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也被夏清泽的握住。
“没说不愿意,”夏清泽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轻佻,成功缓解包厢内剑拔弩张的尴尬和沉默。
“先欠着。”他说,“以后肯定还,先继续玩。”
杨骋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抓着烟盒出了包厢门。夏清泽捏了捏江浔的肩头,也随杨骋出去。杨骋靠着墙抽烟,盯着夏清泽,怒意难遏:“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夏清泽冷静道。
“他凭什么?”杨骋走近一步,“他凭什么能在你的圈子里,家世背景还是个人实力?”
“那你又凭什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圈里圈外?”夏清泽问。
杨骋一滞,突然说不出话。
夏清泽看着他,很无奈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杨骋是恐同,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杨骋眼里的平等是有条件的,他不能接受江浔什么都没有,却能和他平起平坐。
“杨骋,你也读过书,当你评价别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资本是不是百分百自己挣的?”夏清泽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更何况,有很多东西真的是独一无二、用钱权换不来的。”
但杨骋还是太年轻,听不进去,还想争辩,包厢门被打开,背着书包的江浔从里面出来,没和他们打招呼,就低着头往电梯走。夏清泽跟过去,在拐角处将人叫住。江浔低着头没转身,夏清泽绕到他前面,问:“怎么了?”
“我先回去了。”
“回家?”夏清泽看了看时间,“我家司机就在楼下等,我们可以——”
“我回学校,”江浔短促道,“我星期六天也住校。”
“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学——”
“夏清泽。”江浔打断,是拒绝了。夏清泽想摸他肩膀,他后退一步躲开,终于抬起头,克制着颤抖说,“我受不了了。”
夏清泽故作轻松:“怎么了?”
“我受不了了。”江浔重复道。
“杨骋就是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夏清泽承诺道:“他以后不会这样了。”
“没有以后了。”
KTV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各个包厢里的歌声乐声都被隔音墙阻挡,四周一片安静。但江浔的声音太细,夏清泽没听清,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江浔吸着鼻子,背在身后的手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他拔高音量道,“我开不起这种玩笑!”
“对不起……”他的声音又小了下来,染着哭腔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哪怕错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可牧云依下个星期一就会来找夏清泽,他再无时光可偷,只能识趣地道声“再见”,然后离开。
他依旧低着头,转身朝电梯落荒而逃,没看到夏清泽又追了几步,也只有那几步。
第24章 我想见你
夏清泽坐在奔驰s600的后座。车里明明开足了冷气,他还是开了窗,任由夏日的暖风吹在自己脸上。
山海市的夜晚并不像一线城市那么五光十色,车水马龙,他们要回的又是闹中取静的别墅区,一路的蝉鸣叶声都比轮胎声的喧嚣。夏清泽也很安静,平日里他会和司机叔叔聊上两句,问问夏楼山的行程,但他今晚心不在焉到下车后才想起要说“谢谢”。
他进了家门,玄关处有一盏灯在等着他。那是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佣人陈姨留的,见夏清泽回来了,她连忙站起来,肩膀卸了卸,但眉头一直皱着。夏清泽一看她这反应就警觉了起来,问:“我妈妈怎么了吗?”
“夫人……”陈姨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您自己去看看吧,少爷。”
陈姨领夏清泽往地下室走,底层是他父亲的酒窖和茶室。陈姨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神色抱歉:“您是知道夫人脾气的,我……我实在劝不住,也不敢拦。”
“没事,陈姨,”夏清泽朝她安抚一笑,“您也辛苦了,上楼休息吧。”
“陈姨微微鞠了个躬,往楼上走。走到拐角处她不放心地回头,夏清泽嘴角还挂着笑,说:“交给我吧。”
陈姨“诶”了一声,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便离开了。她的身影一消失,夏清泽的笑也消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静站了五六秒,然后走完最后的几道台阶。他看到了蒋灵,他那蹲坐在地的母亲留给他一个背影,手边的酒他从未见过。
夏清泽没说话,轻悄悄地走到蒋灵对面,用和她相似的姿势坐下。蒋灵的头侧枕在膝盖上,夏清泽挡住了光线,她也没抬头看他,目光全落在手里的酒瓶子上。她光着脚,穿着吊带丝质睡裙,乌黑柔软的头发没有盘起而是垂落至肩,脸上也没有妆,显然是入睡前突然想到酒窖里有这些酒,她就下来了,喝到了现在。
她还没醉,晃了晃手里的杯身精致的一小壶,夏清泽怕她还要继续喝,便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拿过。蒋灵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想不明白似地歪了歪脑袋,才看向夏清泽。
“……你回来啦。”她微笑着,呼出的气息有淡淡地酒味。夏清泽将瓶身正对着自己,那上面的日文他认识,意思是樱花。
“你父亲说,是友人送的,他就让司机带回了家。”蒋灵仰头看明晃晃地灯,明明在笑,眼底却湿润了。
“他就带回了家,”蒋灵笑到肩膀都抖了两下,声音颤抖,“他就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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