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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垃圾——应迟(45)

    锅盖撇嘴假哭,掉了几滴鳄鱼眼泪:你俩睡了!你俩不要我!
    金毛都无语:你正常点。
    我呸,锅盖叉着腰,谁知道你们半天不下来是干嘛呢,等了这么久了都,你还有时间吃饭吗?
    他最后一句话对着陈同说的。
    陈同不耐烦地推他:走了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然后三口一包,手抓饼填了满嘴,囫囵下咽,把油纸袋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行了。
    锅盖矫揉造作的小毛病多,最瞧不得他这么吃东西,嫌了他一眼:猪一样。
    陈同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苏青悠悠开口说:你们两个天天这么打打闹闹,不能和平相处么?
    锅盖和陈同对视一眼,然后互相鄙视。
    锅盖傲娇地一哼:我连他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和平相处个屁。
    陈同:我呸!那我还知道你第一根胡子长在哪呢,每个星期偷偷刮一次,臭美死你算了。
    青春期的男生讲起胡子话题都有些羞,锅盖啊啊啊啊啊地吱哇乱叫,大喊着今天爹爹要你狗命,张牙舞爪挥过来,短手短脚被金毛提溜住。
    金毛抛给苏青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们都习惯了。
    像个沧桑的老父亲。
    苏青好笑地抿住嘴,他敢打二百五十块的包票,金毛刚刚那个眼神,是把他也当了这两个狗人的老父亲。
    苏青揽住陈同的肩,对锅盖说:你这么嫌弃他,把他让给我当同桌啊。
    锅盖警惕地一顿,从金毛手里挣出来,小眼睛一眯:有情况,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陈同甩开苏青的手又给锅盖一下子:狗鼻子啊你,嗅什么嗅,闻见你八婆的味道了吗?
    锅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苏青说:你想也不要想,本宫还没死呢!
    不知道他这演的又是哪出戏,苏青有些遗憾,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下午昏昏欲睡,陈同在课上写完了作业,桌上铺着额外的试题,是去年的冲刺押题卷。
    不过班上每个人桌上的作业和试卷都多,他们自己找题目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谁都有个几本课外题,剥了试卷封面,没人仔细看。
    最后一节课是节班会课,这不是陈同的活儿,是傅瑶的活儿,她是班上的宣传委员。
    但是这个班会吧,高一的时候还会演演小品讲讲相声,高二的时候没谁额外去搞这个,固定活动就变成了看脱口秀,看相声,看搞怪视频,有时候也看看趣味向的科普,什么好玩儿看什么,也算个休闲。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看不了电影。
    下课的时候陈同还在勤勤恳恳做题,手机震了也没管,直到快上课了才掏出来一看。
    【sq】:[你来后边一下么?]
    陈同飞快地问:[刚刚在写题,怎么了?]
    【sq】:[我有一道奥数题没写出来,你给我看看么?]
    【同尘】:[你拍一下发给我?]
    【sq】:[]
    【同尘】:[?]
    苏青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和陈同拐弯抹角就是个错误,含蓄在他那个憨憨直男面前屁用没有,要亲了他他才确定你喜欢他,要牵了手他才知道哦你原来想和他牵手。
    和陈同绕来绕去他个理科生逻辑清晰根本不和你绕,不如直球有效。
    【sq】:[快到后面来,小傻子,别管题了!]
    陈同这会儿都没明白呢,不过他还是去了,压着铃声到的最后边,坐下了还一脸迷茫:什么题?
    苏青简直没脾气,往他大腿上用力一拍,然后抓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穿进去和他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陈同被他打得想跳,被他牵住手又不敢叫,涨红的小脸微微扭曲,最后剜了苏青一眼,想把手抽走苏青也不让。
    讲台上傅瑶站上去开始连接电脑调整多媒体了,她和底下的同学们说了句什么陈同也根本没听清,只听见身边人都在起哄。
    陈同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压低羞怒声音:你有病?
    苏青趴在桌上咬着嘴唇晃了晃陈同的手,咬着嘴唇笑,又腼腆又得意,羞答答地:你别生气
    陈同抿住嘴唇不想理他,苏青又晃晃他的手,带了点撒娇意味:我就是太开心了。
    陈同的脸色稍稍和缓下来,羞涩大过了恼怒。
    傅瑶在大屏幕上放了个混剪视频,画面随着鼓声节拍踩点,一下一下像是擂在人心上。
    苏青拉着陈同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倒是没干别的,他就牵着他的手左摸摸右捏捏,大概是想观察明白骨骼肌理筋脉血管。
    陈同不满地碎碎念:都说在别人面前不行
    苏青嘟起嘴狡辩:没在别人面前啊,在他们背后
    陈同看了两眼屏幕,又垂下眼睛看着他被苏青反复揉捏的手:苏青青青,你好变态啊
    苏青抿了抿嘴唇:陈同同同,我也觉得有点儿
    他喉咙里干干的,干笑了一下,小心又不舍地松开陈同的手:要不
    不要,陈同小声说,来都来了,算了。
    他眼神瞟着旁边的确没人看他们两个,伸手把苏青重新牵住,手指搭进他指缝间扣稳。
    热透了的掌心叫苏青抑不住地扬起嘴角。
    陈同偷偷地看他,看见他脸上偷偷的笑,陈同偷偷地开心又偷偷地抿住嘴,在心里偷偷地雀跃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地发芽
    第54章 十月十二
    最近陈同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锅盖拉长了声音和小姐妹傅瑶打电话: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每天,面露喜色、面带红光,简直了,不是登科中了状元,就是找女朋友了。除了他乡遇故知,我们没这个条件,其他不就两个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瑶姐在她叔叔家楼上浇花呢,别人种什么兰草蔷薇,她叔叔家全是小葱青菜,好几棵青辣椒开了花,白色的小小一朵挂在枝条上,她拿着喷壶喷来喷去,也是闲得无聊。
    傅瑶:你不是说他搬家了嘛,可能就是搬家觉得快乐呢。
    锅盖躺在床上,他房间里的墙面上粘满了英文报纸,锅盖抱个粉猪抱枕揉来捏去:也不至于这样吧?这都好几天了!
    傅瑶浇完辣椒花,摘了两丛豆角,放在小筐里拿下楼去给她小叔叔做菜,一边夹着手机听锅盖叨逼叨。
    锅盖噘着不痛快的嘴:你没看见吗,他现在天天晚自习就往最后一排跑,和苏青一天到晚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感觉他反常肯定和苏青跑不了关系。
    傅瑶笑嘻嘻地:那还不好嘛,cp楼里都过年了,慕慕拍的好几张照片都放上去了,人家也不亲密,当同桌写作业,这就是校园文里强强学霸同桌梗。不过现在好些人都不知道同哥有多厉害,写的同人文都是学霸学渣,同哥是那个学渣。
    嗐,放屁,我同哥能是学渣吗,一群憨憨,锅盖对于陈同还是十分维护的,楚庄王三年不鸣,陈同这才消极了一年,他们懂什么。
    傅瑶笑他:你那么正经干嘛,cp楼的ABO文里他都带球跑了,那能和现实一样吗?
    你们脑洞可真大,锅盖翘起二郎腿,下周就要啦啦队比赛了吧,然后就是篮球赛,到时候他还真的要带球跑,苏青把球传给他,他带球跑,篮筐底下跳起来一个空心,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傅瑶笑了半天,把小筐里的豆角送进厨房,她叔叔那个甩手掌柜靠在百宝阁旁边叼着根没点着的烟,瞥了她一眼: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傅瑶瞧了她叔叔一眼,没理,逗了脚底下棉花糖似的不丁点儿大的小博美,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综艺,一边和锅盖继续唠嗑:我看你就是吃人家苏青的醋。
    锅盖:我冤枉死了!我吃他什么醋!
    欲盖弥彰,小锅盖气急败坏:我和陈同一起长大的,他苏青这才来了多久,他和陈同坐过跷跷板吗,他和陈同坐过旋转木马吃过一根棉花糖吗,他知道陈同屁股上有几颗痣,还是知道他穿袜子先穿哪只脚了?呵呵!我一点都没吃醋!
    傅瑶咯咯地笑:还说没有呢,你就是嘴硬。
    锅盖说着说着就开始戏精上身地假哭,蜷成虾米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手机诉苦,一手支着平板追剧,哭累了咔哧咔哧嚼两片薯片。
    我就是吃醋!他最后还理直气壮起来了,呜呜呜呜,我的同哥就这么跟别的臭男人跑了,大猪蹄子小白眼子,忘了爸爸有多替他操心劳肺,好的时候是好姐妹,有了别人了我就得退位,呸!
    傅瑶笑得都停不下来,锅盖是个戏子痞子,就差学颠勺再去当个厨子,看他作妖有意思。
    不过笑完了,美剧一集到头了,锅盖爬起来又开包新的零食:不过苏青还是挺好的。不管怎么样,同哥他比以前好好睡觉了,中午多十五分钟也是多啊,你说是不是。
    嗯呢,傅瑶换了个台,明星看来看去也都那样,认不出个谁谁,她漫无目的地看,一边笑,这件事我都不敢往cp楼里放,不然早炸锅了,别说带球跑,能五年夫夫三年生娃。
    她倚着百宝阁的叔叔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叼着烟不敢抽,目光往厨房里自家媳妇身上看。
    锅盖那边讲:别说啊,说了万一被同哥看见了,那他肯定知道是咱们两个了。到时候我们把责任推给金毛,他肯定不会信是金毛做的就金毛那脑子,绝了!
    为了引出这个绝了,锅盖跳了一下话题:这几天我发现,陈同为什么和苏青呆在一起就能好好午睡,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傅瑶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苏青是抱着他睡的!锅盖非常激动,以至于手里的零食包都撕过了头,掉了一地。
    傅瑶在那头张圆小嘴吸一口气,掩住嘴唇:真的啊?
    真的!真的!是真的!锅盖抓狂地看着满地薯片,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们就是真的!然后每次我想找金毛问问他的想法,就看见金毛冷漠平静到毫无波澜,不是我说的,瞎子都比他视力好!
    傅瑶几乎都能想见金毛那张写着闭嘴两个字的脸,根本忍不住笑。
    锅盖:我问他,你不觉得同哥和苏青有猫腻么,他们是不是太亲密了。
    傅瑶笑得眼睛晶亮,停了一下:金毛怎么说?
    金毛眉头一皱,生动演绎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然后反问我,我们不是也睡一张床吗?锅盖气到没脾气,骂骂赖赖说,我问他妈,就该问问阿姨怎么生出他这么个没有弹性系数的脑袋,掉在地上一声响,都不会形变的!
    傅瑶笑到在沙发上打滚。
    厨房里她小叔叔炒完了菜,百宝阁边上傅知非叫她一声,无法理解现在小孩谈论的话题,声音沉沉的:别笑了,吃饭。
    电话那头锅盖听见傅瑶这边有家长buff,草草和她说了拜拜,临了还沉重地叹了口气,为他的陈同儿子和金毛儿子操碎了心。
    傅瑶简直停不下来,觉得他们太好玩儿了。
    拖鞋都笑到踢不见,还是她小叔叔给捡过来的。
    小叔叔不是有亲缘关系的小叔叔,傅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自己来!
    舒望没觉得有什么,傅知非先皱了眉头:她多大的丫头了,还要你给她捡拖鞋?
    傅瑶朝她正儿八经的叔叔吐了舌头:你就是偏心,小时候明明说叔叔最疼我的,有了小叔叔之后就偏了心。
    傅知非走过来把媳妇揽走了,往她鼻子上一刮,艺术家声音里透着磁和哑:就偏心。
    傅瑶笑着哼一声,听见傅知非说:你有你小叔叔乖吗?拖鞋踢掉了还要他捡,我为什么要向着你。
    傅瑶不和他多嘴,抱着舒望的手臂就撒娇:叔叔他又欺负我。
    舒望跟着笑,开玩笑说:那不让他上桌吃饭,和小狗一起吃。
    傅知非低哼一声,笑笑没说话。
    到最后他也没下桌,吃狗粮的还是傅瑶。
    他家讲究食不言那一套,吃完了傅知非问她:你和朋友聊什么呢,还五年夫夫三年生娃带球跑。
    舒望听了十分震惊,明明还年轻呢,感觉自己和傅瑶之间的代沟能跨了一个冰河世纪。
    傅瑶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嗤嗤笑说:就我们班长啊,陈同,他和我们班那个转学生玩得好,他们又长得好,就被校园墙上的小姐妹盖了cp楼,我们开玩笑的。
    陈同?暑假时候跟着我做事的那个陈同?傅知非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对面舒望咳嗽两声,他手一顿,把烟放回去了,转学生是桑野介绍来的那个?
    傅瑶想起来她叔叔认识陈同,又是桑野的发小,当下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们。
    舒望不太认得,问:哪个陈同?
    傅知非说:陈老的孙子,暑假时候不是接了城建文化,在变电箱上画画题字么?今年七八月份天太热,我不让你跟着去露天跑,你还和我生气。
    舒望愣了愣,傅知非说仔细了一点:他爷爷是陈稼和,你上头的那位书协的副会长,算他半个徒弟。
    舒望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问: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傅瑶收了声不说话。
    傅知非皱了下眉头,有点想抽烟:已经去世了。
    舒望没了言语,傅知非问傅瑶:他现在和林烝的侄子关系很好?叫什么?
    叫苏青。
    傅知非点了点头,又问:陈同最近考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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