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抿掉他眼角沁出的泪水,将秦明月纤细瘦弱的身子揽在怀中,像是一根琴弦,来回拨弄,只可惜这人喘息低泣,就是不愿出声。
十十六爷
秦明月声音颠的厉害,破碎不成调子,动作间发髻都散了下来,墨色的长发垂在肩头,美的雌雄莫辨,萧凤梧舌尖在他喉结处轻轻掠过,翻身又换了个姿势,秦明月不妨,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叫。
嘘
萧凤梧掩住他的唇,声音玩味,秦老板嗓子太高,可别惊着邻居。
秦明月眼睑不住颤动,睫毛浓密得让人嫉妒,他用修长的腿勾住萧凤梧的腰,让二人贴的更紧,妖一般,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萧凤梧松开手,噙住他的唇,撬开牙关,抵死纠缠,发出暧昧的水声,秦明月实在没力气,气喘吁吁的伏在他怀里,指尖柔柔的勾了勾他的下巴,无不得意的挑眉道:十六爷,刚才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肩上的青紫痕迹和齿痕证实他所言非虚。
萧凤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秦明月的后腰,倒让后者闷哼一声,这才慵懒的道:许是你生的太勾人,让我也把持不住。
说完起身披了衣裳下床,去后厨打来洗澡水,抱起秦明月扔进浴桶里,萧凤梧本想作弄他,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溅自己一身水。
秦明月伏在桶边笑的身子直颤,又见水珠从萧凤梧如玉出尘的脸上滚落下来,顺着喉结直直没入衣襟中,一时看呆了。
萧凤梧擦了擦脸上的水,秦明月反应过来,捏着他的手,像往常一样带入水中,萧凤梧轻笑俯身,托住他的腰,见秦明月细长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不知是愉悦还是难受。
萧凤梧玩味的笑道:怎么还学不会自己清理。
秦明月越来越能拨动萧凤梧的心思,靠在他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就是学不会,十六爷吃干抹净了,也得收拾收拾残局不是。
声音略略沙哑,无形撩人。
秦明月道:瞧,折腾成这样,我可有好些日子不能上台唱了呢。
哗啦
萧凤梧把他从水里抱出来,不唱便不唱,后半辈子爷养你。
秦明月闻言,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埋在他怀里许久都没出声,萧凤梧只能抱着人坐在床边,然后拉了条薄单盖在他身上。
许久后,秦明月低低的声音响起:十六爷说真的?
萧凤梧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缓慢流连,不带情欲,更像安抚:假的,别信。
话音刚落,腰间就是一痛,秦明月从他怀里抬头,报复似的又掐了一下,这才重新靠着萧凤梧的肩膀,依恋的蹭了蹭,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想唱戏小时候拉筋开嗓,练不好师父就是一顿藤条,疼的我直哭,哭了还不给饭,顶着砖头扎马步,想死的心都有,不过人到底要活的后来拼着一口气,慢慢也熬到了现在。
萧凤梧摩挲着他断指处的伤口,递到唇边,又亲了亲,秦明月笑着抬眼看向他:你不是老嫌伤口吓人么,这会子又亲什么。
萧凤梧握住他的手,又亲了两下:爷不嫌你的,这总行了吧。
秦明月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红了,却又不舍得把手抽回来,只能紧紧靠在萧凤梧怀里,低声道:十六爷,你现在就算叫我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萧凤梧拍拍他:命是你自己的,好好活着是正经,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秦明月将他扑倒在床榻上,与他并排躺在一起:那倒是,我若死了,谁费大劲给你包馄饨吃明日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萧凤梧懒洋洋的:明日不唱戏?
秦明月道:知县明日宴请贵客,逼着我们去他府上唱堂会呢,我说嗓子不舒服,不去了,让范云芳顶上。
第137章 二叔
容貌太扎眼了不是好事, 秦明月除了唱戏, 陪酒做客这种事都是能免则免,未来燕城前, 他都是四处漂泊,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否则早被达官显贵强收去做脔宠了。
去给县太爷唱堂戏, 瞧着风光, 谁知道里面是些个什么豺狼虎豹。
萧凤梧将他抱进怀里,叹道:真聪明。
秦明月垂眸,缓缓摩挲着自己断掉的小指:蠢过一次,吃些苦头, 自然就聪明了
曲江道是燕城最为繁华的地段, 平日也有不少乞讨百姓, 今日官府衙役却将他们都尽数撵到了城外的破庙里,一路上哭求声不绝于耳。
大爷,大爷,求您行行好,我母亲她有腿疾,万万经不得推搡啊!
乞讨用的破碗骨碌摔在地上, 碎成几片,面容瘦黑的女子哭着扶起一旁跌倒的白发老妪,母女二人身上穿着脏旧的补丁衣裳, 如出一辙的落魄。
带头的衙役正是蒋平安, 他瞧了眼那老妪的右腿, 只瞧见一截空荡荡的裤管,略有些为难的道:小丫头,这是县太爷的命令,你带着你母亲去城外避几日,等上头来的大官走了,你们自然也就可以回来了。
钱郎中彼时正和萧凤梧在门外头晒药材,见状将篾子狠狠一摔,冷哼道:整日的不做人事,乞丐又碍着他们什么了!?
回春堂里头潮湿,好多药材都霉了,一股子水汽,屋里的横梁也枯朽了,正请了木匠加固,萧凤梧把看诊的桌子搬到外头,一边晒太阳,一边晒药材,闻言懒洋洋的道:乞丐多啊,则说明政绩劣,这燕城人人衣食无忧,才能显得咱们这位县太爷是个好官嘛。
呸!
钱郎中气的胡子都颤了,他三步并做两步快走下去,用烟斗照着蒋平安的官帽就是一磕,怒道:混小子!把人搬到我的药堂去,腿都断没了还让人往城外爬,你老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蒋平安正欲发怒,一见是钱郎中,顿时偃旗息鼓,他是个孝子,还记着萧凤梧救了他老娘的恩情,再则人品不坏,除了好赌并无旁的缺点,闻言扶正官帽,摆手示意底下弟兄把断腿乞婆抬进去,讪笑着道:咱也没办法,都是听了县太爷的命令,钱郎中,您行行好,千万别让这乞丐婆出来,等上面来巡查的大官走了,也就没事了。
钱郎中见不得这种事,气的吹胡子瞪眼,嘱咐德贵照料好乞丐婆母女,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背着药箱去邻县看病了。
德贵忙活着把乞丐婆扶到椅子上坐着,挽起裤腿一看,腿上都长疮了,烂得直招苍蝇,捂着鼻子看向门外,对萧凤梧道:十六,她伤的可严重了,你来瞧瞧吧,我还没见过这种病呢。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萧凤梧绝对不会瞧的,他回头看了眼那老妇的腿,随即皱眉偏过头,剥了两颗花生扔进嘴里,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德贵儿啊,可怜的娃,摊上这么个师父,啥也不教你,今天我发发好心,就教你两招。
瞧准了,她这种病是老烂疮,多因断处坏死,以致下肢络脉失畅,局部气血郁滞,复因湿热下注,气血凝滞,腐烂皮肉而成,将枯矾和铁棍山药敷于患处,早晚各一次,十日便好了。
德贵惊讶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萧凤梧嗤之以鼻:就一个烂疮,你还想要多复杂。
早上病人不多,中午就多起来了,萧凤梧晒太阳晒的昏昏欲睡,面上也就无精打采的,一手撑着头,一手给人切脉,看起来极不专心:是风寒,有些严重。
对面的妇人不住低咳,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哑着声音道:大夫,我原是在宝生堂看的,药方子都在这儿,可吃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是怎么回事?
这风寒方
子太温了,自然没成效,萧凤梧垂眼,提起毛笔在那张药方上添了十二味药材:除了葛根、紫苏叶、防风、桂枝、白芷、陈皮、桔梗、甘草、生姜,喝药的时候需还得再添一丸顺气丹服下。
妇人犹豫道:可这顺气丹价格不菲
萧凤梧道:那得看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了。
他说完,把药方子一推,正准备说下一个,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略有些年纪的男声:倒不一定要用顺气丹,添一味荆芥荷,效力也是不减的。
萧凤梧闻言把笔一抛,墨点子四溅:这妇人有哮喘之症,日日要服用疏肝九味汤,荆芥荷与里头的平翘药性相冲,添了不仅没效果,反而会雪上加霜,非得顺气丹中和不可,老头,下次不知道全情,少在这儿胡乱显摆。
他说完,不虞的掀起眼皮子打量,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名中年老头,对方衣着简单,却是上好的杭缎,周身气度不凡,只是因着萧凤梧的一番话,面上显了些许尴尬之色。
萧凤梧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袖,微微皱眉,觉着这人面貌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折返回来两顶轿子,一前一后下来两名男子,打头的穿着官服,正是本地县太爷,后面一人看起来约摸三十岁许,一身宝蓝长袍,绿玉腰带派头十足,县太爷在他面前都矮了一截,一个劲的殷勤陪笑。
他们四周都护着带刀衙役,想来身份不同凡响,百姓见状下意识避让开来,那宝蓝色长袍男子走上前,对刚才插话的老头道:萧大人,不是定好去饕餮楼用膳的么,你怎么半道停下了,倒让我们好找。
哈哈哈樊大人莫怪,老夫途径此处,听闻有少年神医,特来一观,谁曾想竟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你说巧不巧。
那老头说着,看向面色怔愣的萧凤梧,背着手,叹了口气,笑道:十六啊,可还记得二叔?
萧老太爷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二子,长子萧平章,次子萧临儒,这萧平章英年早逝暂且不提,次子却不大孝顺。
当初萧老太爷官居太医院院首之位,看破宫内阴私,带着全家辞官归老,谁曾想次子萧临儒不愿舍弃荣华,偷学了家中祖传的一线针谱,治好病重的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自此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萧老太爷却怒不可遏,直接将他从族谱中除名,言明萧家上下再不许提他,也只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很多年前的事了,萧凤梧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二叔,不过想来萧临儒这些年在宫内也是如履薄冰,纵然驻颜有术,却也显得憔悴老迈。
萧凤梧只见他对那宝蓝长袍的男子说了些什么,又拱手告罪,对方摇头失笑,这才和县太爷一起离去。
萧临儒身后只剩两个小仆,他抬头望着回春堂破旧的招牌,若有所思,然后缓声道:我已有数十年不曾来过燕城了,十六,若还认我这个二叔,咱们叔侄俩寻个清静地方小酌两杯如何?
萧凤梧沉吟片刻,然后微微一笑:二叔哪里的话,我刚好知道一家酒馆,若不嫌弃,一同去吧。
萧凤梧不喝烈酒,以前却常去梧桐巷子里的小酒馆,品一品他家用梅子酿的青美人,不过也许经久未去,掌柜的都认不出他了。
酒馆内没什么客人,底下架着一口铁锅,煮着卤好的牛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全是肉香味,萧凤梧对老板道:切两碟子牛肉,再上两壶青美人。
然后同萧临儒上了二楼雅间。
外间恰好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萧临儒选了个靠窗的座,方便欣赏外头的景致,他见萧凤梧正淡定的吃着花生米,神色有些复杂,几番犹豫,出声问道:你们都还好吧?
萧凤梧闻言,动作顿了顿,
然后笑开:我还成,反正能混口饭吃,其他十几位哥哥姐姐,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还在本地,可能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萧临儒低叹:是我不孝,也没能,救一救萧家
萧凤梧看的开:没什么可救的,萧家卖烟土也不是假事,能留条命不错了,对了,二叔在京城待得好好的,怎么回了燕城?
萧临儒摆手,示意身旁仆从退下,这才道:说来话长,皇后娘娘临盆在即,却是胎位不正,我学艺不精,与众位同僚商议后也是一筹莫展,特奉皇命来燕城,想寻回萧家被充公的医书古籍,寻求解救的法子,恰好樊大人下来巡视各处州县,要路过此处,便与他一同来了。
小二将酒和牛肉端了上来,萧凤梧斟满两杯酒,然后道:萧家能有什么医术古籍,该看的,二叔不都看过了么。
萧临儒饮尽杯中酒,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我当初心高气傲,总觉得父亲太过怯懦,如今身在深宫,才晓得其中不易,我也不怕别人戳我脊梁骨骂我不孝了,父亲他,是真狠呐,当初宁愿将针谱烧了,都不愿给我。
萧凤梧不知想起什么,跟着喝了一杯酒,笑道:他确实狠。
萧临儒望着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听知县说,十六个孙儿孙女中,他最疼的就是你。
萧凤梧也望着他,摊手道:是又如何,人已经作古了,不过祖父临死前,倒是说过一句话。
萧临儒闻言瞳孔一缩,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萧凤梧想了想,才道:他说,萧家一线针这门绝技,只可教萧家人,万不能传到别人手中,不然会坏了子孙后代吃饭的家伙。
而萧临儒,早已被剔除族谱了。
萧临儒闻言,眼皮子飞快跳动了两下,面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显然是听懂了他言语中的深意,不死心的追问道:你祖父他他临死前就没说过我吗?
说了,萧凤梧搁下酒杯,祖父说,你是萧家子弟中,医术最差,最不孝顺,也最不成器的一个。
当啷
一个浅青色的酒杯忽然从桌上掉落,骨碌在木质地板上滚了一圈,斜斜的雨丝从窗户口飘进来,萧临儒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
萧凤梧又喝了一杯酒,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祖父怕有人偷学了萧家的医术,临死前,将所有古籍都一把火烧了,官府充去的那些,不过是烂大街的普通货色,你大可不必去寻。
萧临儒终于睁开眼,双手不住的颤抖:他还是还是那么狠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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