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结婚。”游屿放下筷子,用勺子舀汤喝。
“是。”舒少媛语气带着试探,甚至小心翼翼到游屿都能听出其中的讨好,这是他从来没从舒少媛身上感受到的,可以称之为卑微的感情。
他居然会从单单一个“是”字,感受到卑微。
这太可笑了。
舒少媛用事先做好的一切准备告诉他,她决定结婚,并且在婚姻上做足了不被伤害的准备。
可她有没有想过,比起物质上的伤害,情感上的伤害更令人感到诛心。
接下来的气氛好似凝固,游屿低头认真吃完碗中最后一口面,端着碗去厨房将自己煮面的灶台清洗干净。他戴着橡胶手套洗碗,身后传来舒少媛的脚步声,他轻声说:“跟我没关系。”
“小屿,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游屿已经能低头从视线可及处看到舒少媛酒红色的衣角了。
他甩了下手套上的水,将碗放进沥水篮内,转身与舒少媛面对面。
“您不是想得到我的同意吗?”
“我同意。”
话音刚落,游屿看到舒少媛眼眸中多出几分欣喜,可也同时,他心中寒意更甚。
“您接我回家的时候,我就说过,这和我没关系,都不重要,您不必告诉我。”
他不想知道舒少媛为了结婚做过多少功课,更不愿意看到舒少媛为了她的幸福而不断用同一把刀,在同一个位置,不停刺穿他的血肉。
“我从小没有见过爸爸,对他没有感情,但不代表我会接受另一个名义上的父亲。”游屿垂眸笑了下,“我知道您不会让我叫他爸爸,但你们结婚,我就是他户口本上的儿子。”
“对方家庭知道您有个即将高考的儿子吗?”
舒少媛打断游屿:“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们只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游屿被突如其来的诛心气笑了,“祝福?”
“妈妈,我没有出现想在你们婚礼上大闹的念头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现在居然天真的想得到祝福?
这么多年,到底是他游屿没有长大在无理取闹,还是作为游屿母亲的舒少媛仍旧没跨过年少轻狂?
舒少媛抓住游屿话中的漏洞,“你不介意我们结婚。”
“介意。”游屿后退一步,绕过舒少媛往出走。
他边走边说,“但不代表我不介意,这并不矛盾。”
餐桌上还放着蜂蜜水,游屿端起一饮而尽,微甜带着些天然酸的蜂蜜在唇齿中蔓延,脾肺也因这份滋润而稍微变得舒适。
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以后一定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游屿握着玻璃杯认真对舒少媛说。
“妈妈,您是个画家,一切疯狂的行为都足以被人归为艺术家。”
会让看者无限宽容,并以艺术家为催眠自己的说辞,认为艺术家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只是希望您能正视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被捧上神坛的天才都有可能一朝陨落,更何况是您这样靠着自己的努力弥补天赋的画家。”
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添补天赋的人,如果跌落她所在的神坛,无论是谁都会惋惜,这不该。
他看到舒少媛的脸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甚至还有些苍白,游屿心中暗笑,果然是最了解的人才最懂得怎么踩到对方痛脚。
在这方面,他和舒少媛无愧为母子。
“所有人都在捧着您,包括您想要结婚的那个人。”说到这,游屿竟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怒逐渐朝着悲凉转变,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舒少媛感到难过。
“现在您无所不能,拥有名誉拥有美貌,可几年后那个人借助您的人际关系功成名就,他就会像现在的您,身边花团锦簇。”
“如果您还是觉得他是真爱,那么我同意你们结婚,明天举行婚礼我也不介意。”游屿勾唇笑了下,“不要带他进这个家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们记得给我生活费,尤其是杨程昱,他给我的生活费金额足够让我高兴,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
半个月后,游屿收到了第一笔生活费。
他从杨程昱手中接过装着钱的信封,杨程昱还背着书包,像是刚下课从学校那边赶过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游屿将钱揣进兜内。
“上周六。”杨程昱显得很开心。
“你们住哪?”游屿又问,怪不得舒少媛半个月没怎么回家。
“我爸在这边给我买了套房,刚装修好。”杨程昱说,“媛媛没告诉你吗?”
左一口媛媛,右一口媛媛,不愧是领证结婚,称呼也变了。游屿挑眉笑道,“刚装修好你就急着让我妈住进去,想让我妈吸甲醛早死,所有遗产都继承给你吗?”
“不是的,小屿你听我说……”
游屿笑意更甚,“我不听,你别说话,每说一个字我都想揍你。”
“杨程昱,我朋友就在隔壁,我喊一嗓子他就能跑出来送给你一个过肩摔做见面礼……傅刑!”
“砰!”
游屿没来得及制止,眼见杨程昱在自己面前闪成一道残影,紧接着露出面带怒意的傅刑。
“你怎么?”游屿对傅刑闪现的震惊大过于想嘲笑杨程昱狼狈。
傅刑给杨程昱过肩摔也不解气,又抬脚要踹,游屿哭笑不得地拦住他,“别打!打坏我怎么跟我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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