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之不动。
沈妙平啧了一声:怕什么,咱俩合法的。
谢玉之有些无语,伸手扶住他:你喝醉了。
马蹄声渐近,亲卫将马车赶了过来,鞭梢在空中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响,待停稳后,谢玉之上车,伸手抓住沈妙平的臂膀一把将人拉了上去。
车厢内置有软榻,沈妙平俨然已经把那当了床,躺在上面枕着谢玉之的腿开始沉沉睡去,侧脸好看的不可思议,谢玉之不由得笑了笑,修长的手把玩着他腰间的水晶佩,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沈妙平。
嗯嗯?
谢玉之认真的端详他,身上有一种微苦的中药香,身形微倾,凑近他问道:你在春宵楼说的话是真的吗?
沈妙平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的点头:恩,是真的。
谢玉之似笑非笑,又问:那你记得你说了什么话吗?
沈妙平总算清明了一些,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对二爷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旁人在我眼中便如清风尘埃般微不足道,就算生的再漂亮我心中也只有二爷一人。
好,谢玉之点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
那你能告诉我,从柳振虎那儿赢来的七千贯钱你打算怎么花吗?
沈妙平闻言顿时陷入沉默,谢玉之不会想让自己上交私房钱吧?这可不得行,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傻子让自己骗。
默默翻了个身,沈妙平伸手抱住谢玉之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一派纯良,低声道:攒着,等以后我们老了,给你买糖吃~
谢玉之似乎是想笑,又忍住了,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我老了还能吃糖吗?
没事,咱们买别的也成,桂花糕、米酥都挺好吃的。
谢玉之还欲再说,沈妙平却不想听了,伸手扣住他的后脑,送上一个带着酒意的吻,不顾对方轻微的挣扎,撬开唇舌直接入侵了进去。
第52章 锦囊
车厢内壁有些凉,那种微微的寒意透过衣衫, 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谢玉之能听见外头挥动马鞭的刺响, 也能听见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但都不及自己的心跳, 一声一声,似要震破耳膜。
沈妙平埋在他颈间,轻一下重一下的撕咬着, 谢玉之难耐的仰起头, 视线飘忽,指尖无助的攥紧了沈妙平的肩膀, 鼻头发红, 呼吸渐乱。
车上到底不能做什么, 半晌后又静了下来,二人额头抵着额头, 呼吸交融, 谢玉之垂眼碰了碰沈妙平的耳朵,莫名有些想揪,手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沈妙平似有所觉,抬眼警惕的看着他,意有所指道:揪耳朵那是娘儿们才做的事。
我是男子,自然不会做小女儿情态,
谢玉之顿了顿,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垂眸揣入袖中道:下次如果有人惹了我不快,直接用剑砍,这才配的起我大将军身份。
沈妙平闻言暗自做了个鬼脸,侧头靠过去,耳尖一动一动的,败服于武力之下:好好好,给你揪给你揪,你揪吧,我不说就是了。
不稀罕!
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谢玉之一把推开他,掀起帘子径直下去了,沈妙平见状跳下车跟上去,笑嘻嘻的道:哎哎哎,你生什么气,多大了,性子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谢玉之脚步不停:我比你大。
沈妙平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嗯?比我大?哪里比我大?
谢玉之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恼羞成怒道:混账,自然是年岁,你以为是什么!
骂来骂去就是这几句,沈妙平皮厚,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二爷以为是什么,我就以为是什么。
谢玉之快如闪电的出手,攥住了他肩膀,岂料沈妙平反应更快,把他手往前一拉,待谢玉之贴上来时,一个弯腰把人背了起来,并顺势勾住了他的腿弯,在背上掂了掂道:想让我背就直说,二爷害什么羞。
谢玉之不说话,只觉得这小混账以前肯定没少调戏大姑娘,轻哼一声,还是没忍住揪住了他的耳朵:在你的家乡,有女子喜欢你么?
沈妙平背着他一步一步走的极稳:那得看是哪种喜欢,若是看脸,是有很多的,可因色相而生的爱,年老色衰后还能维持多久,而且当她们与我相交愈深时,反而没有人喜欢了。
谢玉之疑惑:为什么?
沈妙平道:因为我们那边的女子都是很聪明的,一个男人太过聪明,就意味着难以掌控,她们可能会短暂的沉迷外貌和甜言蜜语,但很少会真正对这种人交付真心。
谢玉之揪住他耳朵的手微微用力:世间之事都是以真心换真心,你不付出真心,如何指望别人也对你付出真心。
嘁,天真。
沈妙平不以为然:那我的真心在二爷这里,二爷你的真心也在我这里吗?
小混账,谢玉之凑近了他耳朵咬牙切齿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沈妙平心想你不信就不信,揪我的耳朵做什么。
快松手,还说自己不学小女儿情态,揪我干什么。
不松你要如何?
再不松手我把你扔进河里去。
回廊旁边就是一个观景池,沈妙平作势要往那边走,谢玉之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你若够胆就扔,瞧瞧我们谁先淹死。
沈妙平道:淹不死的,府里这么多仆人,随便喊两声就来人了。
谢玉之笑他天真,勾了勾嘴角:我若不发话,你瞧瞧他们哪个敢下去救你。
这倒是真的,古代人命不值钱。
沈妙平收回脚步,立刻调转方向往曲风院走,炽热的掌心隔着裤管捏了捏谢玉之的小腿,低声笑道:瞧二爷说的,我怎么舍得把你扔下去。
周围有巡夜的仆人,瞧见他们这样都只当没看见,低着头匆匆走过,等到了曲风院门口,沈妙平才把人放下来。
夜已深,忍冬和茯苓像往常一样伺候他们洗漱,解下腰间配饰的时候,茯苓忽然动了动鼻尖:呀,姑爷身上怎么这样香?
忍冬还未来得及斥她没有规矩,就见谢玉之将那水晶佩拿了过来,嗤笑道:谁知道他去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沾了一身脂粉香气。
沈妙平嘁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说的好像你没去似的,茯苓,快去闻闻,你家二爷身上说不定比我还香呢。
茯苓自然是不敢的,她隐约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再不敢言语,只感觉二位主子爷自打进了院子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掐架,嘴皮子一个赛一个的利索,谁也不饶谁。
她不知道,二人不止嘴上掐架,夜里还要妖精打架。
沈妙平白日里笑嘻嘻的,晚间也是极尽温柔,今天却有些反常,谢玉之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浑身泄力,只能狠狠往他肩膀上咬: 混账。
沈妙平纳闷了:二爷除了混账就不会骂些别的?
谢玉之攥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畜生!
沈妙平躲了过去:人都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爷命不好,嫁了个畜生,便只好随畜生了。
谢玉之提醒他:你是上门女婿。
沈妙平道:那就是我命不好,嫁了个畜生。
他颇有自黑精神,万事不放心上,谢玉之被沈妙平气的什么心情都没了,再不敢惹他,这厮心眼比针尖还小,白日里受了气,晚上就要在床上找补回来,十足小人。
窗外枝叶簌簌,月移风吹,陡然降下的温度让人意识到冬天快来了,沈妙平闭着眼沉沉睡去,梦中光怪陆离,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提起了家乡的缘故,几张旧人面孔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沈妙平上辈子的爸爸很有钱,也很风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算上外面的私生子女,一共有八个孩子,沈妙平就是那众多私生子女中的一个。
他的无良妈本来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结果那个男人的正妻手段厉害的不得了,这么多年硬是把家里守的滴水不漏,心灰意冷也歇了心思,把沈妙平扔给邻居照顾,然后收拾行李说出差,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邻居不愿意养闲人,好在男人有点良心,把他带回了家里照顾,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沈妙平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把家里的老太太哄的心花怒放,日子勉强能过的去,只是老人家也活不了多久,后来
后来的日子也就那样。
虽然从小到大没有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但沈妙平觉得世界上比他惨的人还有很多,人要往好处看,想那些也没用,把自己活好最要紧。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人生,普通的故事,就如同他刚来时那样,不重要,也不必提。就好比有一天他死了,也不会在这个朝代留下任何足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沈妙平曾在这个风流肆意的朝代走过一生。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一个梦能留存的时间长短,全在于那个人想不想记得,很明显沈妙平并不想记得那些乌七八糟的梦,早上起来就把事情全忘了。
昨天的小胖子把水晶石送到了都察院,大清早钱通直接给送了过来,拳头大的一块,剔透无比,居然比昭贵妃赐下的品质还要好上一些。
沈妙平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发了发了发了,果然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这小胖子家里还真有钱,唤来忍冬,这次又给了她一张新的图纸:水晶一分为二,将上次的玉佩再打几个,另外一半照着新的图纸打。
忍冬满心奇怪,不过她比茯苓稳重些,倒也没有多问,接过图纸应下,谁知刚走两步又被沈妙平喊住了:让那些工匠把嘴巴闭紧,如果这图泄露出去,本大爷可要好好收拾他。
忍冬笑了:姑爷放心,是咱们自家的铺子,他们不敢乱嚼舌根的。
那就好。
沈妙平想起自己今早还要巡街,不由得叹了口气,谢玉之刚醒,睁开眼见他坐在床边,眯了眯眼尾,从锦被里悄悄伸出手掐了他一把。
沈妙平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大咧咧往床上一倒,把谢玉之压了个正着:二爷忒没良心,大清早的,动手动脚。
谢玉之躲在锦被里,眉眼清冷,偏偏脖颈间留了些许浅红的印迹,沈妙平隔着被子抱住他,真心夸赞:二爷长的好看。
谢玉之心想我好看你还进青楼找什么乐子,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半真半假的威胁道:我会找人暗中盯着你,仔细些,可千万别落下把柄给我。
都说巡城御史这个差事不好做,每天都有一定几率碰上那些能动手绝不跟你多bb的皇亲国戚,沈妙平这张嘴又实在气人,说不得哪天就碰上一个硬茬被人给咔嚓了,老实说,他自己也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沈妙平豪气冲天,胸有成竹:我不做亏心事,二爷尽管派人盯着我,越多越好,若是再抓着我进青楼,我就跟你姓!
谢玉之挑眉:不叫沈妙平,改叫谢妙平?
沈妙平点头。
谢玉之凑到他耳畔,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傻子,我不要你跟我姓,只是你记住,若再被我抓到你进青楼,小心你的钱袋子
沈妙平闻言下意识捂住腰间装钱的锦囊,反应过来,笑着亲了亲他:我赚钱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养二爷。
第53章 告状
谢玉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伸手替他整整衣领, 轻拍两下道:如此甚好, 你若乖些不去拈花惹草,钱自然还是你的钱,若是不乖可别怪我拿过来帮你保管了。
放心吧,为了钱我也不会的。
沈妙平心情复杂,隐隐感觉自己暴露了一个致命弱点, 捂着岌岌可危的钱袋子出去巡街了, 经过春宵楼都是绕路走的,钱通可着劲的夸他:大人真是英武不凡, 自上任以来, 都没见那些纨绔公子哥闹事了,当街纵马的一个都没瞧见。
沈妙平道:这才第二天, 能看出个什么来,说不定
他话音未落,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摊子被掀翻的声音,四周百姓惊呼一声,顿作鸟兽散, 定睛看去,只见路中央站了四五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长脸鹰钩鼻, 一身皮质长袍, 腰间束带, 脚蹬长靴, 两边各扎了一个麻花辫,不像中原人士。
钱通是军伍上退下来的,只感觉瞬间打脸,他眯了眯眼不确定的道:大人,好像是辽人。
一年前辽国侵犯大晋边境,皇上特派抚远将军前去镇压,这一仗打了半年有余,以辽军惨败作为结果,后来辽主病逝,新任君主呈递降书,特派使者入京以表诚意,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了。
此事关乎国体,沈妙平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了,对钱通道:走,去看看。
他见那辽人身强体壮,怕等会儿发生肢体冲突吃了亏,还特意把周围巡逻的兄弟都召了回来,一干人浩浩荡荡的走过去,气势汹汹,百姓见状立刻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哎呀,是沈大人!
这下可好,沈大人来了,看那几个辽人还怎么威风。
正当中的几名辽人见沈妙平一身官服,身后还跟着不少佩刀的兵卫,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松开了揪住小贩衣领的手,黄棕色的眼睛狼一样盯着他。
本官乃是巡城御史,尔等因何闹事?!
沈妙平心知在外人面前不能卸了气势,把架子端的十足,那小贩一见他便犹如见了再生父母,屁滚尿流的跑到他跟前抱着大腿痛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大人要替小民做主啊,这几个辽人来小民的摊子吃饭,上好的羊肉吃了十来斤,烧刀子喝了五坛,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小菜,却没钱付账,硬要拿他们的刀来抵债,小民说这刀不值钱,他们便掀翻了我的摊子,还要打我!呜呜呜
那小贩说着还将一把皮质的匕首呈了上来,表面灰扑扑的,看着就不怎么值钱,沈妙平接过,拔开一看,里面的刀刃都见了铁锈,砍豆腐都费劲,分明是故意寻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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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软饭男(穿越)——碉堡(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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