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十天了。
于是他定定看着方演,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说,我想重新界定一下我们俩的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含蓄地不得了,可对于陆其彬来说已经算是很露骨的告白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其彬忍不住攥紧了方演的手。
方演被陆其彬握地生疼,可陆其彬眼里的光竟让他完全无路可退,方演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其彬,坦荡得不带任何秘密的陆其彬。
所以神使鬼差般地,方演想了一会,意外有勇气地笑了笑,道,“好像我也是这么觉得——”
话还没说完,方演的唇就被陆其彬猛地堵住,那么热那么烫,背上的毯子掉了下来,可一个翻滚又裹到了两人的身上。
好似世界末日一般,山崩海啸,岩浆喷涌,天塌了,地陷了,某些东西在不停地破碎消亡,某些东西又不停涌动着从最深处冒出来。
忽然,灼眼的光芒四射而出,将一切都淹没,刹那间,万物归于沉寂,一切隐入黑暗之中。
过了许久,有一丝光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来,金色的,暖暖的,柔软的,地面上蒙了一层梦幻一般的金,像是可以将人溺死在里面。
方演看着头顶的日光灯彻底失了神,此时此刻一切都特别特别远,恍惚地就像蒙了一层布。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方演手指略略动了动,摸到了陆其彬略略冷彻下来的肌肤,嘴唇微微张合,方演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但,总算有什么尘埃落定了。
就抱着这么一个念头,方演一偏头,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方演迷糊中无比自然地就伸手往身边一摸,结果却是空荡荡的,方演这下倒是猛地清醒了过来。
陆其彬不在?他去哪了?
方演几乎是立刻就翻身下了床,也不知怎么的,他脑袋里就生出一个特别荒谬的念头。
陆其彬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演就觉得浑身发冷,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所以他拖鞋都顾不上穿,再把房间里找了一遍,没发现陆其彬之后,他也坐不住了,直接推门往楼下跑。
跑到客厅,方演本来想去开灯,可忽然一眼看到阳台那边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红点,还有一个黑影。
原来陆其彬起床是为了抽烟。
这会方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特别可笑,怎么像个怨妇似得?
既然陆其彬这会想自己抽烟,方演也没准备打扰他,转身就想上楼,可没想到刚转身就听到一个低低略略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陪我站站。”
方演一愣,心里倒是微微有点高兴,于是就默默走了过去,站到了陆其彬身边。
站定的时候,方演看了一眼烟灰缸,里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十多个烟头,有好几个都是抽到一半就被摁熄了。
目光动了动,方演抬头看了一眼静静望着远处出神的陆其彬,道,“心里有事?”
陆其彬没应,也没有一点反应,方演见他这样,这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回过头,也往窗外看,可窗外就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看了好一会,方演自己眼睛都有点发酸,正想低头揉揉眼睛,忽然听到陆其彬淡淡开了口。
“方演,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不要等我。”
方演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陆其彬沉默半晌,忽然笑了笑,回过头,看向方演,道,“那时候我就不要你了,等我干什么?”
方演看着陆其彬在夜里闪着微弱光彩的眸子和他那未及眼底的笑意,忽然从心里生出一股悲凉来,并不是为陆其彬的这句话,而是他似乎觉得,陆其彬真的要走了。
然而方演没有开口,他总觉得一开口就有什么东西要被捅破,有些令人高兴不起来的秘密就要被全盘托出了。
方演不发话,陆其彬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伸手把手里的烟按熄,过了一会,淡淡道,“我很自私。”
方演回过头来看着陆其彬,等他的下文。
而陆其彬微微紧着眉心,看了窗外半晌,才道,“我也很抱歉。”说完这句,陆其彬回过头来,出奇平静地看向对面的方演,“抱歉到现在我都没能把你放到第一位,即便是我先起的头。”
方演沉默不语。
半晌,方演看着陆其彬开了口,“你不要帮别人背锅,我们可以想办法的。”
陆其彬听到方演这句话,目光动了动,伸手又在口袋里抽了一根烟,道,“程绪还是告诉你了?”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方演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道,“是,他都告诉我了。”
“程绪很聪明。”陆其彬咔擦点燃烟,“可是他报复的对象选错了。”
方演心中陡然一紧,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念头,不过陆其彬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想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没那么简单。程绪——不过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而已。”
方演还想问,可陆其彬这口烟还没吐尽便又伸手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把烟碾熄了,然后他扭头朝方演走过来,闭上眼,微微低头,抵上方演的额头。
“我累了,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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