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兄弟媳妇没做过,又怕什么查一查私库?连老太太的屋子都查得,兄弟媳妇的私库查不得不成?府上丢了东西,门房又不曾瞧见有人往外搬运;如今府上大小院落都查过了,就独兄弟媳妇的屋子不叫人瞧一眼,这话无需我说,传出去自有人说。贾赦丢下这句话,直接朝东小院走去。
贾王氏一咬牙,心道:我王家什么样的人家,什么东西没有,左右老太太那样大的私库,那许多家私是不在我手上的,其他东西,我咬定是我的嫁妆便是了。
想到此处,贾王氏也不拦了,瞪了贾政一眼,越过贾赦,自己在前面领路。
贾赦自然是不会客气的,背着手跟上了。一行人进了东小院,果然见东小院一应家私陈设都好好的,毫无被人翻动的痕迹。
同来查抄的媳妇有周瑞家的,此人是贾王氏的陪房,自然是向着贾王氏的。但赖嬷嬷是贾母的人,瞧着贾王氏先前拦着不让查,如今又见了贾王氏房里什么都好好的,赖嬷嬷也不由得开始疑心贾王氏。
贾赦扫了一眼贾政夫妻房中陈设,只见房中摆着一应的金银铜锡大家伙,不由得想到了原著上林黛玉进贾府时候,对王熙凤穿着的描写。王家女儿,果然审美都是一样的,恨不得将富贵穿在身上,摆在明处。
东小院虽然五章俱全,但也算不得什么大院落,没一会子,便都看了一遍。虽然许多箱笼没打开,但是光瞧体积也知道放不下贾母那些东西。
于是贾王氏脸上带着几分克制,几分委屈的道:瞧过了么?我房里可曾多了什么东西?若是没查明白,大可再查一遍,若是明日再来,我可不依了。那表情叫一个到位,俨然一副受了大委屈又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样子,真真表现得入木三分。
贾政这下子只觉一口恶气出了,回头对贾赦道:贾恩侯,你一再污蔑我,须得去祠堂当着祖宗的面向我道歉!
贾赦轻摇手上扇子道:慌什么,老二你话可别说太早,查过你婆娘的私库再说不迟!
大伯你!我私库都是我娘家带来的嫁妆,除非我王家没人了,不然断不许你查!贾王氏怒道。
不等贾赦开口,赖嬷嬷就道:二太太,话不能这样说的。连老太太的私库都查过了,您的私库不查,可说不过去。再说了,二太太办事向来公允坦荡,自然也是不怕看上一眼的。
赖嬷嬷是贾母的狗,况且是一条贪心的狗。贾母的东西,她能从中捞到好处;如今贾母什么都没有了,她以后就只能靠着月钱过活了,这对过惯了仆役成群日子的赖家人来说,如何能忍。无论是从贾母陪房的身份,还是从私人立场来看,赖嬷嬷都恨不得立刻寻回贾母的失物。
有赖嬷嬷帮腔,贾赦自然省事很多。二房这两年多压倒了长房,贾王氏不惧贾赦;但是贾王氏也清楚,二房在荣国府有今日的地位,全靠贾母抬举,所以赖嬷嬷的话,贾王氏还是要掂量二分的。
想清楚此节,贾王氏恨声道:便是赖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若是没从我私库里查出老太太的东西,我也定然叫老太太主持公道。
赖嬷嬷已经有些干瘪的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特别刻薄的弧度:二太太,老奴不过公事公办罢了,老奴不敢对二太太不敬。
这番机锋打得贾赦都心烦了,好在贾王氏终于取了钥匙,开了私库。
不等贾王氏命人掌灯,贾赦一闪身挤了进去。周瑞家的惊呼一声,却听得里面砰砰砰砰,接连的开了箱子又关上的声音。
为了安全起见,库房是不开大窗户的,只开小小几个气孔。况且库房四壁都放着极高的博物架,古时候又没有电灯,即便是白日,库房里头也是昏暗的。众人不解贾赦此举用意,只听贾王氏一声惊呼,周瑞家的忙去掌灯。
至于贾赦,方才已经趁着光线昏暗,将几件贾母房中的摆件塞入了贾王氏私库的箱子中和众人瞧不见的博物架上。这些东西从随身空间几取出,不过是一闪念,一伸手,通过精神力将东西放入箱子,一行众人,谁能想到?
做完这一切,贾赦背着手又走到门口,对贾政道:老二,你婆娘可比你富裕多了,我刚才晃眼瞧了,箱子和博物架都是满满当当的。只是灯光昏暗,瞧不太清成色。你说你一个五品官,能有多少俸禄,不如到王家倒插门。哈哈哈
原来,贾赦是假装对贾王氏的私库东西感兴趣,走马观花先瞧一眼,借机给贾王氏再添几件好东西。
但是贾赦这话却把贾政气得倒仰,古代男尊女卑,但凡稍微有些本事和自尊的男人,没人愿意倒插门的。贾赦这话骂的,只差将贾政的脸撕下来踩了。
贾政听说贾珠走失,回来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就被贾赦劈头盖脸打了一顿,紧接着是几次三番的污蔑自己。贾政就算是个泥做的人儿,也到了怒不可遏的时候。
只见贾政提拳就朝贾赦挥来。贾政向来以读书人自居,若非气得快疯了,是不会直接拳脚相向的。
贾赦虽然敏捷度比做周坤的时候慢了百倍不止,但是凭着丰富的对敌经验,就能甩出贾政十条街。
只见贾赦身子微微一侧,故作惊慌的往前窜了一步,口中大叫:贾老二,你目无兄长的,老太爷、老太太素日教你的规矩孝悌都叫狗吃了?
一面说,一面微微伸出脚尖。
贾政一辈子没和人交过手,下盘自然是浮的,又在盛怒之下,脚下越发虚,只被贾赦轻轻一带,身子便往前跌去。众人只当贾政重心不稳,谁也没瞧清贾赦使坏。就是贾政自己,也只是感觉自己不知道踢到什么小物件绊了一下,并不知道自己踢到是贾赦的脚尖。
贾政向前摔倒,好巧不巧撞到端着蜡烛进来的周瑞家的。
滋啦一声,有着毛发被点燃的轻响声,接着便是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传入众人鼻孔。
贾赦将贾政一拉道:老二,你打了哥哥还想放火烧库房毁尸灭迹不成?
边说边扶着贾政站稳,却见贾政的头发已经被烧了一缕。
贾政气得满脸通红,颇为窘迫的站在那里。周瑞手上的蜡烛倒是因着贾赦扶了贾政一把,没有被彻底扑灭。烛火一黯,摇了几下,又倔强的旺盛起来。
赖嬷嬷知道贾母好面子,贾赦兄弟两个从斗嘴到出手,总是不像,于是赖嬷嬷道:大老爷,二老爷,不如还是先点东西吧。
贾王氏也觉贾政今日十分丢人,又觉自己被逼着打开私库,心中气恼,道:要查便快些!
经过这一场的打闹,贾赦早就将赃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贾王氏私库中,现在自然不必再度出头了。于是贾赦又背着手走在众人身后,由得他人去起贼赃。
赖嬷嬷是贾母的心腹,贾母的东西,她眼熟得很。不过略查两口箱子,打开第三口的时候,赖嬷嬷就到:这尊白玉观音不就是老太太的东西么?
贾王氏又惊又怒,忙上前两步,正要斥责赖嬷嬷胡说八道,余光往打开那口箱子一瞧,只见箱子上面铺着锦缎,而锦缎之上,赫然摆着一尊温润有泽,通体无瑕的观音玉像。这尊观音像用整块的上等和田玉雕成,玉质细腻,雕工精湛,房中众人都是有见识的,一眼瞧出这玉像绝非凡品。更重要的是,这尊观音确然是贾母之物,连贾王氏自己都知道。
这不可能!贾王氏有些惊慌,脱口而出。
赖嬷嬷转身对鸳鸯道:烦劳姑娘跑一趟,去告诉老太太吧。
既是从贾王氏私库中查出了赃物,自然要细查了。这一查,除了贾赦早就心中有数外,自然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贾王氏私库中的贾母之物不多,只有贾赦方才趁人不注意放进去的几件,但是官中财物颇多,贾赦作为荣国府的袭爵人,自然不依,骂道:贾存周,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太太将一府中馈交给贾王氏,可不是让她盗窃的,贾王氏,你如此行径,可对得起老太太的信任?
查到此处,总算寻出几件像样的赃物,虽然比之贾母丢失的,这几件连一个零儿都算不上,好歹是有了个窝主。于是一行人又朝荣禧堂贾母房中分辩去。
贾王氏现在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对着贾母就是一跪,辩白道:老太太,我冤枉啊,我发誓这些东西不是我拿的,否则叫我天打雷轰!
贾王氏倒是个当机立断的主儿,既然贾母那些梯己是不知为何出现的,贾王氏索性将明明是自己贪墨的也一起否了,只听贾王氏诅咒发誓道:这定然是有人冤枉我,偷了老太太和官中的东西,却故意塞几件在我库房之中,叫我来背这黑锅。老太太且想想,老太太丢了多少东西,我库中才寻着几件?定然是真盗贼故意害我,推我出来顶缸。自己却想带着大批财务逃之夭夭。
别说,贾王氏这么随口乱咬,倒是一不小心又道出了真相。而她和官中三个字说得极巧,更是将她自己贪的也说成了栽赃。
贾赦面上虽然不显,倒也听明白了贾王氏这几句话的高明之处。
官中?如今还没查大库呢,老二媳妇难道知道官中财物也失窃了?贾赦快准狠的抓住了重点。
贾王氏心中一惊:方才查了她的私库,她光想着借着凭空多出的贾母之物,将所有不属于自己嫁妆的财物全都撇清了,却不想太急着提了官中二字,又显得不打自招了。
贾母一日之间丢了不止百万财物,早成了惊弓之鸟,听到贾赦问官中二字,忙道,快,去大库查一遍。说着,自己站起身来,叫鸳鸯扶着,亲往大库去看。
待得贾王氏取出钥匙,打开三道围墙四重锁,只见里面皮裤、衣料库、字画库全都空了,只有金银首饰库、大件家具摆件库还存着东西。
贾母看见空空如也的博物架、多宝阁先是大吃一惊,又见那些装金银的箱子还在,抚了一下胸口,略觉稍微有些安慰。自己亲自上前,命人将装黄金的箱子打开,只见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贾母险些背过气去,颤抖着声音道:快,把剩下的箱子全都打开!
鸳鸯扶着贾母,这等大库不会带粗使下人进来,只得贾赦和贾政兄弟亲自打开那几十口箱子。将箱子一一打开之后,原本该是装满金银的箱子竟全是空的!
其他人固然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但是贾赦比之其他人,更要愤怒十倍,只见贾赦回身怒道:老太太,当年张氏交出大库钥匙的时候,大库中东西可是一件一件盘过账的,当年的国公府,官中财物数百万,这贾王氏掌家才几年,偌大国公府,还剩几件东西?!
第12章
在场众人,除了贾赦,全都只觉天旋地转。贾母前几日才去过大库,虽然为了防着贾赦收回钥匙,贾母将大库财物取走一半,但是剩下的一半也是十分丰厚的,这才几日,大库竟然空了。
而贾王氏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她掌着钥匙,如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在这时,贾母厉声道:老二家的,你掌着钥匙,这大库的东西去了哪里?何时转移出去的,可有个说法?张氏是个能持家的人,当年贾母按贾代善的意思,将大库钥匙交给张氏的时候,清点过大库,有完整的账本。
后来贾瑚突然没了,张氏身子不好,撑了几年,贾代善过身的时候,张氏以身子不好,不能支撑为由,交出了钥匙。贾代善丧事过后,又盘了一次大库。张氏善持家,将产业也经营得很好,即便经历了贾代善过身一桩大事,这些年荣国府产业也有所增长。
贾王氏接钥匙满打满算才三年,而上一次大盘账的时候,大库中有一百多万的财物。
贾母这么一问,就是将锅甩出去了。不到三年,花光一百多万的家财,这得多败家?这话传出去,王家女儿的名声可全毁了。
只见贾王氏一回身,跪在贾母身前道:老太太,因着您说要取东西,我将钥匙交回给了老太太,这几日,钥匙可是在老太太身上的。为了荣国府大库安全,也为了对不上账的时候不至于说不清,荣国府大库的钥匙,向来只有一套。
前儿贾母转移家财,便向贾王氏要回了钥匙。贾王氏知道若是贾赦当真将钥匙收回,那些吃到嘴边的真金白银就没了;她也清楚贾母的东西,百年之后必然是二房拿得多。于是贾王氏也乐得将钥匙交给贾母,这都是婆媳两个私下达成的默契,没过明路,没有证人。
贾王氏又不傻,贾母那话摆明了是要甩锅的,她可不敢接。再说了,贾母拿了钥匙转移财产,贾王氏还利用管家太太之权,安排心腹门房给贾母提供过便利。
贾母做完一切,将钥匙交换贾王氏后,因着忙还愿的事,贾王氏还没来得及清点大库。谁知道贾母从大库里面搬了多少?说不定那些东西当真在老太太手上,却推自己出去做替死鬼。贾王氏不是好相与的,见贾母甩锅,立刻便将贾母攀咬出来。
贾赦在一旁瞧着贾母和贾王氏相互推诿,心中冷笑。虽然二人都是向着贾政的,但到底各有私心,遇到承担责任的考验,无需挑拨就产生了裂痕。
贾母瞥了一眼贾王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喜。贾王氏说了这话,也一直注意着贾母,瞧见贾母的脸色,贾王氏也是心中一沉。二房在府中的地位全仰仗贾母那点偏心,自己原该将事情扛下来的。但是天知道前些时候贾母搬了多少东西藏起来,自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背了锅,实在心有不甘。
倒是贾母比之贾王氏冷静,贾母定了一定心神,道:我只取了几匹料子,大库如何空了?这不可能!赖大呢?将赖大、赖二给我传来!
赖嬷嬷听了,心下一颤。贾母前些天转移财产,就是赖大和赖二去办的事。现在紧要关头,贾母二话不说的将贾王氏推出来顶缸,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此刻若是推自己一双儿子出来,贾母只会更加干脆。
但是赖嬷嬷不是贾王氏,她能在荣国府有超然的地位,让贾母说出伏侍过长辈的下人比年轻主子更体面的话,贾母能对她握有巨额家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她替贾母做过太多的事,背锅太多的锅。现在轮到她儿子来背了,赖嬷嬷虽然心下不愿,却也知道只能硬抗。她是有身契捏在贾母手上的。
于是赖嬷嬷道:老太太莫慌,老奴这就去叫他们。
正在这时,门房回话说,孙才求见。
赖家虽然是贾母的陪房,但是只有赖大、赖二两个在府上当着体面差事,赖嬷嬷也就是得空入府陪贾母说话、解闷,并不做伏侍贾母的事。赖家有自己的大宅子,宅子里头管事、奴仆俱全。
孙才是赖家的采办总管,若非有要事,是轻易不到荣国府求见的。
听见孙才来了,赖嬷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对贾母道:老太太,奴才出去和孙才说几句话。
高门大户有自己的气派作风,孙才作为赖家的采办,比之普通百姓,不知道富裕多少,但是孙才毕竟是奴才的奴才,没有主子允许,不能进来冲撞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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