道是根号内含有x的函数求定义域的基础题,一道是可以套用公式的不等式算解集的基础题,这两道做得快不是难事,难的是后面还有一道三角函数sin163sin223+sin253sin313,苏青完全口算,只稍稍停顿就勾出答案,就显得十分魔幻了
之后苏青没有再跳答,一道一道题顺着写过去,草稿纸放在旁边时不时计算一下,整个过程从容不迫仿佛行云流水,前三道大题也是一气呵成,连个停顿都没有,基本上看完了题就动笔,到了后面三道题才稍微稳健了一些,战术性谨慎。
写大题的时候前面几道大家基本都能跟上思维,做到最后三道有难度的,教室里就嗡嗡讨论起来,根据苏青的解题过程反推他的思路。
少年班里很大一部分学生是拿了答案才发现自己和正确思路只差分毫,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而最后一道压轴题,是有时候你拿到了答案,也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按照答案的思路去想,因为根本想不到,有时候想到了也得不出答案,因为算不出来。
这次的压轴题有两个小问,第一问考察函数的单调性,第二问考的是导数的计算和运用,函数中不仅有一个未知数x,还掺杂了一个实数a,x不仅在根号内,还藏在一个对数里当真数最后给出x和f(x)的相关条件,求a的取值范围。
到了这一步,大多数学生无法在只看了一两遍题的情况下迅速找到解题思路和方案,看苏青解题就从竞争变成了观赏。
苏青在解题过程把数学语言繁杂的外衣层层剥掉,细细解构,揪出里面龇牙咧嘴的核心,像在训乖一个熊孩子,告诉它当x[1/7,+)的时候要如何,在x[1/e^2,1/7)的时候又要如何如何
陈同看了看他的解题过程,慢慢地又看向苏青的脸,托着下巴觉得苏青真的非常、非常有魅力,特别是写数学的时候。他已经无数次欣赏过苏青解题的过程,每一次都觉得美妙无比。
旁边的梁园在草稿纸上写了写思路就不再动笔,只看着苏青一步步往下算。
到了收尾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不再有声响,所有的视线都看向他,按照标准的考试时间来算,还有二十多分钟的闲余,苏青把卷子再翻看一遍,然后放下了笔,起身,把卷子放在讲桌上,推向封湫。
封湫点了点头:解题过程比来的时候写得要详细,没有跳步骤了,很好。
锅盖在下面小声问大白,大白拿来的试卷,他那里是有答案的,锅盖问他:你给他算了分没?
大白没说话,只点了点头,锅盖心急啊,问他:多少分啊有做错的不?
这话他问得都心虚,因为苏青这个自信的状态没有千百次的成功是没有这种自信的,他身上有一种习惯性的优秀。
别人的优秀是争取达到的目标,苏青的优秀是生活常态。
这就像一个升级游戏,苏青从零级开始就兢兢业业刷怪升级,旁人零级的时候还在好奇地招猫逗狗,苏青每天辛辛苦苦肝日常,旁人都想着游戏嘛开心就好了啊,和狗人们聊天打靶更有意思。
到最后苏青拿了橙武一刀一个小怪兽,旁人只能提着砍刀大喊着麻麻吖要死。
等你看一看自己和苏青之间的差距,就发现已经隔了很长很长的距离人家装备分数两万八,你的装备分数二百五。
再想要追赶,就要在更短的时间里付出等量的努力,甚至还要更多,因为苏青每天还有新的积累和进步。
于是这道差距看起来像是一道天堑,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放弃,想着算了,反正追不上,我还是玩我自己的吧。
可他们不,他们这些傲气十足的少年人不,哪怕知道追不上,他们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说不。
锅盖的问题大白没有回答,封湫让苏青在讲台上讲他的解题思路。
梁园看着陈同转笔,忽而在草稿纸上给他写道:[你们在一起了?]
陈同愣了愣,有些慌张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
梁园把草稿纸收起来,小声说:恭喜。
又问:你什么时候好好考试?
陈同并不意外梁园猜到他考试故意压分的事,毕竟这两个班里都是群智商小斗士,想真的全都瞒住,那不太可能。
老师那边封神知道了,宋美丽估计也知道,老赵大约也有这方面的猜测,只是这些老师都有他们自己的教学方式。
封湫给了他一个最后期限,宋美丽能从宋娴那里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估计知道内情更多一些,老赵就很幽默了,他觉得学生们的成绩都是学生们的事,他操心没用,偏向于思维上的引导和行为上的放养。
陈同估摸着自己压分也就能压高二这个学年,要是到了高三还这样,不仅是封湫,到时候宋美丽和老赵他们大概都要和他算总账。
陈同脑子转了一圈,回到教室里,小声对梁园说:高三。
梁园还挺惊讶:那你下学期?
讲台上苏青忽然住了口,教室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顺着苏青的视线一看,教室最背后两个人在讲小话牌友三仙挤眉弄眼地和陈同打眼色他没看见,锅盖嘶嘶两声大老远跨洋呼叫金毛,金毛往后拱了拱桌子,陈同这才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讲台上小苏老师大约是醋了。
陈同摸摸鼻子,瞪了梁园一眼。
梁园:
作者有话要说:梁园:我又做错了什么!
梁园:我,一个走在吃狗粮路上的学霸
梁园:我就不该太聪明,不该猜到苏青喜欢陈同:)
梁园:学习已经很难了,我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
梁园:手里的试卷顿时就变香了呢!
【以上为梁园内心os】
【现实里】
梁园:
第83章 十二月八
好在苏青没有多说什么,若无其事地重新讲起他后面几道大题的写题思路。
陈同旁边梁园摸了摸心口,也不敢说话了,在草稿纸上写:[你家这位真会吃醋。]
晚自习的时间不可能全都拿来讲试卷,他们还有繁重的日常作业要写,晚自习中途的休息铃声里一班回去了,封湫和苏青安排了一下,准备腾出一节课的时间来,让苏青把这张试卷讲完。
苏青没有多开心,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只温和地点头答应。回到座位上也十分淡定,陈同紧张地凑过来和他解释,他也点着头接受了。
陈同摸了摸鼻子,估计这事还没完。
放学时候因着陈同的伤腿,他直接坐着金毛的电动车到锦鲤龙苑,两个人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上等后面走路来的锅盖和苏青。
陈同的拐在教室里被打趣着卖了好多次,腿上没有石膏了这几天都轻快不少,不用力的话也没多痛,就是酸麻胀胀的难受,还很痒估计里面在逐渐愈合痒得他不想笑,只觉得难熬。
坐在花坛边,金毛剥了两根棒棒糖,递给陈同一根。
两个人跟混社会的小青年一样,一人叼一根棍棍。
金毛的小电动车支在旁边,陈同知道金毛话少,也没什么想说话的欲望。
天是青黑色的,混着墨蓝,云灰灰的。
放学时候的学生们背着书包提着手提袋,骑车的走路的家长来接的,路边的街灯很高,像挂起来的星星,汽车的鸣声混杂,学生们有的笑闹,有的只是挽着胳膊聊着天从他面前走过。
陈同口里吃着糖,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有些倦怠。
金毛吃棒棒糖是直接嚼的,陈同都能听见他咔哧咔哧嚼硬糖的声音,跟磨牙一样。
嚼完了糖,金毛咕囔了一下,陈同没听清:你说什么?
金毛看着学生涌出来的方向:慢。
是吧,陈同撇撇嘴,我也觉得,还不来
他捶了捶腿,有些不舒服。他坐在这里等苏青,路上人多也不好伸直了腿怕磕着,稍稍收回来一点吧,容易充血,有肿胀感,让人不舒服。
金毛看见了把腿一伸,帮忙将陈同的脚架起来一点,伸到侧边,避开行人,只是这样他就要侧着坐,身体有一半都要悬空,陈同累死了,挤到花坛和小区大门连接的地方,靠着墙,这才好了些。
这几天没怎么睡好,陈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前段时间考试,考完了又去拆石膏,还和苏青胡来了一回,太刺激,这几天他都没睡好觉,梦里全是苏青一双温柔带笑的眼,和低下头去看着他身体时候的表情。
那种腼腆、羞涩和稍露情动的爱恋藏在他眼睛里,还有苏青带给他的触感,他安抚他时候的像海妖一样的声音
陈同没经历过这些个,新奇又刺激。
他的作息时间本来就不正常,睡眠质量再受到影响,精神就不像平时那样活跃。
金毛眼见着陈同靠在墙边打起瞌睡:
他什么话也没说,稍稍往风口处挡了挡。
大老远的锅盖满是不高兴地抱着手:偏偏这个时候你要去书店买书,明明知道陈同会在这里等着你我。
苏青手里提着两本练习册没作答,远远地看见陈同靠在那里,锅盖也瞧见了,倒着腿跑过去,被金毛拦住了咋咋呼呼的嘴。
锅盖瞪着眼睛小声问:同哥怎么了!你照顾个人也不会,他怎么眼都闭上了!是不是感冒着凉生病发烧了!我就说都是苏青的错,干嘛这时候去挑书还挑个半天!
金毛:
苏青从后面走过来,推醒陈同借着路灯仔细看了看,陈同半眯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擦了擦嘴边还好没发现口水,他和苏青对视一眼又把眼睛转开,问金毛:我睡着了?
金毛点了点头,锅盖道:你怎么在这里都能睡着,这几天没睡好觉吗?
陈同揉了揉眼睛,有些睁不开,一面说:还好啊你们怎么这么久?
锅盖哼一声朝苏青呶呶嘴:还不是少爷要买书咯。
什么书?陈同看着锅盖那没头脑不高兴的小模样,又扒拉着苏青的手提袋看了一眼,哦,是我要他买的。
锅盖翘着小拇指看他,满脸不相信,斜着眼睛大声说:你就包庇他吧!你个没原则的憨憨!
然后被金毛拖上电动车,带走了。
陈同坐在花坛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耸耸肩,放学的人流已经渐渐消失,热闹的街没了新鲜的血液变得冷清沉稳。
陈同看向苏青抱怨道:干嘛让我等。
苏青背对着蹲在他身前,没解释,陈同趴上去一手提上他的拐:又吃醋?
嗯。苏青声音里满是不高兴。
陈同嘟囔说:真是祖宗。
苏青背着他往小区里走:你怎么坐在街边打瞌睡,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熬夜了?
没,失眠,陈同把拐勒到他脖子下面,非常幼稚地,锁喉!
苏青微微仰起下巴,走路也没法走,斜眼瞪他。
陈同讪讪笑了下,把拐收起来提好,趁着小区里黑暗,抓着亲了亲他的耳朵。
怪你,陈同说,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苏青:
陈同看着苏青红起来的耳朵尖,得意极了,觉得这事他处理得真棒,以后苏少爷在乱吃醋,他就夸他。
陈同意犹未尽地说:真的。前几天做梦梦见你了。
苏青踩在台阶上的腿有点软:梦见什么了?
陈同不好意思地说:那个。
苏青耳朵更红了,哪个?
陈同嗤嗤笑着不说,等开了房门才挤眉弄眼地道:就那个。
苏青把他放在沙发上,撑在他旁边声音有些涩涩地哑:哪个?
陈同哈哈笑倒:奥特十勇士大战艾塔尔迦,梦见你把我抓住扔进嘴巴里吃了!血盆大口!
苏青羞恼地揍了他一下,站起来更加不高兴地坐在他旁边,陈同笑蹭过去抠他的腿:干嘛呀,你想是什么,你个不正经!
苏青恼羞成怒堵住他的嘴巴。
陈同还笑呢,被他亲得呛了一声咳红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哎哟笑着然后把苏青抱住了。
苏青亲他脸上的那个酒窝,就着他的脸蛋咬了一口:我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你说奥特曼打怪兽?
属狗的吗,陈同抹掉脸上的口水又笑,是啊,哈哈,你是怪兽,就是长得挺迷惑人的。
苏青看着他,眼神渐深,陈同看着看着便笑不出来了,戳着他心口:你干什么又乱吃醋,我不能和梁园说话吗?虽然人家梁园比不过你,但他是真的挺认真的,我觉得他现在比我厉害,最后那道题,时间够的话,他思路和你的是一样的。
你还夸他苏青不满意地发酸。
陈同:不是夸,只是这么说啊。你那道三角函数的选择题怎么算的那么快,我没那么快。
苏青:把数值和符号拆开来算的,把k清掉之后cos里面明显是60,就能得到答案了。
拆开来算的,陈同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又看着苏青笑,哥,你真厉害啊,又是一张满分吧?
苏青不介意这个,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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