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管瑶清的事,南宫青时并没有深说,但母后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也并没有多问。
离开玉锦宫后,他便又径直去了冷霜宫。
此刻,慕容芷正跟环儿学女红,她想要亲手做一样东西送给南宫青时,毕竟这宫里头什么样的奇世珍宝他都不会稀罕的。一针一线,她学得极其认真,却是也受了不少伤,要么不小心剪到肉,要么不小心扎到手,
“环儿,我脖子好酸哪,”头低得紧了,脖子也跟着受罪。
“公主,脖子不舒服吗?我帮你捏捏。”说着,环儿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往她的身后绕过,这一绕,下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南宫青时,她顿时吓呆了,怔怔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慕容芷愣了一下,不禁回头看去,
“你怎么了?”
“公主,世,世子来看您了。”环儿呆怔怔道。
说话间,南宫青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讶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在干嘛呢?”并随口问了一句。
环儿有些许紧张地看着慕容芷,她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个场,毕竟,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演戏,这下子让世子撞个正着,还不知道世子会怎么想公主呢。不过,还真的是她想多了。公主不急丫头急,只见慕容芷缓缓起身,眸光柔柔地看着南宫青时,
“我在跟环儿学做女红,”她十分坦然道,“我想送你一件特殊的礼物,让你时时带在身上,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想着我。”
南宫青时愣了一下,继而勾了勾唇角,
“呵,你真是有心了,我看看你的成绩如何了?”说着,他便拿过一旁她绣了一半的手绢,上面绣了一只蝴蝶,虽然看起来有些笨拙,甚至是粗糙,却看得出来用了心,也很认真。他刚把那绣花绢子拿在手中没一会儿,慕容芷便害羞地把绢子又夺了过去,
“人家不没绣好呢。”并背在身后。“你可不许笑人家。”
南宫青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么用心的东西,我怎么会笑你。”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其实他知道她早就恢复了,就在他把她救出来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亦不忍心去拆穿她。“我等着你的礼物。”慕容芷微微抿唇轻笑着,
“嗯。”
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并无不妥,环儿也跟着开心起来。
这一天,南宫青时哪儿也没去,就在这冷霜宫里静静地呆了一下午。时光如梭,岁月静好,但愿流年能够厚爱他所爱的人,厚爱所爱他的人……
残阳如锦,铺满了整个祥安宫。
瑾氏已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约摸着这个时候王上应该快回寝宫了。她忙让人沏好茶,供好点心。果然,没一会儿南宫青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她不禁有些意外,
“王后,你可真是稀客啊,从来都是本王去看你,你这么主动可是少见啊。”南宫骥乐呵呵地坐在了她的身侧。纵使他的后宫亦是佳丽三千,可是却唯独这王后给他生了个儿子,可见王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王上您这么一说,臣妾倒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了。”瑾氏温言细语道,“虽然臣妾并没有面面具到,可是王上您好的哪一口,臣妾每天可是侍候得周周到到的。”
“呵呵,那倒是,现在离了王后你的茶你的点心,本王还真是不太习惯呢。”南宫骥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嗯,味道刚刚好。”
瑾氏知道王上是个精明人,她极少主动来祥安宫,然而今天却是极其殷勤地来了,他又岂会不知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上,臣妾今儿个是为南儿来的。”她直接开门见山道。
南宫骥并不意外,只是微微垂眸沉思了片刻,
“只怕他是为情所困,想要让你帮着解围吧。”
瑾氏轻笑道,
“知子莫若父,臣妾想,有些话臣妾就算是不必多说,王上您也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很沉重,也没有很严肃,只是像平常夫妻那样遇到问题及时跟自己的丈夫沟通。“昨天南儿去找过臣妾,这次再见南儿,臣妾觉得他忧随了,也清瘦了许多,臣妾真的好心疼。如果王上也跟臣妾一样心疼儿子的话,王上就让儿子见见那姑娘吧。”
南宫骥眉心一紧,
“王后啊,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慈母多败儿,咱们的儿子日后可是要做一国之君的,怎能因及儿女私情而毁掉自己呢?”
“可是您怎么就知道儿女私情会毁了儿子?王上,您跟臣妾不也是一直恩爱如初的吗?儿女私情这些与江山大计完全是没有冲突的呀,否则王上您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不是吗?”瑾氏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倘若王上若是信得过臣妾,大可以把那丫头交给臣妾,让臣妾来调教,臣妾相信她决对会是个贤内助的。”
“可是王后,您可知道当初在随国,刺杀南儿的是谁?前些时日南儿遇刺,谁又是罪魁祸首?”南宫骥眉心紧拧,神色凝重。
瑾氏愕然,讶异地看着南宫骥,
“王上,您不会是要告诉我刺杀我们南儿的是那丫头,这次又是她是罪魁祸首吧?”
南宫骥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看吧。”说着,他便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封聂城霜秘密写给他的亲笔信。瑾氏忙拿过那封信细细地看着,眉心渐渐地皱成了一座小山,
“可是,可是城霜为何要这么做,他跟咱们的南儿关系不是很好吗?”
“自古红颜祸水不是没道理的,那个女人没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确实很好,中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他们之间就开始敌对了。”这一点儿,南宫骥看得比谁都透彻。
“所以,这难道不是他挑拨离间的说辞吗?王上也要信?”瑾氏喃喃道。
“呵,不是我要信,而是我根本就没有信,很多事虽然我没有参与,但并不表示我就不知道,我之所以想除掉那个女人,正是因为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南儿了。我们的南儿两次差点儿丧命皆是因为她,王后,您说说,我还能留她吗?”
“可是你杀了她,南儿会原谅你吗?我不想看到你们父子成仇。”无论是儿子还是丈夫,她都不想他们为难,更不想看到他们之间闹得不愉快。
“所以啊,王后,本王把这个难题就交与你了,那个女人不能留,而本王亦不想跟儿子之间反目成仇,这件事,本王也一直在琢磨,正想找王后您帮忙想想办法呢,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南宫骥忙把这个重任交付与了她。
“王上,您,您实在是太抬举臣妾了。”瑾氏眉心紧拧。
“每次本王有解决不了的事,都是王后您帮本王想办法,想这次您也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南宫骥的眸光诚恳的让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三天,一眨眼便到了。
霁华跟心素,还有其他几个刺客一同被押赴刑场,准备在午时行刑处决。
沿途,许多百生围观,对他们指手划脚,议论纷纷,甚至有的过激者,还朝他们扔菜叶子,臭鸡蛋,泼屎尿。霁华他们是男的,还能够忍受一下,这让平时极其爱美的管心素怎么也无法忍受,她哭了,哭得很大声,并苦苦地哀求着他们,让他们放过她们,不要再打他们了,反正他们已是一死……可是那些激愤的百姓又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就算是听到了,又哪里会同情她们,毕竟他们是敌国的刺客,是想来刺杀他们君王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这里,没有谁会同情他们。
听到心素的哭声与惨叫,霁华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有种都朝我来啊。”无夺不,他只好大声喊着,哪怕是听不到,也可以让心素心里有些许安慰,知道还有人关心她,还有人疼她。
很快,囚车便到了刑场的入口。他们被推下囚车,纵行排列依次走上刑场,每个人都被反绑着手,原本每个人的眼睛上也是要蒙块儿布的,这是一中人性话的处理,以免刽子手下手不狠,一刀没有把犯人砍死,犯人还有一口气的话,看到其他同伴的头已经在地上了,那将是一件很残忍血腥的事。可是他们却没有,因为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不值得同情。
看到刽子手们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走上来时,心素哭得更伤心了,
“我不要被砍头,我不要,我不要……”
霁华就跪在她身侧,她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妹,他又怎会不心疼她,
“心素,不要怕,黄泉路上还有我陪着你呢。”说着,他便朝着自己面前的刽子手道,“麻烦这位大哥,能不能把这小姑娘眼睛上蒙块儿布,免得她看到刀害怕。”那刽子手看了一眼管心素,随从自己头上取下巾布蒙在了管心素的睛睛上,“心素,不要想着要被砍头,想想以前,想想以前令你开心的事,这些刽子手的刀很利,一下,你甚至感觉不到痛……”他不停地安慰着她。
而此刻,南宫青时正在祥安宫里苦苦地求着他的父王,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对霁华跟管心素从轻发落。
“父王,我保证,保证如果您这次放了他们,他们一定不会再对我下手,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人的。”
“我不敢拿我儿的命来作保证。”……
第54章:夫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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