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唔,联想到什么人肉包子,人肉叉烧,小A抬起头,揉揉冻僵的耳朵,“里面那个,该不会被剁成肉馅了?”
宋野有点无语,“你想象力真好。”他垂下眼,语气平淡,“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的状况……”
忽然小A发现盲点,眼神怀疑,“不对啊,你们不是记忆共享么!”
“记忆共享?……对也不对,”宋野伸出惨白泛青的手,握住铁锁,“在见到相同事物时……我们彼此关于这种事物的记忆碎片才会重合,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我都会认出你,但其实记忆也不是完全重合的……若说全部记忆相同,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
小A听得一愣一愣,“还能这样?”怪不得他能感觉到每个宋野性格都有点些细微差异,好奇极了的盯着宋野脑袋瞧,颇感有趣的问,“这什么原理啊?”
于是,他就看到宋野又伸出食指,抵在嘴唇前,那眼珠子黑洞洞的,语气神秘兮兮:“不可言说。”
小A切的扭过头。哼,不可言说你妹啊!下次能别这样吓人不?
“好了,我们进去吧。”宋野话说完,手上一扭。铁锁打开。转头,一手把踌躇的男生给推了进去,“你先走吧。”
往前踉跄几步,也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挡了下脚,小A往前摔去,几欲快炸了,“卧槽!”
宋野又怎会让他受伤呢,一步往前,搂住他腰,没良心的笑,“还好吧?”
“好个屁啦。”小A听到了他的笑声,怒,揪衣领,“你特么是人吗?”
宋野埋首在他颈边,mua! (*╯3╰),“我又不是人……”他是鬼嘛。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妈蛋,宋野这货真小气儿,明显报复自己之前堵他不是人那话。食堂里面黑的很,小A两眼一抹黑,眯着眼好像看到周围成排成列的桌子,更远处真的啥也看不到了。“没有灯吗?”“有是有,开关在哪我也不知道。”
手被牵起,宋野在往前走,小A没办法,落后他半步,摸黑往前。
“小心脚边。”宋野像是扶着眼瞎的老人,关切的指明路上障碍,“地上有块碎砖头。”
“我真不应该进来。”小A抱怨。
“你一个人等在外面不害怕?”当然,就算徐斌想要待在外面,他也不会同意,他才不想和徐斌分开。
“呵呵,我怕什么。”在黑暗里,小A也面不改色,“我主要是关心你才进来的。”
宋野又笑了,这个小骗子。
那笑声很轻,带着点宠溺感。仿佛知道他在撒谎,却不揭穿他的意思。小A脸热,“干、干嘛啊!”笑你妹呀。
他们穿过桌子,食堂占地比较宽阔,一楼空旷,是学生食堂,桌子间有石柱支撑着天花板,小A突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便皱起眉,不说话了,仔细感受,地面有点滑,前面宋野抓住他手的手力气加大,勒的他手指都在发疼,空气里那血的臭味蓦然重了,小A在此时也踩到了什么柔软东西,那东西还发出噗叽的声响,好像是破了。“……”小A瞪大无辜的眼睛,嘴唇抿紧,权当无事发生,继续往前。
四周腥臭味道刺鼻至极。
小A听到了嗡嗡嗡的苍蝇声音。脸上手上痒痒的。他抬起手扇风。落在皮肤上的苍蝇又飞走。意识到那是苍蝇后,小A那表情真跟吃了屎那般,充斥了嫌恶。
他拉高衣领,用鼻子顶着纽扣衣边缝隙下,遮住下半张脸。
放轻呼吸。
深怕自己一个过猛呼吸,吸了只苍蝇在鼻子里,当然,他更不会张开口。
宋野也没说话。
作为一个死人,连点呼吸都没有,让小A心安的是宋野会用拇指在他手背转圈圈,提示着他的存在。
现在这附近情况如何呢?地上湿滑,还有柔软的东西,腥臭味很重,苍蝇乱飞,这边更黑了,小A睁大眼,无论如何努力,眼前也只是黑暗,突然,他听到咔嚓的声音,然后吱嘎——生锈的铁门,摩擦地面,声音尖锐。比起腥味,一种更酸更沉的味道扑面而来。酸眼睛!
小A干脆闭眼。
反正他啥也看不到。
“这里有个洞。”
宋野的声音在黑暗里幽幽的,鬼气森森。
小A听习惯了,倒也没啥。
洞?
一扇门后有个洞?这不是,食堂吗?
小A想象不出来。
“嗯,不用管,我们上二楼。一楼什么也没有。”
好吧。小A也不想待在这飞舞苍蝇和地上满是不明物的地方。上二楼的楼梯,接近大门口那边,小A跟着宋野绕着桌子,走到楼梯下,扯下领口,甩甩头,大吸口气。那恶心人的嗡嗡声总算没了,“啊切。”打个小喷嚏。宋野扯扯他的手,示意往上。
食堂楼梯简直不够看的,很短,但每一阶都比较高,小A小心踩下,怕自己摔了。
手上冰冷突然撒开。
小A心头一慌,“宋野?”
“快上来。”
宋野的声音在上面。
“你怎么松开我手呢?”
小A语气郁闷,同时,往上走张开手,想要抓住他。
“到这边来。”
宋野走到更前面去了。
混蛋,耍我呢?小A捏紧手指,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哼,不握就不握,没了宋野,他照样啥也不怕!二楼也是学生食堂,小A走的慢,不时往之前宋野说话的方向抬头,二楼是真的黑,空气里没有血臭味,但是发霉和湿气的味道很重,地上也不滑,腰上突然撞上什么坚硬东西,小A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只老鹰爪子下的兔子,僵住不动,连想要喊宋野的声音都堵在喉咙,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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