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胡五娘想使着胳膊的力量将男人挣脱开,却丝毫无法撼动他的力量。
正当她准备一脚踢过去时,男人倏然放开了她。
失去力量重心的她差点倒地,只是眼疾手快地又抓住了聂凉的手,才不至于跌倒,只是那一脚也失去原有的力道。
胡五娘站稳后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真就这么结束了?”
聂凉拍了拍刚刚被她抓过的手臂,神色淡淡道:“是的。”
胡五娘长叹一口气,道:“原本乱世纷争,世道未歇,人命不值钱也就罢了,如今天下已定二十载,怎么还是这般。”
聂凉低头看到女人英气的脸庞上流露出忧国忧民地悲愤,心下一软,不由得安慰道:“百废待兴,一切都会好的。”
好在胡五娘并不是感春伤秋之人,几个吐息之间,她的神色就恢复正常,转头就问起:“也罢,你说陇北候府是一户商人买下的,商人已走,那容二会不会被他带走?而且已下载侯府人去楼空,总觉得有些蹊跷,我得去塞外探查一番才好。”
聂凉道:“今日苏儿受皇后之命前去探望欧阳府里的表小姐。”
胡五娘心头一动,问道:“就是欧阳醉的未婚妻?”
聂凉点头,直道:“那里曾有一个带着面具的教习姑姑指导表小姐婚前礼仪,你不必跑那么远。”
胡五娘嘿嘿一笑,道:“那劳什子的醉月山庄又在何处?”
聂凉负手冷静道:“你不能去。”
胡五娘垮下脸来,质问为何。
聂凉从她的身边穿过,只说了一句,“你早就别人盯上了。”
时间已过申时,侍女们提示该吃晚饭了。
看到欢天喜地准备去吃晚饭的苏夜,岳晨只觉得头疼。
晚饭后,苏夜兴高采烈地提议去抓萤火虫,岳晨只是耐心的劝告她,要学着端庄的礼仪,以后那些未出阁的闺女的玩乐,都要放一放,一心得操持家务。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可惜苏夜虽然一脸真诚地听道耳朵里,却没有听进心里。
岳晨很苦。
婉拒了苏夜的提议,并抬头看着一脸严肃戒备的嬷嬷,冷静地说道:“听说表小姐的嫁衣还没制好,明日我要检查嫁衣的进度。”
言下之意就是苏夜就别想抓萤火虫了。
撇下垂泪欲滴的娇艳美人,岳晨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闷棍重重锤击了一下,慌乱地扭过头不忍看她那番模样,急忙地离开了。
走在回廊处,听力极佳的她听到侍女们的窃窃私语。
“那个什么容姑姑什么来头,一天到晚颐指气使的,我看就是嫉妒表小姐受宠!”
“拿着那般苛刻的戒律去要求表小姐,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看不得表小姐好!”
“表小姐那么开心的一人,现在天天都是憋着个嘴难过,我都替她难过。”
“宠成表小姐那样天真无邪的,那是表小姐的福分,轮得到她在那指指点点?”
“等少爷回来,看怎么收拾她,狐假虎威的东西。”
岳晨听着那些人说的话语,心里早已麻木不堪。
自己真的是嫉妒吗?
她,她只是希望妹妹能继承着岳家的血脉,将岳家的血脉流传下去。
真的有错吗。
她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盯着前方。自己真的是嫉妒她吗。
“容姑姑,你走的太快了。”身后,芳菲芳华远远地唤着她的名字,看到她停了下来,于是一路小跑跟在她的身后,不由得小声抱怨。
“对不起。”岳晨糯糯地说着抱歉的话语,“你们跟上来吧。”
那些个婢女说话的地方很远,芳菲芳华只是普通人并没有听到,只是听着岳晨略带鼻音的声线,芳菲不由得说道:“姑姑莫不是染上了风寒,等到了西厢院子,奴婢给您煮一碗姜茶去去寒。”
岳晨听到这般暖心的话语,不由得一愣,随即轻声道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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νρō18.C0м 第一百零五:劝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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