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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垃圾——应迟(27)

    那人说了什么话陈同记不清了,但是那种失意的愤懑总会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
    画图尺是透明的,毫厘清晰严谨,虽然是塑料制品但是称手还很有些分量。
    图纸很大,尺子很长,上面淅淅沥沥滴着水,像旧宅里关不紧的水龙头。
    陈同愈发僵硬,闷出一身汗来,眼睛觉得干涩,闭上都觉得疼,他想起床。
    做点别的什么事都好,就是别让他无所事事地这么躺着,他受不了。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紧绷,苏青睡梦里无意识地又开始重复方才的动作。
    他的手轻柔的搭在他后脊上,一下、又一下
    和昏暗里焦躁愤恨的人影节奏不同,苏青还没睡醒,动作十分柔缓。
    陈同被他拍得发愣,在他拍动背脊的时候仍会不自觉地紧绷肩背,只是这种应激反应越来越弱,最终是放松下来,泛麻的身体稍稍舒展。
    昏暗的清晨,床头还亮着那盏灯。
    陈同在睁着眼睛的迷蒙里和断断续续的打盹里,竟然也过了几个小时。
    要不是电话响了,他还能再迷糊一会儿。
    苏青迷瞪着睁开眼睛,看着怀里拱了个人还突然有点不习惯。
    陈同也被手机铃声吵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睁开眼睛,显然睡得不沉,很快就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朦胧睡颜问他:几点了?
    苏青摸过手机看了眼,不是他的电话,界面上显示着宋老师三个字,他下意识以为是他们的班主任宋美丽。
    八点半,苏青把电话递给他,你的。
    陈同愣神了好几秒才接过电话,还觉得有一点不真实。
    几乎难以想象,他竟然能有赖床的一天!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陈同沉顿一下才接,叫了句宋阿姨。
    苏青以为他睡昏头叫错了称呼,偏头看向他。
    电话里宋娴关心里透着一点急切:陈同,你在哪呢?
    陈同抓了抓头发:我在同学家住呢,怎么了?你来南城了?
    苏青意识到这位宋老师应该不是他们的班主任宋美丽,可能是陈同的家人之类的。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苏青干脆起了床,关上卫浴的门洗漱去了。
    外边传来陈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被水声冲散,听不真切。
    陈同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个枕头。
    宋娴长舒一口气:我和你爸都要急死了。
    又不是打电话我没有接,陈同懒懒地说,他出差回来了啊。
    宋娴说:昨天刚到家,这不是十一放假吗。听恬恬说你们有三天假期,你爸想带你们出去玩呢,我们来南城接你,谁知道你不在。
    宋娴问他:你在哪个朋友家过的夜,郭凯家?我们去接你?
    陈同捏着枕头角靠在床头上:不了吧?
    宋娴还想努力一把:一起去吧陈同,你爸这么久没见着你了,他想你呢。
    宋娴似乎在那边催促丈夫和陈同讲几句话,可陈同也没听到个结果。
    他爸是个闷葫芦。
    最后还是宋娴说的:我们就去周边的落梅镇,那边镇子上开了个游乐场,还有采摘园,我想着去摘酿酒葡萄,看看能不能在家里自己做出来呢,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你说呢?
    陈同往下躺,把脊椎拗出个弯来抵着床头:我还是不太想去,你们去就好了。
    宋娴说:你要是想和朋友玩的话可以叫郭凯一起去呀,车里又不是坐不下。
    陈同连声说不用,这下连宋娴也没话可说,再说显得招人烦了。
    陈同不是很自在,放缓了声音:阿姨你们去玩吧,我就、我就不去了,好多卷子还都没做呢。
    宋娴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去吗?
    陈同嗯一声,摩挲着衣角的洗涤标签捋了捋,眼神无意义地落在那盏灯上,忽然变得柔软。
    阿姨,陈同唤住宋娴,少年逐渐转向成熟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哑,你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在外面注意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是个好孩子。
    第34章 十月二日
    苏青洗漱完出来就听见他最后这么句话。
    陈同挂了电话往床上一躺,侧首拿眼神瞟他。
    苏青问:你家人?
    陈同懒懒地嗯一声。
    苏青笑说:你标个宋老师,我还以为是宋美丽呢。
    不是,是我后妈,陈同拧了下眉头,她是我小学老师,教数学的。
    他从床上翻起来去洗漱,苏青倚着门框,陈同用冷水冲了把脸。
    清醒不少,他脸上的复杂也消散了,陈同从镜子里看向苏青:不过她的确和宋美丽是亲戚,大概是堂亲。
    陈同偏过头去没正行地朝他笑:所以我也算半个关系户。
    少年们出门觅食,扬州炒饭店里刘头就看着他俩笑,还一边对老婆说:你看我说的什么,今天吵了明天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这样,整天瞎闹。
    陈同一声哼,吃完饭记完账,不愿再被刘头揶揄,大爷似的连头也不回一个,气得刘头在后边发笑:嘿,这伢崽子!
    苏青想着陈同把作业带到他家里去写,被陈同拒绝了:我又不像你家一样有保姆阿姨打扫卫生,今天天气好,我要把床单洗了晒晒,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
    苏青:那我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你个少爷,陈同笑着说,我家电扇空调达不到你家的标准,你可别跟我过苦日子,不然我有负罪感。
    苏青仔细看了看他的笑脸,发现并不如往常那么小太阳似的明艳,估计是早上那通电话的原因,他同哥想一个人呆着。
    苏青不再提一起写作业的事儿,转了个话题:我发现你午睡的时候会比早上安稳。
    陈同愣神,啊了一声:好像是吧。
    苏青点了点头:以后要找个地方午休。
    陈同一脸的不必要,苏青正色说:你知道你晚上睡觉磨牙吗?
    陈同摸了摸鼻子。
    磨牙对身体不好,容易损坏牙齿,影响咀嚼功能,苏青点了点他脸上酒窝的位置,又点在他肩上,还容易影响颈背,造成肌肉酸痛。
    陈同感觉自己肩颈微微一麻。
    它可能和你体内的激素分泌有关系,也可能源自于你的精神紧张和过度疲劳,苏青放缓声音说,昨晚你睡得不安稳,我哄了你一晚上。也怪我,再也不带你看恐怖片了。
    哎,不是你的事。我可能就这样,睡觉时候的坏毛病。陈同说。
    你睡眠时间太少了,以后中午还是要跟着午休,睡眠不足会引起很多问题的。
    陈同犟道:十多年了也没见有什么麻烦。
    比如秃顶。
    陈同被苏青说得一愣,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惊恐。
    苏青眼睛里带了笑意:你想年纪轻轻就和秦主任那样变成地中海吗?以后大热天还要戴假发,趁没人的时候可以摘下来扇扇风?
    我靠,陈同果断拒绝这类事情的发生,并且用强烈的语气词传达了自己的反抗,我快被你说吐了。
    苏青伸手一揉他的脑袋,被陈同火速拍掉:揉秃了怎么办!
    陈同瞪他一眼摸出手机:你等着,我这就和陆医生联系,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床位,赶紧把你关进去,精神病医院的墙可不能再倒了。
    苏青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给陆医生发了条微信,消息回复没有这么快,苏青笑着扬手和他说拜拜。
    笑得那么灿烂,一点看不出来脑子里有病病,陈同摸着鼻子这么想道,又在心里偷偷骂了句,狗人。
    回了自家小院,给芋头叶子浇了水,又给两位老人家牌位面前上了香,陈同回屋里把毛巾毯一抖落拿去晒,床单卷吧卷吧扔进洗衣机,竹席用水擦过一遍摆去廊下阴干。
    再回书桌前边写一份英语报。
    市井小民陈同同同的生活平凡又简单。
    中午和刘头两口子吃的饭,回来的时候想起家里的洗发水快用完了,陈同往便利店去买新的,挑三拣四选了个生发护发系列的大瓶,便宜,20块钱。
    精明的女老板她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面前的小碗里摆着冒冰气儿的哈密瓜。
    见陈同选了半天了,往他头发上一瞅:陈同,你也知道要护发啦?
    陈同瞧过去,举起手里的大瓶问她:这种的效果好吗?
    女老板摇摇头指使陈同说:听姐的,买旁边那瓶,无硅油,更健康。你这样天天用脑读书的小孩儿就需要这种的,脑细胞死得多掉的头发肯定也多呀。
    陈同一看旁边花花绿绿的洗发水牌子,价格让他睁不开眼,他摸了瓶便宜点的,59块6。
    女老板嗑着瓜子说:不是左边,右边那个。
    右边那个68块8,让陈同小脸都皱起来:这也太贵了!
    女老板瞧出来了,拍拍手上的瓜子壳说:那还是折扣价呢,平常要98,已经不算贵啦,上次我去洗发店,他们给我推销的洗发水还没这瓶容量大,价格要128你能信?
    不过我还是买了,毕竟是用在自己身上,女老板撩了撩头发,秃头不是病,治起来就要你命,早年护发晚年不哭,无硅油的用着补充发丝营养还不油腻,不然你顶着油头和人小姑娘谈恋爱,人家和你谈么?
    陈同不通情啊爱啊的,少年听了这个就要脸红:我们学校早恋剃头呢,谈什么恋爱!
    女老板嗑着瓜子笑,翘着二郎腿说爱要不要:反正我用了128的洗发水之后我老公都说我头发又亮又顺还香香的,什么女为悦己者容,男孩子也是一样嘛,漂漂亮亮的才好,你要是顶着个秃头,谁喜欢你呀!
    你还是小孩子你不懂,以后结婚了就明白了,什么金钱啊才华啊都是虚的,还是美人颜色最能迷惑人,你长这么帅气一张小脸,别搞砸在头发上啊!
    陈同被她说得脸红,拿着那瓶68块8像拿了个烫手山芋,又舍不得放。
    女老板添把火说:你先用一次看看,没效果再说,反正大不了就这么一回,小资一下有什么要紧,又没便宜了别人。
    陈同眼一闭:算了,买!
    支付宝账上一划,消费的快感把钱变成数字,又把数字变成心满意足的程度表达式。
    陈同爽并痛苦着,感觉心里的小财迷在挠着他心房嗷嗷大哭。
    付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女老板擦了擦手,涂着丹蔻的手拈起一块哈密瓜,笑眼看着陈同放低了声音凑过去:哎,陈同,真谈恋爱了啊?
    陈同脸一红:我哪有!
    女老板眯眯一笑:姐还看不出来么,从前十九块九和二十你都要斟酌一会儿,哪会突然想着买瓶好点的洗发水?
    她把小碗往陈同那边一推:尝一块?
    陈同摆了摆手,从冰柜里拿了根碎碎冰。
    女老板说:我和对面的刘姐也是这么说的,做人还是要自己多体贴些自己,花钱都是小事,活着开心才是正经。
    她抓了把瓜子又嗑上,陈同结碎碎冰的钱顺口问了句:你这么一口瓜子一口哈密瓜的吃着,味道好么?
    好啊,我觉得挺好,女老板弯着眼睛笑,看着不搭,但是还行,个人口味呗,我还喜欢桃酥饼配黑咖啡呢,特别香。
    陈同拎着他的68块8回了家,洗衣机里甩干了床单,被他撑平晾起。
    折腾之后出了身汗,陈同洗了个澡,屋檐底下挤在阴影里晾热气,头发丝上滴着水,乌黑发亮。
    价格贵的好像是有点不一样,陈同抓了把头发又闻了闻自己的手,香香的。
    但是好像还是有点脂腻的味道。
    不像苏青身上那样,是淡淡的清茶味。
    陈同撑着脑袋想:明天可以问问苏青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他也可以买一套。
    又想:算了,先把68块8用完再说。
    太阳不复盛夏时节的热,看着刺眼嚣张,却悄摸摸揭开几分拘谨温柔。
    从前的痞气当外包装,被秋风秋雨一剥,太阳也露出里面甜白的果肉来。
    屋檐底下陈同接到陆医生打来的电话,小陆医生挺年轻的,二十八|九,单身青年,有车没房,长着一张不太稳重的娃娃脸,笑起来挺甜的那种。
    陈同啊,小陆医生叫他,给我发了微信人就不见了,怎么回事儿?
    陈同这才看见微信上有挺多未读消息,耷拉着湿漉漉的脑袋岔开腿坐在竹凳上:刚刚洗澡呢。
    小陆医生笑说:你以为你是女神呢,还拿洗澡的借口搪塞我。
    陈同大大咧咧和他开玩笑:我姿色不够美么,不能当你男神?
    小陆医生笑骂他:伢崽子几斤几两啊,你还远不够格呢。快别皮了,打电话和你说你的正经事呢。
    陈同嘻嘻哈哈一笑,小陆医生问他:怎么突然想着问我租学区房的事啊?你要租?
    陈同想了想:你就算是我要租吧。
    小陆医生好奇地问:什么叫做算是?
    陈同啧一声:你先和我说有没有啊!
    小陆医生在那边笑了笑没追问,说道:九十月份开学的时间,学区房六七月份的时候就被租借光了,哪来的余房。
    陈同唔一声:一间都没有了?
    你这真是碰着巧了,我还真知道有一套房子最近要出手,就和一中挨着,走路不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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