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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软饭男(穿越)——碉堡(103)

    秦明月心说谁等不及了,把衣襟理好就要起身,谁曾想萧凤梧抖了抖袖子,直接欺身而上,压在他身上道:里头也得好好搜搜。
    秦明月冷笑:到底是谁等不及?
    说完觉得肩膀凉嗖嗖的,抓着衣领不松手,眼尾一横:我要在上头。
    萧凤梧挑眉点点头,顺从的躺在床上,衣襟半敞,竟然看出几分妖娆:上头就上头吧,秦老板只管来,只是可莫像上次一般,半途而废。
    秦明月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只得硬着头皮上,顺带着伸手拉下了帐帘,不多时就直喊痛,红着眼要下来。
    萧凤梧不让:不是要在上头么,怎么就下来了。
    秦明月猛摇头,身上都是汗:不成不成,我肚子痛。
    萧凤梧双手枕在脑后,慵懒的闭着眼:是肚子痛,还是肠子痛?
    秦明月快哭了,尾音颤颤:都痛,都痛,我不成了!
    说完一把拍开萧凤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萧凤梧白净的手登时红了大片,他哟了一声:啧啧啧,秦老板好威风,幸亏没扇我脸上。
    秦明月趴在一旁只剩喘气的份了,闻言抬起头道:我若不威风,早让那帮子老东西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我清清白白跟的你,哪怕这些年不在一处,我也没让别人沾过身子的。
    萧凤梧用手背覆着眼,嗯了一声。
    我知道。
    秦明月捂着腰,哼哼唧唧的小声道:你知道个屁
    萧凤梧把手拿下来,睁开眼道:好好的一副俊模样,别整日学着旁人说粗话。
    说完又把人捞到怀里,俯身勾住秦明月的舌头缠弄一番,唇角上扬:秦老板这辈子是没有在上头的命了。
    第130章 医馆
    人是铁, 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的慌, 能把自己活生生饿死的都是狠心主儿,萧凤梧不见得有那么狠,更何况昨晚上在秦明月身上没少使力气,清早上就有点儿虚。
    燕城共计三十二家药铺医馆, 过往尽数仰着萧家的鼻息过日子, 现如今萧家树倒猢狲散,就由闵家给顶了上来,只是这闵家做事不厚道, 将所有的药材商路一应攥在手里, 低进高出,碍着他家的势力, 旁人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忍气吞声的凑合着。
    萧凤梧大清早穿戴整齐, 去了东街的一家医馆,这燕城论实力,论财力,论声名, 前有闵家的千金堂, 后有唐家的杏林阁, 更遑论萧家祖传的一线针更是医人无数, 面前这家破破烂烂连名号都排不上的医馆, 实在寒碜。
    顶上的招牌老旧, 写着回春堂三个字,漆都快掉光了,两边的柱子上是一副对联,红色的联纸已经朽烂得只剩边角,萧凤梧扇了扇鼻翼间浓厚的药材味,眉头紧拧着,显然是有些嫌弃的,但不知为何还是走了进去。
    可有人在?
    正在柜上打瞌睡的伙计被惊醒,见有客人,一张圆圆脸瞬间笑开,忙掀了挡板箭步冲过来,凑在萧凤梧身边殷勤的道:这位老爷,您哪儿不舒服,来来来请坐,我这就唤师父去。
    说完用抹布掸了掸桌椅上的浮灰,扯着嗓子急切的往内门里头喊道:师父!来病人了!您快出来!快出来啊!
    瞧着这激动劲,也不知多少年没生意了,萧凤梧已经后悔来这儿,动了想走的心思。
    内间灰扑扑的隔帘被一只苍老的手掀起,出来一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糟老头,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声音都喝劈了,沙哑带着醉意:唔,哪儿不舒服啊?
    岂料萧凤梧从椅子上起身,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钱老,凤梧有礼了。
    钱郎中闻言挑眉,掀起那双浑浊的眼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原来是萧家的小子,怎么,生了什么病是你们自己个儿治不了的么?
    钱老说笑了,如今我境遇难堪,实在是没法子了,想来您这儿讨口饭吃,还望莫嫌弃啊。
    这位钱郎中以前曾受过萧家恩惠,与萧老太爷斗药输了,自此退避三舍,守着一个破烂医馆瞎混度日,时不时会去萧府讨酒喝,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再没去过了。
    钱郎中喝了口酒,见萧凤梧笑吟吟的,十分谦卑,掀了掀眼皮道:我一个破郎中,没什么生意,要钱没钱,请不起你。
    萧凤梧道:能管一日三餐足矣,您就当请了个便宜学徒,碾药跑腿儿做什么都成,工钱有就给,没有也是无妨的。
    钱郎中翘着二郎腿,半晌没说话,最后拍了拍空荡荡的酒葫芦道:以前你祖父教你行医,你嫌病人恶臭,不愿沾医道,瞧瞧,这还不是做了这行也罢,喝了你家那么多好酒,如今也该还了,就当个学徒吧,有病人就有工钱,没病人就没工钱,不过三餐吃住是管着的。
    萧凤梧心满意足了:谢师父。
    钱郎中摇摇头,没认,然后用一截干枯发朽的指头点了点一旁满头雾水的圆脸学徒:这是德贵,老头子的徒弟,不成器啊不成器。
    说完背着手,布鞋拖拉踩地,又回了后屋。
    德贵懵了,不明白师父转瞬间怎么又收了个学徒,萧凤梧倒是挺自来熟,挽起袖子去后头打水净手,然后从厨房摸了两个杂粮馒头出来,对躺在摇椅上睡觉的钱郎中道:今儿个起晚辈的饭食可就由您管了。
    钱郎中打着鼾,睡得极香。
    萧凤梧走到正堂,见德贵在用药碾子磨药,一边吃馒头,一边问道:这几日有病人么?
    德贵对他还有些陌生,摇摇头道:公子,哪儿有什么客人,来的都是些穷人家,师父治病还倒贴钱,有时候喝醉了根本就不治,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萧凤梧不以为意,点了点药碾道:银附子不比姜芜,磨碎后放不过三日药效就没了,若是没病人,少磨些吧,浪费。
    德贵纯粹是闲着没事儿干,闻言赶紧停了手,瞪大眼睛溜圆的问道:公子你懂药材啊,哎呦,我师父教东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糊里糊涂也没学上什么。
    萧凤梧吃饱了馒头,心满意足,翘腿坐在凳子上道:略知一二,别叫我公子了,你直接喊我十六吧。
    德贵心思单纯,出言无忌,闻言惊讶的道:十六?你家里排行十六?那你娘可真能生的。
    萧凤梧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腿搭在椅子上补了个觉,不知想起什么,又唤出了系统:哎,你瞧,我现在找着活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麻溜滚吧,找别人去。
    萧凤梧心想赶紧滚赶紧了事,那些病人身上的伤要不带脓要不带血,有些还得剔肉,血次呼啦都没眼看,他才不想治呢,靠秦明月养着,躺家里舒舒服服的多好,睡醒了吃,吃饱了睡。
    【叮~期限过短,还需继续考察哟】
    短?
    萧凤梧掀起眼皮:多久才算长?一天?两天?一个月?
    【通常都是一年起步的哦亲,无封顶无上限的,生命不止考察不休~】
    萧凤梧闻言微微眯眼,竟让人感觉有些寒意顿生,他生性懒散,没什么上进心,最恨旁人逼着他,萧家虽没了,可还有个小戏子愿意养着自己,日子不差的,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实在恨的人牙痒痒。
    萧凤梧不动声色攥紧了拳头:如果我能挣钱呢?挣很多很多?
    【亲,如果是靠自己劳动合法所得钱财,那么有希望缩短考察期限呢,说不定您会成为史上最快自立自强的宿主呢,亲,我看好你哟~】
    回春堂确实没什么客人,一上午了连苍蝇都没见,钱郎中醒了一次,从柜上抓了把银钱去隔壁村子打杏花酒去了,这就导致德贵想抓钱买米的时候,发现屉子里就剩半吊钱了。
    萧凤梧:
    有时候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绝望。
    最后德贵熬了一锅玉米面粥,二人就着早上剩的馒头把午饭凑合过去了,萧凤梧坐在椅子上,手捂着额头,看不清神情,德贵啃了一口馒头道:十六,看你也是伶俐人,去别的药堂找找活吧,听说千金堂的伙计一个月半两银子呢,我得给师父养老送终,不然我也去了。
    萧凤梧眼皮子都不掀,心说你俩指不定谁给谁送终呢:没那么简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些大小药铺以前都依着萧家,个个都是狼子野心,他若真去那边当伙计,只怕笑都被笑死了,更遑论他们惦记着萧家祖传的药方子,谁知道会使什么手段。
    下午的时候,钱郎中打酒回来了,路上喝了大半葫芦,德贵上前道:师父,柜上没钱了,厨房就剩几袋棒子面和白面,米已经吃光了,刚才周大爷他小孙子来了,说又犯了头痛病,躺在床上下不来腿,找您去扎针呢。
    钱郎中烦躁摆手:不去不去,改天再去。
    德贵道:正是播种的季儿,周大爷和他小孙子相依为命,错过这段时候可就没钱养家了,那头痛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回春堂是燕城最便宜的医馆,虽说钱郎中不太靠谱,但医术还过得去,有些看不起病的穷人就爱找他,德贵惦记着空荡荡的抽屉,拎着药箱跨上钱郎中的肩,连忽悠带骗的把人哄走了。
    萧凤梧坐板凳坐的屁股疼,最后伸了个懒腰起身,挨个儿清理药柜,发现好些药材都空了,一边数一边用毛笔在纸上记下来,对德贵道:旁的罢了,杜若、茵陈、苍术、半夏、豆蔻、首乌都得补货了,这几味药都是常用的。
    德贵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我倒是想补,也得有钱啊。
    萧凤梧更不想说话了。
    眼见着日头西斜,德贵也懒得开门,直接落锁,萧凤梧还想蹭了晚饭再回去,就没走,正静坐着打发时间,忽然听得店门被人咣咣拍了两下,横梁上的灰都被震了下来。
    有人吗?!开开门啊!
    德贵不耐的走过去:谁啊谁啊!吵死了,今儿个师父还没回来,不做生意!
    那人并未就此罢休:出人命了!快找钱郎中过来啊!我娘都快没气儿了!
    德贵只得打开门,见敲门的是个精壮汉子,和一个老头用门板抬了位老妇人,就摆在回春堂门口,那汉子一见德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郎中,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德贵是认得他的,这汉子叫蒋平安,在县衙当守牢衙役,生性好赌,把家产输的精光,他娘都被气晕过好多次了。
    德贵俯身扒了扒蒋母的眼皮子,又探了探鼻息脉搏,哎呦一声道:这我可治不了,人都没气儿了,我师父去隔壁村子看病还没回来呢,你赶紧抬去千金堂看看吧,我治不了。
    蒋平安闻言,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哭出了声,将一把碎银子往德贵手里塞:我去了,他们说不给钱就不治,后来又说治不好,我娘原本有气儿的,现在被耽误的气儿都没了,大夫!大夫!这是我全部家当,你若能把我娘治好,要了我的命都使得,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赌的,娘啊,是我把你气死的!呜呜呜
    街坊四邻都围在一旁看热闹,见状摇摇头道:蒋平安,节哀吧,赶紧给你娘准备后事,日后别再赌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蒋平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跪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德贵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的被人轻推了一把,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开,我看看。
    回头一瞧,竟是萧凤梧。
    只见他不知从何处翻出了钱郎中的针袋子,然后半跪在地上替蒋母把了把脉,用一方厚帕子叠了几叠,掰开蒋母的下颌,用布帕子把她舌头拽了出来。
    德贵惊道:十六!可别乱来!
    萧凤梧不言语,从针袋里抽出一根放血用的三棱针,然后偏头避了些许,但见他往蒋母舌头上扎了一下,霎时喷出一股子血来,将白色的布帕都浸透了。
    这一出把旁人都吓了大跳:这是干嘛呢,人都死了,还遭这出罪。
    萧凤梧脸上也喷溅到些许血渍,做完这一切,径直起身进后头打水洗脸去了,他前脚走,后脚躺在地上的蒋母呻吟一声,竟是幽幽转醒了,睁开眼迷瞪瞪的,望着四周还没缓过神来。
    蒋平安见状更是人都傻了,扑上去惊喜道:娘!娘!你看看儿啊,我是平安啊!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哎呦!真是神了,他咋办的,气儿都没了还能救回来!这可比千金堂的大夫还厉害呀!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这破烂医馆还真挺藏龙卧虎的。
    德贵拿着蒋平安递来的药钱,只感觉做梦似的,也顾不上看热闹的人,赶紧跑回后院一看,结果发现萧凤梧扶着墙在吐,声音撕心裂肺,小脸煞白,好半晌才直起身来。
    德贵道:咋还吐上了,又没揣娃娃。
    萧凤梧见不得浊物,喷到自己脸上就更不成了,所以不爱当大夫,他用干净的帕子擦着脸,然后对德贵伸出手来:药钱,一半归我。
    按理说学徒挣的钱都归师父,不过这步境地了,也不碍什么,德贵乐颠颠的数了一半钱给他:哎,
    那人都没气儿了,你是咋救回来的。
    萧凤梧又洗了把脸:那是她怒气攻心,血在脑袋里淤住了,扎舌尖把血放出来能救回来一半,另一半就看命了。
    说完理了理袖子道:我回去了,明儿个再来。
    德贵道:哎,不吃饭了?
    萧凤梧被血喷了一脸,哪还有胃口,摆手往外走去:不吃了。
    回去的时候正是黄昏,忠伯在厨房做饭,秦明月披着一件戏服在院里练甩袖,唱的一段《倩女离魂》,身段修长,孤傲凄怨,咿咿呀呀拖着戏腔,水袖柔柔软软,在他手里却像有了魂一般。
    萧凤梧推门进来,猝不及防就被水袖打了脸,秦明月见是他,嗖的将袖子扯了回去,轻哼一声,转身进屋,脱了戏服搭在旁边儿的屏风架子上。
    萧凤梧脸上有些痛,鼻翼间却仿佛还带着一股子香气,他微微挑眉,跟了进去,见秦明月坐在镜子跟前不说话,翘着腿道:我回来也没见你给个好脸。
    秦明月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果真没什么好脸,从镜子里睨着萧凤梧道:你这是拿我这儿当窑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还得陪笑脸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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