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要张口,又觉口中如含黄莲,他不会安慰人,亦不善甜言蜜语,遂依着自己的内心,道:你确实总是让我为你忧愁,我从前不曾品尝过这许多的忧愁,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日皆是崭新的,你让我尝到了担忧的滋味、呷醋的滋味、有人陪伴在侧的滋味、被人依赖的滋味、被人需要的滋味、拥抱的滋味
他觉察到自己的耳根滚烫,被逼得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还有接吻的滋味、与人赤身相贴的滋味,被人含入那物事的滋味,自己含入那物事的滋味。
云奏不曾听叶长遥说过如此令人羞耻的话,不觉面生绯红,竟又闻得叶长遥道:我还想尝尝与你云雨的滋味。
这叶长遥分明讲得认真,无一丝欲念,但一字一字却勾得他的身体愈加滚烫了些。
我亦想尝尝与你云雨的滋味。云奏垂下眼去,无奈至极地道,你切勿再撩拨我了。
叶长遥满头雾水地道:我撩拨你了么?
云奏肯定地道:对,你撩拨我了。
叶长遥仔细回想着自己所言,解释道:我是在向你讲述我之所想。
言罢,他才意识到自己讲述得过于露骨了,如同情人在床笫之间的爱语。
于是,他朝着云奏承诺道:我定不会再撩拨你了,你且放心。
听叶长遥这般承诺,云奏却又心生不满了。
可这副身体却无情地提醒着他:现下讲情话不合时宜。
叶长遥又将绣帕往云奏面前递了,并柔声道:你且收下罢。
云奏仍是不接,而是捂住了心口道:我当时一想到你或许将会有心上人,便觉得心口发苦。
叶长遥他抿了抿唇瓣,我当时便已对你动心了,不过自己却不知晓。
叶长遥怔了怔,才道:我很是欢喜。
叶长遥云奏仰起首来,注视着叶长遥的双眼道,这绣帕便先寄放在你那,待我的道行恢复了,你再将这绣帕赠予我罢。
云奏被发情热折磨着,一身颓然,说罢这话,却是倏地双目灼灼。
叶长遥将绣帕收了起来,笑着道:便依你所言,到时候,我们再去将向善接回来。
云奏瘪了瘪嘴:你不是觉得向善二字太过像法号,亦或是道号了么?
叶长遥正色道:你不是不许我反对,还吻了我么?
那时,自己的确吻了叶长遥,直吻到叶长遥不反对了,才松开了叶长遥。
云奏面颊发烫,若不是眼下他碰不得叶长遥,他定要吻得叶长遥向他讨饶。
不过,他好像从来不曾吻得叶长遥向他讨饶。
待我的道行恢复了,我会吻得你浑身燥热,向我求欢,你且等着。云奏发下豪言壮语,面色却又红了几分。
我希望那一日早些到来。叶长遥被云奏所惑,向着云凑伸过手去,直欲将云奏拥入怀中。
云奏盯着叶长遥的手,明知自己该当躲开,却是动弹不得。
仿佛过了千万年,叶长遥将手收了回去,又道:去用晚膳罢,用罢晚膳,你再睡上一觉,便于汤药发挥效用。
云奏颔首,自己穿了衣衫、鞋履,与叶长遥一道下了楼去。
还未下楼,他们已听到不少人在谈论状元郎了,一下楼,更是满耳的状元郎如何如何。
却原来这座城名唤状元城竟然从未出过一个状元,连榜眼、探花都无。
状元城建城五百余年,据闻第一任城主从年少时便开始考科举,一直到人过不惑,才得了进士。
他毕生的心愿便是能高中状元,被委任为城主后,便将这座城改名为状元城,以期城中能早日出一个状元,时隔五百余年,终于有人实现了他的心愿,且其人相貌堂堂,正值好年华。
因城名为状元城,城中的百姓亦与第一任城主一般,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有人高中状元。
每一回有学子去应试,全城百姓皆是夹道相送,而今一少年郎得了状元,令全状元城都沸腾了起来,喜庆得胜过春节。
叶长遥对于这些并没有兴趣,他见云奏身形不稳,伸手去扶,尚未触及云奏,却被云奏躲过了。
你还是勿要与我肢体接触为好。云奏走到最近的一张空着的饭桌前坐下了。
叶长遥欲言又止,唤来小二哥点了银丝鱼脍与翡翠白玉羹,而云奏因为没甚么食欲,不知点甚么好,索性甚么都没有点。
叶长遥默然不言,只在银丝鱼脍端上来时,道:吃罢。
这道银丝鱼脍鲜爽滑,主料为鲤鱼,做法并不难,第一步:活杀鲤鱼,去内脏、骨、刺、皮,再将净鱼肉切成鱼丝,用热水烫过,放入凉水漂洗,沥干水分;第二步,取白萝卜,用热水烫过,放入凉水漂洗,先沥干水分,再用布包住,挤出汁水;第三步,取白萝卜,切成与鱼丝一般粗细长短的丝段;第四步,生菜洗净,去梗留叶;第五步,生姜去皮切成碎末;第六步,韭黄洗净切段;第六步,将姜末、盐、黄酒、萝卜汁、韭黄以及鱼丝充分搅拌,萝卜丝、生菜备用,又有酱油、醋、辣椒面等调味品,供食客自行调配。
云奏食欲不振,夹了一块银丝鱼脍后,添了些醋,让银丝鱼脍变得更容易入口了。
不久,翡翠白玉羹便上来了,叶长遥为云奏盛了一碗,又为自己也盛上了一碗。
翡翠白玉羹,翡翠喻青菜,白玉喻豆腐,其实便是青菜豆腐羹。
叶长遥一面吃,一面观察着云奏。
他本想问云奏是否要米饭,但单单银丝鱼脍与翡翠白玉羹,云奏已吃得很是艰难了。
云奏虽然甚么都没有说,可他能感觉到云奏的体温又上升了一些。
他顿时味同嚼蜡。
云奏努力地让自己多吃了些,但却只吃下了他平时食量的十分之一左右。
他不想放下竹箸,身体却不听使唤,他似乎失去吞咽能力了,惟一想要吞咽的,叶长遥不会给他。
吃饱了么?上楼歇息罢。叶长遥柔软的话语钻入了他的耳蜗,将他从痛苦中解救了出来。
终于,终于,终于不用再吃了。
他应该多谢叶长遥的体贴,叶长遥并未揭穿他的努力,只问他是否吃饱了。
他笑着凝视着叶长遥:嗯,我吃饱了。
叶长遥含笑道:那便好。
叶长遥并未发现他目中流泻出了隐约的心疼,而这心疼让云奏觉得既扎眼又满足。
长相思其三
云奏先行, 叶长遥慢云奏一步, 待到了房间,云奏便解去外衫, 上了床榻去。
他背对着叶长遥,不敢看叶长遥半点, 同时命令自己快些入睡。
然而, 事与愿违, 他的身体竟然又热了起来, 幸好并没有先前那般热。
他出了一身热汗, 折腾了约莫两个余时辰, 方才睡了过去。
五月二十八,一早, 叶长遥便将云奏唤醒了,又对云奏道:我们出发去观翠山罢。
观翠山凤凰羽叶长遥的心头血
云奏脑中混沌一片, 下意识地道:不要去观翠山。
叶长遥奇怪地道:你睡糊涂了么?待到了观翠山,得了凤凰羽,你的道行便能恢复了,再也无须受发情热的折磨。
不要去观翠山。云奏揪住了叶长遥的一点衣袂, 哀求道,我不要去观翠山。
叶长遥柔声道:能告诉我原因么?
云奏费力地寻回了自己的神志:来不及了,发情期已经开始了, 凤凰羽固然厉害, 但恐怕结束不了我的发情期, 且这状元城距观翠山尚有三百余里, 至少四日方能到观翠山,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四日间,你便无暇为我煎汤药,亦无法让我沐浴,以缓解我的发情热了。
他不愿去观翠山的原因有二,他之所言是为其一,其二则是他唯恐自己因发情热而神志不清之际,会不慎吐露一直深藏于心底之事,叶长遥定然不会拒绝用心头血做引子,以催动凤凰羽,即便会丧失大半的修为,但他如何舍得?
倘若在这状元城待着,纵然他不慎吐露了此事,毕竟山高水远,叶长遥一时半刻得不到凤凰羽,取出心头血也无用,如此便能保全叶长遥的修为了。
云奏言之有理,但不论是汤药,亦或是冷水浴,俱不能彻底根除云奏的发情热,治标不治本。
凤凰羽能缓解你的发情热么?叶长遥寄望于凤凰羽,但云奏却是摇了摇首。
他又听得云奏可怜巴巴地道:你忍心让我生生受上足足四日的发情热么?若是途中出了甚么岔子,或许我得熬上五日、六日、七日
他叹了口气:便如你所言罢。
发情热下令,要云奏离叶长遥近一些,云奏不从,并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我想沐浴了。
且因热汗的缘故,他的发丝与亵衣亵裤全数黏于肌肤上了,甚是不适,此时沐浴当真是一举两得。
他这般想着,不由催促道:你且快些去。
叶长遥依言而去,须臾,又回到了云奏面前,低声道:你能起身么?
云奏并未作答,而是试着直起身,从床榻上下来了。
每一步皆甚是艰难,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在摇晃,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求助于叶长遥。
叶长遥立于一旁,满面心疼,一双手分明张开来了,其中却是空空如也。
云奏好容易到了浴桶前,连亵衣亵裤都未褪下,便迫不及待地跨入浴桶当中,将自己整个人浸没了。
叶长遥见此,心惊胆战地提醒道:小心勿要再溺水了。
云奏从水面中探出首来,冲叶长遥笑道:我无事。
云奏的面孔湿漉漉的,发丝胡乱地黏在面上,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叶长遥稍稍偏过首去,问道:饿么?早膳想吃甚么?
由于发情热被缓解了,云奏起初觉得很是舒服,但未多久,昨日折磨过他的寒气复又逼压了上来。
他小心翼翼地去偷窥叶长遥,见叶长遥并未看他,遂佯作无事地道:绿豆汤、红糖冰粉、凉糕之类便可。
叶长遥提议道:你今日恐怕下不了楼,我去买了,再端上来与你可好?
嗯。云奏应了一声,直到听见叶长遥离开的脚步声,他才放任自己颤抖了起来。
片刻后,叶长遥便端着早膳进来了,他将早膳一放,快步去瞧云奏。
云奏并未溺水,还软声软气地抱怨道:你回来得好慢。
叶长遥眉间一舒,致歉道:是我的不是。
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话音落地,云奏突然从浴桶中出来了,赤足到了饭桌前。
如若换作发情期前,叶长遥定会轻斥云奏不该赤足而行,虽是盛夏,但地面于云奏而言还是太凉了些,感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但而今的云奏处于发情热中,这点凉算不得甚么。
云奏坐于桌案前,慢慢地吃着红糖冰粉。
这红糖冰粉当中放了山楂片、葡萄干、寒瓜丁、小圆子以及酒糟,清凉可口。
吃了几口冰粉后,他难得有了些食欲,便执着竹箸,夹了一只红油抄手送到了唇边。
叶长遥吃罢一个香葱花卷,见云奏去吃红油抄手,当即唇角含笑。
云奏乃是凶兽,并未辟谷,必须进食以维持性命,仅吃红糖冰粉是远远不够的。
云奏趁着自己尚能吞咽,一口气将整碗红油抄手吃尽,又从叶长遥那抢了半只韭菜盒子。
叶长遥失笑,忍不住揉了揉云奏的额发。
云奏整副身体登时紧绷起来,咬住了唇瓣道:你勿要碰触我。
抱歉。叶长遥收回手,默然着去吃自己的雪菜肉丝面。
云奏瞧了叶长遥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浴桶当中。
寒气又如何,终究比发情热容易忍耐些,更重要的是寒气能使他清醒。
他听得外头的动静,推开屏风,双手手肘抵于浴桶边缘,双掌托腮,凝视着叶长遥。
叶长遥正在煎药,觉察到云奏的视线后,便朝着云奏望了过去。
俩人旋即视线交缠,不久后,几乎同时,一人垂下了首去,一人偏过了首去。
云奏面色生红,眼波含情,一双唇瓣更是鲜艳欲滴。
而叶长遥则是红了耳根,心如擂鼓。
待药煎好了,叶长遥才行至云奏面前,蹲下身来,与云奏平视:你还好么?
不好,当然不好。
寒气入骨哪里会好?
但云奏面上不显,甚至粲然笑道:我很好。
那便起来罢,药已煎好了。叶长遥见云奏精神尚可,微微松了口气。
云奏跨出浴桶,自己将湿透了的亵衣亵裤褪尽,擦干身体,又换上了叶长遥递过来的干爽的亵衣亵裤。
他喝过汤药后,不觉有些犯困,应是叶长遥加大了药量的缘故罢?
夫君他软软地唤了一声,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五月二十八、五月二十九、五月三十,云奏依靠着冷水浴与清热降火的汤药安然渡过了。
然而,六月初一,天未明,他却是硬生生地被发情热折磨醒了。
他望着床顶,咬紧了唇瓣,发情热从未这般厉害过,他恐怕熬不过去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敢看睡于软榻上的叶长遥,只是对叶长遥道:夫君,今日冷水已不足够了,且劳你请小二哥送冰水来。
叶长遥睡得并不安稳,云奏一出声,他便转醒了。
冰水
孔雀虽然属火,但云奏因走火入魔而体质偏寒,前四日的冷水已教云奏备受煎熬了,若是冰水
但若是不用冰水,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得不下了楼去,小二哥不在,只掌柜趴在一张饭桌上打盹。
他将掌柜唤醒后,又问道:这客栈内可有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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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漱己(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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