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慌不择路逃了。
黑白色的梦境光球一个接一个, 陆知雪和顾问桥相知相爱的过程水到渠成,可陆家可没有找一个书生
当女婿的想法。
一来顾问桥无父无母又家贫, 二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陆父知晓二人情投意合后, 不仅阻止了二人来
往, 还直接将顾问桥从家中辞退。
陆知雪自小便知一切随心,她喜欢的人,她想要相守的人只有顾问桥一人。
顾问桥自知无法高攀陆知雪, 便从陆知雪的世界消失了,直到一日山寺重逢,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二人
困在山间破庙之中。
寺外风声潇潇雨声沙沙,久未相见的二人重逢,顾问桥却沉默了。
顾问桥,你看着我。是陆知雪打破了二人的沉默,强迫顾问桥看着她的脸,我就问你,一生一
世一双人是谁说的!
顾问桥语噎。
自茶棚初见,英气飒爽女子翻身下马的那一刻,他脑子便是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她骄傲的神情,惊艳的容颜,让他悸动的真性情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动,他的心从未跳的那样快
过,而他也知道,这一辈子,恐怕他也不会像喜欢陆知雪那样去喜欢别人。
可那又如何。
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书生,没有光明的前程,没有丰盈的财帛,有的只是一颗心,真诚却廉价。
他轻轻偏过了头,不去看陆知雪灼灼的目光:对不起。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陆知雪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倔强地踮起脚尖,触碰他的唇:我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
寺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交颈鸳鸯同戏水,共诉衷肠。
烈日炎炎,陆知雪拉着顾问桥一同跪在堂外,恳请父母成全。
生米已成熟饭,顾问桥此人也勉强算得上良配,陆父最终同意二人婚事,但要求顾问桥入住陆家。
婚后顾问桥找了个活儿,在私塾当教书先生,虽赚的不算多,但也能时常为陆知雪买些朱钗首饰。
举案齐眉,红袖添香,陆知雪读不懂诗书,唱歌却很好听。
顾郎,你先别看了嘛她双手柔柔地挽住顾问桥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倚了上去,你个呆子!
顾问桥耳尖红了,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别闹我。
不,就不~她热乎乎的呼吸吐在他的颈间,顾郎,我唱歌给你听啊。
阿郎,阿郎,
赠你饴糖。
披红裳做你新嫁娘。
阿郎,阿郎。
白发苍苍。
抚袖为你红袖添香
这首轻软的水乡小调和顾问桥的读书声一同,最后化为欢愉的轻笑。
一年后,顾问桥收到一封信,来自一位失恃失怙的远方表妹。年方十五,待字闺中,却失去了所有的
倚仗。
顾问桥早年失去父母后便没有同亲人联系过,对这位表妹实则印象不深,可求到了头上也不好不管。
陆知雪见那信中所言字字悲苦,又见顾郎犹豫实在不忍,便主动邀请这位远房表妹来陆家小住。
顾家表妹叫顾婉,生的眉目清晰,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娇憨。
嫂嫂。她见陆知雪便主动上前亲热,表哥,嫂嫂好漂亮啊!
贺大鹏看梦境看得起劲,此刻代入感极强的分析道:这个顾婉一看就是个作妖的你看你看,她
的表情!
孟祁安一头雾水:啊?哪里怪?
啧,孟小师父,你这样不行的!你以后要是也有了心爱的女子,你不得保护好她吗?贺大鹏一边
看着事态发展一边为孟祁安解惑,你看看,她下马车的时候是不是去碰顾问桥的手了?明明就有下人来
扶嘛!还有这里,你看,她夸陆知雪好看就好看,转脸就对着顾问桥抛媚眼你就说说这是一个正经女
孩能对表哥做的事儿?
孟祁安后知后觉,是不太应该。
孟小师父再看这里!
孟祁安顺着贺大鹏所指看过去,顾婉和陆氏镖局一位镖师调笑了几句后,回头便哭哭啼啼找顾问桥诉
苦,说一个女儿家在满是男人的地方太不容易。顾问桥再问她时,她便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贺大鹏痛心疾首点评:高,真是高!比阿莲和我说的那个孙寡妇还要高!
孟祁安不知该夸一下贺大鹏经验丰富,还是同情一下他为何会经验丰富,默默跟着点头迎合:额,
是。
顾婉一副小女儿被欺辱的表情实在太有杀伤力,她本就生得白静又娇憨,说什么都让人信服,更何况
还哭得那般可怜。小夫妻商量了一番,决定搬了出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内一颗正落叶的梧桐树,金黄的叶片随风而落,盖在井盖深褐色的木头上。
陆知雪扬起裙摆在院内旋转,欢笑声中竟见顾问桥搀着顾婉,二人亲密靠在一起走进来。顾婉见她脸
色一凝,立刻便撒了手,嫂嫂!我、我没
顾问桥下意识又去搀住了顾婉,道:小心些,方才摔那么厉害。
场外旁观者的情绪简直比陆知雪还要高,贺大鹏气的嗷嗷叫:啊!我就说她要作妖!!
经过贺大鹏的指点,孟祁安已经能够分辨一些套路了,认同道:陆知雪之前所说第三人就是顾婉?
可她不是同顾杉、不,顾问桥是表亲么?
贺大鹏的眼神里写满了你太年轻四个字,轻叹了一声又转过头看陆知雪入的梦境,不愿
错过任何一个精彩镜头。
三人同住,又是表妹和刚成亲的表兄住在一块儿,生活中的小尴尬也就罢了。可顾婉时不时仰起那张
天真的脸问自己何时会有小侄子,还问嫂嫂是不是身体不好,怎么一年多了还未有身孕。
顾问桥的表情当即凝了下来,郑重道:婉儿,不许胡说。
陆知雪从小骑马射箭无所不惧,唯独怕水。幼年落水后她落下了病根子,身体寒凉,不易受孕。
我喜欢的是你嫂嫂,纵然此生无后,她都是我唯一的妻子,你听明白了吗?
顾婉眼底蕴藏着妒忌和艳羡,脸上却笑得开怀,哎呀,表哥我错了,我下次不会瞎说了!
贺大鹏在一旁看得揪心,完了完了,她要干坏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个梦境中顾婉便偷偷往陆知雪的饭菜里下药,每每见她吃下后,都忍不住笑得眉眼弯
弯,一副天真又可爱的模样。
那副笑容停滞在陆知雪晨起干呕,郎中确诊为喜脉之后。
怎么会怎么会?!她一人偷偷躲在一旁生气,用力跺了跺脚,她不是都吃了吗?
没有人能解释,为何嫉妒这种情绪会彻底摧毁一个人。一开始可能只是不喜、不甘,而后便是燃烧成
不死不休的仇恨。
陆知雪的肚子一日一日大了起来,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
一开始是嗜睡,而后情绪起伏不定,顾问桥常回家陪着她便好多了。可到了孕后期,陆知雪就变得有
些可怕了。
她开始从午夜惊醒,捶着肚子说里面有一个怪物,而后大哭一场,又一个劲儿和肚子里的孩子道歉。
她开始疯疯癫癫,指着过路的人大喊怪物,而后便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战战兢兢。
孟祁安的眉头忍不住拧起,只觉心中郁闷又心疼。
为何他低声叹。
是诅咒。低沉的嗓音在暮夜中变得更加醇厚,邪修之术部分流落民间,便形成了诅咒。施术者
以对方头发指甲甚至血液为媒介,可慢慢影响他的情绪、身体,甚至性命。
是顾婉。
孟祁安只觉有太多不解与愤懑想要诉说,却不知对谁说,如鲠在喉。
他双拳紧握,何至于此。
贺大鹏一脸悲切疯狂点头,可一想到陆知雪的结局已经注定成为无面水鬼,就觉得这一场悲剧从现在
开始悲切过早。
人啊他忽然对害死自己的这只鬼产生了浓浓的同情,或许只有死了以后,才活的通透
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拔刀)我老婆将来不会有心爱的女子!
贺大鹏:嘤
感谢哈利波特的地雷~
发现我身体还蛮好的,早上还发烧,下午就没啥感觉了hhhh
第38章 相公
一层雾蒙蒙的紫色笼罩在顾山体表。
他周围的紫色梦境越来越少, 看着梦境一个一个破碎的贺大鹏情绪越发低落,看到后面都很少说话,
似乎骂顾婉都已经骂腻了。
他们安静地看着陆知雪生下一个瘦弱的孩子,哭声比寻常孩子弱了许多;
看着她的精神越来越差, 整个人也如刀一般尖锐, 易怒易疯;
看着顾婉终日挂着那一抹不染尘埃的笑容, 却在暗夜说着最恶毒的话诅咒着一个刚刚为人母的女子。
而最严重的那一日, 陆知雪披头散发抱着瘦弱的孩子奔走在大街上。顾问桥找到她时,几乎要站不住
,死死将她搂在怀里, 一个劲地说: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这句话是说给陆知雪听, 还是他自己。
大概是说给他自己的成分更多。
如花美眷日渐疯魔, 每日从私塾回来听见的再也不是那一声声温软的相公, 看到的不是那张明媚
又朝气的脸, 甚至二人连话, 都不曾好好说过一次了。
贺大鹏作为一只鬼自然是没有眼泪的, 但他还是抬手擦了擦眼睛, 扁着嘴道:真惨。
好好的一个人疯了,大家也顶多道一句可惜。
可如果那人被传成了怨鬼上身, 众人便只能说可怕了。
陆知雪的疯疯癫癫被顾婉有心传了出去, 而后越来越多的人说陆知雪被厉鬼缠身, 会杀夫杀子杀尽所
有亲人。
又一年梧桐落叶, 来顾宅的人少了,树下也再没有扬裙欢笑的女子了。
你知道吗?顾婉凑近陆知雪,声音尖锐地像根针, 表哥厌烦你了,厌烦透了
她一字一句说得轻柔却狠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无颜妇人,哪里还配得上他?
陆知雪本就控制不住情绪,当即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问桥他、问桥他怎么会厌烦我
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不确定地压低了声音。
哈哈,嫂嫂,你知道的呀,为什么厌烦你?你可曾想过,家中养着一位疯癫丑妇和一个貌美少女,
哪个男人会选择那个疯婆子?哈哈哈哈哈!
一个巴掌狠狠抽在顾婉那张褪去婴儿肥越发出挑的脸上,陆知雪怒道:你你竟然敢问桥不
是那样的人!
顾婉的耐心被这一巴掌全给打散了。她眸中浸着淬了毒的寒光,打我?哈哈哈,我给你一次机会打
我,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不然你就要死了。
陆知雪一脸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婉挣开陆知雪干瘦的胳膊,嫂嫂,你找找良儿啊,良儿去哪儿呢,我怎么今天
都没看到呢
良儿?陆知雪看向孩子的小床人呢?!他们的孩子去哪里了?
啊啊啊!!旁观的贺大鹏在这一个梦境破碎的那一刻大叫出声:良儿该不会有事吧?
很快梦境便告诉了他结果。
这一次的梦境不再有花红柳绿和带着落叶的庭院。这一次的梦境在井里,那口顾宅梧桐树旁的井里。
陆知雪已经死了。
当她死了以后,她才想通了很多事,想起那段自己疯癫的过去时,终于能找到根源所在。
可她已经死了,死在井里,井口贴了很多可怕的封印,将她死死的锁在这方寸之地。
她偶尔听路过这边的人说起,顾先生病了,自她妻子投井自杀以后就病了。
有些没听过此事的人还会关切问:投井自杀?顾先生的妻子为何会投井自杀?
陆知雪听到的答案是:造孽啊顾先生的妻子被厉鬼附身,当着顾先生的面,摔死了自己的亲生
儿子呐孩子才那么点大,真的造孽啊
孩子,孩子?
陆知雪伸出手看着自己已经变成虚影的手,脑袋里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她真的杀了良儿?当着顾问桥的面摔死的?怎么可能?
她那么爱良儿,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井里的岁月太漫长了。作为一只鬼,陆知雪却被封印在这口井中,终日泡在冰冷的水里,冷得她想要
哭泣。
可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哭声。
于是她开始唱歌,唱着那首娇软的水乡小调,回忆着一生中短短不到两年的美好。
顾问桥呢?她日思夜想的人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她等啊等啊,等了不知多久,等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拄着拐杖慢慢走进顾宅,看着那颗早就枯死的梧桐树,和那口被封起来数十年的古井。
爷爷,爷爷!清脆的童音传来,短短的褪从门外跨进来一半,浓眉大眼的小女孩扒拉着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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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天天攻略我——玉乔青(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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