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略经交谈,贾赦就知道柳萱膝下有个刚满一岁的儿子名叫柳湘莲,才恍然大悟。原来柳萱就是原著里把色男、色女都迷住了的冷二郎亲爹啊,也难怪原著里阅尽千帆的尤三姐听说柳湘莲悔婚,就要自杀了。至于那个见到美色就走不动道的薛蟠,对柳湘莲起了心思更加不稀奇。
当然,贾赦虽然觉得好看的脸让人赏心悦目,倒也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他对柳萱印象不错,主要还是柳萱谈吐得宜,几句话下来,让贾赦觉得此人是个有脑子的;穿越之后,贾赦见多了弱智,对于有脑子的人,印象都是不错的,也仅仅止于印象不错而已。
直到今日,船队被偷袭,柳萱应对冷静,悍不畏死,可称有勇有谋,贾赦才对其刮目相看,出手相救。
自然,刚获救的时候柳萱并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贾赦;不但柳萱不知,船队的其他人等和偷袭者也都不知。
古人迷信,柳萱又长了一张俊美出尘的脸,恍若谪仙,贾赦脑子赚得飞快:自己拨落箭羽的事情超过了人类的认知,得想个办法掩盖过去才好,否则自己的异能便暴露了。柳萱这张脸,似乎倒可以利用,于是贾赦一面替柳萱拨落了箭雨,一面高喊:仙人显灵拉!
若是平日,或许还有人不信,但方才柳萱在桅杆上打令旗,多少箭羽眼看就要射在他身上却自动躲开了他,是多少人亲眼瞧见的奇景;此言一处,船上听见的人就算没有全信,也信了大半。接着便有其他兵士大喊:柳校尉是仙人转世,仙人显灵了!
此言一出,很快在朝廷军中传开,不但临船官兵听见,就是两岸的敌军也都听见了。
射向柳萱的箭雨有些带着精钢箭头,有些带着火舌,因为火光冲天,从暗处往亮出看,方才的情形两岸的敌军看得更加清晰真切。
柳萱那张俊脸超凡出尘,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带着一股仙气;眼尖的甚至能瞧见柳萱只一闭眼,那些箭羽便不肯射在他身上,又听朝廷军大喊柳萱是仙人,敌军也不过是普通的古人,竟是不少人也信了。担心冒犯仙人,弓箭手射箭的手都在发抖,准头和力道都下降不少。
许是敌军首领见士气已经逆转,打了几个哨子,偷袭停止,敌军趁夜撤退。
贾赦见自己的话已经在人群中传开,便深藏功与名,闭了嘴,开始思考司徒境的下落。
柳萱本就耳聪目明,又站在高处,将周遭的情况瞧得明明白白。他死里逃生之后,心中惊而不乱,举目四扫,贾赦第一个口称他为仙童降世,柳萱却瞧在了眼内。
柳萱见京营兵士展开阵势,稳住了局势,敌军反而撤退了,便跳下桅杆,朝楼梯口奔去,许是要上去寻司徒境。
柳校尉,不用上去了,我瞧过了,六殿下不在三楼,石统领也在上面寻人呢。贾赦叫住柳萱。略顿一下,贾赦又道:这样大的乱子都无人瞧见六殿下,六殿下多半不在船上。
石光珠和柳萱,虽然一个属于大内侍卫,一个属于京营,但是都是负责此行安保的,若是司徒境出事,这二人自然定会落罪。难得的是,柳萱倒不像石光珠那样慌乱,见朝廷军阵脚大乱之后,首先想的是如何稳住阵脚
柳萱见拦住自己的人正是贾赦,抱拳低声道:谢过贾伯爷救命之恩。贾赦用风异能拨开箭羽,手上是要结印的,柳萱方才在桅杆上已经瞧见了,但那时柳萱尚不知贾赦此举是在救自己。后来贾赦第一个叫破自己为仙童降世,柳萱虽然满心困惑,心中却觉恐怕是贾赦会什么法术救了自己,却不愿在人前暴露,才那样喊,转移注意力。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事,多半是和贾赦有关的。
听了柳萱此言,贾赦暗暗心惊,此人长得那样好看,竟然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头脑;但是面上却不显,反问:柳校尉说什么,我却听不懂了?
此刻人多嘴杂,柳萱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转口问:贾伯爷,你为何笃定六殿下不在船上了,若是寻不这六殿下,这船队上好几个部院的人,无人总揽,终究是要生乱子的。再说如今船队还未到德州,这德州仓的案子,又如何查访?
对于司徒境的去向,贾赦心中大约有了猜测。昨日夜里,那个姓欧阳的北斗高手发现了哨声,司徒境还问他可有不妥。自己当初想岔了,以为司徒境身边有高手相护,自己可以略松快一些。
因为担心夜里有恶战,在通州城外发现哨声之后,贾赦便改了作息,白日休息,夜里警戒。也许就是趁这个空档,今日白日,那姓欧阳的不知道对司徒境说了什么,司徒境多半觉得船上危险,乔装之后离开了,所以今日白天,自己也没听见三楼司徒境和那姓欧阳的人说过一句话。
只是那姓欧阳的人是忠是奸,贾赦却拿不准了。
这几日夜里发生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贾赦对柳萱道:柳校尉,有无兴趣夜探敌营?
柳萱一头雾水,白白受了一场偷袭,现在敌人是哪一个他都还没见着,这贾赦怎么连敌营在哪里都晓得了?难怪许多人说贾恩侯比之荣国公是青出于蓝,别说刚才那做法拨羽的本事,就是这份料敌先知的心智,自己也望尘莫及。
柳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劫后余生,什么都坦然了,也没什么好怕的,点头道:一切但凭伯爷吩咐。
贾赦点头道:石统领是不中用的,若是船队再次被袭,也不能指望他做总揽;柳校尉跟我夜探敌营,须得安排一个人总领京营官兵才好。不然对方再施突袭,朝廷官兵必然折损极大。
柳萱自然知道此言有理,叫来自己的副手吩咐一番,将令旗教给对方,告知对方尽管继续行船,自己到德州城内自会和船队汇合。光凭今日柳萱在桅杆上迎着万千箭羽打令旗的壮举和仙童的名声,他在军中便威望升高不少,那副手点头应是,直呼校尉放心。
柳萱交代完毕,只单足在船舷一蹬,轻轻巧巧飘到岸边,动作潇洒,赏心悦目。贾赦则用了风异能轻身,也是一跃上岸,柳萱见了,也不禁佩服贾赦功夫。
方才突施偷袭之人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当朝廷军稳住阵脚后,士气此消彼长,对方没有一举得手,便已经撤退了。木船有些地方被火箭射中,着了火,此刻也已经有朝廷军在井然有序的灭火。
柳萱瞧了一眼船上,见局势已经控制下来了,便对贾赦一点头,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36章
这次偷袭的敌军来得极快,消失得也极快,显得进退有度,十分有组织性。
柳萱低声道:贾伯爷,我瞧着这伙贼人来得邪门,撤退有章法,竞像是经过长期操练的兵士。
贾赦一面增强了耳力,一面脚下不停,口中道:若非如此,也不敢突袭朝廷船队了。不过只要没有腋下生翅,也不会叫他们撤退得那样干净,总能追上的。
柳萱轻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也屏声静气,倾耳细听,搜索对方下落。从对方偃旗息鼓到悄声撤退,并未隔多长时间,加之对方怕朝廷军追来,并未点灯,撤退速度定然不快。只是对方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显得撤得极干净罢了,现下人必然还没走远。
对方不敢点灯,自然也无法夜里骑马,凭自己和贾赦的轻身功夫,当能追上。只是常言道穷寇莫追,对方大约也猜不到仅自己和贾赦两人就敢追出来查探罢了。
伯爷当真艺高人胆大,对方声势不小,咱们不清楚对方的虚实,伯爷有把握全身而退么?柳萱投身军营,学了一肚子的兵书韬略,但这样孤胆入敌营的行径,倒是头一回,难免紧张,紧张起来,就有几分话多。
贾赦经历过末世,和柳萱出身公府行事大不相同。末世里,时常面临生死一线的局面,别说能力、胆色必不可少,连运气有时候都是能否活下来的决定性因素。因此,贾赦比柳萱更敢赌。
没把握!但我想试试。刚说完,贾赦耳朵一动,瞧向一个方向。
见贾赦神情突变,柳萱也警觉起来,不再说话,跟在贾赦身后朝一个方向奔去。柳萱耳力虽不如贾赦,但也是习武之人,奔得一段之后,便也听出前方有人声。
而在不远处,有一个庄子,除了庄子大门挂了两个红灯笼外,庄门紧闭,庄上并未点灯,仿若庄上人家已经入睡,和那些乡绅之家没有什么不同。贾赦和柳萱目力都好,借着灯笼的亮光,瞧见此庄名曰吕家庄。
若是入内细瞧,则会发现庄内影影绰绰,颇多身姿矫健的人穿梭其中。只是这些人训练有素,人虽然不少,却并未发出声响,连脚下都很轻盈。甚至连周围乡民家里的狗都不曾惊动。
这些人不久之前才偷袭了朝廷的船队,因为朝廷应对得宜,还出了个劳什子刀剑不肯伤的仙人,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竟是叫朝廷的船队扭转了局面。
单廷是这回袭击朝廷船队的带头人,此刻他正在吕家庄的书房之中,压低声音对一文士打扮的人道:吕先生说此行必是手到擒来,怎地会生出这样大的意外?那叫柳萱的校尉当真邪门。
那中年文士姓吕名丰羽,是此庄主人。只见他手执羽扇,倒有几分文雅。吕丰羽道:若不是你带着上百个弓箭手杀不死一个小小校尉,何至于让朝廷军反客为主?我的计划原本万无一失,都是你手下无能坏事,如今说什么邪门不邪门的话。
单廷被吕丰羽一激,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只是这次偷袭船队不成,单廷心中毕竟做贼心虚,还全靠吕丰羽收留,不敢大声,依旧反驳道:那柳萱邪门得紧多少人瞧见,又非我办事不利找借口。且不说这个,明日晨起,只怕朝廷就要派人到附近查访巡逻,就是弟兄们撤退得再干净,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吕先生心中可有什么章程?
吕丰羽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自从山海关的事一败,你们这伙人就已经在阎王爷处挂了号。能多活这许多时日,已经是捡来的。一帮大老爷们还需收拾什么细软,明日一把火将这里一烧,再换个地方住也就是了。
朝廷做事,逐级汇报,现在船队那边蛇无头不行,大约已经乱做一团,没有三五日且查不到这里来,你放心。
原来,这单廷就是白驹号被凿沉之后,第一批潜逃的逃兵之一。北直隶和山东相邻,这伙人逃得倒也不远,到了两省交界处的一个庄子,被庄主收留。这庄子位于沧州和德州之间,也可说是天子脚下,不知怎么,北斗那样查访,竟漏了这个地方。
吕丰羽这话说得并不客气,竟是视山海关一干逃兵的性命如草芥一般。但是白驹号被凿沉之后,连山海关总兵都落了罪,何况单廷一干人等,如今恍恍然如丧家犬,竟是为了一口吃的,便不得不替人卖命。就说今日这袭击朝廷船队的事,若是成了,便会有人送自己一行人出海逍遥,若是败了,也只得任人拿捏。
说起船队,船上失了司徒境的踪迹,该当十分混乱才是,怎么没见朝廷军大举下船搜索?单廷问。
吕丰羽道:这无需你多管,你只需记住了,明日穿着给你们的软甲,前去德州城外向北十里的老君庙,到时候以软甲为信物,自有人接应你们。只一样,今日咱们没能一把火烧死朝廷军,明日那老君庙未必不能遇上几个朝廷鹰犬,若是遇上,杀进去便是。记得,去之前将此地一把火烧干净。说完,吕丰羽站起身来,道:我前去安排。
自从山海关逃亡出来,单廷就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吕丰羽就如同他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即便是鸩毒,单廷都恨不得喝下,道:我知道了,若是我能带着弟兄们逃过一劫,必当粉身碎骨以报答吕先生。
吕丰羽只轻轻点一下头,便转身到了庄子的仓库,掀开一块地板,下了地道。原来,这庄子竟和保定沈家、武安侯府卫家一样,有地下室直通外头。
贾赦用精神力加强耳力后何等厉害,他和柳萱虽然来得稍迟,但夜里本来就静,单廷和吕丰羽的对话,贾赦已是听见大半。
当然,单廷和吕丰羽对话,并未称呼对方姓名,贾赦只听见一个吕先生,想来是此庄主人;另一个则只能从声音判断。可贾赦何等聪明,只从山海关等字眼中,已经判断出今日夜里,袭击朝廷船队的多半是山海关的逃兵。也难怪这些人偷袭极有章法,弓箭手有准头,也进退有度,受到反击不慌乱。都是经过正规操练的士兵,自然是有几下子的。
想到此处,贾赦又添了新的疑惑:这密谈二人,其中一人嘱咐另一人穿上软甲为信物,这些软甲有何特殊?又说明日有人在德州城北门十里外的老君庙接应这一群叛党,这十里庙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柳萱耳力虽强,也不如用精神力专门加强过听力的贾赦,两人在围墙外,柳萱并未听清单廷和吕丰羽的对话;但是这一庄子里头住着许多人,此刻还有许多人往来行动,他却听见了。柳萱也是聪明人,这个时辰,乡下大庄子上,许多人尚未入睡,却偏又不点灯,只凭此二点,就知道庄子里头有问题,那些偷袭船队的逆贼,多半就是逃到了这里。
柳萱瞧了一眼贾赦,荣国公之子青出于蓝,只怕是传言非虚了。伯爷料事如神,这里头怕是藏着袭击船队的乱党,只是此处只有我和侯爷二人,如何控制得住这许多人?柳萱压低了声音问。
贾赦正欲回答,却听得庄子内传来两声犬吠。
既然此庄是乱党的窝点之一,自然是戒备森严,庄子里头养着恶犬不足为奇。柳萱武艺高强,贾赦有异能护体,两人屏声静气,原是将恶犬都瞒了过去。现下柳萱低声和贾赦说话,里头的反贼虽然不曾察觉,但恶犬比之人类又要灵敏得多,立刻有所察觉,柳萱也忙掩了口。
单廷等人听到犬吠之声,生怕是朝廷军追来了,比之贾赦和柳萱还要害怕。
贾赦二人继续屏声静气,那恶犬初时听得生人之声,此刻又不确定了,发出低声呜咽之声,却停止了吠叫。接着,贾赦便听见有人朝庄子大门处走来,忙朝柳萱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的朝庄外退了出去。
柳萱自然也知道贾赦之意,若是庄内只出来一个人查探倒无妨,自己和贾赦都有本事避过人的耳目,只是恶犬不但耳力强过人许多,嗅觉更是比人灵敏百倍,若是开了大门之后,有人带着狗出来查探,自己和贾赦难免暴露,于是也一言不发的撤退。
又隔了一会儿,贾赦瞧见一个人打开庄子大门,举着灯笼朝外照了一照,没瞧见异样,便回身关了大门。
柳萱知道自己方才说话,险些坏了事,低声道:抱歉。
贾赦摇了一下头,道:无妨,他们就要出来了,我们去他们南下的必经之道上拦截就成。
柳萱先是一愣,心道贾赦又如何知道对方的行动?随即一想,既然贾赦略施法术,能将射向自己的箭羽都尽数拨开,只怕掐指一算,算出对方行动也未可知。于是对贾赦越发佩服,道:伯爷料事如神,我只听伯爷吩咐即可。
贾赦点了点头,心道什么料事如神,隔墙有耳还差不多。只是贾赦不愿过多暴露自己的能力,柳萱误会自己会算卦,贾赦也算默认了。索性顺水推船道:方才我替这帮逆贼卜了一卦,是穷途末路之相,卦象应在南面,德州城以北十里处,一个名曰老君庙的地方,这行人今日必是往南逃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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