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路夕对他礼貌地说道,然后扭头继续看窗外。
蓝头发张了张嘴,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中途蓝头发睡得脑袋都垂到了路夕的肩膀上,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四、五次。
到达怀柔的时候,路夕的脸色略微发白,一是晕车不舒服,二是旁边的人不仅靠着他睡觉,还他妈磨牙。
下车之前,蓝头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地说:这么快就到啦,咦,怎么只剩我们俩了?其他人呢?
路夕真的败给他了,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能来天华当练习生的。
他们拎着行李箱下车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把他们丢在了人来人往的影视城入口。
古色古香的大门口,有不少和他们一样推着行李箱的人往里走,也有戴着头套、身穿戏服、行色匆匆的小演员,各种面孔形形色色。
蓝头发挠了挠头道:你知道《偶像之名2》的录制现场怎么走吗?啧,那大叔真记仇,把我扔这儿就走了。
路夕深呼吸了一下,边向前走边道:跟我走,你没看节目组发的消息吗?
蓝头发急忙跟上他,这样一看他比路夕还要高上一点,那个,其实我才练习了两个月,是被公司赶鸭子上架的。你应该知道偶名吧,像我这种过去就是当陪跑运动员的,好像咱公司还有个倒霉陪跑的,不知道来了没有。
路夕停下脚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车上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你说他来了没有。
嗯?啊,你就是那个陪跑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呃蓝头发尴尬地挠了挠头。
路夕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厉害。
蓝头发误以为他在夸奖自己能来录制偶名,有点羞赧地说:也没有啦,全靠上级扶贫。
路夕:
他们进了影视城,这里刚建立没多久,并没有横店那么五脏俱全,但倒是有不少综艺在录制。
蓝头发一路没见过世面地惊叹,就连看见人家踩指压板,都要感同身受的倒吸一口凉气。
穿过杂乱无章的场地,最终在一栋宽广的建筑前停了下来。前方绿油油的草坪上搭了个简易棚子,里面有几个登记人员,棚子前全是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
我靠,这是什么后宫选秀现场吗,太夸张了吧。蓝头发瑟瑟发抖地说道。
周围的男生全都布灵布灵,穿的五颜六色跟花孔雀似的。
路夕刚想回他一句这可不就是选秀,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娘了吧唧的声音,喂,是路路嘛,我是小蔡。
蔡助理,我已经到了。路夕对蓝头发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然后便理也不理他的喊叫,直接往里面走去。
他没有在门口登记,而是直接按照蔡助理的嘱咐,从后面绕进了房子里。
蔡助理穿着小背心,翘着微胖的兰花指道:哎呀路路到了,快跟我来吧,这次金主爸爸点名要你代言呢。
赞助《偶名2》的金主是某大牌牛奶,在开始选秀之前,照例是要选出几个潜力股练习生来代言的。至于这种的代言费嘛,四个字概括,不提也罢。
但一般来说,练习生为了出境,都是不会拒绝的。
路夕很清楚自己对节目组来说,是个免费话题一般的存在,至少在开播这段时间,他们都会铆足劲儿去挖掘他的身上的话题点。
至于最后能不能出道,要看他能不能捧得起来,以及对手实力强不强、后台硬不硬。
蔡助理语气很热情,却并没有主动去接他手上的行李,而是让一个跑腿儿的替他拿了。
他以前也和路夕合作过,当时都是一口一个男神,对于这种微妙的变化,路夕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
他非常配合地拍了牛奶的广告宣传片,和他一起拍摄的是几个话题boy,各个都是人精,大家彼此也都没有太多交流。
拍完广告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明天就要正式和导师见面了,今天他们的宿舍是随机分配的,以便于后面评级之后正式分班。
路夕在临走之间,问蔡助理要了练习室的门禁卡。
他晚餐简单吃了点盒饭,然后换了身运动服,带着汗巾和耳机去了练习室。
很久以前的时候,UNI在天华是有专属练习室的,宽敞明亮且没有杂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这种大练习室了。
里面乱哄哄的,又是汗味又是食物的味道,由于空间太大,空调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家有三三两两闲聊的,有提气干嚎美声的,还有撕心裂肺劈叉的。
路夕呼出一口气,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戴上耳机,开始对着镜子练习自己准备的舞蹈。
耳机传来一段节奏感强烈的hiphop舞曲,是他准备如果导师cue舞蹈,就用这首来solo的。旁边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小了。
镜子里修长的身体随着音乐强劲起伏,每一个点都卡的非常准确,动作也都是最完美的角度。
在UNI火遍全国的时候,路夕作为团内主舞,曾经被送外号人体节拍器。不管是打歌舞台、专辑mv,还是某站剪辑的各种踩点视频,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把握节奏。
他曾在台下成千上万遍的重复一个动作,直到每次做出来连角度都一模一样才罢休。长此以往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每一支舞都带给观众极其享受的视觉盛宴。
因为怕打扰其他人,他没有用旁边的小音箱,而是独自沉浸在音乐中。
但周围的人却渐渐停了下来,不少人被他吸引了注意,尽管他们不知道他在听什么伴奏,却还是能从他柔韧有力的舞蹈中感受到那支曲子。
天生的舞台王者,一旦上台就能掌控所有人的眼球,这就是曾经的天团主舞。
路夕不停歇的练了两个小时,一段舞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不知多少遍,过了很久才停下来去旁边接水喝。
周围没有人敢和他说话,有认出他来的,也有被他的实力震住的。他路过的地方大家也都纷纷散开,给他留出一条路来。
路夕喝水喝到一半,忽然被人拉了拉衣摆。
天哪,原来你跳舞这么强啊,能不能教教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路夕偏头看去,正是阴魂不散的蓝头发。
蓝头发一脸兴奋地说:你之前走的太快,我都没来及自我介绍!我叫乔松年,今年十八岁,哥哥,你能不能教我跳舞啊?我动作做得太烂了!
路夕没想到他除了缺心眼、自来熟,还非常厚脸皮。他放下一次性杯子,委婉道:唱跳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
可我没时间了!明天就要跳P城了!哥哥,你就教教我吧,不然我上台也是丢我们天华的人。乔松年嘤嘤地哀求着。
路夕心想你丢天华的脸关我锤子事啊,但附近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小声议论,他只得道:那你先跳一段让我看看吧。
乔松年还真就大大方方地跳了起来,全然不带怯场的。
他跳完之后,路夕以及旁边的人全都沉默了。
哥哥,我跳的怎么样?他眨了眨眼睛问道。
路夕说:你还是退赛吧。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指导了乔松年几个小时。
直到练习室里空无一人了,乔松年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他虽然天生肢体不协调,但对唱跳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墙上的时针滑到了一点,乔松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囫囵地灌了杯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路夕忽然想起了四年前的贺钧潮。
他当时也是练习时长很短,和眼前的乔松年一样,基础都不好。但却带着一股冲劲,进步速度堪比火箭,和他完全不同。
乔松年对他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明晃晃的,哥哥,谢谢你哦,我请你吃宵夜吧。
路夕说:我晚上六点以后不吃东西。走吧,回去了。
两人走出练习室,乔松年对他的教导很是感激,便故作老成地透露道:哥哥,你知道这次偶名的制作人是谁吗?
嗯?路夕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乔松年回忆着今天临时百度的信息,神秘道:你听说过贺钧潮吧,据说他以前也是我们公司的,组合解散之后签了光星,然后一跃成为了顶流。这次他担任pd,对我们来说算是半个熟人了。
路夕的脚步一顿,抬眼道:你说他签的是光星?
乔松年以为终于找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于是得意地背诵百度百科道:是啊,两年前他考上了电影学院,同时也参加偶名出道了,还签了光星。虽然后来他们组合名存实亡,但他很走运的被一个导演看中了,可谓星途一片坦荡。他主演的《禁猎区》,还被提名金奖影帝来着。
路夕听着他絮絮叨叨,逐渐将方才内心的一点震荡压了下去,贺钧潮签哪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过这部电影,他以前拍mv的时候就很有演戏天赋。他说道,仿佛只是在评价一个陌生人。
乔松年误以为他说看过电影是喜欢贺钧潮的意思,于是更加大夸特夸,你也喜欢他吗?我昨、我之前听过他的《Arnolfini》,哇,我真的爱死他的作曲风格了!他是什么魔鬼啊,演戏好就算了,还能不忘初心的继续搞音乐事业,爱了爱了!
他快活地说:明天我们就要见到他了,开不开心?哥哥!
路夕迟疑了一下:开心吧。
第3章
路夕回到宿舍后,本以为能心无旁骛的睡一觉。
然而他一闭上眼,耳边就回荡着乔松年憨了吧唧的声音,明天就要见到他了,开不开心?
开心什么啊,然后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的时候,觉得左腿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跳的太久了,腿肚有点抽筋且带着刺痛,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路夕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按压自己的小腿肌肉,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很久,甚至连伤疤都淡的快看不见了,这种痛感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室友们陆续去洗漱,他下床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冰敷。
光洁瘦长的小腿架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冰冷的触觉让每一寸皮肤都迅速收紧,路夕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腿。
五分钟后,那种感觉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感到彻骨的冷,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冰水,起身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他赶到化妆间的时候,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这里只有一个大的化妆间,所有人都要排队等候。
乔松年挥着手叫他过去,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把路夕塞到了自己前面。
路夕本来没想插队,只是打算过来打个招呼,但乔松年身后的男生也神经兮兮替他挡着,像在特务接头一样,他只好站在了队伍里。
那个男生模样乖巧,中等个子,穿着暖黄色马甲,看起来温吞吞的。
乔松年介绍道:这是祁楠,这是我同公司的哥哥,对了,哥哥,你叫
他刚想问路夕叫什么,工作人员就拿着袋子过来收手机了。
wtf,还要收手机?乔松年捂住心脏道,手机就是我的命啊!你们要拿走我的命?
场控姐姐笑道:宝贝,这是规矩。放心吧,以后会让你们打电话回家的。
乔松年委屈地说:别吧,我队友晚上要找我开黑怎么办。
场控姐姐被逗得直笑,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家伙居然还是个交际花,短短一晚上,和不少人都混熟了。
大家一整个上午都在化妆、试衣服、拍定妆照,摄影老师拍乔松年的时候,一直不停地要求他表情自然、放松。
半个小时下来,乔松年脑门都冒汗了,下去后跟他们说:这尼玛比让我上台跳舞还要命,我刚才都想打人了。
他的下一个就是路夕,路夕拍定妆照是这样一个流程:上去,咔擦咔擦,下来。
乔松年口中刁钻刻薄的摄影老师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专业的,这组是我拍的最轻松的了。
乔松年下巴掉了,祁楠羡慕地说:哥哥脸真小,看起来好上镜啊。
路夕走过来说:你可以试试拍之前冰敷一下。
乔松年揪了一把祁楠肉嘟嘟的脸,说:他冰敷也没用吧,胖和肿是两码事。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对方,路夕好笑地摇了摇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由于现场人员太过杂乱,练习生们基本都是站在过道里吃的盒饭。
路夕见乔松年大大咧咧地蹲着吃饭,内心还是有点诧异的。他一身GUCCI、AJ,戴的表也是百万级的,说话做事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小公子,但对于在过道吃盒饭这种事,却没有半点不适应。
吃饱之后,乔松年抛了抛手里的耳返,面带憧憬地说: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我小女神宋希薇了,想想我就肾上腺素狂飙。
祁楠的眼睛也发出亮光,说:我也要见到海灵了,她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他们口中的两个名字,都是今晚要见的女导师。宋希薇是女团主舞出身,一个可爱的小甜妹。而海灵是vocal导师,据说相当严厉。
你一个vocal当然喜欢她了,我觉得她看起来怪严肃的,相比之下还是hope老师比较和蔼。乔松年说,他丝毫没有把谨言慎行的爱豆准则放在心上过。
路夕担心他和同期生聊得太多了,便插话道:抓紧时间再练习一下吧,晚点就要上初评舞台了。
祁楠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酒窝,说:哥哥,你一定是准备了唱跳吧,等会儿上台前记得吃点糖,免得体力跟不上。
路夕看了他一眼,礼貌地说:好,你也是。
还真是路夕,我还以为我眼睛瞎了。后方有个声音自以为低调地说道。
祁楠转头看了一眼,乔松年则继续往耳返上绑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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