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棠扶着一旁的瓷砖,低低喘息着,并没有回答李斯年的话。
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发梢不断滴着水,清隽修长的眉眼也沾着水珠,顺着细尖的眼尾滑下。
李斯年一言不发,他抽了一条毛巾,俯身半蹲在傅雨棠面前,给他擦头发。
傅雨棠狼狈不堪,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精神气似的,眉宇满是疲倦,竟乖乖地任由李斯年施为。
李斯年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将挡在他眼睛上的湿发拂开,露出一张漂亮到雄雌莫辩的脸。
傅雨棠,不管你再怎么糟蹋折腾自己,看不见你的人,永远都看不见。
但看得见的人,永远都会在一时间看见。
无论傅雨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李斯年都能在人群立刻找到他。
傅雨棠的唇被酒气熏得绯红湿润,李斯年低头吻了过去。
没等李斯年碰上,傅雨棠就别开了脑袋。
李斯年没强迫他,起身找了一件傅雨棠能穿的衣服,放到了浴室。
你自己洗吧。说完他就出去了。
等傅雨棠从浴室出来时,李斯年站在客厅那面落地窗前。
因为光线太亮,反而一时看不清楚李斯年的表情,傅雨棠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
他们俩认识了很多年,最初傅雨棠以为李斯年说看上他,只是在开玩笑。
所以他没多少重视,本来想着等一段时间,李斯年遇见合适的Omega,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李斯年还是这样。
在李斯年的注视下,傅雨棠开口,我一直是拿你当兄弟的
不等傅雨棠说完,李斯年就打断了,我从来没拿你当兄弟。
傅雨棠被狠狠噎了一下。
什么叫从来没拿他当兄弟,关系好了这么多年,不他妈拿他当兄弟,难道一直暗恋他?
李斯年话里的深意,让傅雨棠头皮发麻。
我只可能跟你是伴侣的关系。李斯年看着傅雨棠,我一开始也是冲着这个来的,以后也不可能改。
要么断联系,要么是伴侣,不会有第三条路。
跟顾云舟分开的第六年。
自从那次跟李斯年不欢而散后,对方就没再找过来,傅雨棠也没有去找过他。
两个人将近一年都没有联系过了,身边的朋友早就察觉到,所以也没敢把他们俩往一块凑。
没有李斯年的追求,傅雨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某一天从外面回来,傅雨棠就看见家门口,站在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脚步微顿。
察觉到傅雨棠,李斯年转身看了过来。
李斯年没戴眼镜,看来时,那双狭长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漆黑。
他的身体微微让了让,无声地示意傅雨棠把门打开。
李斯年的态度举止都很自然,仿佛他们不是一年没联系,而是昨天刚见过,今天又聚在了一起。
傅雨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下意识挑起,看了李斯年三四秒,他才上前将房门打开了。
不等傅雨棠推门进去,身后的李斯年一脚踹开了门,将傅雨棠摁到门板上吻他。
李斯年这股劲头,让傅雨棠多少有点熟悉感。
当年他纠缠小舟时,好像也他妈会这样。
尼玛真就,艹了!
傅雨棠恼羞成怒地踢开了李斯年,你给我克制点!
李斯年被这话逗笑了,他笑了好久,才收敛了嘴角的笑,我已经克制很多年了。
在李斯年遇见傅雨棠时,傅雨棠心里就有顾云舟了。
但顾云舟并不喜欢他,李斯年一直在等傅雨棠看清楚这点。
等他终于明白了,准备放弃之前的感情了,李斯年才开始追他。
傅雨棠每次出事,李斯年都会陪着他,那不是他在做慈善,他的付出总会用其他办法索取回来。
他等傅雨棠这么多年,更不是为了单纯跟他做兄弟。
李斯年斯条慢理地整了整自己袖口的褶皱,他平静而冷淡的说,如果你想跟我这么磕下去,那我就陪着你,看我们俩到底谁能磕过谁。
而且除了我,没人能完全接受你的烂脾气。
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七年。
傅雨棠在比赛训练的前两个月,右脚不小心骨折,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他骨折跟赛车没有任何关系,但傅妈妈坚决要他退役,搞得傅雨棠很烦。
出院之后他没回家,雇了个小时工打扫卫生给他做饭。
小时工没干两天,就被李斯年发了薪水辞退了,然后李斯年自己搬了过来。
对于李斯年死磕的行为,傅雨棠冷眼看他,有意思吗?
李斯年反唇以讥,这话不应该问你?
傅雨棠心头起火,我就算放下小舟了,我跟你也不可能。
理由。
我他妈是Alpha,而且我不可能在下面。
你可以在上面。
傅雨棠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你认真的?
你可以在上面动。
滚!
跟顾云舟分开的第九年。
因为腿伤,傅雨棠错过那次比赛。
李斯年倒是赖到了傅雨棠家,他的腿好了之后,李斯年也没离开的打算。
傅雨棠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斯年已经去上班了。
他洗漱完,熟门熟路地从冰箱取出李斯年留的早餐,放微波炉里面加热了一下。
刚吃了早饭,李斯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醒了?
嗯。傅雨棠调子懒洋洋的。
吃饭了吗?
嗯。
正好,我有一份文件忘带了,你帮我送到公司吧。
傅雨棠一边给李斯年找文件,一边夹着电话问,你什么时候从我家滚蛋?
等你愿意搬到我那儿住的时候
傅雨棠没听完,就给李斯年挂了电话。
我搬你妈。傅雨棠骂了一句,但还是把李斯年的文件给他送过去了。
跟顾云舟分开的第十年。
在拿下那届比赛的冠军后,傅雨棠突然间对这项竞技运动没兴趣了。
他瘫在家里,难得为将来迷茫,不知道放弃现在这个职业,以后要做什么。
认识的同龄人要么事业有成,要么就是啃老的纨绔富二代。
其实傅雨棠也是纨绔,他还是家里的独子,但他爹早已经放弃他,他们家的公司有能者居之,不搞家族企业那套。
就算傅雨棠回去想接手公司,傅汉卿还怕他败光了家底。
只要公司不倒,傅雨棠每天躺着都有钱飞进口袋里。
李斯年忙完工作,出来就看见在沙发上躺尸的傅雨棠。
Alpha露着并不柔软,甚至有漂亮整齐腹肌的肚皮,勾翘的桃花眼像带毒的螯针。
即便躺在沙发上,也不显温驯乖巧,但就是给人一种他需要撸毛的感觉。
李斯年走过去,坐到了傅雨棠旁边,双腿随意叠在一起,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退役后,我应该干点什么。傅雨棠望着吊灯投下来的阴影,目光有一种脱离现实的迷蒙。
看着这头漂亮趴伏的大兽,李斯年说,如果你对这个行业还有兴趣,你入股,或者直接开个七号打烊这样的修车厂,为赛车专门服务。
如果你没兴趣再干这行,反正你比赛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钱,可以做些其他投资,具体投什么,我可以帮你参考。
没必要短期之内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你不缺钱,也不缺人脉。
傅雨棠的确不缺钱,他缺长期目标。
但就像李斯年说的,短期之内他没必要想明白自己将来干什么。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傅雨棠斜了一眼李斯年,照例问,你什么时候从我家滚蛋?
李斯年都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了,这话都成傅雨棠的口头禅。
跟顾云舟分开的第十一年。
傅雨棠正式隐退,并且入股了七号打烊工厂,成为第二大股东。
退役仪式搞得相当隆重,傅雨棠被轮番敬酒,喝到最后什么时候被李斯年带回去的,他都不太清楚。
李斯年把傅雨棠放到卧室的床上,就听见傅雨棠迷迷糊糊喊了一个名字。
一开始李斯年没听清楚,给他解开了上衣扣子,随口问了一句,要喝水吗?
躺在自己的床上,傅雨棠的意识逐渐被酒精腐蚀,他正要睡过去时,后颈突然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腺体的位置本来就敏感,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一刺激,深感被挑衅的傅雨棠猛地睁开了眼睛。
见是李斯年,傅雨棠愣了愣。
在他愣神儿那点功夫,对方又叼了他一口。
傅雨棠嘶了一声,痛疼让他彻底清醒了,你他妈发什么疯?
没想到傅雨棠生气,李斯年比他还要生气,缩紧的瞳孔如同尖锐的刺针蛰着傅雨棠。
你刚才叫谁的名字?李斯年声音压得很低,但仍旧难掩其中的戾气。
傅雨棠捂着发疼的后颈,暴跳如雷,我他妈谁叫的名字了?
你刚才叫小舟。咬牙切齿。
傅雨棠顿时偃旗息鼓。
看着失神的傅雨棠,李斯年眉间的戾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
许久,李斯年才哑声说,傅雨棠,就算是一个石头,捂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被焐热了。
他坐了起来,自嘲地轻笑了一句,还是你比较能磕。
听到李斯年最后那句,傅雨棠的唇缓慢地动了动,我已经很久没有想他了。
李斯年掀眸朝傅雨棠看去,你什么意思?
傅雨棠顿时生出一种烦躁,李斯年这个问题让他如芒在背。
最后他将手背挡在了眼睛上,这是一个逃避的动作。
看出了傅雨棠内心的挣扎,李斯年猛地俯身,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唇齿纠缠那刻,Alpha的果断立刻尽显无疑。
傅雨棠摁住了李斯年这头想拆他骨,食他肉的恶狼。
我要在上面。傅雨棠口气不容置喙。
之前他没想明白自己跟李斯年什么关系,在李斯年吻过来,他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想翻身将李斯年压到身上。
这让傅雨棠快速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
Alpha的天性不甘屈居人下,傅雨棠也不例外。
你想得美。
傅雨棠冷笑,呵,凭什么你要上我?
因为你他妈就欠这个!
傅雨棠:
Alpha都是争强好胜的,这就意味着在床上跟打架似的。
傅雨棠还他妈觉得,李斯年就欠这个呢。
但因为他喝了酒,再上加李斯年指责他刚才喊了小舟的名字,这多少让他分了神儿
最后傅雨棠一失足成千古恨,被李斯年摁在床上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傅雨棠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李斯年已经不在床边了,他摸摸索索拿过了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边说什么,傅雨棠根本没听清楚。
对方什么时候挂的,他都不清楚,迷迷糊糊要继续睡时,傅雨棠突然瞥见来电人的名字。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傅雨棠立刻就炸了,他扶着腰从床上下来了。
我昨天他妈喊的是小邹,不是小舟。傅雨棠骂骂咧咧从卧室走了出来。
李斯年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傅雨棠的声音,他询问,怎么了?
邹平,你认识吧?我们都叫他小邹,你记得吧?我昨天喊的应该是小邹。
李斯年反应很平静,哦,以后改个叫法吧。
傅雨棠看了李斯年好几秒,他表情讷讷的,你是不是算计我了?
什么?李斯年很无辜地看着傅雨棠。
傅雨棠额角青筋一根根突起,我他妈弄死你!
跟李斯年正式同居的第一年。
李斯年到底有没有算计傅雨棠,至今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因为当事人根本不承认,他坚称傅雨棠喝醉大舌头,把小邹喊的像小舟,所以让他误会了。
除此之外,一切风平浪静。
跟李斯年正式同居的第二年。
傅雨棠去了李家,第一次进了李斯年从小住的房间。
成年之后,李斯年就从家里搬出来了,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原本以为外面那些传闻是假的,李斯年不可能喜欢粉色,他的卧室也不可能是粉红的。
然而傅雨棠错了。
看着李斯年刷成浅色粉的墙壁,傅雨棠都觉得少女心爆棚。
你还有这个爱好呢?傅雨棠眉峰高挑。
我只是色弱。李斯年解释。
在他眼里浅粉色就是白色,还是那种纯白色。
墙壁的颜色,是在李斯年七岁那年重新粉刷的,颜色是由李斯年亲自挑的。
以前他父母不知道他色弱,只以为李斯年爱好奇特,他们在这方面很尊重自己儿子的喜好。
所以李斯年当年是真的穿过粉色衣服,不过都是小时候。
傅雨棠打量了四周一眼,粉色的墙壁,粉色的衣橱,床头还真有粉色的公仔。
来小公主,坐,哥哥给你上网再买几个公仔。傅雨棠拍了拍粉色的床单。
知道傅雨棠还在生气小邹事件,李斯年也没说什么,乖乖听训。
他以为傅雨棠开玩笑,没想到傅雨棠还真网购了不少粉色公仔,几乎能淹了他们的床。
李斯年:
好吧,这事他理亏,他闭麦。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完结了,随机抽两百条留言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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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息素,该死的甜美——策马听风(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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