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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系统后我被迫女装[快穿]——矢星弧(70

    余浮呼吸一乱,在就要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手迅速缩了回来。
    算了。
    大概是他动作大了,这张稀松的床没出息地吱嘎了一声,余浮一惊,面前人睁眸的瞬间,眼里的锐利几乎让他窒息。
    可这锐利一闪即逝,瞬间被空洞无神取代,裴简舟有些初醒的茫然,声线低磁沙哑:你醒了?
    余浮目露怀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就见裴简舟往他手移动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
    他看得见?!
    仿似读心般,裴简舟笑笑,摇头解释说:我看不见的,只是能感受到光。
    感光?那就是能治好,余浮想。
    怎么不说话?裴简舟略向他的方向靠了靠,英俊硬朗的脸在视野中放大。
    余浮拉起他一只手,翻过手心,写:我是哑巴。
    裴简舟轻轻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被阳光映成暖金色,微浅笑开,余浮这才注意到他左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唔正好我是瞎子,缘分。
    余浮嘴角抽了抽,那是相当有缘分呐!他翻了个大白眼,收好仓促间藏起来的注射器,放松下来的身体疲倦无比,正好今日不用去研究所,便打算翻个身继续眯一会儿,就见裴简舟弧度极小地皱了皱眉。
    他是发现什么了!?余浮心里瞬间打起十二分警惕。
    裴简舟看着他,纠结了一会儿,脸色有些诡异的尴尬,开口:额手麻了。
    余浮:
    他略抬头让裴简舟把手收回去,这厮仰躺着将手半抬,龇着牙从手腕揉到了肩臂,赤.裸的手臂肌肉流畅有力,骨关节活动时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余浮看到他肩膀上被自己意乱情迷时咬出来的微红齿痕,在明光照耀下,弧度轮廓都显得分外清晰,那点叫做羞耻的情绪终于姗姗来迟,昨晚的情形又浮现于脑海,一时臊得面红耳赤,翻转身背对他,闷闷地闭上了眼。
    再醒来是被身边的动作吵醒的,裴简舟应该是在穿衣服,皮肤与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实在算不上什么动静,但奈何余浮十分警觉,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清醒。
    裴简舟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接着又似是毫无所觉地继续穿衣,但动作却更轻了一些,余浮又一次心惊,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睁眼,裴简舟仅凭呼吸频率的变化就能判断他醒了,可见此人极为警敏,刚才也许不等他真的将针刺下去,这人就能用被他枕着的那只手从后面拧断他的脖子。
    再装睡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余浮面无表情地坐起身,裴简舟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的修身短袖,两条长腿被军绿色迷彩裤包裹着,脚踩一双作战靴,是游荡在C市的雇佣兵最常见的搭配。
    裴简舟伸手准确地摸到余浮的脸,尽管只过了一夜,却已显得十分亲昵熟稔,对他之前的杀意只字不提,温声说:我有事要出去,天黑前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不然被抓住可能会有危险。
    余浮不置可否,裴简舟说完自顾走到门边,临出门前侧过半张脸,声音低沉认真:不论你以前怎样,我们既已有了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语音稍顿,或许也能带你离开。
    人离开了,余浮被一团寂静的空气包围,垂头坐在床上冥想了片刻,肚子咕噜唱起空城计,眼睛瞥到桌上的食物,眉头一扬,下床时动作太剧烈扯到了痛处,嘶地倒抽口冷气,低声骂了几句,便愤愤地开始进食,只不过看他嚼东西那凶神恶煞的劲头,活像是要咬死谁似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余浮百无聊赖地掰着指头,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心里有些纠结。
    要不要等他回来?
    等个头啊,一夜情还来认真的?
    我走了他会不会有点难过?
    难过个屁啊,你都差点送人家驾鹤归西了,对你温柔那是客气。
    跟他走吗?
    走个鬼啊,你身体里被植入了芯片,只要一离开C市范围,就会炸成宇宙中最绚烂的一朵烟花。
    以后见不到了呢?
    见不到最好,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身上被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气息已经散去了,身体的Alpha状态也已恢复,出去不会再有危险,余浮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回到家的时候,月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看见他便焦急地跑了过来,博士,您没事吧?
    肥总蹲在一边舔爪子,乜着眼:他能有什么事,估计是到哪里鬼混去了,哪会懂得我们这些独守空闺的如雪寂寞。
    余浮面色如常:无事,研究所有事耽搁了。
    月笑得有些勉强,没事就好,您那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余浮走过客厅时看见沙发上有一床被子,沙发上的褶皱也表明昨晚有人睡在这里,转脸问身后的月,昨晚你没回房间睡吗?
    月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担心,所以
    余浮颔首,毫无波澜:以后不用担心这些,无论怎样我都会安置好你。
    月眼睛微睁:我不是
    余浮没等她说完,快速走上三楼,月因着他的叮嘱,守规矩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表情晦暗不明。
    余浮一进门就钻进了实验室,换上雪白的工作服,穿梭在琳琅满目颜色各异的试剂间,他需要配药,避孕的药。
    昨晚除了最后的标记,裴简舟那混帐都做全套了,而Omega这种奇异的体质,余浮担心自己会怀孕。
    浪了那么几辈子,余浮是万万没想到,他竟也会有担心意外怀孕的一天,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某些远古广告。
    三分钟就三分钟,无痛人流去无踪。
    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
    余浮起了身鸡皮疙瘩,使劲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地甩出天灵盖,专注地调配起来。
    这种简单的药剂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最不解的地方,还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情。
    他本质上是个Omega没错,可原主是个疯子,最开始的研究不是将Alpha转化为Omega,而是相反,将Omega转化为Alpha。
    他的第一个实验品,是他自己。
    转化的副作用很大,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
    研究所的实验有条不紊地继续着,黎诺奔波于各实验间,此时正盯着手下一名实验员将一管古怪的绿色液体注入到实验品体内。
    博士,新型S分裂病毒已成功融合。
    黎诺点头,翻起实验品闭合的眼皮随眼一看,末了略带嫌弃地甩手,边走边脱下手套用消毒湿巾仔细地擦手,头也不抬,语气漫不经心:给我好好看着,每15分钟记录一次体征数据,及时报告,不然出问题了有你好看。
    是。研究员低头恭敬道。
    还有,黎诺停住脚步,注意那个姓叶的,别让他发现了S病毒被动过。
    是!
    黎诺出了实验间,往左右两边的雪白通道看了看,随后悠闲地背着手,一路吹着口哨回到了公用办公室,路过余浮的区域时还故意停了停,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余浮对这种中二行为毫无反应,沉心静气地坐着,看似在沉思,实际上思绪已进入了另一个次元。
    距离那日已过去近一月了,可他脑子里总是会回想起那晚的情形,裴简舟信息素的味道实在太独特,是一种烟熏的木质香,性感多于清冽,在荷尔蒙的气息中缠绵至极,直到现在都似乎还缭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
    他忽然发现,他好像有些上瘾。
    叶博士?有人唤他。
    余浮回神,对上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压下心虚,镇定道:怎么?
    这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尤其一双眼睛特别大,睁圆了看起来有种小鹿般的天真无邪,这是涅槃项目的最新数据,我给您整理出来了。
    所谓涅槃项目就是将Alpha转化为Omega的实验项目,讽刺的是,明明是再残酷不过的改造,却要被叫成涅槃。
    余浮谢过,接下厚厚一沓纸,随意地翻看起来。
    一切正常,一切也都不正常,余浮并不希望他们那么早醒。
    *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转眼已过去了大半年。
    因着前阵子军队的进攻,最近反叛军总部的守卫明显的更加严密了,几乎每几步就会看到全副武装,目光警惕的守卫在值守巡逻,不过他向来不关心这些。
    这日余浮走在研究所里,一队面色冷肃的巡逻守卫与他擦肩而过,长长的走道两边隐着无数的摄像头,除了个别因某种原因毫无动静外,均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旋转。
    他从实验室出来,转进一边的实验准备间,开灯,没有反应。
    灯坏了?他皱眉,可很快身体先于思考地应激,汗毛几乎在瞬息间立了起来。
    有人!!!
    谁?!
    第89章 你信息素的味道真迷人(六)
    倏
    电光火石间黑暗中一道风声裹挟着杀气划破虚空,直扑面门而来, 余浮身体紧绷, 偏头躲开的同时抬肘相迎, 坚硬的拳头撞在他小臂上,发出一声肌肉相击的钝响。
    随着手臂一阵钝痛,酸麻如同电流般顺着神经一直流窜到指尖,余浮握了握拳,对方没有给他多少反应时间, 第二次攻击来得更加迅猛,他只能再挡,几番来往,寻隙钳住那人肘臂的瞬间, 屈膝奋力顶向他肋下。
    那人身形颇为高大, 可动作却灵敏至极, 背脊后弓避开余浮这一击,顺势扭住他的手臂, 余浮身体重心不稳被他一个背摔, 身体灵活地随力道方向在半空扭身,稳妥落地后旋身一记飞踢,正中那人左肋。
    裴简舟心口一窒, 捂着倒退一步,眸中闪出兴奋的光,有两下子!
    实验准备间空间有限,两人看不清彼此, 沉默着近身搏斗,酣斗间余浮身体内部忽然一阵抽痛,动作慢了半拍,躲避不及被对方以同样的招式踢在胸前,刹那间仿佛心脏被千钧巨石击中,胸骨发出危险的咔嚓声,身体被惯性冲得后摔,背部重重撞在墙边的文件柜,满柜的文件夹被撞得摇摇欲坠。
    余浮未来的及起身,那人便扑了过来,钳制住他的手腕一扭,将他翻过面抵在了地上。
    余浮大力一挣,成了压倒文件柜的最后一棵稻草,无数的文件夹翻落下来,雪白的文件如同雪花般铺天盖地飘落,砸在两人肩背上,
    余浮力竭,被按着伏在地上,手肘支地,胸膛起伏大口倒气,身体的剧痛让他缓不过气。
    后领被人粗暴地拎了起来,紧接着致命的咽喉被掐住,被人一把拖起来,重重抵在了墙上。
    胸腔里窒息感还未退去,后背被撞到的伤处又承受了二次伤害,尖锐的疼痛如钢钉般刺入骨髓,难以忍受的锐痛顺着脊柱扩散开,传到神经末梢后转为钝钝的挫痛,仿佛有把锤子重重敲击着前胸后背,涔涔冷汗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余浮没忍住,闷哼从齿缝间泄露出来,嘴里涌上一股泛着铁锈味的腥甜,血液中信息素气息弥漫到空气中。
    裴简舟忽然怔了怔,挨得极近的姿势,浓郁的酒香味充斥了整个鼻腔,禁锢在他喉结上的手陡然一僵。
    黑暗中裴简舟面无表情,手从脖颈上松开,摸索着转移到脸上,隔着露指手套,摸到了熟悉的轮廓。
    裴简舟不耐地用牙咬掉手套,粗糙的手触上温热的肌肤,长茧的指腹下,五官线条利索到每一处棱角都分外分明,每一寸都是他所熟悉的,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描摹过。
    是他?
    余浮终于缓过来了,胸口的窒闷感还没完全过去,对于这人古怪的行为有些困惑,但也只不过一秒,便动作迅捷地屈膝上顶,同时一记勾拳。
    腹上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受了重击,裴简舟条件反射弯腰捂住腹部,旋即被一记扫腿又狠又快地掼在地上,仓促间他只来得及护住头,缓冲落地时造成的冲击。
    余浮把人撂倒后片刻不耽误,扑身上前骑在他腰间,横肘抵住他的咽喉,一手握着把手术刀,准确地抵在他颈间大动脉上,声音嘶哑低沉:别动发声带动了方才受伤的喉咙,引来一阵难忍的刺痛。
    裴简舟被他压着,惊讶到忘了挣扎,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可惜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余浮剧烈喘息,因着俯视的姿势,汗水流到了眼眶里,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暂时的位于上风使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方才被忽略的疼痛如雪崩般爆发,全身如被同时扎进了数千万碎玻璃片,疼得肌肉痉挛颤栗,手臂脱力得微微发颤,沉声问:你是谁?
    裴简舟沉默着,余浮不耐,锋利的手术刀刺破了皮肤表层。
    裴简舟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非常细微,余浮皱着眉凑近想要听他说了什么,却不妨被制住的人飞快地握住他手腕,身体一翻反客为主,顺势将他的手压到了头顶,巧妙地使力一扭,余浮手腕就立刻脱了力,手术刀当啷掉在了地上。
    余浮动弹不得,黑暗中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异样鲜明,莫名熟悉的气息强势地包裹上来。
    余浮有一刻的怔愣,可未想明白眼前的境况,颈部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没过几秒,无法抵御的困倦感侵袭了他。
    裴简舟松了口气,将指间的麻醉针收好,累到虚脱地俯在他身上,靠着身下人的颈窝,几乎有些贪婪地呼吸着那甜美诱人的信息素气息。
    一分钟后,被暂时破坏的电源恢复了,久违的光明终于来临,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躺在地上,脸色和身下的纸片一样苍白,紧闭的眼眶泛红,与唇角那抹晕开了的血痕相映生辉。
    裴简舟把人横抱起来,放到了角落里那张用来休息的简易铁架床上,低头看着入眠的人。
    这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真真实实地看到他,很清冷的一张脸,手指一处处描绘过去,曾经幻想过的模样化为了真实。
    双眼皮很深,鼻梁挺直,嘴唇薄得恰到好处,记忆中似乎异常的软,裴简舟不禁抬手轻轻擦过,软得叫人心潮荡漾。
    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那天裴简舟回去时人已经走了,附近找遍了都没有,后来他回到Z国军区总部后,一直被关在医院里,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外界消息,无聊至极地过了一个多月,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检查,只能靠锻炼打发时间,单独的病房里塞满了运动器械,同一层楼的小护士总是借着查房,有意无意地过来围观他,但却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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