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贾赦带到静室,杜元深吸一口气,才问:贾将军此来,不知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
贾赦瞧杜元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不过面上还是绷住了,微微一拧眉,面带惭色的道:说来惭愧,杜大人也知道,我贾恩侯没别的本事,就是好一二口好颜色。我府上养着几个南边儿来的女子,那肤光胜雪,那杨柳纤腰。只一样,这几个死丫头脾气够劲儿,非说宁死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了我。所以
杜元刚开始还满脸忐忑,后来,脸上竟然生出一丝敬佩来。贾将军您都卖下人过日子了,还要为美人儿一掷千金咋地?
所以,想让杜大人给我搞两张户籍,虽然我不能娶这俩小妖精做正房,但是好歹给个良妾的身份。
江南女子的风情,杜元是知道一二的。贾赦贪花好色的名声,京城更是无人不知。杜元虽然没想到贾赦找到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但是贾赦给的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古时候的户籍都靠人工录入,本身就很容易出错;在这种背景下,凭关系搞一两张户籍是很容易的事;就算盘查下来,也很容易搪塞过去。所以,这种事在各个州府都是普遍的;杜元作为一地知府,这事再容易不过了,没两日,就将两张女子的户籍交给了贾赦。
与此同时,京城里部分银钱不趁手的世家大族也在各自想法筹银子。
弄到了清白的户籍,贾赦将从贾母那里偷来的昌隆票号的银票交了两张给左良,让他将其中的银子转到一个新的户籍之下。
其时,一两金子能兑十两银子。贾母那日从大库投了十箱黄金,三十箱白银,将其中一半存到昌隆票号。这算下来就是二万五千两黄金,七万五千两白银,总共折合三十二万五千两银子。
当时赖大去办事的时候,将这笔钱分了好几张存根存着,贾赦也只交给了左良两张一万两黄金的兑票。折合二十万两银子。
那日贾赦在荣国府内自导自演的席卷大笔财物,便是左良派人到西山寺绑架贾珠调虎离山的。当日就传出了荣国府失窃的事。
左良虽然猜不透贾赦是怎么操作的,但是也隐约知道此事与贾赦有关,所以贾赦拿出二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左良倒没有受到惊吓。
万事俱备,东风都吹起来了,外头又有荣国府穷困的传言,贾赦使人再吹了一把荣国府穷得没钱放月钱的风,甚至连市井人家都知道荣国府穷了。然后贾赦静候时机。
果然,没几日,家中余财富足的勋贵人家,已经拉着金银去户部勾了账。有些财力不足的人家,刚开始存着侥幸心理,持观望态度,后来见南安王府都还了银子,便再也坐不住了。
太|祖年间封了四大异姓王,原是以北静王居首,南安王居末,但是过了几十年,其他三家都只顶着个郡王的头衔,在京中领俸禄过日子,独有南安王还在西海沿子带着兵,是真真正正的位高权重。
南安王府的动向,也是京中勋贵的风向标。
南安王府还银之后,果然京城不少人家都开始偷偷卖家私,当东西筹银子。其他人家要脸,做这些的时候都是背着人悄悄进行的。但是贾赦向来不将所谓的脸面放在心上,见当铺收上等好货的价格一压再压之后,贾赦觉得时机成熟了。
不独贾赦觉得时机成熟了,左良也觉得时机成熟了。
左良是贾代善留给贾赦的人,自然是通透精明的。看了最近京城的风向,想到贾赦交给自己的银子,和那一跌再跌的古董、字画、上等家具摆件的价格,左良以为大老爷要低价买入,待价而沽了。
于是,这几日左良也在关注贾赦那头的消息,只等贾赦发出信号,左良就准备动手。甚至左良都暗中联系了几个卖家。
谁知,左良没等来贾赦命他大量买入低价好物的消息,却听说荣国府支持不下去,继卖了大量下人之后,又准备卖家私了。
景怀帝赐还给贾赦那几大车的好家具和金银铜锡大家伙,自然件件都是好的,但是这种上品、珍品本来就是物以稀为贵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集中上市?
贾赦一面命人急寻买主,一面命人暗中放出流言,说以后还有大批的好东西流出来,估计价格还会跌。
上等家具、摆件件件都价值不菲,就是新荣之家想入手,谁又是手上银子烧得慌不成?见贾赦也掺和进来,见市场上的好物越来越多,要入手的人家反而观望了。至于京城那几家大的当铺,刚开始已经吃进了一批货物,如今见价格还有下跌的趋势,也都想再等一等再出手。
那些手上只短几万两就凑足欠银的人家又急于出手,又只得继续让步,这些东西价格持续走低。
上流社会用的好东西,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奢侈品,是买涨不买跌的。被贾赦一搅和,本就不大的市场算是彻底乱套了。而贾赦想出手的东西,也都没卖出去。
正当左良一头雾水,不知道贾赦要做什么的时候,贾赦又来了宁荣街尾。
荣国府的下人虽然被贾赦发卖了七七八八,但贾赦任然嫌荣国府人多口杂。所以每次要见左良,都是他亲自来。
左良的住处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十分清净。见贾赦来了,左良问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贾赦现在忙着敛财,倒也没卖关子,对左良道,他手上的家具、摆件是卖不出去了,但是府上日子艰难,又不能委屈了老太太,所以他决定卖一个庄子。然后,让左良派人去高价买回来。
在左良看来,这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吗?可是贾赦吩咐,他自然是照办的。
于是,左良派人扮作外省进京的大富豪,花五万银子买了荣国府的一个庄子。这可是贾母压箱底的四个庄子之一,自然是极好的。
京城富贵人家无数,京郊的好良田也早就有主了,是拿着钱也买不到的。贾家出手这个庄子,自然是按市价出手的。
急于筹银的人家,刚开始自然是想用家私换银子,好东西虽然贵重,却不像田庄,年年有进益。但是当家私、摆件的价格低到一定程度之后,凭谁卖起来都心疼。
这个时候看见荣国府的田庄能原价卖出,虽然不是人人动心,倒也有好几户人家动了意。
别说京郊的,就是通州、保定的,只要是土地肥沃的大庄子,哪个不是太平年间轻易买不到的?这些东西放出来,想买的人倒是多了。
只是勋贵人家筹银的事,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人家都知道,看着跌得没边儿的家具、摆件,许多手上有银子的人家都觉得庄子铺子也要再跌。于是观望的人多,出手的人却不多。
这个时候,贾赦出手了,不但命左良原价买地,还吩咐说就是略出一些高价,也使得。
古时候消息传得再快,也没有信息时代快。贾赦早有准备,打了一个时间差,抢到好几个有上百顷良田的大庄子。
曾阔从寒门一步步爬上来,虽然三节两寿也收了不少礼,攒下了不少家财,但是一直没在京郊买到合适的田庄。借着这次机会,曾阔也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买下了一个小庄子。
而当其他想买庄子又贪心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人肯出手了。说到底,卖庄子救急的,也就那几户只短几万两就筹齐欠银的人家。若是家中银钱足够的,谁肯卖庄子?若是资金缺口大的,卖了庄子也不顶事。所以,买庄子这事儿,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直到手上拿着好几个庄子的地契,左良才反应过来,大老爷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太厉害了。
从放风出去说荣国府没钱,到率先卖地左手倒右手,再到火速购入几个平日捧着钱买不到的大庄子,这一环扣一环的,原来全都在大老爷的算计中。
左良对贾赦的钦佩之情直线上升。原来,在自己只看到家具、摆件价格一跌再跌的时候,大老爷眼里从来都只有田庄。
第20章
贾赦拿到左良给自己的地契,略欣赏了一番就放入了空间。这几个庄子有一个镇国公府牛家的,一个保龄侯府史家的,还有缮国公府、理国公府也都偷偷卖了庄子。
倒是王家虽然被自己敲了十万两的竹杠,反而没听说卖家私卖地就将欠银还清了。不过转念一想,贾赦就明白了:王家喜奢华铺张,现在王家还得势,又管着粤、闽、滇、浙沿海的洋船货物。王家爱排场,来金银也容易,自然家中存的现金、现银多。不然王熙凤说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贾家几年的用度呢?
像几家国公府和保龄侯府,虽然卖了庄子,倒未必是现在就落魄了,而是看这家主母的理财理念。古时候的人分等级,商人虽富,却下贱,所以善理中馈的人家,都爱采买田庄铺子,官宦人家的田产免税,还年年有进益。所以,别看这些人这次现钱不趁手卖了庄子,指不定人家还有多少不动产呢。
按贾家那样的奢华、败家程度,原著里也是到了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时候才内囊尽上来了,那是十几年后的事,贾赦估摸着现在的勋贵人家,大多是有钱的。至于不肯还欠银,不过是吃进去的肉舍不得吐罢了。
虽然那些家具、摆件拿到后世,件件都是文物。但是对于贾赦来说,那些上等的红木家具拿到末世甚至有可能劈来生火,那真是暴殄天物了。因而,就是现在价格再低,贾赦也不愿意多花钱在这些上头。而田庄则不同了,这些田庄都离京城不远,到时候产的粮食,直接存入空间。
等再过几年,荣国府没那么穷了,还可以过几个在贾琏名下。这样,自己也算对得起原身了,当然,前提是贾琏不能长歪。
现在贾赦也算是一个大地主了。只是他手上的庄子分了几批。一批是周氏留给原身的;一批是张氏的嫁妆;还有贾母的四个大庄子;如今被卖掉一个,只剩三个了。另外,就是这次买的五个大庄子,并上贾赦当做鱼饵自己左手换右手的,一共六个庄子记在杜元给办的一张户籍名下,算作贾赦的暗产。当然,户籍和地契,都被贾赦收入了空间。
左良办事很稳妥,交给贾赦都是红契。也就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就算地契丢了,只需要到当地官府交上一笔银子,就可以补办。当然,这些地契放在贾赦的空间里也丢不了。
次日,贾赦就托左良将六个暗产庄子上的管事、庄头全都打发了,另寻可靠的人用。先问问留在京城的贾代善旧部,若是愿意去庄子上的,便领一分庄头的差事;若是不愿意,再外头寻去。
左良跟随贾代善戍过边,这些留在京城没有回乡的退伍兵士,大多都在边境经历过屯田耕作。因此,这些退伍兵士做庄头、管事,皆算内行;贾赦跟左良说了,若是到庄子做庄头,除了领一份工钱,每个庄子的进项,庄头、管事皆可按进项提成;就是左良做他们的总管,到了年底也有分红。
这些贾代善旧部留在京城,大多数安了家,也都有自己的差事。不过听说到了庄子上,每年进项的一成都归庄头,贾赦这六个暗产庄子离京城又不远,自然愿意去的人不少;六个暗产庄子的庄头倒不用到外头寻了。
至于明面儿上的庄子,贾赦皆是让林之孝寻了合适的庄头,自己见过之后,考校一番,才放到庄子上去。就跟后世企业面试差不多。
除了庄子上的事,这些时日,贾赦的日子过得倒是清净。在贾母面前,贾赦是软硬不吃的,贾母多碰得几次钉子,也就消停了不少。其实也就是之前贾母一作,原身什么都依她,才令贾母得寸进尺。如今贾赦强硬起来了,贾母知道和贾赦硬来是自讨没趣,碰得几回钉子,也就学了乖了。
正当贾赦以为生活步入正轨,终于开始了他在红楼世界的闷声发大财生涯的时候,贾母亲自来了东大院。
鸳鸯扶着贾母进来的时候,贾赦和贾琏刚用完膳,贾赦在听贾琏背书。贾琏还不足七岁,也就张氏过世之后放养过一年多,以前都是张氏亲自教养的,不但长相好,性子规矩也都还没长歪。
见贾母来了,贾琏站起身来,行礼道:给老太太请安。
因为有贾琏在此,贾赦怕把孩子带坏了,给足了贾母面子,也站起身来道:老太太。
贾赦躬身算作行礼,然后站起身来,这次倒没看见贾母脸上的怒容。这也是贾赦穿越过来之后,贾母难得的好脸色了。若是换做原身,估计会受宠若惊;但是贾赦不是原身,贾赦觉得贾母这样的表情,是反常必有妖。
琏儿,你先下去和小幺儿玩一会儿,我有话和你父亲说。贾母还算和颜悦色的道。
贾赦心道:果然!
贾琏听了,忙抬头看贾赦,贾赦笑着点了一下头。贾琏才道:老太太、父亲,琏儿告退。贾母听到这个亲疏有别的称呼,心中感叹:到底是大房的崽,还是亲近老大的。
贾赦用余光扫了一眼贾母,没有作声。对贾母这种带有几分谦卑的态度,贾赦略想一下就转过味儿来了。
原著上说贾母是从重孙媳妇熬起的,自然是有眼力的。若是贾母刚进荣国府就像做老封君这么强势,估计早就被几重的婆婆摁死了。虽然没有亲见,贾赦也能想到当年的贾母不知道怎么伏低做小呢,也就原身愚孝,才惯的贾母作威作福。
贾母见贾赦不冷不热的态度,知道母子关系是难以挽回了,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贾母总要试一试的。叹了一口气,瞧了一下房中并无其他人,贾母才将一封信取出来递给贾赦道:这是邢家来的信,说是要退婚,咱们堂堂国公府,可不是这样让人随意拿捏的。
在贾母看来,邢家小门小户,和国公府的门第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只有自家嫌弃邢家的,没有邢家嫌弃自家的道理。邢家上门退亲,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在贾赦看来,不合适就分手再正常不过了。严格说来,这还不如后世的分手呢。后世分手,好歹是双方交往过,觉得不合适才分;现在自己连邢姑娘的面儿都没见过,人家自然有选择权。
既如此,便退了吧,若老太太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出门了。贾赦站起身来。他每日都要出门的,贾母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问也问不出,拦也拦不住。每每此时,贾母都后悔将贾赦逼急了,若是自己不那么急着让政儿入住荣禧堂,或许还不会和贾赦彻底离心。
你堂堂一个爷们,荣国府正经袭爵人,就甘心这样被人打了脸面,当真一点也不在乎?贾母是古人的思维,自然理解不了贾赦作为现代人的想法。对于贾赦如此淡然的反应,贾母十分震惊。
我记得邢氏是老太太做主定下的,若是老太太觉得邢氏好,便休了王氏,将邢氏说给老二吧。当初王子腾说放王家女一马,可没说要再护着贾王氏那毒妇。虽然我们府上答应了老二不休妻,但是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的道理。言下之意,是可以给贾王氏来一个暴毙。贾赦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就跟说要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贾母格局虽然不大,确实宅斗高手,岂能听不出贾赦的意思。心中暗骂这冷血冷心的东西!
当然,贾母会骂贾赦冷血,是因为处死了王氏,她放在心尖儿上的珠儿和元儿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和贾王氏的所作所为无关。若是贾王氏害死的是贾珠,估计不等贾赦提醒,贾母早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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