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啦啦队成员抬腿、踢腿、翘脚丫,配上举花球的动作,一边变换队形,的确青春靓丽。
锅盖星星眼:好可爱!
傅瑶和他一拍即合: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超合适!
锅盖捧道:练好了我们肯定能拿第一!
金毛仗着身高低头瞟了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默不作声又抬起头:锅盖的世界他不懂。
苏青靠着镜子戴着耳机把视频看了一遍,有点儿无语。
视频里都是女孩子,蹦蹦跳跳的,的确很活泼,也还挺可爱,可他和陈同都是男生
毕竟是男生。
苏青不太敢想象自己要怎么跳这个操,大概会很丢脸。
如果是陈同来跳的话粉嫩嫩的同哥,要是再戴个兔耳朵帽甜甜地笑着露出小酒窝来
苏青捂了下有点发热的鼻子。
手机通知栏亮了一下,显示微信消息提醒:[苏青!快来一下更衣室!]
苏青问他:[怎么了?]
陈同回复:[别废话!快来快来!]
苏青抬脚就要往更衣室那边走,想了想又揉了下鼻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对傅瑶她们说: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里面了,我去看一下。
她们并锅盖金毛两个都不甚在意,瑶姐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舞蹈房的更衣室不大,靠墙是三面储物柜,中间两条座椅,陈同就挤在墙边上,站在两个储物柜隔成的犄角旮旯里冲他招手。
苏青瞟了一眼,看见他裤子还没换,放低声问:怎么了?
陈同神秘兮兮地走出来:你之前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苏青:没有,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陈同拉开自己储物柜的一条小缝,神经兮兮地从里面缓慢抽出一条粉色的物什,捏着裤腰在苏青面前一撑:你看!
陈同口吻里有好奇兴奋还有一点生气:一条裙子!
超短裙,粉色的。
同哥很不满:为什么我的衣服袋子里还有裙子!是不是瞧不起我!
同哥也很尴尬:是不是傅瑶拿错了。
不是,苏青感觉自己要得心肌梗塞,咽了口水说,我那里面也有
陈同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为什么你也有!
苏青捂住他的嘴:估计她们买的就是女款。只不过咱们两个的是大码。
苏青翻开T恤下摆把洗涤标识露给他看:XXXXL
陈同看了眼自己的:XXXL
为什么我比你小一码?同哥说,我不服!
苏青扶额:一般4XL就是为特殊人群准备的尺码了,它这个是乱标的,但是肯定是女装。
陈同还不甚相信地看着他,苏青没办法,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他的小裙子给陈同看。
陈同一脸呆滞:那这条裙子现在就是我的了?我他妈、居然有了一条裙子!
苏青捏住他腮帮子:别说粗话。
陈同点了头他才放手,翻来覆去看了看手里的小裙子,陈同突然发现:你看这个裙子,它前后不一样哎!这边看是裙子,这边看是裤子,好神奇
苏青站在旁边,感觉陈同这人也挺神奇:你以前没看过她们穿裙裤吗?
陈同很不解:我看她们穿什么干嘛?那不是耍流氓吗?
苏青:
陈同怪笑:哦,我知道了你看过!
苏青感觉自己快疯了:我看那个做什么!
他又不喜欢女孩子!
陈同笑嘻嘻抛给他一个兄弟我都懂的眼神,又看着手里的小裙子问他:哎,你说这哪面是前面,哪面是后面?
苏青刚想说答案,肚子里又有点气,干脆道:我也不知道,你穿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我穿我穿这个做什么!陈同把裙子往储物箱里一扔,臊红了脸。
站了半天没换衣服,陈同又眼睛贼亮地把裙子偷出来,展开来给苏青看,指着裤子那面说:我觉得这边是前面。
苏青服了他了,又觉得好笑:为什么啊?
陈同越过他往更衣室门口看了眼,背过身把裙子比划在身后,朝苏青解释说:你看啊,我这个就很有道理。你现在从后面看,是不是看见的是裙子?
嗯。苏青从他的腰看下去,陈同拎着裙子的手还在后边逗猫似的抖了两下,像只嘚瑟的小公鸡。
陈同在前头说:然后你看了就会想啊,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好看,穿裙子的背影这么迷人。
苏青没忍住笑: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想上去搭讪,谁知道走到前面一看!陈同转过身来,把裙子也转过来摆在身前比划,居然是条裤子!
苏青憋着笑,陈同老神在在地说:顿时你就觉得没意思了,放弃了搭讪,这就叫防狼裤。
陈同背过身去,抖着小裙子扭了扭屁股,苏青终于是没忍住,笑得不行。
神他妈,防狼裤。
啧,同哥眼神犀利,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说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苏青笑得靠着储物柜喘不过来:是,不过你的理论需要实战经验。你试试。
陈同害臊不愿穿,又莫名觉得小裙子是一件很有魔力的东西,他眼神东飘飘西看看,最后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能跟别人说啊
苏青捂着嘴笑得不能自抑,点了点头。
陈同剥了身上的裤子又脱了鞋。
苏青原本还笑呢,看见他白色内衣的时候突然地就不笑了。
有点危险。
陈同的腿很直,抬脚往裙裤的裤腿里踩,还一边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这里面原来就是裤子!那半片裙子果然是打掩护的!
他把裙裤一兜拎起来,裤子那面穿在前面,码太大了,腰那儿还有点宽。
陈同拎着裤腰转身抖了抖后面的半片裙子,脸上又红又臊又玩闹:我感觉我快开屏了!
他这骚操作自己也受不大了,完全就是好玩,出于男孩子奇奇怪怪的好奇心和手欠的行动力。
苏青看着他发笑,心里的鬼在作祟想往他裙子上揉一把,到底是克制着不敢。
陈同欢脱了一会儿立马又要把裙子脱下来,自己都说自己:不闹了不闹了,太神经病了!
刚把裙裤褪到膝弯,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同吓得手脚发麻,还是苏青眼疾手快一把拎上裙裤兜住他把他往墙角一推,强势地用身体挡住他,偏头往门口瞪了一眼。
门口就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锅盖,探头探脑地瞧着他俩。
锅盖只看见苏青把陈同往角落里推,一大堆前戏没见着,不紧不慢地问:你们在干嘛呢?
苏青语气不好:他在换裤子,你怎么不敲门?
锅盖也是个心大的:这不就是看你们在里面这么久了不出来,以为你们在做坏事呗!她们派我来看看情况。
他又说:换裤子有什么好害羞的,穿着开裆裤就当哥们儿,我和陈同谁没看过谁?
苏青脸上神情变了变,很是不爽地看着他,锅盖觉得苏青眼神不太对,气氛也古怪:陈同呢,怎么不说话,躲着干嘛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苏青的眼神杀住。
锅盖后颈皮上发凉,对危险十分敏感,顿时就怂了,脑子也想歪了:你们不是真的在做什么坏事吧?
苏青十分冷静地说:没有。
冰冻三尺把锅盖寒得一个激灵。
陈同被苏青护在角落里,从刚才的兵荒马乱里回过一点思绪来,浑身像扔进沸水里一样发烫,尤其是脸和耳朵,全红透了。
他也出声说:乱想什么呢!苏青能和我做什么坏事!
锅盖搔了搔脑袋:那你干嘛躲起来?
陈同:
陈同:我穿粉的我害羞还不行吗?
锅盖还想问点什么,陈同凶巴巴地讲:再问一句爸爸就叫你横尸五步!
锅盖看了看储物柜那边,试图从苏青的保护里看到陈同,奈何苏青挡得太严实了,半边身体掩住陈同根本不叫人瞧。
苏青不大不小地一声轻啧,锅盖回过神来看向苏青的脸,怎么都感觉怪异,他又说不出怪异在哪。
只敏感察觉到这位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能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那种不好。
锅盖往后退了一步:打、打扰了?
苏青和陈同没一个理他的,锅盖讨了个没趣,退出门外,还给他们关上了门,没忘嘱咐一句:换好了赶紧出来啊,她们要教动作了。
直到关门的吱呀声响起,门外的脚步声在地板上走远了,苏青才警惕而缓慢地放开了陈同。
两人皆是心有余悸,同时呼了一口气。
呼吸太默契了,又对视了一眼。
陈同面色通红,麻溜地把裙裤脱了换成五分裤。
也不管自己立下的死也不穿粉色裤子的flag就这么倒了。
陈同面对着储物柜和墙壁之间的犄角旮旯站着。
自闭。
苏青都不知道这会儿要说些什么好。
陈同就更尴尬了,只想能有月光宝盒带他穿越回到刚刚,给拎着裙裤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骂一句臭傻逼。
他脸上的热还没下去。
苏青握拳虚咳了一下:那我、呃、我先出去了?
陈同点了点头,又拉住他的衣服:等、等等。
苏青喉结上下一滚:嗯?
陈同用手背靠了靠脸,烫得很,他勉强镇定地说:你现在出去,他们该催我了。
同哥蹲了下去,捂住心口:你让我、让我缓缓。
苏青站着也不敢动,有心想笑,又怕伤了陈同的自尊。
反倒是陈同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说:这也太刺激了,吓死爸爸了。
苏青没忍住笑,假装咳嗽一下企图掩饰过去。
陈同又不傻,抬起头来看着他,指着说:你完了。
苏青见他脸上的红色褪去一点,笑着说:我怎么就完了?
陈同:我要杀人灭口。
苏青便笑出声来:要不是我帮你挡着,刚才你就真要被看光了。
陈同想着锅盖看见他穿小裙子的情景,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激灵:那也太可怕了。
陈同朝苏青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小可无以为报
苏青接话:以身相许?
陈同的菜刀眼飞向他:你在想桃子呢?
苏青没听懂:什么?
陈同:你在想peach(屁吃)。
苏青笑起来:哦。那你是豌豆。
陈同:嗯?豌豆
同哥鄙夷地眯了眯眼,豌豆的英文是pea。
这样的对话无异于你脑子里都是翔和我脑子里都是你。
同哥中止了对话,拎起储物柜里的棒球袜,一把套上撸到小腿。
白色的和之前他电脑壁纸上那个二次元少女的丝袜一样都是白色的。
陈同觉得羞耻,又想起刚刚更让人羞耻的事情,苏青把他一推,他的背都撞疼了,紧接着就被人护住,藏在不透光的角落里。
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这会儿陈同都觉得自己耳朵里有方才的回音。
没话找话,陈同一边穿鞋一边看向苏青,随口问:你的蝴蝶结怎么打的,那么标致。
苏青笑说:很简单啊。
苏青拆开鞋带左右手一绕,越过两个结的步骤只拉着绳子扥了一下,就成型一个蝴蝶结。
陈同看着眼热:酷,教教我。
苏青看了下腕表:还是先去学操吧,傅瑶不是说舞蹈室只借到了一下午么,再拖下去她该生气了。
陈同哦一声,低头系鞋带,苏青干脆地蹲下身,给他把另一只搞定。
陈同的脸又红了。
苏青只当自己没看见。
两个人出更衣室的时候,外面她们连嗑都唠上了,傅瑶不甚满意:做什么呀,换个衣服这么慢。
苏青说了声不好意思,傅瑶见陈同脸红红的也不说话,以为他真像锅盖说的那样在害羞闹脾气呢,也不多讲,对着节拍教起动作来。
啦啦队跳的更像是健身操,只不过更多了些观赏性。
陈同数不来拍子学得有点慢,加上变变扭扭的心情,同手同脚的笑话都闹出来了。
苏青乐感比他好些,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金毛就坐在旁边兢兢业业地给他们录视频,锅盖撑着脸,忽然凑过去问:哎,金毛,你说陈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金毛毫无察觉:什么不对劲?
脸色不对劲,锅盖薅着下巴颏,怎么这么久了,他的脸还那么红?同哥也不至于这么害羞吧?
金毛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非常直男地猜测:是不是发烧了?
锅盖看了看,又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能真不太对,也猜测说:有可能,等他们练完这一波我去问问。
休息的时候锅盖凑过去摸陈同的额头,被陈同一把拍开:干什么呢?
锅盖嘀咕:没发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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