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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玖宝(62)

    花雨霁并不觉得关九年禁闭难熬,反倒庆幸自己被传送法阵逮到焚血宫了,不然他面对天鉴司的柯子真,真没有把握能获胜。
    若一着不慎被抓了,势必要被带回王都,势必要被关入天牢。再想想那老皇帝和天明剑宗的关系,没准一声令下砍了花雨霁的头颅,为天明剑宗弟子报仇雪恨。
    比起一命呜呼,还是这炼魔堂更舒适啊!
    另一边,在花雨霁和白云阔双双消失后,柯子真也没有再在此处停留的道理,率领天鉴司徒众先后离去。
    而舒烨和雪嫣目睹血千绸亲自抓人后,他们自然没有打上焚血宫救人的本事,好在目前身处瑶山,地灵人杰,就算碰不到外出历练的云顶之巅弟子,将此事告知仙道各大门宗的弟子,让他们代为传达也好。
    这不,刚刚巧就碰上两个小尼姑。
    舒烨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行礼:二位尼师,看衣着气宇,可是清心庵的高徒?
    正是,施主你
    在下舒烨。
    可是仙道大会上大放光彩的含湘公子?
    是仙长们谬赞了。二位尼师远赴瑶山,可有清心庵的长辈同行?在下有些要紧之事,需得当面同清心庵的先辈们说。
    我们是和师叔一起来的。小尼姑转身指着街对面的粮铺,舒烨和雪嫣望去,从铺子里走出的女子,一身僧袍,头顶僧帽,胸前挂着一串念珠,断去右臂,只剩下左臂提着一袋谷物。
    舒烨眼前一亮:如空师太?
    自去年如空师太和花雨霁一起被抓到了魔界,生死未卜,后来听说如空师太在不归河附近和青龙护法厮杀,被青龙护法断去一臂,身受重伤。被路过的尹婉儿带走,其后时间便一直待在尹家堡疗伤修养,转眼一年过去,想来是早已康复如初。
    小尼姑赶紧去接了谷物,收入袖内乾坤,并将舒烨二人的来意说了下,如空师太了然,款步走过去,说道:有幸得见含湘公子,不知公子特意寻贫尼,所谓何事?
    早就听说如空师太受过花雨霁的恩惠,舒烨暗喜自己运气上佳找对了人。
    那魔尊血千绸贼心不死,在蓬莱岛秘密刺杀霜月君还不算,更在瑶山利用传送法阵将人掳走了。晴空公子试图救人,却不敌法阵凶悍,也一并被带走了。
    舒烨沉声道:白妄的身份特殊,不仅是云顶之巅的未来,亦是仙道百门的栋梁,此时事关重大,若师太有空,烦请将此事告知于明掌门。
    如空师太吃了一惊:白妄和花不染被血千绸抓了?什么时候的事?
    舒烨道:刚过了两个时辰。
    身边的雪嫣点头作证。
    如空师太皱眉沉思片刻,她召来两个小尼姑,细细吩咐了此事。
    如空师太道:她们会负责将此事告知云顶之巅,咱们人在瑶山,机会千载难逢。
    舒烨心细如发,顿时明白如空师太暗指的是万殊楼:若有万殊楼的帮助,确实能免去许多周折,可是生辰八字乃机密,咱们和花不染白云阔非亲非故的,怎么知道他们的
    贫尼想,可能花雨霁也去万殊楼求过卦,不然当年瑶台君是如何得知花雨霁的所作所为并公之于众呢?万殊楼对于他的生辰八字定有记录,只要咱们带上足够的灵石和仙宝即可。如空师太语气顿了顿,说,只是那白云阔的只好问明掌门了。
    舒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先行去着?
    说走就走,反正万殊楼日以继夜的开门做生意,从来没有天黑打烊一说。
    随着拥挤的人流走,舒烨等人领了面具戴上,又拿了号牌,于二十八殿外徘徊。
    望着琼楼玉宇,华灯璀璨,舒烨不禁感叹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句诗本是歌颂杨贵妃的美艳,然而用在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瑶台君身上,也不为过。
    世间对瑶台君的真身众说纷纭,其极负盛名自不必解释,传闻她是一名女子,天姿国色,如那群玉山头的翩翩仙子,又似瑶台殿前月光清华的神女,只需看上一眼,任尔等天圣帝君,魑魅阎罗,皆迷魂夺魄,如痴如醉的拜倒在她脚下。
    又有传说,那是一名男子,却有着旷世之姿,其身条容颜胜过洛神,其学识修养震古烁今。
    这瑶台君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已经是修真界百年来未解之谜了。
    舒烨一手握着洞箫,一手拿着号牌,唇边荡漾起轻笑,用看似不经意间的口吻说道:别的不敢猜测,就但从世间谣传,关于瑶台君的容貌一说,我倒是能对号入座了。
    如空师太回头看他。
    舒烨笑着摇头道:其仙姿玉容胜过洛神,放眼整个修真界,除了花雨霁,谁能得此评价?说不定,这个人人称颂,人人尊崇,人人好奇的瑶台君,就是他晴空公子花雨霁呢!
    如空师太干咳一声,别过脸去:舒公子,你想多了。
    身边的小尼姑也说:是啊舒公子,谁都有可能是瑶台君,就单单他花不染绝无可能。不然,又如何解释他十八年前的所作所为?自己揭发自己,自己陷害自己,这道理说不通。
    舒烨有些尴尬的挠挠脸:可能,他太过不同寻常,能看见咱们所看不见的东西吧?
    如空师太:到咱们了。
    舒烨赶紧收敛心神,跟着如空师太进了二十八殿的觜火猴,结果南方七宿的张月鹿走了出来,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她一脸煞气的狠瞪众人:都滚开都滚开!让路,别挡着老娘的道!
    人人皆知这万殊楼的张月鹿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的妖艳贱货,心情好的时候妖娆妩媚像个狐狸精,心情差的时候就暴躁的像只母老虎。
    她将镂空的竹节拉门狠狠关上,将外面苦等几个时辰的客人拒之门外。
    万殊楼店大欺客,说翻脸就翻脸,人人都见怪不怪了。
    觜火猴被她这火冒三丈的样子吓着:堂姑姑,您这是
    谁有血千绸的生辰八字,赶紧给老娘放案上!张月鹿手里拿着烟袋,往矮几上一座,翘着二郎腿道,拼了这条命,老娘和那畜生同归于尽去!敢动咱家瑶台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隔壁的毕月乌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屏退左右,说道:堂姑,你别冲动,这事儿要是做了,瑶台君可不会感激你。
    张月鹿冷笑一声:血千绸一死,魔界大乱,老娘为表弟出气,更为仙道立了大功,一箭双雕。
    那您呢?利用占星之术害人,违反了多少条家规?天道又该怎么惩罚你?毕月乌焦头烂额,您以为瑶台君会高兴吗,我估计他会把您的魂魄召回来暴打一顿,再挖坟鞭尸。
    花风停,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张月鹿有些心虚的放下大长腿,改为盘腿坐,有那么严重吗?
    花家祖训,量力而行;万殊楼门规,涉足世事,不涉纷争。毕月乌头疼的很,有些事咱们不能管,瑶台君三令五申,让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再说比起炼魔堂,真正让我愁眉不展的,是九年后的死劫。
    原本愤愤不平凶神恶煞的张月鹿骤然一愣,她抬起漂亮的眼眸,难以置信道:什么死劫?
    毕月乌的脸色沉下去,语气凝重道:九年后,仙魔大战,不归河界,花雨霁有死劫。
    张月鹿心里咯噔一下,她整个从案上跳起来,惊愕叫道:他掉弱水里了?
    那倒不至于毕月乌的心肝抖了抖,您也知道,花家家主身份特殊,瑶台君这个位子虽然荣耀万丈,却也肩负着责任,承担着反噬。咱们可以算天下人的命数,将他们祖宗十八辈看的清清楚楚,却无法窥探家主的秘密,只能隐隐看个大概。
    张月鹿无话可说,不甘心的攥紧双拳。
    医者不能自医,花家子嗣可以给别人算命,却测不了自己的凶吉。而瑶台君更为特殊,他既算不了自己的,也不能让别人帮忙算他。
    若是旁人,凭借毕月乌的修为,他可以清楚算出前因后果,详细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哪年哪月哪日,几时几刻,因为一句无心之言得罪了甲,种下了因;又于哪年哪月哪日,几时几刻,甲心存记恨决定报复,将本人引到某处,用刀子捅死。
    奈何,看自己家的家主,也只能看见九年后,看不见月份看不见天数,只能看到死劫,看不见因何而死,又是被谁所杀。
    还有一点就是,世人若探出凶兆,甭管是小劫还是大劫,甭管要付出什么代价,终究是有化解之法的。可是花雨霁没有,身为瑶台君,他就要接受责任和反噬,命中的劫数,无论大小,无论多少,都不可解!
    知道花雨霁的生辰八字,可以利用各种诡术恶咒害他,却不能利用占星古术解救他。
    所以,张月鹿没有询问要怎么办,论起占星之术,她比毕月乌懂得多。
    死劫不可解,他们也无力去解。
    将此事灵符传信给表弟,让他自己多注意,若九年后不参与仙魔大战,或许能躲过这个死劫。张月鹿有气无力的说道,狠狠吸了口香烟。
    毕月乌应下,转身要走,张月鹿忽然想到什么,忙叫住他:风停,你别做了,待会儿我用灵符传信告诉他。
    堂姑?
    去年广陵的劫数是你告诉瑶台君的吧?这回你就别掺和了,我去说。
    每一次窥探天机,在天道那里都有小本子记账。而窥探完之后,将劫难告知受劫者本人,受劫者势必会对此作出防备,运气好的话,没准阴差阳错就避开劫难了。
    天道不要面子的???
    谁说老子就记谁的账!
    为防止毕月乌的账太多累计成天谴之日,张月鹿揽下了这笔账,又苦于花雨霁陷在炼魔堂,灵符传不进去。
    就在这时,奎木狼从外进来,低声说道:庚辰在外面。
    张月鹿心里顿时一亮:就让他去传信!
    *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白云阔的嗓音轻柔,温暖,给人一种安心感。极富魅力,能让人原本急躁紧张的心绪变得平逸。
    花雨霁称之为安魂音,也可称为催眠音,尤其是在这种长篇大论絮絮叨叨的时候,真的真的很惹人犯困。
    他几次三番坚持不住,垂下脑袋昏昏欲睡,又被这极其不舒适的姿势折腾醒,揉揉发酸的脖子,拧了拧拴在手上的捆仙锁。亏得两道锁铐中间有一米左右长度的锁链,不然这两个手腕就没法要了。
    花雨霁听得耳朵起茧子,他好笑道:白兄,你给一个魔修讲《道德经》,也太贻笑大方了吧?
    隔壁间的白云阔想了想,道:那我默读一遍《论语》可好?不然《南华经》也可。
    呃花雨霁表情复杂,咱能不能跳出老子孔子庄子孟子这个范围?聊点儿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白云阔:什么是有意思的事情?
    花雨霁:传奇话本之类的?
    文曲长老座下的大师姐,珍藏了一本名叫《西厢记》的书,她曾兴致勃勃的和我说起过故事内容。白云阔的语气顿了顿,道,师哥之前在云顶之巅的时候,也有收集过《西厢记》、《牡丹亭》、《莺莺传》这样的书,可师尊说,此类书籍乃玩物丧志,不思进取。
    花雨霁失笑道:看几本言情小说就是不思进取了?跟你说,我以前藏得都是小儿科,在我这脑子里还存储着各种让人叹为观止的精彩话本呢!
    白云阔:什么?
    花雨霁兴高采烈的说:言情篇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励志篇的□□丝逆袭,你要听哪个?
    隔着墙壁花雨霁都看见白云阔那一脸懵逼的样子了,果不其然,过了半天才听见白云阔回话:什么是总裁,什么是□□丝?
    花雨霁忍笑,自顾自的说道:男欢女爱是永恒不变的主题,我就给白兄讲讲这个好了。
    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白云阔很乐意听师哥讲故事。
    故事的背景是在凡界,有一个女孩名叫紫菱,出身平民家,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叫新月,父母是很普通的商户,家中虽谈不上多富裕,但不愁吃穿。爹娘很宠爱这两姐妹,疏通关系送她们去王都的私塾读书。
    白云阔愣了下,提出质疑:凡界的女子可以上书堂?
    花雨霁想了下:女扮男装。这书院的学子皆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个顶个的专横跋扈,其中属国公府的嫡子最为纨绔,他权势滔天,无人敢惹,更因其英俊潇洒的外表,对他倾心之人无数,他的名字叫道明寺。只因新月无意间踩到道明寺爱宠的尾巴,整个书院的学子都对新月展开丧心病狂的校园暴力,而紫菱为了给妹妹出头,主动找国公世子算账,在薅头发抓脸等一系列毫无技术含量的打斗中,紫菱的玉冠落地,女儿之身暴露,国公世子被惊艳到了,对她一见钟情,继而展开疯狂的追求。
    后来,新月也发现那些对她施加暴力的学子并非国公世子指使的,她觉得自己误会了国公世子,呕心沥血十个时辰,做了爱心夜宵给人家送去。结果人家满不在乎,整个心都在紫菱身上,目睹国公世子追求紫菱那份不屈不挠的态度,新月心怀嫉妒,在某次围猎考核之中,她设计让烈马活活踩断了紫菱的一条腿!
    紫菱患下残疾,痛不欲生,但是道明寺不离不弃,让紫菱深受感动,二人私定终身。新月咽不下这口气,问国公府容嬷嬷买了药,试图让紫菱毁容,却没想到她的阴谋诡计紫菱早有准备,暗中调换了药碗,新月误食,惨遭毁容,就在她心如死灰想自尽之时,道明寺为紫菱的所作所为深感歉疚,他跑到新月身边安慰,承诺用一生来补偿新月。
    新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道明寺一夜春宵。转眼许多年过去了,新月因体内尚有余毒,苦求无子,终日以泪洗面,偏偏这时候紫菱有了身孕,对新月愧疚到死的道明寺心生一计,在紫菱临盆之日,前脚诞下男婴,他后脚就将孩子抱走拿给新月,称是新月生的孩子。
    得知真相的紫菱口吐鲜血,一病不起,她质问丈夫为何这么对自己,而道明寺也不打算再隐瞒,他如实说道,原来,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道明寺,道明寺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冒名顶替道明寺的身份潜入本国,他的目的就是迎娶本国身份贵重的公主,成为驸马。原来那新月竟是紫菱父母捡来的孩子,而不是她的亲生妹妹,而道明寺的真实姓名叫做,何书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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