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关联。”小月从化凡尘的肩膀上跳下来，眼睛却是看着长陵内那血色煞气消散，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吗？”化凡尘显然不信，却并没有追问的意思。“给我说说那祭魂台的事吧，你将我们故意带入这长陵境内，不可能对那祭魂台一无所知。”
    “可以不说吗？”小月不再看向长陵的方向，眼角晶莹，但显然也是同意了化凡尘的说法，她是故意将化凡尘与荨涵带入这长陵，那寒冰果只是一个附带的收获。
    “不，你可以不说你跟天灵古族的渊源，因为那无非是你跟灵放生的婚约。”化凡尘轻易说出了白妖月极力想忘记的事情，“但是这祭魂台必须得说，因为关系到魔主之手的事情，我想告诉你，那对我以及对你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化凡尘极度认真。
    那关乎我到我们接下里的死活。化凡尘面对双眼涌出一丝惆怅的白妖月，没有丝毫要放过的意思。
    “化凡尘，这是不是……”荨涵作为女人觉得白妖月即便是妖兽，但是却早已是通灵，以小月那不忍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说出当年的痛心事，特别——灵放生已经彻底陨落。
    化凡尘摇手示意荨涵不要插手。
    “魔主之手牵扯到极大的过往，也关乎到我们此行的安危，毫不费力的说，魔主之手已经关乎到整个修炼界的生死。”化凡尘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域河虽死，幽鬼追踪的轮回境武者也已陨落，但是这苍月灵域显然不是如此简单，域河能催动魔主之手三番两次袭杀于我。”
    化凡尘看向白妖月，往后的话没有打算说出口的样子，荨涵欲言又止，最后消失而去。
    “那魔主之手不是也没出现了么？”荨涵的声音有些不满。
    化凡尘并没有解释，她猜测那是因为他的猜测并没有能力去证实，至少目前是这样。
    小月深深看了一眼化凡尘。
    “你有我两道精魂。”犹如赌气，眼前的化凡尘跟之前在长陵战斗的化凡尘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你为何不自己去寻找答案。”
    “哦，那你就不怕我知道你更多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化凡尘。
    “你的吞噬之道以及已经那些获得的灵祖传承，你追问我这些还有意义么？”白妖月一点也不喜欢追根究底的化凡尘，眉心紧皱的全是不爽。
    “未必。”化凡尘莫名的认真，“我尊重你。”
    小月沉默。
    “我跟灵放生是有婚约的。”小月叹息。
    “灵放生是武痴吗，一生的梦想就是追逐更高的境界。然则，就是这个性格成了一个魔障，也毁灭了天灵族的绝世天才。”
    说到这里，小月深呼吸，下定了什么觉醒才娓娓道来。
    “在一个晚上，身为天灵一族绝世天才的灵放生在跟一个神秘武者比武的时候得到了一尊尸体，后来才发现正是那一具尸体才是整个苍月灵域毁灭的根源。”
    小月渐渐说出一个让人骇然的内幕。
    灵放生好武成魔，在得到魔尸之后竟然从那魔尸体内得到了一份诡异的功法，那份功法极度诡异，即便灵放生发现了功法的不正常，但是当时修为停滞不前的灵放生却难以舍弃。
    “灵放生修炼了那功法后入了魔道。”化凡尘冷笑。
    小月不搭腔。
    “这功法让灵放生的修为短时间就从八品轮回跨入了九品轮回，又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度，竟然渡过轮回劫跨入战尊之境。”小月情绪在这里就开始变幻，“你知道的，修炼一途容不得半点取巧。”
    “视为反常必为。”化凡尘。
    “对，就是这样。”小月赞成。“在外界看来，天灵古族的灵放生绝对是万年难处的妖才，往后定然是要飞黄腾达，成为苍月灵域的绝世强者。但是唯独天灵古族的族长却是知道灵放生修为突飞猛进的弊端，直到一次灵放生跟灵通的反目才让灵通彻底发现了灵放生的秘密。”
    “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化凡尘适时答话却是八九不离十。
    “你说的不错，结果就是，灵放生似乎被魔尸彻底操纵，他入魔一样将麾下的强者练成魔傀儡扫荡了整个长陵，痴迷成魔一样找寻天才地宝，除了一直闯不进的天灵祖地，灵放生简直如同疯子一样开始作出一些让人所料不及的事情。最后更是让灵通被迫撤入法华宗。”
    “哦？”化凡尘眉头一掀。
    “却没想到这不是噩梦的结束而是噩梦的开端。”小月瞳孔明显一缩。
    “灵通隐藏了什么秘密。”化凡尘觉得以后有必要多关注一下贲彩，灵通的传承没入贲彩体内，贲彩有着天灵古族皇族血脉，这事情恐怕又不简单。
    “我记得那一天晚上的惨状。”白妖月的眸子里尽是恐惧，荨涵都从虚空中现身将白妖月搂入怀里，一副责备的眼神看着化凡尘。
    化凡尘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白妖月却是如同决堤潮水，情绪彻底崩溃了一样，将那一晚的惨状倒水一样说了出来。
    “从长陵内涌出的魔物很快就将长陵附近的城市屠戮一空，其中灵放生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晚上他做了什么。”
    “小月她亲眼见证了灵放生入魔的恐怖，他一人将无数围攻他的轮回境武者击杀，然后那些轮回境武如同着魔一样加入灵放生的队伍对着曾经的伙伴亲人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就这样，席卷整个苍月灵域的浩劫发生了，差不多一夜之间，整个苍月灵域都沦为死域。
    “不对，不是说这苍月灵域里面有天品战尊的存在吗？”荨涵不解，“难道他们任凭不过未入战尊之境的灵放生毁灭一个灵域。”
    “那些手，那些人……”小月恐惧，“还有那黑骨！”
    “什么！”化凡尘身躯一抖，似乎脑海里出现了极为明显的波动，那是受到小月情绪的影响。“停下！”
    化凡尘突然被潮水般的画面席卷的识海，那一些片段似曾相似。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突然扭曲起来，赶紧让小月停下。
    意识内，无尽虚空突然伸出的魔手将一个个气势惊人的武者捏爆，生生爆开的血雾与惨叫让化凡尘的脑袋要爆开一样，无尽的记忆碎片突然被小月极度明显的记忆波动勾起。
    “拍晕她！”化凡尘忍住即将爆开的大脑，直到荨涵将一脸惊恐的白妖月拍晕。
    “你怎么了？”荨涵看着一身冷汗的化凡尘。
    “我知道当年苍月灵域沦陷的因素，以及让白妖月恐惧的玩意是什么了。”化凡尘的身子也明显在颤抖。
    “你不是说那黑骨是界灵么？疑似圣祖的界灵。”荨涵显然将黑骨两个字听得十分清楚。
    “那的确是界灵的骨骼，但是却不是圣祖的界灵。”化凡尘眼里涌出一幅画面。
    庞然大物的界灵滔天嘶吼，撞击在一起的波动足以让整个空间毁灭但又偏偏不能毁灭丝毫。整个世界都被一幅巨大的星图镇压，已经自成一界的环境内，两只一模一样的界灵在拼命厮杀，然后同归于尽。
    其中一具尸体被圣祖拍散，一具尸体却消失无踪。而一道异常庞大的魔手将星图撕裂却被一道星光击中。
    “你的意思是说。”荨涵眼里涌出一抹惊恐。
    “对，同样强悍的界灵被另外一个人驯服，而且那葬仙地的黑骨不是圣祖驯服的那一具。”
    “怪不得小月不要命的逃跑。”荨涵似有所悟，“小月说，那一具黑骨的气息让她极为恐惧，难道那一具界灵残骨在法华宗覆灭后还去过法华宗旧址。”
    “不是黑骨去过，而是有人去过。”化凡尘终于没那么恐惧了。“拥有那界灵气息的人去过。”
    “你是说幽鬼？”荨涵。
    “不是。”化凡尘脑海里涌现的画面虽然跟幽鬼有些类似但他能确定那绝对不是幽鬼。长陵虚空内那一道虚影，怎么都跟幽鬼截然不同。
    “那是。”荨涵不解。
    “如果我所料不错。”化凡尘脸上再度涌出一抹恐惧，那恐惧之中带着明显的杀意。“幽魂！”
    “幽魂？”荨涵更不懂。“比幽鬼更强的势力？”
    “原本我以为那是一个盘踞在中州的邪恶势力，但是我错了，幽魂的手指伸得太长了！”化凡尘眼里突然明亮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苍月灵域里面有着幽魂的影子。”荨涵瞬间明白化凡尘的意思。
    “没错。”化凡尘说，“我们去长陵！”
    “长陵还能去？”荨涵明显有些惧怕那强势的域河，却不知道域河已死。
    “必须去，哪里有灵放生以及天灵古族想要隐藏的秘密，或许还能找到通往荒阳的传送阵！”化凡尘说完便没有丝毫犹豫一骑当千沿着那消散的血色煞气而去。圣祖的半枚头骨都能在天灵祖地找到，这天灵古族没那么简单。
    好一个长陵。
    好一个幽魂。
    想起星王说的话，他若没能将九转星图修炼至化臻绝对不允许他踏入中州半步。
    结合那记忆里的片段，显然中州有着连星王都感到棘手甚至忌惮到无法驾驭的敌人。
    或许那是幽魂，或许是其他。
    但是为了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或许为了能够活下去，甚至为了整个世界。中州他是去定了。
    但是眼下，还是先救出冰婵再说。
    午安神说的话这次在化凡尘的脑海是那么清晰，再从灵祖的片段记忆里。化凡尘已经有了太多的线索，特别在天灵古族祖地内竟然获得了圣祖的半枚头骨。
    显然长陵不仅仅是单纯的天灵古族的祖地，当初发生在长陵境内的战斗显然比起在法华宗境内战斗更加难以理解。
    而且对于灵通等人带领天灵古族的族人陨落在法华宗而不是战死在长陵，这其中的关系显然凭借一个白妖月难以解释。
    白狼知道的或许只是片面。
    但是这一切的谜底若能解开长陵的秘密，自然能一切都能拨云见日，而且对于破解千年前的秘密甚至对援救冰婵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