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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52)

    顾情一笑,想到女孩子还真是莫名其妙地喜欢害羞,回头想了想,回忆起詹星若通红的脸,指尖还留着詹星若头发柔软的触感,嘴唇也还记得詹星若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顾情不由得笑了笑,温柔如徐徐春风。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问你。
    我吗?我姓顾名情。顾情道,想一想,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也不算是秘密了。本来还作为小礼物送给军师的。
    那我,那我以后就叫你情哥哥,这样行吗?女孩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顾情第一次让人这么叫,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能笑笑点头,可以呀。
    话音刚落,远远传来呼喊声。
    小姐!小姐你在哪!再不回去老爷要生气了!
    女孩像个兔子一样竖起耳朵,紧了紧鼻子,不情愿地站起来,怎么赶在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
    叫你回去?顾情问。
    是我家的下人,来找我了。一共就那么两个下人,全用来看着我了。她不开心道,情哥哥,我今天要走了,我们还能再见吗?
    顾情的身上已经没力气了,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他只得抬起头,有缘就会再见。
    那可不成。女孩道,五天之后我们还在这里见,行不行?
    顾情侧过头,我尽力过来。
    给我个信物。女孩红着脸伸出手,顾情一愣,可是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呀。
    女孩有点着急,下人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就你那个木头钗吧。她道。
    这可不行呀。
    怎么不行,五天后你来见我,我还给你便是,又不是要你的。
    顾情摸了摸木头钗,想起那日顾府,无争说,詹星若这钗本来是想留给心上人的,结果被他给要了去。
    现在想想,詹星若这钗应该也算没给错人。
    这是顾某的护身符,给不得呀。
    女孩没办法,着急的一跺脚,小气。她道,说着在自己腰上拽了一下,只见一个粉色的小荷包被拽了下来。
    这个给你!她扔到顾情手里,顾情接住,捧在手里看了看。
    就一个啊!下次见我还给我!好好吃药!不可以死啊!她边说边转身朝着下人那边去了。
    到时候见,情哥哥!她挥手,看见荷包被顾情接住了,脸上的笑容便又挂了上去。顾情握住荷包,也和她挥了挥手。
    女孩身上仿佛带着小铃铛,踏着一串欢乐的又清脆的声响消失在了人海里。
    顾情费力的站起来,他张开手,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粉色的小荷包上拴着一个玉坠,玉坠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章字。
    灯火悠悠,老枪王叹了口气,夜已经深了,你当真要现在就走?
    乔三娘笑了笑,我一向趁夜而行。
    你回来只为了杀人,我奉劝你莫要再让双手染上鲜血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听你的。乔三娘笑了一声,怎么,后悔了?是后悔把你两个儿子送上战场了,还是后悔放了我?
    老枪王点点头,若当真要说,我的确后悔当初放你出来。
    乔三娘冷笑一声,世人皆可有爱恨情仇,怎么我乔三娘就不能有?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枪王道。
    我凭爱憎杀人,阎罗王要问便任他问。如果这次的人杀完,我还能活着来见你,我可以考虑帮你在京城讨点好酒。乔三娘正说着,却听见了轻轻的扣门声,飘摇走进来,乔三娘立刻别过了脸。
    飘摇看了看他,又转向枪王,师父,詹军师还是想见一见你。
    老枪王无奈地摇头,叫他进来。
    詹星若早就等在了门外,听枪王召唤便快步向前,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风度翩翩,乔三娘已经多年没见过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上一次这样的人出现,还是那有些文文弱弱的徐景和。
    想想自己身边竟是些不解风情的彪形大汉,乔三娘不免多看了詹星若两眼。
    老将军,晚辈姓詹名离字星若,是月渚的军师,特来请见老将军。
    唉。老枪王摆手,让人都出去,飘摇退下了乔三娘却饶有兴致地赖着不走。
    介绍就免了。老枪王道,你千里迢迢差点搭上性命,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他问。
    顾情身中剧毒,伤口溃烂,全身无力,月渚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他让我来找您。詹星若道,乔三娘微微直起腰,黑色斗篷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我又不会看病,是我那徒弟的本事,你问他便是了。他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老夫不管。你千里而来,若要是只为这事,便可尽早回去了。
    还有一事!詹星若道。
    老将军隐居多年,可还愿听晚辈把庙堂之事说与一二?
    枪王抬眼看了看乔三娘,望她似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今乱臣当道,内乱不休,外战不止。重税重窑,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我月渚已哀鸿遍野,亡国不过江山易主,在这样下去,我们怕是要亡天下啊。詹星若低下头,额头捧在地板上。
    如今奸臣掌权,皇帝不理朝政,唯有太子一心想还天下昌明。可唯一的军队,就只有大西北一支,皇上不与太子虎符,蛮夷大军压境,月渚已危如累卵。
    老枪王打断他,笑了一笑。
    詹星若不明就里,抬起头,皱着眉。
    这是给我派了个冯唐过来?廉颇老了,吃不下了。老枪王摆摆手,又道,还有,你要明白,不是朝廷不用老夫,是老夫自己决定要走的。你千里而来,我刚才说过了,飘摇你可以带走,早些回去吧。
    乔三娘撇了老枪王一眼,觉得无趣,便转身离开了。
    第78章 冤冤相报,何时可了
    老枪王挥了挥手,你也走吧。他对詹星若道。
    詹星若当然不舍离开,总想再向他争取一下,你那朋友不着急救命吗?老枪王问,詹星若想到顾情苍白的嘴唇,才又向老枪王鞠了一躬。
    那晚辈改日再来。詹星若道,音落便退出了枪王的房间。
    刚刚下过雨,房檐上的雨顺着竹筒落下来,滴答滴答敲在墙根的石头上,老枪王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脚已经麻了,心中的热血瞬间冷却,他这才晃过神,明白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他望詹星若和陆忘遥解释的脸,望着一言不发准备药材的飘摇,望着乔三娘背影消失的那一处绿荫,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后悔的时间和挽回的能力了。
    如果时间能给予他一次恩典,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时候,他一定不会选择踏上战争的路。
    老枪王透过门帘,仔细的看着詹星若,他不知道詹星若是怎么猜出自己身份的,敢这么笃定的前来求他。他几经犹豫还是觉得,既然詹星若猜得出来,那也没必要狡辩隐瞒了,人总要有一个直面错误的机会。
    如果现在的山河真如詹星若所讲,已经如此残败不堪,老枪王眯起眼睛,你们这些少年人又要做什么呢他轻声自语道,看着詹星若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心平定蛮夷,替皇帝安邦定国,却不知道错在哪一步,一步错步步错。
    他依旧只能叹气,飘摇撩开帘子,跟他告别,老枪王只挥了挥手,让他去罢。刚刚还吵闹无比的老房子忽然静了下来。
    老枪王把脚抽出来,自己笑自己。
    往事扑面而来,他眨了眨眼睛,差点招架不住。
    那已经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塞北的大雪胡乱的吹着,他已经吃惯了塞北的风,但是依旧觉得张不开眼睛,他不时的回头望望后面牢车里瑟瑟发抖的少女。
    马上就回去了,别冻死了。他转过身道。
    那少女清亮的一笑,只有你们这些汉人才无福接受山神的恩赐。
    枪王转身看了看她,明明已经冻的双唇发紫,却执意不穿枪王丢给他的衣服。
    既然你这么说,枪王道,在你们胡人眼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有神仙?山神河神风神?
    亵渎神明的人,愚蠢。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厉声道,浓重的胡人口音回荡在枪王耳边。
    你们被这么多神明保佑着,活的不幸福吗?为什么还要攻打别人的国家,扰的别人无法安生?不怕神仙降罪吗?枪王问,声音被风重重吹散。
    少女冷笑一声,你连为什么打仗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枪王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而战,我要保家卫国,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大西北荒凉一片,孤沙遍地,你们要来何用?他问完心中沉积已久的疑问,忽然又觉得可笑,这些问题怎么能问一个小女孩呢。
    这片土地本来就是我们的。少女道。
    我可没听说。枪王反驳,我生下来这四十多年,可没听说这土地什么时候划给过你们。
    女孩双手握住牢车的栏杆,怒目道,是你们赶杀我们的先祖,强占我们的家园,我们想要夺回来有什么错误?她问,说先祖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胡人的土话,可能未曾用汉化说过这两个字,少女并不知道先祖的汉话怎么讲。
    枪王一顿,不能只凭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而且就算事实如此,现在月渚正是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你们也有神仙赐福守着,何苦再发动战争,不过生灵涂炭。
    我们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灵赐予我族的至宝,你们汉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文明,不也是强占别人的东西。少女道,还妄自以为占去的时间长了就是自己的了。她说罢,啐了枪王一口。
    枪王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站定。
    你一个姑娘,为何要来这种地方?枪王问,我听他们叫你什么,他想了想,蛮夷的语言他学不上来,那是你的名字吗?
    公主。少女答,他们叫我三公主。
    枪王不由的吸了口气,少女冷笑,怎么?觉得抓我抓对了?
    枪王摇摇头,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了?你父亲放心你来?
    我是幸运的天女,春风的孩子,我族要夺回失去的家园,我理当在场。少女道。
    枪王回想了一下刚才战场上血肉横飞,那些胡人大汗都争相保护这瘦下的姑娘,而姑娘面对令人作呕的鲜血肉块,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到了军营,枪王自己点上火,整个军营死寂一片。
    就剩你自己了。那少女从寒风中缓过来,嘴唇有了血色。枪王本想她缓过来了就把她关到牢房里,却克制不住自己想多跟她聊两句。
    是啊。枪王摸了摸身上,酒壶还在,便仰头喝了一口以慰寒风。
    给我也喝一口。少女从栅栏里伸出胳膊,枪王一愣,还是递给她了。
    你挺厉害的。他见少女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不禁感叹道。少女擦了擦嘴,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枪王低下头,你后不后悔跟过来?你或许会死。
    哼,少女嘲笑他,我族从不畏惧死亡。
    枪王点头,你很有魄力,不愧是公主。
    少女把酒壶还给他,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朱将军吧?听说你们一门名将,真是讽刺,你以为你在坚守什么,你不过是在助纣为虐。她道。
    枪王扭头看他,眼睛中不时燃气愤怒的火苗,你少说两句吧。
    我死尚且不怕,何惧你?少女并没有放小声音,若不是你想乘胜追击,将我们一网打尽,也不会踩中埋伏,落得如此下场。你可真敢,居然倾巢而出,这就是神明对你的惩罚!对你们汉人的惩罚!少女大声道,发出阵阵笑声。
    够了!枪王一拳打在木头的栏杆上,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眯起眼睛,将头伸过去,与枪王只隔着一根木头。
    怎么样?你想杀了我?她问,你已经孤军而入把你两个儿子都送进地狱了,你大可不必担心,你早就被阎罗王定名了,罪人,侵略者。少女说着,一口口水啐在枪王脸上,你们才是野蛮人!她瞪着枪王,枪王拼命抑制的悲伤和愤怒突然涌了上来。
    枪王姓朱,父亲是做枪的名人,他从小钻研得一手好枪法,立志报国,及冠之后娶妻生子,夫人给他生了两个小子,他便带着这两个孩子一起上战场。
    本想着男人就应该铁骨铮铮,抗击蛮夷,一腔铁血撒与大西北,却不曾想沙漠是没法开出娇艳的鲜花,是没有柳叶眉芙蓉面的。
    一战下来,不过转瞬间,因为他一个莽撞的决定,中了蛮夷的埋伏,连个十几岁的儿子全部牺牲在了战场上,可能几十年后就是吹进他眼睛里的某一抹黄沙,逼人泪下。
    枪王红着眼睛,粗暴的将牢门打开,一把拽起少女的衣领,少女并未退却,只以同样的愤怒回视着他。
    我保家卫国,何错之有?他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问一个孩子这样的话。
    我们也不过是想回家,又何错之有!少女大声喊。
    我凭什么相信你!枪王吼道,声音盖过了少女,你大可自己去查,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史书全是骗子在放屁!少女道,你就是罪人!
    枪王怒火难抑,将少女重重的按在地上,少女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胡说!枪王吼道。
    少女强笑着,你们汉人,懦夫!她道。
    真不该让你这张嘴学会说我们的话。枪王掐着少女的脸。
    少女瞪着她,嘴里胡乱的骂着。那双眼睛却盈满了泪水,月渚的大军全军覆没,但蛮夷也被消耗殆尽,他想起那大汉为了保护她而断头死去,而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哭,不能尖叫,她是公主,是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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