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这会儿才回了魂似的,猛地坐回水中,双手抱胸,怯怯地看着他:“我,我不是……”
没等他说下去,陆戟便扶着门框,调转四轮车的方向,扭身离去。
翌日清晨,虞小满没在餐桌上见到陆戟。
这些日子即便不在一间屋休息,早餐两人也尽量一起吃,为的是扮演相敬如宾,应付陆老爷的突击检查。现在陆戟连这都不顾了,虞小满心里乱成一团,最喜欢的菜包子也味同嚼蜡。
白日里向来是见不到陆戟人的,据虞桃打听,陆戟接了份监督禁军操练的活儿,每日无论刮风下雨都恪尽职守地前往城外练武场。夜里回府就径直往书房去了,根本不给打照面的机会,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天虞小满等不住了,抱着盘切好的苹果送到书房,却连门都没能摸着,被段衡拦在外头:“将军不见客。”
虞小满:“我不是客。”
段衡刚正不阿:“不管是不是客,反正任何人都不见。”
虞小满:“我不是人。”
段衡:“……”
新夫人脑子烧坏了,段衡叫了云萝和虞桃来把人扶回去。
虞桃当他真发烧了,一路紧张兮兮:“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加了床被子吗?”
云萝还是那副谁欠了她银钱的凶模样,没好气道:“都说了将军不想见你,还到处乱跑。”
虞小满被两人扛回屋,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坐在床边,切好的苹果都发了黄,全进了虞桃肚里。
“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大少爷还带你一块儿进宫了。”待云萝出去,虞桃便打听上了,“小夫妻闹别扭?”
虞小满慢吞吞地摇头,闷声道:“比闹别扭严重。”
虞桃一惊:“怎的,他动手打你?”
陆戟是武将,哪怕坐在那儿身形也比虞小满大一个号不止,气势更是泼天的压人,坊间传说这样的男子多有打老婆的癖好。
虞小满又摇头:“没有。”
虞桃观察他的表情,觉得不像在撒谎,再一寻思着搬出去住的是陆戟,大惊失色:“难道你打他?”
虞小满蔫巴巴地垂着脑袋,连摇头的劲儿都没有了:“我怎么舍得。”
从这句的“舍得”二字中咂摸出点别的意思,虞桃挑眉揶揄道:“哟,到底是自家夫君,这就宠上了。”
虞小满对“宠”这个字一知半解,猜想大约是对谁很好的意思。
陆戟就对他很好,房间让给他,丫鬟派来照顾他,带他进宫玩,还特地为他弄来洗澡水,发现他是冒牌货也不多言语,好几天过去,陆府上下风平浪静,一丁点关于新少奶奶的流言都无,无论长辈还是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未有异样。
可见陆戟没向任何人提起,不然虞小满这会儿可能已经被拉去午门斩首了。
虞小满捂着脖子倒回床上,脸朝下闷在被褥里。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当初顶了新娘的身份来到陆戟身边,打着报恩的名理直气壮,可站在陆戟的角度思量,这分明是一场骗局。
新娘并非说亲时那个名叫虞梦柳的姑娘,是个身体硬邦邦没胸没屁股的小伙子,换做谁都受不了。
虞小满哀叹一声,让恩人伤心了,我可真不是条好鱼。
虞桃以为他还在为感情烦恼:“别想那么多啦,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睡一觉就好啦。”
虞小满埋在被子里摇头,陆戟都不肯上床,怎么睡怎么合?
“瞧瞧外头,难得天晴。”虞桃又撺掇他,“不如出去溜达一圈,心情也好啦。”
闷在屋里也不是个事,虞小满还是跟虞桃一块儿出门了。
主要想着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说赔礼要诚心,拿人家府上的苹果送给人家吃,算什么诚意?
虽然兜里揣的钱也是陆府发的例银,掏出来换东西的时候虞小满还是心虚得紧,买了串冰糖葫芦就舍不得再花了。
谁知这东西是山楂做的,舔着甜丝丝,一口咬下去酸味弥漫。虞小满悔不当初,心想人类果真可怕,用鱼油点灯已经够狠的了,还吃这么酸的东西,不怕把牙齿酸掉吗?
有这钱还不如买个糖人。
在虞家村的时候,虞小满拿贝壳跟那帮小孩交换过一支兔子形状的糖人,既好看又香甜可口。当时都没舍得一口气吃完,舔了一半藏在珊瑚礁里,结果被路过的一条石斑鱼瞧见拖走,等虞小满找到小偷,糖人已经被舔得只剩一根竹棍。
想到这事就生气,虞小满立马找了个走街串巷的糖人师傅,豪迈道:“来一个!”
等师傅问他要个什么样的,他又踌躇起来,哼唧半天,说:“要个……原本在生气的人看了立马消气的。”
吹糖人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听了这话面露难色:“头次听说这样的要求,可难倒老头子我了。”
虞小满猜不到陆戟会喜欢什么样的,糖人师傅便问:“送给谁的呀?”
“送给……给……”
这回轮到虞小满犯难了,说朋友吧他俩还没亲近到那份上,说主仆吧他俩似乎也不是这关系,连成亲都是假的。虞小满思来想去,觉得什么称呼都不合适。
最后是虞桃看不过去,替他拍板做了决定:“给他相公的!”
陆府对后宅看管不严,外出的话知会一声,门禁前回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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