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雪存摸摸下巴道:原来如此,云壤,我能看看你的角么?
云壤脸色一红道:这这
辜雪存心里了然,道:我懂了,听说你们龙族的角是全身最敏感的几处地方之一,是不是有什么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规矩,没事没事,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你就当我没说过哈。
云壤忙道:那那也没有,虽虽然成年后,的的确只能给给自己的伴侣触摸但但我还未成年,而且只只是看看当然没什什么的。
他说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两段光洁如玉的龙角就缓缓从他额头处生长了出来。
云壤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红着脸战战兢兢道:怎怎么样,好好看吗?
辜雪存赞叹:真漂亮。
云壤嘿嘿笑了两声道:成成年后,只只有角生生的好看的雄龙,才才会有可可爱的雌龙喜欢呢,我我每个月都请请族中长辈帮帮我看看,歪歪了没有。
辜雪存:
辜雪存:你才多大??
路决凌扭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辜少宫主和一个露出了雪白龙角的俊秀龙族少年相谈甚欢,那少年甚至还脸颊红红,笑的跟朵迎春花也似的。
路决凌步子一顿,握紧了手中洞知,停步在原地,等到辜雪存和云壤走到他身边时,才一把抓住了辜雪存的手腕。
辜雪存不知道在和云壤说什么,注意力完全在那少年身上,直到被一把逮住,才注意到路决凌不知何时,早已经站在了他们前面,凉飕飕的看着自己。
路决凌垂眸:说什么呢。
辜雪存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壤看见路决凌,虽然仍然结结巴巴,开口的倒是很快,满眼星星道:天天决真人!
路决凌这才扭头淡淡看他一眼,略一颔首。
云壤脸上洋溢着傻气的笑容:石石月哥哥夸我我的角好看。
路决凌幽幽道:石月哥哥?
辜雪存背脊一寒,连忙推了推云壤:劳烦你先去后面给拙守师伯和沈师兄引路,我和师尊马上就来。
云壤茫然的看了看他们,最终并没有多问,摸了摸脑袋收回头上龙角,晕乎乎的去找拙守真人和沈玉臣了。
辜雪存道:你干嘛?不是自己不理我了,又凶巴巴回来做什么。
他这话说的颇有几分赌气意味,路决凌听了眸色一沉,却不像刚才那样浑身散着寒气了,只是声音仍然淡淡的:你可知龙族的角代表什么。
辜雪存撇嘴道:人家都说了,他还小,看看也无妨,我不过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路决凌凉飕飕道:还小就能随便撩拨,不负责任?
辜雪存:
辜雪存:你是有多小心眼,是不是有点机会就要把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跟我翻旧账啊??
路决凌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突然转过头去,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气音,一声不吭的拽着他手腕跟在前面的拙守真人三人身后。
直到到了那扶云筑,云壤说院子里只腾得下三件客房,有两人必须挤一个屋子的时候,路决凌才似有若无瞥了辜雪存一眼。
辜雪存假装看风景,根本不和他对视。
拙守真人为难道:这
沈玉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辜雪存。
拙守真人一愣,道:你是说,你和小师侄一个房间?
沈玉臣颔首。
辜雪存脸部肌肉一僵,暗恨自己没想到这层变数。
他这个提议倒是很合理,毕竟他和辜雪存都是小辈,总没有他俩一人一间房,却要师门尊长两个人挤一个屋子的道理。
幸好路决凌仿佛并不这么想,淡淡道:不必了,我与石月同住一室即可。
他既然这样说了,拙守真人与沈玉臣也不好再反驳,只能如此。
等进了屋子,辜雪存走前面,路决凌走后带上门闩后,辜雪存才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心里升起一股不详预感,结巴道:你你上门闩做什么。
路决凌淡淡瞥他一眼,淡淡道:想与我同屋,直说即可,我岂会不满足你这点小小的愿望?
辜雪存被他发现,莫名的就是不愿承认,眼神躲闪道:我我什么时候想了,你少鬼扯。
路决凌双腿修长,跨到辜雪存面前也不过只是几步的事,玄衣男人捻起辜雪存下巴,声音低沉道:为何不愿承认?还是说,你不止想和我住在一个屋子而是想做别的?
不知为何这次再与路决凌和好后,他游戏花丛的那些个丰富经验和波澜不惊的做派都像是丢进了狗肚子里,动不动就忍不住脸上发烧一样的滚烫泛红:我我可什么也没说!
路决凌将他揽进怀里,高大的男人弯腰将头深深埋进少年肩窝,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耳边幽幽道:阿雪哥哥,你不想我吗?我们都和好了,你为何还这样嘴硬。
辜雪存一怔,伸手环住他后背,呆呆道:我自然也想你的。
路决凌在他而耳畔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想。
辜雪存茫然:什么?
路决凌没有回答。
辜雪存感觉后腰被那人的手捏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面色一变毛骨悚然道:路决凌你你干嘛!
第44章 旧情
路决凌幽幽道:你说呢?
辜雪存伸手一把按住路决凌的手,低声急急道:你疯了?你师兄和沈玉臣还在隔壁呢!
路决凌重新站直身子,垂眸静静看着他,道:你若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
他五指轻轻掐诀,辜雪存一见就知道那是个隔音禁制,他岂会不知道一旦这个禁制下来以后路决凌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当即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连忙道:诶!等等!
路决凌掐诀的手停在一半,低头看着他缓缓道:你究竟是担心我师兄在隔壁,还是怕了?辜少宫主?
辜雪存结巴道:这个,我其实是觉得,堂堂天决真人,白日宣那啥不太好。
路决凌静静沉声道:你是我道侣,此事天经地义,有何不对。
辜雪存突然想起他大典上的说辞,一下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忙道:你也说了!口说无凭,未行大典,公知天下,不算礼成!
路决凌闻言垂着眸子沉默了片刻,半晌,才淡淡道:不错。
辜雪存见他竟然真的放开了掐着自己后腰的大手,这才心中一松,暗道还好路决凌是个死脑筋,两句就能把他给绕进去,不然他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
谁知路决凌又道:既然如此,为何当初我们未行大典,你却
辜雪存一滞,忙打断道:你也说了!咱们这次是重新开始,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
路决凌沉默片刻,这才颔首道:嗯。
假如辜雪存能知道日后路真人会因为他这句话,千里迢迢万众瞩目的前往春华宫去提亲,他一定会悔青肠子。
然而现下他并不知道。
三日后。
与想象中不同,长晏和玉氏神女重办的合籍大典不仅没有节仪丛简,甚至还比三日前在夜山山阴玉家举办的那次更为隆重。
虽然比起三日前,的确有许多修士提前返回,不再参加这次大典,但留下来的却也不少。
而且,这次大典上出现了更多的妖族修士。
长晏是这么说的:输人不输阵,就算我白龙一族不像玉氏那样,能请来那么多人修捧场,难道我堂堂夜山龙君,还喊不来几百个充场面的妖修了吗?
于是这场合籍大典就变得格外热闹非常了起来。
各路山猪山鸡老虎狮子精随处可见,有的刚刚修炼成人型,有的化形不全,还带着野兽特征。比如穿着暴露的兽耳大胸豹女、屁股后面还挂着条毛茸茸尾巴的母狐狸精。
与这些个行走间还带着几分野兽姿态的妖修相比,有一个就显得格外不同。
辜雪存见远远有个狐女跟司明笑容暧昧的说着什么,她身体缓缓前倾,似乎想要靠入司明怀中,司明却眉头一蹙,冷冷看着那狐女说了什么,狐女霎时白了一张俏脸,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拙守真人仿佛也看见了那边发生的事,笑道:这位灵山狐王司明,倒是白衣出尘、眉目清俊,我见他面相正气凌然、不仅从未生过孽债、反而还有功德在身,果然不愧是一族妖修之主,和其他妖族,神态气韵都有云泥之别。
他看辜雪存在看自己,又笑道:当然了,龙君也是如此。小师侄,想不想和师伯学点相面之术啊?
辜雪存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济苦山的后辈修士却冷冷道:什么正气凌然,拙守前辈有所不知吧,这位灵山狐王也并非什么正经妖修。北海境内灵山狐族、天山狼族、冰渊龙鲸三大妖族,悉数臣服于春华宫,这位狐王则是其中头一个奴颜婢膝、为了拍马屁,脸也不要的。
辜雪存闻言,心头一阵火起,但他记得此刻身份,也只能勉强按捺。
春华宫和紫霄派做过亲家,这事修真界几乎无人不知,此刻那位事主天决真人,更是也在场。
这济苦山的弟子却毫不避讳、张口就来,也不知是真的缺心眼还是有心如此。
拙守真人看了看面色如常,低头饮茶的师弟,心中突然一动,回头问那弟子道:哦?此话怎讲?
那济苦山弟子似笑非笑道:此事也难怪真人不知,这位灵山狐王,在天决真人与那辜少宫主做道侣之前,便是他的上一个相好。
什么正气凌然与众不同,说白了妖族就是妖族,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为了谄媚讨好,他们做什么不行?
辜雪存呼吸一滞,几乎本能的就扭头去看路决凌,果然见他手中端着的小小茶杯停在空中,垂着眸子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拙守真人听了这话,也沉默了半晌,缓缓道:竟有这等事,怎么从前我从未听闻过?
那弟子道:这是自然,毕竟对辜少宫主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光彩事吧,况且天决真人还是他的他自然不说。
辜雪存终于忍不住了,凉飕飕道:既然连他道侣都不知晓,那你又是从何得知?
那弟子道:辜雪存偷了我济苦山三枚结元果,当初我们为了寻找他下落,自然听了不少
济苦山众修士中,居于上首的叶一峤似乎终于听不下去了,拍案沉声道:住嘴!
他把手里的茶杯往案几上一放,脸色已经带了几分不快,此处紫霄派诸位前辈,都是你的长辈,你如何敢如此说三道四,嚼人私事舌根?倒教旁人说我济苦山,都是些狂悖无礼之徒。
那弟子脸色一滞,虽仍有几分不情愿,却也只得低头道:是,若辰知错了。
辜雪存心道,说都说完了才来阻止,真是假模假样、惺惺作态,他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为何各位不前往北海跟春华宫讨个说法。
叶一峤转头看着他,目色幽深,淡淡道:辜宫主赔偿给我派十条千年灵脉,只是结元果珍稀,又岂是区区十条灵脉,就能补偿的?
只不过如今辜少宫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都说他十有□□已然命丧黄泉,我们也不过想着辜宫主一介女流,他侄子犯的错,与她无干,且她眼下也沉浸在丧侄之痛中,我们这才不愿太过咄咄逼人罢了。
辜雪存心想放屁,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多半是去找姑姑的茬结果吃了闭门羹不得不如此罢了。
不过春华宫竟然已经配给了济苦山十条千年灵脉,这的确不是个小数目,想来姑姑应该已经猜到那三枚结元果的确是为他所得了。
结元果的确珍贵,以后若恢复身份,再多赔他们济苦山几条灵脉吧。
辜雪存想到这里,倒是把刚才那个叫若辰的弟子编排他和司明的事给扔到了脑后。
可惜路决凌却并没有忘记。
他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一把拿起案几上的洞知,站起身来走到了辜雪存身前,低头看着他神色淡淡道:跟我出来。
辜雪存一愣,抬头看他:怎怎么了?
路决凌只是重复道:跟我出来。
辜雪存这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想起了刚才的事,他有心解释,但此处众目睽睽又不方便开口,只得站起身来,跟着路决凌离开了宴席。
两人行了十多步,远离人群,路决凌这才停在一株玉兰树下,转过身看着他。淡淡道:司明?
辜雪存心道果然是为了这破事,干笑两声:旁人编排的,你也信啊。
路决凌浅淡的棕色眸子看着他:你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我只听你讲。
辜雪存感觉嗓子眼里干涩的很,半晌才艰难道:的确是有过那么一段儿吧,但早就和他断干净了,我们早就只是朋友了。
不知是不是辜雪存的错觉,路决凌的胸膛仿佛轻轻起伏了两下。
是吗。
当然,跟你相遇时我便已经和他断干净了,没断干净我是小狗。
路决凌淡淡地问:你和他何时在一起的?
辜雪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十七八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还有点叛逆,不大懂事,其实那时候的感情当不得真的,你别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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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侣分手后一百年——云照君(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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