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虽是碧游宫三代弟子,却已修至金仙后期,隐隐已为碧游宫门下领头人物,与众多仙人平辈论交。而申公豹虽是玉虚宫二代记名弟子,却因出身妖族区区一个豹子精,向来不受玉清圣人欢心,自不敢在他面前妄自托大。两人多年前彼此都已着意结交,互通两教信息有无,再次见面,彼此倶是欢颜,分主宾坐下奉茶不提。
申公豹察言观色,已知其心虑,当下直说来意,我看到我师兄姜尚在西岐力克魔家四将,忒不地道,竟把四位将军首级悬挂于城门上。闻道兄想必已被他激怒,只是此去路途遥远,西征不易,道兄切莫上了我姜师兄的当!他为人老奸巨猾,只怕便是故意引殷商大兵出境,以占西岐地利,就等大军来临。
这逃回关内的魔将残部本就是姜子牙有意放行,一则为宣扬西周爱才,降者不杀;二则引动朝歌出师,则西岐以逸待劳,兵戈相斥;三则武王及一众守旧观望大臣则不得不与殷王渐行渐远,最终达到他引领改朝换代的目的。他虽外表忠厚朴实,内心千横万纵,算无遗漏,实在是当今人族谋世不二之真英杰。而申公豹因出身左道,在玉虚宫备受漠视,早就嫉妒其才能,决意和他反向行事,正是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死敌!
他指出的道理,何尝不是闻太师推料想到的,当下闻仲回答道,多谢申道兄关心。我岂不知此间诡计,然后西周已然崛起,若不及时扑灭星星之火,他日可得燎原之际岂不是更费力气?
申公豹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我可给道兄指点二策,一则姜尚官兵虽然以逸待劳,但他背后玉虚宫人才浅少,十二金仙又陷身杀劫自顾不暇,谅他法力高深之辈能有几个?闻兄好友遍布天下,若是一气多请来几位世外仙君,想必便可以众仙家高深法力将西周
他沉吟着没有说下去。
多谢道兄指点,但说无妨。
申公豹慢慢说道,道兄你此去西岐,不妨弃走五关,改取道最近的山路捷径,前头必定有一座山头上有一部土匪营,其中首领为结义兄弟四人,他们来历有异,武艺绝佳,若能拉拢,关键时刻或许能巧合帮你达成心愿
闻太师微觉奇怪,若为凡人土匪,武艺再高强,焉得道者法术一击。为何道兄认为会有机缘造化?
申公豹苦笑一声,闻道兄不要见笑,我本领低微,并不知晓天机。若非得一位仙圣尊长指点,我也不敢冒险前来叮嘱道兄一二。说起来闻兄难道不觉奇怪,三清祖师执掌天下已达数万年,天庭虽有凌驾凡人之二圣,于我等逍遥金仙有何干系,我等知其尊崇不过近数百年间。然则天庭一旦提起封神,我们两教便不得不暗记名号于那封神榜,道兄难道不奇怪,高踞九霄的天庭一脉凭什么让截、阐二教让路?你不妨记住我的话,一路留意。只是到时候留不留用人,就看你自己决定了。
闻太师点头谢过,听申公豹提到封神榜一事事关截、阐二教气运,不由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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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闻太师点三十万大兵亲征,纣王亲自斟酒送行。
闻太师行至渑池县,却令兵马稍停。渑池县总兵官张奎早就携夫人高兰英迎接,至帐前行礼毕。
闻太师与张奎交情不同旁人,接张奎并不拘礼,约谈于内账。他深知张奎来历非俗,身手不凡,便试探性的问道,贤弟术武双修,却常年驻守小小县池,屈才已久,可愿意随本相做个先锋将军,前往西岐会面那昆仑妖道姜尚,为吾王拿下西岐?
张奎却是个聪明的,听他嘉奖中实有疑己之意,便抬眼望他,正色回道,太师所言却是于我见外了。太师若是亲征亦难拿下西岐,就算我同去,只怕也无回天之力。当年我为爱侣之故叛出师门,九死一生,为人不齿,若非蒙太师搭救收留,岂能有我张奎现世安稳,得以孝养老人,夫妻恩爱安宁十载光阴?他举刀向地板轻轻一击,只见青石巨板粉碎,
闻太师闻言,心下感动其忠义,然而他知道张奎虽然一直不说其师承和来历,实乃师承阐教,而阐、截两教心结已深,不得不狠下心来再试他一试,便继续问道,若来犯者是昔日同僚
张奎答道,若来犯者是昔日同僚,亦不会手软。
若来犯者是玉虚弟子
张奎一时口塞,单膝跪下,正待回禀。却见其妻子高兰英利落的掀起军帐入内。高氏虽是一已婚妇人,却是容颜艳丽,英气勃勃,巾帼不让须眉。只见她对闻太师行了一个军礼,道,若来犯者是玉虚弟子,请太师明察,夫君若有为难不忍动手之处,自有贱妾为其了断。
闻太师知道张奎肯为这妖道妇人叛出师门,必定有不凡之处,如今见这妇人如此决断,不免嗟叹,微笑道,贤伉俪如此深明大义,本太师佩服。
他却又扶起张奎,问道,往西岐哪一条路近?
张奎答道:若不走五关大道,最近者唯有青龙关,近西岐二百里,只是山路崎岖,恐怕大军不好走。
闻太师传令:往青龙关去。
送别了闻太师,张奎不免埋怨妻子,叫你不要抛头露面,怎么又出来了?这样整日锋芒毕露,比我还要像县主,何日才能定神怀上麟儿?回去又要被老太太唠叨了。
高兰英笑道,总不能让夫君一人承担。你我在这小小县池内,过了数十年举案齐眉的好日子,这该还给殷商的命,你我夫妻一体,总要一起还呗。她已非青春少女,虽然驻颜有术,这一笑之间,眼角还是隐约带上了细微皱纹。
张奎凝眸看她,微笑道,贤妻所言极是,不枉为夫为你放弃玉虚大道,做出背叛师门偷取圣兽等种种恶事。
高兰英笑道,夫君为贱妾放弃师门长生高义,贱妾怎能不殚精竭力为夫君分担恶名?只恐贱妾芳华不再,容颜再难得夫君欢心
张奎笑道,为夫对娘子的一片心意,天地可鉴,永如当年被桃花娘子诱下夹龙山之时
第14章
就在闻太师大军亲征西周之际,杨戬和哪吒却撇下众人,结伴而行,去城外打猎。
他们两人慢悠悠驾云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寻到一座好山,高崖险峻,郁郁葱葱,猜测可能有野兽,便降下云头,行到林间。
两人身上灵气十足,不免吸引山精水怪,飞禽走兽前来白相。然而走了好半天,连稍微大点的野狼、野猪也不见一只,更别说熊虎之类猛兽。杨戬只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用弹弓随意打了几只绿顶山鸡,灰毛肥兔之流,反而是哪吒逐渐兴致高昂,不停地追问狩猎问题,又飞到半空中寻找风景优美的休息空地,一会儿就不见了他身影。
杨戬忽然有了自己在带孩子,还把孩子带走失了的错觉。他想了想,唤出来哮天犬,又想少年喜欢自己幻化幼小花狐貂时的样子,便令它化作幼犬模样,去寻哪吒。哮天犬久不见主人,哪里管去寻人,只管摇头摆尾要和他亲热,两个白手套似的前爪搭在杨戬肩头,湿热长舌热情的舔到他脸上,脖子上。杨戬正在哭笑不得之际,忽然远远的听到哪吒大声喊道,杨二哥,你快点来呀。
他循声飞去,果然给哪吒在飞瀑下寻找到一块空地,小溪环绕,风景优美。
只见哪吒献宝般从豹皮囊里掏出一块手帕大小的青白相间席垫。那物落地见风即长,哪吒一屁股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介绍道,这是师父用神竹和云骨做的席垫,冬暖夏凉,让我打战累了时候在野外休息会比较方便,也可以支上配套帐顶,今日就不必支帐篷了。
他又想起了什么,跪坐到席子上,撅起小屁股,俯身从豹皮囊里掏出东西来,无非是些野餐专用的碗筷杯盘和配套细点果脯之类。
杨戬见他忙碌,只得让哮天犬守在旁边,自己先拿着猎物去泉边清洗。
哮天犬系天生细犬妖王,闻到哪吒身上异宝灵香四溢,格外垂涎,便仗着自己此刻是幼犬讨喜模样,凑上前围着哪吒打转。哪吒骤然见到一只四蹄踏雪的毛绒绒黑色幼犬,果然非常喜欢,抱起它捋了捋毛,额头对额头亲了亲,又从豹皮囊里翻
杨戬在山泉边利落的清理好山鸡兔肉后,放上粗盐辣子腌制,又施清洁咒清洁了自己双手,这才将串好的肉拿回来,生火烧烤。他看到哪吒和哮天犬玩投喂游戏玩得正欢,便取笑道,师弟到底年纪尚小,看你带着哮天犬玩得这么开心
这是杨二哥你养的狗吗?我还以为是山上妖兽。原来名字叫哮天犬?这名字也是你取的吗?真神气!不过,我不小了,按照人族年纪算,我也应该有十四,十五,嗯,或许十六了哪吒欢快的接话,又反驳道。
杨戬愣了一下,他知道修道弟子年纪不该按人族实际光阴算,他自己就因修习九转玄功,身体停在少年时,缓慢长大,随着玄功寸进,直到身体发育到最佳状态方会停下。但哪吒既然和金吒、木吒是同胞兄弟,怎么会连自己实际年纪也含糊说不清楚。
哪吒也知道自己失言,他不擅撒谎,又怕被杨戬追问身世知道自己实际非人,不由略微变了脸色。
杨戬见哪吒忽然面有异色,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讨论。他心里暗暗稀罕,面上却装作无知无察,将烤好的兔腿扯了两条装到盘子,又用小刀利落分割好两盘肉丝给他,微笑道,快尝尝看,师哥的手艺怎么样?哦,对了,二郎哥哥都还没有问过你乾元山禁不禁肉食呢
他挑眉看了看在旁边大嚼鹿肉脯的哮天犬,笑道,看来是不禁的。
哪吒见他体贴分食,心下感恩,也是笑了。他规规矩矩的将盘子举到眉头,对杨师兄行了长幼分食之礼,这才开动品尝,只觉焦香美味。杨师兄身为不食人间烟火的玉鼎真人唯一爱徒,烹饪手艺竟然不逊色于擅料杂事的万能金霞童儿,这倒是件奇事。只是其中一盘不知放了什么,却是从未尝过的香辣味,后劲十足,不由被辣得吐出了舌头,笑着大叫道,可不得了了,你在兔肉里放了什么调料,可把我辣死了!水水,快给我喝水!
他被辣得流出了眼泪,饱满的唇瓣也被辣得彤红,探出小小的赤润舌尖一径求救,
杨戬见他一丁点儿也吃不得辣,连忙取了一杯水喂他,忍着笑说道,对不住了师弟,这盘肉里我放了些许辣山椒子。这是我父族故地特产,盖因云梦泽深处多山林云雾湿气,常吃辣对人族身体比较好。若是你不行,这盘兔肉还是别碰了。
哪吒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气道,谁说我不行的,只是小爷一时不习惯而已。对了,你在玉泉山也会常常做这香辣兔肉给别人吃吗?
少年又略得意的炫耀道,我师父就从来不用我伺候他,什么事情都有他和万能的金霞童儿搞定。
哪吒这种说法,其实很容易得罪人。因为玉泉山上只有杨戬和玉鼎真人两个人,不管杨戬回答是还是否,都不免对杨戬的师父颜面有损,不太好解释。
杨二哥何许人也,怎么会轻易上当。他只是看着小孩,斯斯文文的笑道,你是第一个。
哪吒挑衅不成,反而再次面红耳赤,只是这次既不是被辣的,也不是被气的,他就是觉得杨师兄讲这话的声音怎么能这么温柔好听呢,让人一听就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杨二哥特别特别用心对待了!
第15章
闻太师人马离了渑池县,往青龙关来。一路上旗幡招展,绣带飘飖,真好人马!怎见得,有赞为证:
飞龙幡红缨闪闪,飞凤幡紫雾盘旋。飞虎幡腾腾杀气,飞豹幡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足;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铣。大杆刀、雁翎刀,排开队伍;鍖金枪、点钢枪,荡荡朱缨。太阿剑、昆吾剑,龙鳞砌就;金装锏、银镀锏,冷气森严。画杆戟、银尖戟,飘扬豹尾;开山斧、宣花斧,一似车轮。三军呐喊撼天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棒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宝纛幡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炮提防劫营。
话说大兵离了青龙关,一路崎岖窄小,只容一二骑而行,人马甚是难走,跋涉更觉险峻。闻太师见如是艰难,悔之不及。早知如此,不若还走五关,方便许多,如今反耽误了程途。
一日,来到一座大山,只见青松参天,悬逼陡涧,山脉高远,一山竟有四季节气。
闻太师见山势险恶,便命令人马暂时驻营,自己只带着两个徒弟吉立、余庆上山。
正在登高望远之际,忽然感到几道杀气,他不动声色,也不让徒弟轻举妄动,只过了片刻,就被丛中冒出一队小喽啰团团围住,外表虽然是群寥落草寇,排开竟是军队中排演熟知的长蛇阵,适合山林狙击作战,有这番心思,显然并非寻常土匪。为首一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高扎马尾,额抹发带,窄袖束腰,高靴长裤,座下黑马,手使一柄开山斧,大呼道,你是何人?上我们黄花山做什么?
闻太师见他勇猛,心中猜测便是申公豹所提异人营寨,不由起了爱才收纳之意,笑道,贫道看此山幽静,便来与将军结个善缘,可否借我一块茅庵之地,早晚诵一二卷黄庭,不知将军可得大方?
那人听他言语不恭,大怒道,妖道焉得无礼!催马上来动手。
闻太师征伐多年,不知见过多少豪杰,哪里把这匹夫之勇放在眼里。只见鞭斧交加
闻太师也不下山,反而慢腾腾的下了墨麒麟,静等后招。果然不一会儿,又来两名骑马大汉,皆是窄袖高马靴,额系抹带,与前人装束相似,只服装主色各自不同。他们一个使枪,一个使双锏,也不多话,恶狠狠袭来。
闻太师有心显手段收服他们,没几个回合,便把金鞭一指,一水一木,遁了两人。
就在他略带得意,捻须四望之际,忽然头上风响。他头一歪,对方打偏了。
他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个鹰嘴獠牙怪人,怪人也是高靴窄袖,额抹发带,装束和前面三人倒是相似,却是毫无人样,面如红枣,背生双翼,双手容长,一手使锤,一手使钻,遂赞道,倒是个奇异豪杰!
一番对打,闻太师见此人奇异骁勇,只怕不在五行遁中,便又将鞭一指,使个移山倒海的法术,移来一座小山,将他兜头压下。这才亮出身份,笑道,各位大王,本太师奉王命西征,经过贵山,人本无伤虎意,奈何虎有伤人心,只好却之不恭了。
闻太师大名,如雷贯耳,那人这才知道厉害,只得求饶道,太师饶命,我等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经过,若是知道,必定不敢冒犯。请千万宽恕则个。他并非贪生之人,奈何三位兄弟和一营喽啰性命都背在身上,这天生傲骨,满厢英雄情怀,早就随着多年背井离乡的消磨日渐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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