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颜继续说道:这小童在背地里,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说了。你说,这小男宠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对你还能有几分真心呢?说不定他正拉着你的手,在心里骂着你怪物呢。
萧舒颜说完捂嘴轻笑,笑容说不出的得意,像是这样就能让舒曲离不痛快一般。
狐星河忍不住偷偷看了炎帝一眼,手心不知不觉浸出汗水。
舒曲离笑了。
薄薄的红唇微勾,带着一股子阴冷:这些事我从未想隐瞒过,私下议论何罪之有?
萧舒颜直直盯着舒曲离:私议帝王是重罪,罪当回斩头!
舒曲离笑道:寡人不同,任由今世人后世人评说。
萧舒颜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走罢。舒曲离道。
狐星河跟在身后,招呼果儿离开。舒曲离身后跟随的宫人主动搀扶起不能走动的果儿,默默跟在身后。
就在舒曲离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宫殿门口时,萧舒颜忽然疯狂大笑起来:我儿,早知你喜欢男子,那日便不该给你四个婢女!
舒曲离攥着狐星河的手猛地收紧,眉目幽暗得骇人。
狐星河心里一惊,转头看炎帝。
炎帝此时的表情太过骇人,狐星河只看了一眼,便默默移开视线。
狐星河跟着炎帝出来后,炎帝并没有去狐星河的居所,而是摆驾回了寝宫。
狐星河知道炎帝此时招惹不得,乖乖回到了琉璃殿,没做挽留。
回琉璃殿后。
狐星河让人把果儿带回了果儿居住的屋子,又叫来医师给果儿诊治。
果儿趴在床榻,肩膀耸动个不停。狐星河正想问果儿怎么了,便见果儿抬起头,眼睛红肿得跟两个核桃一样,流着泪道:大人,小的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狐星河心中一暖,眼里是真情实意的担忧,没有丝毫作伪: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不然我可不想让一个小瘸子跟在后面。
果儿先是被太后打了四十棍,又被罚在外面跪着,差点丢掉一条小命。
医师来看过之后道,若是再跪得久些,晚些治疗的话,这腿恐怕就难以复原了。
果儿认真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养伤,不当小瘸子。
狐星河噗嗤一笑:你啊,今天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去得早,你今天小命都保不住了!
果儿道:小的本来是去找人给大人量尺寸,好委托外面的庄子给大人做衣物。没想到半路被太后的人给拦下,后面就
狐星河皱眉:看来我们以后得小心些了,这宫里到处是野猫。
这野猫自然形容的是探子。
果儿点头,经过这件事,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不过狐星河突然想到一事。
在离开之时,太后曾大笑道,炎帝那一日处死的四个宫女,是她安排的。
难道说炎帝处死那四个宫女的事情另有隐情?
不过什么,大人?果儿见狐星河没有下文,开口问道。
狐星河摇头,这件事除非问炎帝和那四个宫女,否则没人知晓内情。若是他灵力再恢复一些,倒是可以唤出那几个宫女的残魂来打探一二,当然这需要宫女的残魂还在。
想了想,狐星河在果儿掌心写道:果儿,你知道那四个宫女处死的地方在哪里么?
写了十多遍果儿才明白狐星河说的什么,霎时脸色苍白,咽了咽口水:大人想去?
狐星河眼儿骨碌一转,正色道:错了果儿,我害怕还来不及呢。我只是想知道地方在哪儿,好看到了就远远避开。
果儿见狐星河一脸严肃,想来不是假话,点了点头:大人说得有道理,这两个传言闹鬼的地方就是
大人见到了一定要远远避开!
狐星河严肃点头,然后决定等自己灵力再恢复一点,就去这两个地方转转。
恢复灵力和容貌不是容易的事情。
距离救出果儿那日已经过去三日,狐星河却连炎帝的面都没见到。
他也去炎帝寝宫找过炎帝,但去的时候,炎帝不知道在和谁商议事情,狐星河便被拦在了门外。
而炎帝也没来琉璃殿看他,不知道是最近在忙要事,还是故意想冷落他两天。
狐星河摸不准炎帝的心思,只觉得这炎帝可恶得紧,一面装作对他深情的模样,一面又忽冷忽热的勾着他。
这么过了三日,狐星河按捺不住,决定再去找一次炎帝。
第7章
天元殿,炎帝寝宫。
狐星河等在门口,被侍卫阻拦。一个侍卫进去通报消息。
炎帝似乎正在和人商议事情。
狐星河想了想,觉得炎帝应该是不会见他的。随即抿唇,转身折返。
就在转身之时,狐星河被人叫住,是刚刚进去通报的侍卫。
狐公子等等,陛下宣你进去。
狐星河眼神有些困惑:陛下不是正与人有要事相商么?
侍卫道:是与人在商议事情,不过陛下的确是让小的传公子进去。
狐星河点头,对着侍卫一笑:多谢。
侍卫微愣,竟觉得狐星河清秀平淡的脸,因为这一笑生出一种妩媚感。
狐星河迈着小步子跟在何双身后,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声响。
舒曲离坐在席垫上,一身白色里衣,外搭鲜红华丽的外衣,外衣上绣着大朵的雍容华贵的牡丹花。
舒曲离只手托着下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雪白的肌肤,在鲜红衣裳的衬托下白得晃眼。他的侧脸沉静,眉目漆黑幽邃,像是在沉思。
忽而,舒曲离转头对着狐星河一笑,笑容璀璨如同百花竞放,晃花了狐星河的眼睛:来了。
又对着狐星河勾了勾手指:过来,站在寡人身后。
狐星河脸一红,步子却加快了点,老老实实站定在炎帝身后,模样乖巧。
他这时才看清楚与炎帝议事之人的模样。斯文清俊,气质清贵,应是世家出身,在炎帝面前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狐星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人对着狐星河淡淡一笑,狐星河心一动,低下头来。
舒曲离将一切看在眼中,默不作声,唇角绽开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相国方才道,明国在征召新丁,厉兵秣马,观望中原一带,蠢蠢欲动?
相国?狐星河支着耳朵听着,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就已经是炎国的相国了。
相国林砚道:正是。自明国先帝驾崩,明帝上位以来,明国大量征召新丁,锻造武器,日日操练,狼子野心显露无疑。明帝好战激进,乃虎狼之君,陛下不可不防。
舒曲离垂眸:景国、月国与明国接壤,这两国可有动作?
狐星河支着耳朵听着,他对人界打仗交战的事情既不了解,也不甚感兴趣。天上一天,人界一年。他在天上待上那么一年,人界指不定就换朝换代了。来来去去,各有各的定数。
让狐星河感兴趣的,是相国林砚提到的明帝。听林砚的说法,这明帝也是近些年才继位,莫非也是武睿帝君的转世身?
狐星河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认真听着。
林砚道:景帝懦弱昏聩,收了明国的十座城池,与明国结盟,自以为高枕无忧,对明国的行为不闻不问,甚至没有调动军队增援边境。不过听传言,景帝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舒曲离抬眸,无意间瞥见狐星河认真倾听的模样,唇角弯了弯,手勾住狐星河的袖口,引得狐星河微微睁大眸子。
那景帝的王储可有定下?舒曲离随口问道,手勾着狐星河的袖口往上,扣住了狐星河的手腕,顺势一扯,让狐星河脚步一踉跄。
这是在干什么?
狐星河难以置信。炎帝明明在和朝臣商议事情,又来这么戏弄他,简直是个昏君做派!
狐星河白皙的脸一红,心跳加快,手放在炎帝扣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想要把炎帝的手掰开。一面偷偷去瞥林砚的反应。
他不得不佩服林砚。
林砚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继续讲述道:正是因为王储迟迟未定,现在朝廷动荡,朝臣各个怀有心思。不过不出意外,当是景帝的三子会成为新一任的景国帝王。
舒曲离似笑非笑看着狐星河,狐星河可怜巴巴的冲他眨着眼睛,用唇语无声道:陛下
舒曲离非但没松开手,反而攥紧了狐星河的手腕。狐星河时不时看林砚的模样,被舒曲离收入眼中。舒曲离不得不承认,在狐星河看向林砚时,他的心中涌现出一丝不悦。
这当然不是出于嫉妒,只是舒曲离认为,自己的宠物眼里就应该只有自己一人,再去看其他人,当然是对自己的不忠。看来得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宠物,让他认清自己的本分。
不过,林砚在这里,舒曲离倒也没做得太过,他扣着狐星河的手腕,一面对林砚道:何以见得?
林砚眼观鼻鼻观心:景帝三子非常人,朝廷中绝大部分人都支持景帝三子,景帝其他的儿子与之对比起来,都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舒曲离道:那月国呢?
林砚回答:月国倒是拒绝了与明国结盟,在边境接壤地带增强了守备军力。月国的月帝早早就将皇位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只是因为月帝之子尚未回归,现在月帝以太上皇的身份执政。
舒曲离来了兴致:月帝之子未归?月底之子干嘛去了?
林砚顿了顿:尚在玄武神山跟着道士修行炼丹长生之术
舒曲离:
狐星河耳朵动了动,觉得林砚提到的这几人以后都要去接触一下,因为都有可能是武睿帝君的转世。
舒曲离这才道:事情不急,这个时候征兵调动,难免为时过早,引起民众恐慌。其他的事,相国看着处理吧。
林砚点头:那微臣先退下了。
待到林砚走后,狐星河看了看林砚的背影,心中有些艳羡,林砚一定是出身世家,才会有这样的风度仪态。
阿狐还在看相国呢?
感觉手腕上的力量一下加重,狐星河措不及防叫出声来:啊,陛下!
他这才注意到舒曲离的表情,虽是在笑,眼眸却很幽深,带着冷意。
狐星河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这是惹得炎帝不高兴了。
狐星河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炎帝是吃自己的醋,炎帝对他有几分情意,狐星河早已摸得清清楚楚。
炎帝会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炎帝将他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因此不允许自己眼中再有别人,这纯粹是一种独占欲。
狐星河眨眼间便想到了对策,佯装跌倒半跪在炎帝腿边,脸一抬,委屈道:奴不是在看林相。
不待炎帝问他,狐星河接着道:奴只是想到林相所说的话,一时有些担忧。
哦?舒曲离扬眉,锋利细长的眉眼充满压迫力,你在担忧什么?
狐星河咬着下唇,眼中波光粼粼:奴只是听到明帝狼子野心,担忧将会有战乱发生
舒曲离道:你倒是忧国忧民。
狐星河点头:奴当然是希望国泰民安,没有战乱发生,这样陛下才不会每日为烦心事劳累,才有时间来看阿狐
狐星河嗔道:阿狐三日未曾见到陛下了
声音渐弱,狐星河偷偷瞄了眼炎帝,试探着把脑袋搁在炎帝的腿上。还好,炎帝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也没有露出恶心的表情。
舒曲离的手指取了狐星河一缕发丝,发丝微凉,触感细滑。他任由狐星河半跪着身子,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舒曲离眸光微闪,看着在自己眼前顺从无比的狐星河。聪明如他,竟然至今没想明白狐星河接近自己的原因。
若是刺客,舒曲离却从未在狐星河身上读到过杀意;若是别国的暗探,也从未见狐星河与外界之人接触过。只是狐星河出现得太过可疑,而且至今身份不明,让狐星河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舒曲离的手指埋进狐星河的黑发,眸光微敛:阿狐不怕寡人?
狐星河闻言,心道,这又是一道考题。
他用脸轻轻摩挲着舒曲离的腿,柔声道:阿狐不怕。
舒曲离道:不怕寡人突然杀了你?
狐星河心里一颤。说真的他还是有点怕,毕竟死一次要用掉一条狐狸尾巴,一条狐狸尾巴要修炼上五百年才能长回来。
但此时狐星河却不敢这么说,他抬起头,仰着下颌看着舒曲离,眸光如水般柔软:阿狐怕,阿狐只有一条命,还想留着这条命多陪陛下一些时日。
舒曲离的手指摩挲着狐星河的头部,他俯下身子,目光落在狐星河修长脆弱的脖颈,喉结动了动:为何?
狐星河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因为阿狐阿狐喜欢陛下
此时舒曲离的手指已经游离到舒曲离的脖颈,只要用力一掐,就能让狐星河毙命当场。
舒曲离的眉目幽深暗沉,手指在狐星河脖颈上摩挲。
最终,舒曲离收回手,手指在狐星河的鼻尖一刮:寡人说笑的,寡人怎么会舍得杀了阿狐
狐星河走出炎帝寝宫,后背有些薄汗,风一吹有些凉。
他的腿有些软,被吓的。刚刚在炎帝身上,狐星河真切的感受到了杀意。炎帝的话不是开玩笑,炎帝随时可能因为心情不快而杀掉他。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伴一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等候在门口的宫人立马迎上来,给狐星河披了一件披风。果儿还在修养,这是狐星河身边的另一个宫人。
宫人在前面带路,狐星河跟在身后。狐星河在想事情,也不知走到哪里,等到狐星河抬起头,走在前面的宫人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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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穿越)——金飞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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