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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软饭男(穿越)——碉堡(36)

    头顶上方顿时传来女子羞恼的嬉笑声, 若银铃,若黄莺,她们从栏杆上探出身子, 皆是豆蔻年华:你这郎君, 好硬的心肠!
    沈妙平拔高声音对她们道:姐姐们待在闺阁中屈才了, 这样好的准头, 该去神箭营才是!哈哈哈哈。
    巡街巡的跟逛窑子似的,除了这位也没谁了。
    都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巡城副指挥钱通也生怕这位被这位新上司抓到什么错处,私下里存了讨好的心思,兼得方才一路观察,便觉沈妙平是个放浪形骸的,当即凑上去献宝似的道:平日这东西南北四城是无大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闲话家常,将底下人分作四路去巡视,大人管中城便可,茶余饭后走那么一两遭,等散值了即可归家。
    说完又补充道:再往前走便是春宵楼,大人若有兴致,也可进去瞧瞧。
    见钱通笑的一脸暧昧,沈妙平瞬间秒懂那是个什么地方,他笑笑,摇头道:免了吧。
    虽然是挺好奇的,但如果真逛进去,谢玉之能带着国公府的亲卫杀进来把他大卸八块。
    白日里的平康坊是很热闹的,各地来往的客商和胡商络绎不绝,沈妙平尚有新鲜劲,一路瞧一路看,原本吆喝得唾沫横飞的商贩瞧见他那身官衣都会瞬间变得有礼起来,时不时递上些自家的东西聊表心意,他都笑着推拒了。
    巡至朱雀街,中间的路被人群堵住,里头似乎有什么热闹事,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起来,沈妙平起初还以为是看耍猴的,但仔细一听隐约传来争执声,一个眼神过去,钱通立刻识趣的带着手下人往前开道。
    让开让开都让开!围堵在这里做什么!信不信把你们一个个都抓回去严办!
    普通百姓还是有些惧怕官差的,更何况观钱通等人的做派,平日里估计也是横行霸道的主,闻言原本围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间散开一条道路,沈妙平双手揣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养尊处优的狗官。
    人群中央站着一名老者,另还有一名穿着富贵的富态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一众奴仆,倒显得那老者弱势起来。
    沈妙平仔细看了看局面,笑笑道:在下新任巡城御史沈妙平,出了什么事尽可与本官道来,若有冤屈,我一定替你们申冤。
    都是客套话,谁也没当真。
    那富态男子瞧着是个圆滑人物,一双眼机灵狡猾,八成是当地富商,闻言立刻上前施礼道:小人张元青,乃是盛京城内的一名药商,半月前与济世堂的少东家签订了一笔契书,他以三千贯购得我的药材,可如今小人将药材花费人力物力过江从锦州运来,这掌柜的却不认账了,还请大人定夺。
    一旁的围观百姓闻言都啐了一口:呸!你明知道孙掌柜的儿子是个傻子,还哄着人家签契书,黑心烂肺的,也不怕祖宗坟让人家给刨了!
    张元青老神在在,轻笑一声道:白纸黑字落的他的名,就算告到官府去我也有理,随你们怎么说。
    旁边的老者约摸就是孙掌柜,闻言直接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了,看起来是个有个性的老头,一抹嘴嘿嘿笑了一声:老朽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吧。
    他奶奶的!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敢吐老子的唾沫?!我告诉你,你要么将你的千金方拿过来抵债,要么我就把你的傻儿子送去蹲大牢!张元青愤愤的擦了脸,十足奸商一个。
    钱通见状附耳过去对沈妙平道:这济世堂是三月前搬到盛京城内来的,孙掌柜医术不错,一直给穷人施赠药草,可惜养了个傻儿子,怕是被人坑了。
    沈妙平闻言若有所思,笑了笑,对张元青道:你也是锦州人士么?好巧,本官也是。
    众人心中一听,不由得暗自叹气,内心只道蛇鼠一窝,当官的哪有什么好东西,孙掌柜怕是要倒霉了。
    张元青瞬间喜笑颜开,打蛇随棍上道:小人真是三生有幸,能与大人这样的人中俊杰是同乡,日后说出去脸上大大的有光彩啊。
    说完还不着痕迹往沈妙平袖子里塞了张银票,瞧着面值不小,一旁的孙掌柜瞧见了,又呸一口,声音大的所有人都能听见:狗官!
    沈妙平觉得自己不能白挨骂,直接笑纳了,他打开一看,发现是张一百贯的银票,直接摇头道:你这样让本官很难办啊。
    说完顺手把银票揣进怀里,手在袖子里比了个八,言外之意就是嫌少。
    张元青见状一愣,似是没见过收受贿赂收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但他心想等会儿三千贯能到手,咬咬牙悄悄又塞了八张一百贯的银票给他,腆着笑脸道:还请大人替小民申冤啊。
    好说好说,契书拿来予本官瞧瞧。
    沈妙平如此做派,引得周遭一阵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响起,孙掌柜闭了闭苍老的眼,藏在袖子里的手一颤,面上一派灰败之色。
    顶上的茶楼里坐着几名气度不凡的公子,其中一人见状怒而拍桌:真是气煞我也!怎么能如此欺负老人家!这这这玉之你也太!
    太眼瞎了!
    这一圈坐着的纨绔子弟都是盛京出了名的祸害,但祸害归祸害,处于叛逆期不听话罢了,心中自有一番热血的侠义心肠,谢玉之以前未出征的时候就是这群祸害头头,今日难得出门将他们聚在一起,无非一句话
    新上任的巡城御史是我的人,都夹着尾巴别闹事。
    然而众人从窗外好巧不巧看见了这一出,皆都义愤填膺,刚才说话的乃是肃亲王家的小世子赵熙,生得一副风风火火的性子,满桌人就数他最大胆,话就那么顺嘴秃噜出来了。
    谢玉之一身玄色折领便服,左肩用银线绣了一只腾飞的海东青,身上的杀伐之气并未因卧床养病的那两年而减弱,闻言不急不缓的抿了口茶,视线从底下那抹青色身影上收回来:他又未说那老者有罪,你们如此急躁做什么。
    赵熙气极:钱都收了!他钱都收了!
    谢玉之老神在在道:白送的钱傻子才不拿,我白送你一千贯要不要?
    赵熙喜滋滋的伸手:要!父王怕他闹事,银钱总是苛的紧,每日喝酒吃饭哪够。
    谢玉之道: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白给你钱。
    他们说话间沈妙平已经看完了那份契书,张元青显然是提前做好过缜密部署的,条例清晰全无漏洞,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倘若拿不出三千贯钱,就要用济世堂的千金方做抵押。
    三千贯钱,按照大晋的比率在后世相当于八十多万,济世堂一间小铺子,开张没多久,哪有这么多钱,平日里的药材都是从自家院子里种的。
    现在孙掌柜要么凑齐三千贯,要么把家传的药方交出来,要么让他家的傻儿子吃官司。
    沈妙平看半天,把契书还了回去,最后摸了摸下巴道:这契书似乎是没问题的。
    然后转向孙掌柜:老先生,您看您是赔钱呢,还是用药方抵债呢,还是交人呢?
    孙掌柜的回答又是一声呸!,他声音苍老的哈哈大笑:想拿我家传的药方去贪敛不义之财,做梦!我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人得逞的,你们枉为医者啊!老夫这就将千金方公之于众,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他说着转身就要进药堂,却被张元青带着一众奴仆拦住去路:老东西,别不识好歹!
    孙掌柜家传的千金方收录了古往今来大大小小的奇难杂症,上面治病的药方早已失传已久,可谓价值千金,张元青早就盯上了。
    有围观的百姓受过孙掌柜大恩,出声对沈妙平喊道:大人!孙掌柜是好人啊!你千万莫让奸人得了逞!
    是啊是啊!我家小虎子的病还是他治好的呢!
    沈妙平对着四周拱手道:本官只按律法办事,这张契书确实没有问题,孙掌柜纵然可怜,但本官也只能依法处置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不知谁骂了一声:狗官!你刚刚收了张元青的钱,自然替他说话!
    钱通拔刀大怒:谁敢侮辱朝廷命官,站出来!
    大家左顾右盼,无人应声。
    沈妙平摆手示意他算了:孙掌柜有情,张元青有理,其中是否有冤屈也不得而知,倒真是让本官难办啊,不如这样,古时窦娥有冤,老天六月飞雪,大旱三年,不如我等效仿之,将这契书对着日头,呈于日头之下,相信老天会告诉我们怎么做的。
    赵熙在楼上嗤笑:读书读傻了的酸书生,亏你看得上,就一张脸能看。
    谢玉之道:那也比你写文章狗屁不通的强。
    不止是赵熙觉得不靠谱,旁边的纨绔也觉得不靠谱,只是碍于谢玉之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底下围观的百姓就更不信了。
    窦娥那是死了老天才降雪的呐!
    现在可是艳阳天!
    沈妙平:谁再敢聒噪直接拉下去打板子!
    说完对张元青道:请你虔诚的将契书对着太阳,半柱香为限,此事若无阴私,你尽可堂堂正正的摊开在太阳底下,天无异像,本官就判你赢。
    耳边一片嘘声,张元青心想刚才的钱倒没白花,闻言得意洋洋的依言照做,他就不信半柱香的时间还能下了倾盆大雨不成。
    百姓开始低声咒骂起沈妙平来,他却浑不在意,只把玩着腰间的水晶佩,这还是今天早上他从谢玉之那里借来戴着玩儿的,没办法,官位低微,也没个紫金鱼袋啥的挂挂,总得有个值钱的行头唬人。
    在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点阳光被悄然聚集起来,张元青的纸在日头下透光,字迹清晰可见,沈妙平动了动手,那点阳光便悄然停在了契书上三千贯钱的千字上。
    张元青一手举着契书,一手背在身后,对孙掌柜哈哈大笑,将小人得势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老东西,你趁早把千金方交出来,省得我费事,老天爷都不帮你呐!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他浑然没注意到契书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并逐渐往外扩散开来,直到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哎呀!大伙儿快看!这纸怎么冒烟了!
    张元青这才陡然惊觉,反应过来顿时吓的脸色大变,忙噗噗喷了一些唾沫星子把那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子给灭了。
    身后一个大婶说:该!老天罚你呢!
    我呸!张元青一挥袖,无赖道: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竟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看见,大人也没看见!您说是吧大人?
    后半句话又变得谄媚起来,沈妙平顺着他的话点头:嗯,本官刚才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半柱香时间已过,天无异像,你赢了。
    语罢将那契书抽了回来对孙掌柜道:老先生,您看您是如约给他三贯钱呢,还是把千金方拿出来抵债呢?
    张元青嗜钱如命,耳朵比谁都灵,闻言赶紧竖起三根指头低声道:大人错了!错了!是三千贯钱!不是三贯钱!
    沈妙平把袖子扯回来:错什么错?大人永远都不会错,就算错了也是对的,三千贯钱?你穷疯了吧,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贯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沈妙平刚才说的是三贯钱而不是三千贯钱,孙掌柜也跟着讶异的睁开了眼。
    沈妙平将契书举起来,在百姓眼前晃了一圈:大家看看,大家看看,本官可有说谎啊?上面写的是不是三贯钱?
    哎呀!还真是三贯钱!神了!神了!
    老天有眼啊!
    哈哈哈哈张元青这龟孙子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叫他平时卖假药害人,该!
    不可能!张元青急的面红耳赤,音都破了,顾不得尊卑劈手把契书从沈妙平手上夺了过来,却惊骇的发现那个千字已经被烧没了。
    沈妙平一笑,将这天地间的颜色都占尽了,他掸了掸下袍道:本官限你今日之内将药材都运到济世堂,否则便判你一个欺诈之罪,直接打入大牢!
    张元青登时面如土色:大人,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收了你收了
    沈妙平笑嘻嘻的凑过去:本官收了什么?
    张元青咬牙切齿,将心一横:你收了小人九百贯钱!
    沈妙平匪夷所思:我是收了啊,但是你自愿给本官的,本官又没有逼你,大晋没有哪条律法说有人白送钱不能拿的啊。
    围观人群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张元青乍然受了刺激,呼吸一哽,竟然是直接晕死了过去,沈妙平懒得管他,直接将契书抽出来递给孙掌柜道:这是您的药,日后尽可凭此找张元青要货,他若不从,便来找我,都察院就在街尾。
    人多眼杂,他方才把玩水晶佩的动作虽然细微,却并非无人看见,心知他这是在拐着弯的帮孙掌柜一家,当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是我等错怪您了!
    青天大老爷啊!
    孙掌柜顿了顿,也拱手谢礼:多谢大人。
    语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张契书给扔到了地上:老夫不稀罕他的药材,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这小老头还怪有意思,沈妙平笑了笑:契书是您的,自然随您处置,只是您无偿替病人看病,广施药材,虽是好意,却坏了别家药房的生意,坏了坊市平衡,更碍了某些人的眼,再者您自个儿也要吃饭不是,日后莫要这样了。
    然后从怀里拿出刚才张元青给的银票:这些钱就放在你这,日后若有穷人看不起病,便从里头扣,扣出来的钱归你,算作济世堂的收账。
    九百贯不是一个小数目,战乱年间生活清苦,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也不过十贯钱而已,孙掌柜拿钱的手都在抖,眼一热,话都说不完整:老夫老夫
    百姓也一时静默无声,沈妙平却不理会,挥了挥袖袍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莫要堵在路中间,车马都过不去了。
    大家闻言出奇的听话,不需钱通带人驱赶,立刻瞬息间散了干净,只是走之前女子皆屈膝,男子皆抱拳,都会低声道一句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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