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出什么人命,但你听我的没错,要是晚上听到哭声,特别是女人哭
另一个大婶似乎对鬼神有些忌讳,扯了扯同伴的袖子:阿清嫂啊,别说这个了,之前隔壁九旗村的大鹏老念叨的那个唱歌落水的姑娘后来不是谁念叨那些,脏东西都跟着去了么你都没把人救回来呐!
哟,瞧我这记性!阿清嫂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咱也就随便唠唠这不是让小兄弟注意着点儿嘛这种东西,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孟祁安乐了:哪个鬼听得到我们说他?这么大太阳又顾虑到这是一个陌生人给他的善意,笑着点点头:我肯定会小心的,有您的果子保佑我啊。
就此和这个善心的陌生人告别。
为了尽快到达赤水,孟祁安并没有沿着官道走,一路早已偏离了村落城镇。
走了一天,暮色将至。此时艳丽的晚霞将天幕渲染得绚烂夺目,橙的、红的、金的、粉的,层层叠叠的晚霞也倒映在河水中,将这条连杨柳树也没有的小河妆点地分外美丽。
孟祁安走到河边,捧起手接了水喝了几口,又撩起水胡乱洗了洗脸。河水中的人头发微乱,几缕发丝湿哒哒的黏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他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自己,轻轻触碰着自己的眼睛:阿姐
现在他只能从自己的脸上,去寻阿姐的影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疲惫脸)我下章上线,我从作者关押大牢里逃出来了。
第10章 水妖吟唱
阿姐额间天生一团小小的金红色火焰,刚到孟氏时,那些人就说阿姐像极了赵家那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纵然她说话总是温温软软,性子也无比柔和,可总有人说,阿姐看着就张狂无比,自带一股说不清的威仪。
寄人篱下,却狂妄无比。当一个人那么说了,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讨厌他们。
姐姐不被喜欢,他也是从称呼到遭遇,都收到了数不清的羞辱。说他男生女相、过于女气的还算客气,直接动手扒他衣服想要羞辱他的也不在少数。于是孟祁安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怕,反正他的牙印也留在了那几个顽童身上。
水中的倒影在他眼中不断变化。
他看到自己被推到在地上,手脚流血;看到阿姐用瘦弱的手臂将自己护在怀中,大雨倾盆;看到天骄之战时阿姐第一次穿上漂亮的新裙子,转着圈问他好不好看;看到爱慕阿姐的人抱着数不清的礼物来寻她,她红着脸跑开了;看到阿姐坐在窗前,拨弄着那盆泽蜀府特有的甘松香花
小钱,你回来啦。她的声音那样柔,那样暖,就像冬日火炉上热着的糖水,让他光是想到,都忍不住心里生出蜜来。
孟祁安盯着水面不自觉笑了起来,这双眼睛笑起来,果然和阿姐一模一样。
他笑着笑着,心里泛起了酸涩,只得叹了口气,四仰八叉躺在河边草地。
妖女啊妖女母亲是妖女,姐姐是小妖女。姐姐的妖女之名来自额间不寻常的火焰纹,而母亲的妖女之名则来自蛊惑了留凤孟家身份尊贵的小公子孟新远。
母亲姓赵名欢,字秦艽,听那些仆从们说,母亲来自一个没落的小家族,在无涯外围遭逢危险时,恰巧遇上了父亲。
随后便是俗不可耐的英雄救美,父亲为了母亲在孟氏大闹了一场,最终抱得美人归。
可父母当初为何离开孟家,这个母亲并没有告诉他。甚至她死前都还拽着姐姐知乐的手,让她不要回留凤。
是受人欺负?还是在躲避着什么?孟祁安当然不知道。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漂泊了半载,险些饿死街头,最后却神奇般的被孟家的人捡了回去。命有定数,是福是祸又怎能说得清呢。
对父亲孟新远,他知道的更少。父亲去的早,孟祁安只在年幼的时候听母亲说过寥寥几句关于父亲的故事。母亲说他金贵却不骄矜,是个将行侠仗义刻在骨血里的好人。
想到这里,孟祁安腾地从地上爬起凑到水边,将领子往下扯了扯,歪着脖子看水中的倒影。只见修长的脖子上卧着一道黑色的鞭痕,从脖颈处开始,延伸到胸膛。这身衣服之下,类似的伤痕还有很多。
行侠仗义,除魔卫道正是母亲寥寥几句话,让少年人的世界只有天真的正义。虽然他不记得父亲是什么模样,至少想要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然后呢?然后满腔热血和天真换来了满身伤痕,而他竟还想抱着天真苟延残喘。
夕阳悄悄藏到了树林之后,眨眼间便溜得无影无踪。
夜色将至。
孟祁安随便选了一颗树跳上去,靠着树干发呆。呆了好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玉佩。
褪去泥灰的玉佩通体是润泽的淡绿色,周边刻着的黑色符文,隐隐看着像一团雷火。火焰中间则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小字:庄南海。
庄南海孟祁安喃喃自语:你要是没死就好了。
他闭上眼睛。
没死的话,告诉我,我该怎么走下去。
白日的灼热气退去,月亮慢悠悠的从夜幕上升起,将寂静的野外镀上一层柔和的白。
山林间藏匿了一整天的动物们悉悉索索地从林间钻了出来,先是几头漂亮的鹿,而后是趁着夜色盘旋的飞鸟群,松鼠、山猫,一个接一个在夜色中活动了起来。有的带着警惕来河边喝水,有的上蹿下跳寻找食物。
孟祁安自知没办法灵活调动体内灵气,趁着天没黑,早早就躲到了树上,避开了晚间的动物聚会。虽此处离村落并不算远,不太可能有大型肉食动物,可躺在草地上睡觉总没有树上来的省心。
[阿郎,阿郎。]
[赠你饴糖。]
[披红裳做你新嫁娘]
忽而,不知从何传来一道娇嫩的嗓音,带着初夏没有的清冽漫了上来。
这一段小调是泽蜀府特有的山城小调,调子简单又上耳,他以前来泽蜀的时候听女孩们唱过。而此刻唱歌的女子嗓音像是裹着蜜糖一般甜,却没那么腻,轻轻软软,撩人心弦,算得上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这段小调。
孟祁安浑身绷紧,警惕打量着四周。
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女人唱歌?
[阿郎,阿郎。]
[白发苍苍。]
[抚袖为你红袖添香]
歌声柔柔的,像丝线,像密网;又带着哀伤,浓浓的,稠稠的,似是要从哀伤里滴出泪来。
孟祁安恍惚之中听到了一声叹息,是女子的叹息。这声叹息仿佛是活的,带着微微的湿意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而后慢慢的,浸入他的灵魂。
[阿郎阿郎... ...]
山城小调慢慢的变成了呼唤,她的声音那样绵长,那样深情。浸入灵魂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虚软着他的身体,模糊着他的意识
[阿郎,到我这里来啊阿郎]
孟祁安无意识地扭过脑袋,看着月色下平静无波的水面。密网一般的音律将他紧紧裹住。
曼妙的歌声像一层看不见的水膜一般将他裹住,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的看着那片愈加深邃的水域。
先是脑袋,然后就是脚,孟祁安本靠在树上,身体随着音律移动,咚的一声便从树上栽了下来。
疼痛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动作缓慢且生涩,一步一步迈向河岸。
扑通!他跌入河中,连惊呼声都没有。
咕噜噜一连串的气泡从他口中往上窜,空气逐渐消失,令人窒息的水将他填满。
孟祁安看到一张脸。
一张雪白的、美艳的脸。
她轻轻勾起唇角对着他笑着,朝着他招手。
[阿郎,你来啦让奴好好疼你阿郎]
冰冷的河水从他的鼻子,嘴巴,甚至耳朵里无孔不入的侵入着。他开始挣扎,可是一张口,河水灌入他的口中,呛得他头疼欲裂。
女子似乎见不到他这般受苦,慢慢的靠近了过来。她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脸。
[阿郎,别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少年挣扎着,厚重的水面阻隔着生与死,让溺水的人无法越过。
[看着我,阿郎。]
她靠的越发近了,似乎要同他纠缠在一起,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而她那张勾魂摄魄的脸,靠的近了竟是白花花的一片!她没有五官,漆黑的长发将周遭的河水染成黑色,团团将他包裹其中,轻轻地往下拽着。
少年人的挣扎越来越弱,女子终于靠近了他,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她没有五官的脸缓缓凑近少年的脸庞,似乎是要亲昵地吻住他一般。
正当她靠近他的一瞬间,原本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灿若桃花的眸子此刻被河水浸得寒气森森,他微微勾起唇角,将带着红光的指尖狠狠点在女鬼的眉心!
[你是什么人!]
女鬼无嘴,便说不出话来,可她是水,是空气,是一切弥漫在周围的东西,她的声音无处不在,将孟祁安死死锁住。
孟祁安并没有搭理她,吃了这么多苦才诱她过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体内阴丹疯狂运转,汹涌的煞气甚至比这河水更加寒冷,冒着灵光的指尖开始结冰,却依然抵不住他的动作。
那道灵光随着少年的动作,在水中结成一个玄奥的图纹,而后随着他的进攻,径直向无脸女鬼飞射而去!
[啊!]
灵光一碰到女鬼便开始收缩,带着细微的电流化成一张雷网将她罩在其中,不一会儿便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孟祁安当然想趁胜追击,奈何他快要被自己憋死了,手脚挣扎着向上游动,终于在窒息之前将自己送回了河面。
哈呼哎哟憋、憋死我了哎哟孟祁安大口大口呼吸着,肺部像是被挣扎过一般细细密密的疼,整个人和炸开了一般疼的不行。
被水淹了半天,又连用了两个法术,孟祁安又冷又累又难受,废了好些功夫才翻了一半身体在岸上,还有一半翻不上来,腿脚只能无力的泡在水里好不狼狈。
不、不行了歇会他趴在岸边喘着粗气,甩了甩耳朵里的水。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却看到了一双黑靴立在跟前。
黑靴的主人一抬脚,靴子侧面的纹路便显了出来,上头竟然绣着品味极差的骷髅头,还是金色的。
那人一伸手,困在河中的无脸女鬼便破水而出,下一刻,女鬼化为一道黑气脱离束缚,径直飞到男人手中。
多谢。他瞥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不急不慢的走了。
树上的鸟雀格外应景,看着他的背影咕咕叫了两声。
不是!孟祁安胡乱把额前湿发撩开,眨了眨眼:喂!你谁啊?
他挣扎了半晌爬上岸,那人却早不知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虐妻一时爽,一直虐妻一直?
作者:清醒一点,你没有老婆
第11章 孟半仙
夜露深重。
孟祁安守着火堆烤着湿漉漉的衣服。这身百年老衣不知怎的少了半截袖子,可能是水下缠斗时弄破的,又或者是从树上栽下来刮破的。无论如何,身无分文的孟祁安现在要想办法弄身新衣服了。
他歇了半宿,在天蒙蒙亮时就等在官道上,守株待兔了一位早早就背着大箩筐出门的老人。
这位大爷,您知道九旗村怎么走吗?
大爷手里拿着两根竹板做成的长夹,将一天下来官道上遗留的各种牲口粪便捡起扔在箩筐里,略有些防备的问:外乡人,你想干啥?
孟祁安双手停在面前,笑容和善:我只是来找个朋友,他在九旗村,可我迷路了。
朋友?什么名字?
孟祁安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大鹏,他叫大鹏。
谁料话刚说完,大爷夹起一坨干巴的动物粪便朝他扔过来,孟祁安大惊失色,迅速后退:大爷!您有话好好说啊!
暴躁的老大爷横眉怒骂:你们这群狗杂种拐走了多少孩子了,现在还敢来?!
又举起刚刚夹过粪便的竹板长夹对着孟祁安便抽了过来:让你们来,我让你们来!
孟祁安连忙转圈躲,这老大爷看着精神头足,万一要是不小心碰到一下,骨头折了算谁的?
大爷,大爷您听我解释啊,我看着哪里像拐孩子的啊?您就看我这面相也不能干缺德事儿啊!
老大爷连挥了几下竹板长夹,微微有些喘,插着腰从上到到下打量着他。眼前的少年身板儿高挑又结实,长得也精神,实在不像个坏人。
你不干缺德事,那你干啥撒谎?老大爷逼问。
昨日路上偶遇的两位大婶曾说隔壁九旗村的大鹏总念叨一位唱歌落水的姑娘,还说谁念叨了那些东西,脏东西就会跟着谁去。显然昨晚孟祁安就遇到了一个水鬼,还是个会唱歌的女水鬼!
孟祁安担忧这个巧合背后有别的故事。比如昨天那个品味极差的黑靴人为什么会带走无面水鬼,他又要带那个水鬼去哪里,干什么?是超度,是封印,还是豢养起来为己所用?
如果是后者少年人的眼底浸满了冷意。
如果是后者,他绝对不能放任他危害世人。
我孟祁安挠了挠头,阿清嫂说的那个神叨叨的人叫不叫大鹏?
我撒什么谎了?我就是来找大鹏的啊。孟祁安决定先死鸭子嘴硬,就算不知道怎么写,但大鹏这个读音是没听错的。
老大爷怒睁双目:大鹏都已经死了,你真是他朋友会不知道?
死了?!
什么时候?
今天,是他头七。
恋耽美
>魔头天天攻略我——玉乔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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