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留下的字条,是那人收买他的证据,而你父亲,正是被陈公公的假讯所害,无端去了畅春院……”
“我爹是撞破太后的丑事,才遭致大祸的吗?”顾桑苗立即想起长春宫里,太后与许之怀的丑态。
“太后一直暗中喜欢你爹,没少勾引,只可惜,你爹那人素来不解风情,只认定你娘,谁也瞧不上……”
“我爷是守礼的君子,岂会对皇上的妃子动妄念。”对顾桂蓉的语气顾桑苗听着不舒服。
“嗯,不错,你爹是谦谦君子,优雅大度,为人清风朗月,坦坦荡荡。”顾桂蓉道。
“我爹就算撞破了别人的丑事,以他的为人,也会三缄其口,太后深知他的为人,难道真的会为这件事而陷害我爹?”顾桑苗道。
“傻孩子,就算你爹撞破了太后的丑事,太后也不敢将这种事禀报皇上啊,不然皇上第一个要杀的不是太后和她的奸夫么?”顾桂蓉道。
“就是啊,所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只有找到我娘,才全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顾桑苗道。
“你娘?”顾桂蓉一惊道:“你娘她……还在人世?”
“嗯,凤姑也说我娘还在人世,只是不知她人在何处。”顾桑苗道。
“如果她没死,却一个人独活着,不管你和大小姐,这做娘的心也够够狠心的。”顾桂蓉道。
“我娘一定是有什么苦衷。”顾桑苗大声道。
最近,脑海里常常会蹦出年少时的记忆,有和爹爹在一起的,也有和姐姐在一起的,更多的却是娘亲,记忆中,娘亲温婉贤淑可亲,脾气特别好,见谁都是一脸笑,顾桂蓉却不常见,所以,顾桑苗对她的话有所保留,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能有什么苦衷,在为娘的心里,孩子就是第一重的。”顾桂蓉用同样大的声音吼回来。
顾桑苗怔住,眼前的顾桂蓉让她陌生,不过就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为何如此激动,眼里透着一股狠绝和怨恨。
莫非她曾经也有地过孩子?
“嬷嬷,你成亲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顾桂蓉果然脸色一白。
“没什么,只是觉得,嬷嬷也是有故事的人。”顾桑苗道。
“嬷嬷四十多岁了,人生过了一大半,能是没有经历和故事的人么?”顾桂蓉道。
嗯,确实有道理,何况还有掖庭受苦的十年,或许正是因为那十年,所以她才会有些偏激吧。
“嬷嬷,我要走了,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该说的已经说了,自己毁婚的原因她也清楚了。
“大公子对你确实很好,从小到大一直都好,小时候,只要你不高兴,大公子都会出现在,还会想着法儿逗你开心。”顾桂蓉还是有些遗憾。
都说他好,真的好,又怎么会在她最孤苦无依之时将她送至掖庭?
他现在的好,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或者在乎的只是小时候的顾桑苗,对她的好,也是小时候情意的延续,如果让他知道,现在这个顾桑苗,只是同样的躯壳,却早就换了灵魂,他还会象过去那样吗?
何况,现在连这个躯壳也是残破的。
“我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嬷嬷先出去吧,我要化妆了。”顾桑苗道。
顾桂蓉道:“你娘以前也会化妆,经常改变样子作弄老爷和你们几个,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来。”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顾桑苗怔住:“我娘也会易容术?”
“是啊,只是没有你这般精湛。”顾桂蓉边说边从屋里退了出去。
所以母亲当年是不是利用易容术逃走的?而如果她还在京城的话,肯定也是用另一个面孔生存着,那她究竟在哪儿呢?
换完装束,完全换了一个身份和面孔,顾桑苗没有惊动顾桂蓉,而是悄悄自窗口跳出来,正要从容地离开别苑,就见秋分急匆匆从外面赶来,直奔齐思奕住处。
秋分素来沉稳持重,很少象现在这般惊惶过,所以齐思奕才常把他留在府里,处理家中事物。
顾桑苗不动声色,悄悄跟在其后,躺在暗处。
“公子,出大事了。”屋里,果然听到秋分禀道。
“何事如此惊慌?”齐思奕气息还是很弱,声音却很镇定。
“果亲王,果亲王被人闯进府里砍了头,果亲王次子,三次子,极三个年幼的孙子全都被斩杀,实在是惨烈得很。”秋分声音微颤,惊慌中透着一丝惧意。
“你是说,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儿皇之地硬闯入果亲王府,杀了果亲王及其子孙?”齐思奕震惊了。
“是的,现在大理寺,城防营,顺天府,还有御林军全都出动,正在果亲王府堪查。”秋分道。
“老王叔祖武功高强,虽然年事已高,可普通两三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且果亲王府还养了不少看家护卫,有侍卫把守,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哪此猖狂地闯进去,并且轻易斩杀了这么多人?”齐思奕沉声道。
“而且,行凶者还是一个人,没有任何同伴。”
确实很猖狂,放眼整个京城,会如此放肆,嚣张,又有能力闯入果亲王府,并能一个人在众人合力围攻之下,干净利落的杀掉目标,扬长而去的,除了许尚武还能有谁?
联想到上次许之怀被果亲王痛揍,肯定怀恨在心,许尚武为父出气报复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何况他原本就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近半年来,与许家的几次较量,我们得出占了上风,许尚武此番作为,明显是在报复,更是在努力扳回局势,他这是在稳固许家的权威和地位。”齐思奕又道。
第五百四十九章: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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