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分钟后,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打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走了进去,服务生见有人进店,连忙过去招呼,男人并没有摘下口罩,在店里打量了一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男人抬头看向服务生,服务生拿着点单离开,他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手表,口罩依旧没有拿下来。
包郁知道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便从车上下来,径直进了咖啡店,清脆的铃声吸引了店内两人的注意,男人抬头看向包郁,对他点了点头。包郁径直走向男人,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
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笑着说:“两位慢用。”
服务生刚想离开,就被丁一叫住,说:“麻烦你放松轻音乐。”
服务生笑着问:“请问先生有喜欢的曲子吗?”
丁一淡淡的说:“轻柔舒缓的就好。”
服务生笑着点点头,便回到前台。
随着音乐的响起,包郁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
丁一回视着包郁审视的目光,坦然的说:“我是丁一,包局应该听到过我的名字。抱歉,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摘下口罩。”
“丁一?”虽然包郁不关心娱乐新闻,但丁一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朝阳地产的案子就是他爆出来的,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侵犯未遂的案件,主角也是他,想没听过也难。
“丁总,你找我什么事?”
丁一将自己的手机放到桌上,推到包郁的面前,说:“包局,你看看这个。”
包郁拿起手机一看,不禁皱紧了眉头,待他看完,审视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丁一坦然的回答道:“我在调查我父母的案子。”
“你父母?”包郁直接问道:“你父母什么案子?”
“1995年5月5日,我们一家三口出门踏青,在经过北环路与建设路的十字路口时,遭遇车祸,我爸妈当场死亡,只有我幸存了下来。”
“这是一场交通意外的案子,有什么不妥吗?”
“当年的肇事司机朱大鹏在上个月13号被杀了,就在我找他的第二天。”
“被杀?”包郁看向丁一的眼神里带着质疑。
丁一平静的说:“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不会坐在这里。”
“那你怀疑什么,你父母的案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的?”
丁一拿过手机点了两下,再次递给包郁,说:“这是在朱大鹏家里找到的。”
包郁拿过手机,看到了丁一拍下的照片。
丁一解释道:“第一张是朱大鹏给他母亲治病缴费的单据,日期正好是我们出车祸的前一天。33568元在那个年代,以朱大鹏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拿得出。第二张照片是在朱大鹏家衣柜里找到的,这两样东西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足以说明我父母的那场车祸并非意外。”
包郁抬头看向丁一,质问道:“这些证据你是怎么得来的?”
“因为朱大鹏的死,我认识了刑警队队长耿辉,他像包局一样曾经怀疑过我。但在我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后,他排除了我的嫌疑。我告诉他,我对朱大鹏案件的推测,还有我对当年那场车祸的怀疑,他相信了我,但因为这件事牵扯很大,我们独木难支,就决定合作,这些证据是他交给我的。”
包郁逼视着丁一,问:“他凭什么相信你?”
“包局,我是那场车祸的经历者,更是目击者,虽然年龄小,但我记得很清楚。绿灯亮起,我们前面的两辆车全部安全通过,轮到我们时,那辆大卡车突然冲出来,直直的撞向我们,将我们的车撞飞出去,朱大鹏冷漠的查看我父母的伤势,一点救人的打算都没有,您不觉得奇怪吗?当年那么多目击者,连我一个小孩都觉得蹊跷,他们那些警察只是走了过场,很快就定了案。如果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您信吗?”丁一停顿了一瞬,接着说:“包局,我知道耿辉将证据给我不符合规矩,但我们没有办法。就在耿辉调取案卷的第二天,他就被人盯梢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包郁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找我?”
丁一坦白的说:“当年那起案子的参与者,在岗的还有三个,一个是现任公安局局长申鑫,一个是人民法院院长彭远,还有一个是北市副市长韩昌,个个都是重权在握,我们两个独木难支,再加上耿辉的权限有限,我们根本没办法调查,所以他建议我来找包局。”
“那那个你发给我的账号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让朋友帮忙查的。原北市政法委书记李利民,也是那场案件的参与者,这个账号是他女儿李敏萱在瑞士银行的户头,里面有两百万美金。李敏萱现在在市政工作,他的丈夫洪伟也只是一个大学老师,他们每年的收入有多少,我想包局应该比我清楚。”
包郁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说:“你怀疑他贪污受贿?”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丁一将手机再度拿回去,在网上搜索了一条新闻,说:“包局,1995年3月,北市出现多起婴幼儿因接种脑膜炎疫苗死亡的案件,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却不了了之。我查过这种疫苗的生产方就是我父母所在的嘉华生物制药,我怀疑我父母的死跟这件事有关。”
包郁疑惑的问:“这个李利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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