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夫人一巴掌打过去,回头冲端木凌华说道:夫君,我要踏雪伞!
荀锦满身血迹,金丹受到反复的碾压和摧残,真元枯竭:你也真是奇怪,道侣二字,最重要的是个衷,始终如一,从一而终。你倒好,明知自己丈夫每晚都和妖修缠绵,你却忍得下去?
端木夫人催促道:夫君,快!
有人曾说,被人生掏魂器,等同于挖心之痛。要荀锦说,这可比挖心难受多了。
魂器是融入神魂,和神魂一起安置在识海内的,想强行夺走他人的魂器,需得闯入对方识海,再将对方的神魂和魂器活生生分离开,这其中过程的煎熬自不必说。
荀锦不知该庆幸还是什么,他并没有让踏雪伞认主,因为这是留给他宝贝徒儿的武器,他只是将踏雪伞放在袖内乾坤,免了神魂撕裂的痛苦,多了内府被挖空的痛苦。
端木凌华冷笑道:你这些年还真是搜罗了不少宝贝啊!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我会击碎你的神识,保留你的金丹,让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让你身败名裂再死!这些年修真界的风头,可都被你和你那好徒弟抢光了。
端木夫人心满意足的抱着伞:这踏雪伞真好。
端木凌华掐住荀锦的脖子,冷笑道:鬼界不太太平,去鬼谷一趟吧!
探灵到这里猛然截止,因为荀锦挣脱了锁魂咒,他的抗拒造成了探灵的反噬,让花雨霁呛出一口鲜血。
师父花雨霁愣住了,他所看见的一切,让他猝不及防,心魂震荡。
正因为探灵,勉强唤回了荀锦一点点灵识,他仰起头,目光空洞的望着花雨霁,他脸色茫然,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不知所措。
雨霁,是,是你吗?
花雨霁大喜:师父!
荀锦呕出一口血,他失去了视力,只能伸手去摸,他扑了个空,终于抓到花雨霁主动递上的手。
两行血泪夺眶而出,荀锦咬着牙,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乖徒儿,快,动手,杀了为师!
花雨霁浑身一颤,他用力握住荀锦的手:师父,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雨霁
快说!花雨霁迫切的说,告诉我,快告诉我。
荀锦咬着嘴唇,他好像猜到了花雨霁要做什么,他自然不会说,只是死死的抓住花雨霁的手,喃喃道:你,入了魔道?
花雨霁欲言又止。
为了为师?
花雨霁咬着牙:不,不是。
荀锦:你苦心钻研古今诡术咒符,长达十年?
我
有没有什么诛其神魂,催其骨肉,让人永世不得解脱的恶咒?
花雨霁心底一慌:师父!
荀锦:为师好不了了,你要接受事实。我的神魂聚集了太多的怨怼恶诅,若不能彻彻底底的诛杀,定会化作祟鬼,修成魔物,祸乱一方。你苦苦修习这么久,定然找到对付为师的方法了吧?
花雨霁慌张的摇头:没有。
为师这样,难以度化,只能用比我自身怨气更厉害的煞气方能震之,你肯定有方法。荀锦惨白的脸上绽放欣然的笑容,我的徒弟这么厉害,这点小事儿肯定不在话下!
花雨霁双拳紧握,骨节发白。
荀锦一脸亏欠:做我荀锦的徒弟,苦了你了。
没有神色的双眼由漆黑转为血红,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煞气骤然沸腾,荀锦用力掐住花雨霁的双臂,咬牙喝道:快动手!
师父
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花雨霁浑身发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人说年少成名是三大不幸,没有经历过风雨,一路顺风顺水的成长,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生而不凡,入了云顶之巅,拜在破军长老门下,师父对他如同亲生儿子,他天赋卓绝,遨行九州,无人不仰慕他风采。
想不到第一劫,来势汹汹,如此猛烈。
赤色流光穿云破空,无数冤魂恶鬼随之癫狂,风雷交错,煞气冲破九霄!!
万魂噬骨咒。
花雨霁垂下手,定定望着被恶鬼撕咬的荀锦,眼中无泪,心中支离破碎:师父,弟子为您送终。
面对万鬼噬骨,荀锦非但感觉不到痛苦,反而释然欣慰的笑了:我荀锦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收你为徒。
花雨霁早已冰凉的指尖颤抖着,他竭尽全力,挤出一道孩子气的娇笑: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拜您为师。
灰飞烟灭,死后灵魂难以安息,永世承受煎熬。
满地鲜红,漫天恶鬼,花雨霁笑的肆无忌惮,笑的狂傲放荡!
背后传来脚步声,是执法长老带着云顶之巅的弟子来了。
他不加理会,只是望着上方云空:师父想死,弟子成全你了,下辈子千万别当我师父,啊,忘了您都神形俱灭了,哪来的下辈子?
花雨霁!你简直丧心病狂!你的良心呢?你这狼心狗肺
闭嘴!!花雨霁猛挥袖袍,万鬼兴奋的嘶吼,煞气鱼贯似的朝执法长老涌去,阴风猎猎,魔雾肆虐!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老实点,少碍事!他望向南方,天明剑宗的方向。
敛起面上的笑,眼中溢出的,是前所未有的阴鸷和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两章合在一起了哈哈~
嗯,破军长老猝,花雨霁黑了。
第65章
好好地晴天不知为何飘来了两朵乌云,乌云遮住了明媚的日光,天地一片阴沉沉。
和风忽然变得冷冽了些,守着山门的弟子搓着手,焦急的等待前来换班的师兄。
突然,一道赤色凌光划过天痕,骤然朝天明殿落去!
有人闯山门!
看门的弟子立即敲响警钟,击打战鼓,通知满门弟子戒备防守。
他们提着剑,怀抱法器,纷纷赶往天明殿前的广场,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人,着一身血色长衫,腰间缠着寓意服丧的白色丝绦,他面容冷峻,一身魔气,妖异的眼底似有刀锋闪过,阴鸷,邪冷,杀气沸腾!
是花雨霁!人群之中,有弟子惊慌失措的喊出来。
是他,真的是他!他不是叛逃云顶之巅了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花雨霁上前一步,围困的弟子就畏惧的后退一步。他猛然一挥手,天明殿的大门不堪负荷,在瞬间炸成碎片。
花不染,你究竟想干什么?擅闯天明剑宗,你可知
花雨霁侧目,朝那个弟子的方向虚握一下,一股庞大的力道瞬间将那弟子拽到花雨霁面前,脖子刚好卡在花雨霁的掌心。花雨霁并未用力,他的语气冰寒,如出鞘的利剑:端木凌华在哪里?
那弟子脸色成了酱紫色:我,我
他若再不出来,我就让天明峰从六界消失!
再感受到杀气袭来的瞬间,花雨霁松开那个弟子,唤出虹销,反手抵上铺天盖地的剑气。
围困的弟子们大喜:
宗主!
宗主来了!
太好了,宗主!
短短片刻,二人已过数招,花雨霁纵步向前,左手轻摆,数百道符篆击出,于空中纷纷扬扬,将端木凌华团团围住!
端木凌华身为一派宗主,亦不是庸才,华丽的剑式毁掉符篆,却冷不防花雨霁释放出魔雾,铺天盖地,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剑气穿云,魔气震天,当代两位大能的殊死搏斗,风云变色,无数山峰倾倒崩塌,无数泉河枯竭干涸。
端木凌华一身鲜血:你,你胆敢闯入天明剑宗,胆敢诛杀本
我是坏人呢!连自己的授业恩师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花雨霁心中哀切凄然,面上狂傲肆虐。
他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甚至比恶鬼还要可怕,他怀着戾气和弑杀,于风中狂舞,那一草一木一风一息,仿佛都成为了他的帮凶,一鼓作气,将端木凌华千刀万剐!
他掏入端木凌华的内府,将里面搜刮一空;他探入端木凌华的金丹,抓住,狠狠捏碎;他挖入端木凌华的识海,将他的神魂活生生撕裂。
踏雪伞!他眼中凶光毕露,将早已成为魂器的踏雪伞和端木凌华的神魂分离,让他体会一次什么叫挖心之痛!
挖心,伤的是□□。
可断魂,伤的是神灵。
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了?
不不不,还有万魂噬骨咒呢!
灵魂不安不得赦免,永生永世受尽折磨,哪怕天地合并,也永远永远持续下去!
花雨霁森森笑道:端木凌华,给我师父陪葬吧,你先行一步,我马上就送尊夫人去陪你。
所有围观的弟子都傻眼了,惊呆了,他们不敢插手,又或者可以说没有反应过来,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弱的如同蝼蚁。
放开宗主!一个弟子提着剑,哆哆嗦嗦的刺向花雨霁的背后。
花雨霁回眸,挥出一道真元,瞬间将那弟子打得吐血倒地。
周围的修士们好像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拔剑冲上来要为端木凌华报仇。
花雨霁挥剑,剑光未至,寒气已逼人,仅在刹那,索要了那一排修士的性命。
终于,那目睹端木凌华惨死,龟缩多时的三位长老挺身而出,一个被花雨霁一剑穿心,一个被花雨霁捏断了脖子,还剩下最后一个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神魂将散未散。
你,恶贯满盈,罪无可恕你饮血嗜血,滥杀无辜,终有一日会遭天谴
花雨霁的目光森然而灼热:天谴?行啊,我等着。
一道鬼咒,了结了最后一位长老的性命。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自诩修为高深,自诩前辈,不屑和低等级的晚辈修士们计较,可如今的花雨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可以杀我,而我就不能杀你们呢?
连畜生都知道生命可贵,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他们想要他花雨霁的命,他花雨霁就不能反杀吗?
人群中,他看见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端木夫人。
这个并非修真界中人,没有修为的凡人。
杀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端木夫人跪在地上,纵使脸上铺了再多的粉,也难以掩饰她深埋内心的恐惧:我可是凡女,你身为修士,胆敢扼杀凡人,天道,天道不会放过你的!
花雨霁傲然一笑,他俯视着脸色青白的端木夫人,从怀里取出踏雪伞,说道:很好看是不是?
端木夫人面颊颤抖。
喜欢吗?花雨霁目光阴沉,唇边勾起戏谑的笑意,喜欢,我给你啊!
他松开手,踏雪伞化作一束厉光,狠狠的冲进端木夫人的神魂!
一个凡人的魂魄,岂能承载住法器?
其结果可想而知,被踏雪伞击碎了神魂,魂飞魄散。
一群失声喊着师娘、夫人的弟子,坐地痛哭,可能是愤怒激发了他们的热血,原本被吓得丧魂丧胆的弟子纷纷起身,举起佩剑朝花雨霁杀去。
若他们不动,花雨霁自会离去。可偏偏他们打着为宗主报仇的信念,为修真界斩魔除邪的旗号,上来血拼,那么,花雨霁也没有任打不还手的道理。
一具又一具尸身落地,尸骸堆山,哀嚎遍野,鲜血反复冲洗着石砖,沿着砖缝曲曲折折的滚滚流淌。
宗主携夫人及坐下长老殒命,两千弟子丧魂,血洗天明剑宗,千年灭顶浩劫!
*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或许是因为血劫的残忍,或许是因为真相的残酷。
天明剑宗的浩劫,在《六界史记》中占有浓重的一笔,世人也只能根据史料记载,幻想当年天明峰的惨烈。如今,确确实实的看见,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描述。
端木翎膝盖一软,跪坐在地,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发黑,脸色惨白的如同恶鬼。
四下无声,寂静的可怕。
不知不觉间,白云阔竟是泪流满面。
探灵在这一刻截止。
所有人神识归位,蓦然转醒,却仿佛经历了几辈子,每个人都虚脱的瘫倒在地,望着前方,不知所措。
谁人能想到,鬼界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谁人能想到,本以为破军长老是花雨霁学习禁术的试验品,却不料,花雨霁是为了破军长老才学的禁术。
谁人又能想到,被修真界歌颂百年,死后举行了最盛大葬礼的端木凌华,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谁人又能料到,花雨霁血屠天明剑宗,并非是为了端木凌华的魂器,而是为了报仇。再说了,那踏雪伞本就是破军长老的,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端木翎突然狂笑起来,她双手死死扣着地面,漂亮的指甲劈了,指甲缝里满是血泥,她全然不顾,好像疯了一般的大笑。
白面书生:圣,圣女。
花不染是去报仇的。端木翎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面书生,花不染失去报仇的啊!我爹,我爹用妖修提升修为,然后被破军长老撞见了,我爹就杀人灭口啊,他还要破军长老身败名裂然后,然后花不染不得已杀了破军长老,哈哈哈哈哈我爹是坏人啊?我爹是罪魁祸首,所以我爹该死?
白面书生吓坏了:圣女,您,您别这样
什么样?你说我怎么样了?端木翎满脸泪痕,却是在狂笑,我爹不该死吗?我娘不该死吗?他们,他们不是修真界的楷模吗?我爹不是修真界的英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为什么花不染明明是坏人,我爹明明是受害者,可现在一切都颠倒了!我爹十恶不赦毒蝎心肠,花不染为师报仇重情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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