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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豪门]——大魔王阿花(7)

    楚董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打扰到你了?
    哈哈哈黄金贺发出洪亮的笑声,四两拨千金道:哪里哪里,我们这种人,办公到深夜都不稀奇的。
    嗯看来我得给黄总加工资了。
    这可是您说的,明天我就通知人事,可不能耍赖啊
    两人寒暄两句,转回了正题:楚董打电话,不是特地来问候我的吧?
    的确有点私事。楚辞奕道:你明天告诉财务,秦何琼的五万不用汇了。
    黄金贺有些吃惊::单单这个月吗?还是
    以后都不用汇了。
    是吗?那黄金贺顿了顿:湖蓝路的商铺呢?
    秦何琼这个人他印象深刻,楚董对他照顾有加,不仅每月汇到账户的五万,还免租了一家商铺,专门用来给他们开洗衣店。
    也不必再免租。楚辞奕语气淡淡:付不起就找几个人把他们赶出去,要是敢闹,就直接报警,拿这五年的欠条出来给公安局的看。
    秦何琼一家老小全靠楚董,也不知得罪了他什么,突然断了供给,不过也算好事,那片商铺是黄金地段,租户质量高租金也贵,自从秦何琼来了以后就不得安宁,他自己做生意敷衍了事,还总找隔壁不痛快,租金一路下跌,现在已经亏本好几年了。
    黄金贺心念电转,回话不带停顿:好勒,这点小事发个邮件给我就行,哪需要您亲自来电,放心吧,保证办妥帖。
    清晨,朝阳升起一个边儿。
    秦生醒来,楚辞奕还躺在身旁。
    被褥不知不觉卷走了一大半,楚辞奕便拿他取暖,手哪里热乎往哪放,完全感受不到局促,反而很自然。
    五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幸好手在被子里,没人能看到,秦生的抵触情绪也没那么强烈。
    他一动,楚辞奕跟着醒了,对上一双红通通的肿眼睛,小家伙声音有点哑,大概是昨天哭的,意识回笼后,小幅度推了推他的肩膀,道:我要上班了。
    好。楚辞奕应着,亲了亲他的眼角。
    一切做得得心应手。
    秦生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又想不到。
    起身,睡衣早在睡觉时就不小心卷了起来,半脱半挂在肩膀上。
    楚辞奕扬眉,帮他把卷至胸口的睡衣拢好,盖住了后腰的纹身。
    纹身很漂亮,是妖艳的水蓝色。
    秦生不想让楚辞奕多看,赤着脚跑下床。
    早餐是牛奶鸡蛋配三明治。
    昨晚秦生又哭又闹,自己都觉得丢人,权当没发生过,低头剥鸡蛋。
    剥完自己的,把楚辞奕的一起剥了。
    楚辞奕这双匀称修长的少爷手会做的不多,也就射箭骑马翻文件,剥出来的鸡蛋坑坑洼洼,宛如月球表面,秦生有强迫症,看不过去,每次都帮忙代劳,起初满脸嫌弃,时间一久,阿素隔三差五地蒸鸡蛋,剥着剥着,竟然习惯了。
    阿素看到,抿着唇笑。
    秦生停下剥鸡蛋的动作,不满道:你笑什么?
    明明晚上吵得不可开交,她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白天还帮先生剥鸡蛋。
    刚要回答,便听见楚辞奕轻咳,话到嘴边顺势转了个弯:对了,小少爷,我今天休假,先生会送你去学校的。
    秦生歪头瞥了眼日历,农历十一月十二,正好是阿素母亲的忌日,每年的今天,她都会请假。
    阿素童年凄惨,母亲出生在偏远山区,后被卖到了菲律宾,父亲当地人,有暴力侵向,一旦喝醉便会对她们母女拳脚相向,十五岁那年,阿素的母亲带着阿素企图逃往缅甸,在地下格斗场工作。
    母女俩过得清苦,直到遇上楚辞奕祖父章相平,才有了正儿八经的工作,可惜阿素的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就过了世,连墓都买不起,还是章相平出的安葬费。
    阿素感激章相平,对他的外孙也忠心耿耿。
    常常偏帮楚辞奕,秦生没少吃她的亏。
    想到这里,秦生警惕道:我不
    上大学时楚辞奕也送过他。
    结果他们的关系变成全校皆知的秘密。
    再后来,连辅导员都知道了。
    你不是一直想吃老鸿的甜点吗?楚辞奕慢条斯理地说道:晚上我让他提前清客。
    他总能抓住要点。
    鸿师傅是国际晚宴主厨,不仅国内外得奖,还上过好几次电视,他自己有家私房菜馆,以菜品精致,口味细腻闻名,特别擅长做甜点,
    秦生偏食嘴刁,唯独不排斥他做的荤菜,加上喜欢甜食,隔三差五想要去。
    可惜鸿师傅难约,又贵,一顿十几万,得楚辞奕亲自邀请,每次去,他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嘴酸腰疼,怪折磨人的。
    秦生犹豫半晌,才垂下眼帘,咬了口白煮蛋:好吧。
    吃完早饭,楚辞奕将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
    宾利里还残留着昨天的味道。
    秦生敲敲玻璃:开窗。
    冷风灌进车内,楚辞奕侧着身,替他裹好围巾。
    下一秒便遭来了不满:热
    十一月的天气刚降温,远不到带围巾的地步。
    秦生扯了两下,听到楚辞奕附耳低语,俊秀的脸庞顿时青红交错,围巾也不扯了,伸手往里收了收,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小心翼翼的模样可爱极了。
    一路驶向学校。
    秦生让他在校门口前一个转弯处停下,自己坐在车里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
    踩了刹车后,楚辞奕放开方向盘,顺着他的手腕往上,钻进袖子里,戏谑道: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秦生还在分神,冰凉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震,袋鼠般蹦了起来,紧系的安全带又将他扯回座位,顿觉恼怒,瞪了楚辞奕一眼,才以极快的速度下了车。
    身影有些狼狈,跌跌撞撞的。
    楚辞奕提醒道:记得看红绿灯。
    秦生没搭理,自顾自往前走。
    楚辞奕顿了顿,又说:注意四周,注意车。
    唠唠叨叨的,以为送小学生上课吗?
    秦生气急败坏地回头:知道了!烦死了!
    第10章
    楚辞奕也没生气,得到回答,便没再继续嘱咐。
    过了一会,响起踩油门启动车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转弯处。
    秦生摸摸发烫的耳垂,犹如一阵风,卷进校门。
    楚辞奕居然说他锁骨上的痕迹很漂亮。
    像盛开的、妖冶的梅花。
    这老/变/态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老师好!
    正值上学高峰段,大批学生涌进校门,他们是国际学校,每套制服都是按照年龄和尺寸专定的,短裙和西装穿在身上也并不显得突兀。
    唐晓曦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
    双眼红肿,看样子杨清樊对她的打击很大。
    早。
    秦生的眼睛也肿,四眼相望,像两只兔子。
    唐晓曦自己都觉得滑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秦生一愣,还没从下车前的调戏里回过味来,下意识把围巾拢至胸前,紧张道:怎么了?
    唐晓曦当他和自己一样,生活不顺,晚上偷偷窝家里哭,便苦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就是还没到冬天,就看你裹着围巾,感觉挺热的。
    秦生飞快地回道:我不热。
    遮得这么严实,像脖子受了伤。
    上班前唐晓曦还觉得烦躁,看到秦生这样,倒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怜悯起他来了: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生活不如意我们还可以从工作上补回来。
    秦生:
    唐晓曦没打算得到回答,边宽慰边将抽屉打开,里面摆着一叠自己整理的纲要,说道:今天开始早自习就需要你来接手了,通常我会让他们默写古诗,然后朗诵课文,如果还有空余时间,就把没一些没来得及讲解的家庭作业说一遍。
    秦生一一记下。
    唐晓曦鼓励道:不要有太多压力,碰到调皮捣蛋的小孩忍一忍,下课躲远一点就好了。
    进教室前,秦生还站在门口做了心理建设。
    打开门的瞬间,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小腿肚子被踢了一下。
    挺重,也挺疼。
    哈哈!好蠢!
    始作俑者发出爆笑,是小孩子的声音。
    秦生眯了眯眼,扭过头。
    卷发,大眼睛,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放荡不羁。
    秦生淡淡道:是你啊。
    杨欣霖的侄子,杨清樊。
    褚新集团的总部在鸿城贸易中心。
    整个城市最热闹繁华的地区。
    股东大会连续开了几天,原定今早九点开始,楚辞奕送完秦生又逢路上堵车,到公司时已经超过时间,看来得迟到了。
    下了轿车,周震已经在大厅候着了。
    不是让你在上面待着?
    楚辞奕把手中的黑色公文包扔给他:楚轩昂管辖范围内的财务报表整理出来了吗?
    整理好了。
    周震接过包,附耳道:楚董,出了件事。
    嗯。
    楚辞奕脚步未停,示意他继续,周震只好紧跟其后。
    早晨八点的时候,有人来公司底下闹。
    楚辞奕神色不变:叫保安了吗?
    已经赶走了。
    没惊动上面几个吧?
    楚辞奕指得是楼上正在开会的大股东。
    没有时间错开了,他们也刚来。周震面露难色:但两位小楚总到得早,估计看到了。
    两位小楚总,一个是哥哥楚轩昂,另外一个是他弟弟,楚老爷子现任太太的儿子,楚凌。
    楚辞奕这才问道:闹事的是谁?
    周震打开手机,将照片递过去:李蓉,就是秦何琼新老婆,昨晚挂完电话您做了什么?她情绪不太对劲嘶声裂肺的,原本楚轩昂懒得搭理,一听那婆娘老喊您的名字,倒被勾起了兴趣。
    照片里的楚轩昂站在李蓉面前,一脸和善。
    翻不出什么花样,秦何琼鄙陋无知,和楚轩昂倒是绝配。把手机还给周震,楚辞奕摘下金丝边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时,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温文尔雅:我不过让黄金贺收了他们商铺,想不到连这点都受不住。
    周震露出一抹笑容,摁下电梯按钮:那再好不过了,自从两年前的事小少爷一直耿耿于怀,我以为您会马上替他出气,结果等到现在。
    秦何琼犹如一只爬行在暗道里的蟑螂,渺小却隐藏着一身细菌,没脸没皮,耍起泼来无所顾忌,更可怕的是,他没读过几年书,不懂道德伦理,只相信自己的拳头,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这么危险贪婪的人,楚董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拿钱供着,拖了两年才肯出手。
    楚辞奕轻轻抚平领带上的皱褶,换了个话题:周震,我记得你老家在农村吧?
    周震愣了愣:是啊。
    小时候用过旱厕吗?
    用是用过周震拿不准老板意图,谨慎道:但后来拆迁改革,换成新厕了。
    现在再让你用旱厕,还用得惯吗?
    周震摇了摇头:当然用不惯了。
    旱厕味道难闻,又脏又臭,苍蝇蚊子堆积,现在回想起来,那股味记忆犹新。
    这就对了。楚辞奕语气淡淡:同理,秦何琼还能忍受一件五千以下的衣服、一顿两三百的下午茶吗?
    欲/望是一点一点堆积出来的。
    这样的折磨外人看来不痛不痒。
    可对于过惯挥霍无度、享受生活的秦盒琼夫妇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周震深知老板爱耍软刀子,笑了笑,附和道:是该让这老家伙吃吃瘪。
    吃瘪?楚辞奕瞥了身旁助理一眼。
    周震只觉得四肢发寒,又见他淡漠的黑眸中划过一抹轻蔑:要不了多久,他便会犹如蚂蚁缠身,生不如死。
    两年前,秦生彻彻底底,脱离过楚辞奕一次。
    回到家里,以为安枕无忧了。
    却被秦何琼以同样的方式送上了一个玩具厂老板的床,那老头姓李,五十多岁,肚子堆积着几层厚的油脂,口腔里有股浓重的烟臭味。
    楚辞奕半路把人拦了。
    搞黄他的生意,顺便拿走了房卡。
    在宾馆里,直接把秦生给办了。
    第11章
    十八层。
    楚辞奕入座时,会议已经开始半个小时。
    一霎间,十双眼睛齐齐向他扫来,各怀鬼胎。
    会议室中央摆着一张昂贵的红木长桌,最前端坐着一个西装革履、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他便是楚家的家主、楚辞奕的父亲,楚文涛。
    明明已是将近六十年龄,但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英俊风雅,看上去才四十出头。
    楚辞奕冲他微微颔首:抱歉楚董,我来晚了。
    坐吧。
    楚辞奕坐在第二排位置上。
    正对面是一位三十不到的青年男人,染着一头惹眼红发,耳垂挂着三根金色耳钉,胳膊懒洋洋架在老板椅上,两条长腿交叉架在价值不菲的红木长桌上,显得不羁又散漫。
    一出口,便是冷嘲热讽:楚辞奕,你好大的架子,昨天开会中途离场,今天开会你又迟到,太不把宁伯、阳伯和爸放在眼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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