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指了指清单上的第二行,说道:这里也有写。
秦生喜欢话剧,每个月都会看一次,但楚辞奕不感兴趣,他只热衷于陪秦生看,结束后还意犹未尽,装得跟真的似的,其实每次看途中都会睡着。
他宁愿自己去。
一条一条看下去,秦生的表情越发不佳。
到最后一行,他的脸直接绿了。
楚辞奕要他喊老公。
他做梦!秦生指尖泛白,迅速把清单揉成了废纸。
先生说,这些都是您昨天晚上自己答应的。阿素的中文依旧不太流利,结结巴巴地争辩着。
我没有!
两人僵持片刻,阿素便把录音拿上来,一遍一遍放给他听,掺杂着细细碎碎的呻/吟和求饶。
我不要听秦生的脸全红了,难堪得想要钻进被子里,然而楚辞奕比他了解自己都要了解他,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软肋。
那么,您是同意了吗?
其他的可以。秦生害怕楚辞奕又用其他方法折腾他,连对他请来的保姆都有点发虚:最后一样不行。
阿素诧异:一个称呼而已,先生只是偶尔想听你撒撒娇。
秦生恼羞成怒:谁要跟他撒娇?我又不是他老婆!
好吧。阿素关上了录音。
先生让她循序渐进,太过着急容易物极必反。
这周过后,先生都有空。
连时间都安排好了,一周陪未婚妻,一周陪他?
秦生抠着沙发:怎么?他不忙着订婚了?
阿素露出一副先生没有跟你解释过吗的表情。
如果一边顶他一边解释也算解释的话。
没有。秦生面无表情地回答。
再说,他有没有未婚妻跟我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男孩已经被惹毛了。
阿素轻咳,赶紧转移话题:您之前不是提过要当美术老师吗?
她声音微顿,然后笑道:先生已经同意了。
哦真是宽宏大量,我进去能教什么?秦生侧着脸,柔顺的刘海遮住了半只浅棕色的眼瞳,淡淡地讽刺道:如何完善地躲避跟踪?
他是提过留校保籍当辅导员,并考取了教师资格证,但这个提议在一年前就被否决了,过段时间毕了业,他也曾参加招教,过了笔试没能通过面试,楚辞奕正好借此机会把他留在家里。
秦生当然不会听之任之。
但楚辞奕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极强的混蛋,他觉得秦生男女通吃,上能勾/引同事,下能蛊惑学生,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秦生大学毕业,自顾自找了几份工作,没有一样超过一个礼拜。
每到新的公司,保姆阿素总像痴/女一般徘徊在他肉眼可及的范围内,试想繁忙的同事聚精会神地做完工作,无意中抬头,发现皮肤偏黑的陌生女人定定站在办公室门口,用诡异且直愣愣的眼神朝着里面看,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这次我不会再跟着您了。
秦生慢慢停下了抠沙发的动作,抬眸看她。
阿素又补充道:您可以安心工作。
哦,所以我可以准备招教了?
不。阿素温和地说道:您将去一所私立学校。
连学校都安排好了。
秦生咬着指甲。
楚辞奕假意放宽限度,兜兜转转,还是想拿绳子拴住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了新目标,却不肯放手旧人。
唯一的好处是将来可能会减少和这个禽/兽见面的机会了。
这样想着,却没如释重负的感觉。
反而开始生气。
具体在气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第4章
到了晚上,楚辞奕的车再次停进郊区别墅的车库。
一直做到深夜。
清理了一次,又抱他去了花房。
换成平时,秦生死活不肯,但他害怕浴室摄像头的事被发现,就犹豫着答应了。
结果被折腾惨了,还错过了第二天去学校的报到。
楚辞奕呢?秦生扶着墙下楼,大厅装着水晶吊灯,一缕阳光洒落,斑斑驳驳迷花了他的眼。
阿素准备了早餐,闻言回道:先生上午有个会议,晚上也不回来了。
还有这种会,能从白天开到晚上?
秦生冷冷道:哦。
怕是想一天陪一个,理由都起得劣质。
吃完早餐,阿素开了一辆白色宾利送他。
车内坐垫偏硬,熏香也换了味,秦生按着腰坐在里面,微小的颠簸都能牵扯到伤口,让人难以忍受,他心情糟糕透顶,不满道:以前那辆呢?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带着淡淡倦意和浓烈的不满,像在撒娇,又像只慵懒骄傲的白色小猫。
楚辞奕固定几辆车,轮流用的,秦生喜欢软垫子,楚辞奕便把所有车垫换成了软的,现在的垫子这么硬,一点不像他布置的风格。
有一辆刚出车祸,照明灯和前盖都坏了。阿素回道。
车祸?
阿素点了点头。
秦生蓦地抬眸:他被撞了?
印象里,楚辞奕发生过两次车祸。
上一次撞车,是他名下的互联网公司裁员,其中一位职员虽获得了赔偿金,但由于妻子是家庭主妇,平日挥霍无度,两人没什么存款,丈夫被辞退后承担不起巨额的房贷,陷入了绝境。
那职员认为还不上贷款的原因都来源于裁员,因此怀恨在心,搜了法人的名字和照片,蹲守在公司附近,等候三个月,终于在楚辞奕来的那天,朝着他的车撞了过去。
当时的状况挺严重,车头凹陷进一大块,幸好安全气囊及时弹开,司机忠伯和楚辞奕受了轻伤,肇事的职员当场死亡。
不到一年时间,又发生了第二起。
秦生还在气头上,冷冰冰说道:活该。
憋了一会,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在订婚登刊之后出的事。
他一直没来,可能不是准备订婚,而是住进了医院。
秦生沉默了一会,才道:哦,他看上去没什么。
阿素转动方向盘,让车打了个弯:是没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而已,医院里呆上两个礼拜就出来了,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始俑者,先生不□□心。
难怪也没去成美国。
秦生的声音变小了:那其他几辆去哪了?
什么?阿素没有听清。
我说,其他几辆车呢?
全被盯上了。
奇怪,这不像普通的报复事件。谁会知道楚辞奕所有的车牌号码?
楚家业大,暗地里记恨他们的人不少,有些被抢了蛋糕造成资金链接不上损失巨大,有些是行业竞争,互相较劲,斗不过便联合起来,运用媒体舆论,将芝麻豆大的小事升级放大,以此施压让股价下滑。
他们不会亲自对楚辞奕下手。
要是被逮住,离破产也不远了。
秦生打算再仔细想想,阿素已经把车停了下来。
小少爷,到了。
直到车门打开,秦生才发现,眼前是一所私立小学。
而他要当的,居然是一名小学美术老师。
原先定好早晨八点报到,秦生整整迟到了五个小时,和门卫说明来意后,校长亲自下楼迎接。
校长姓徐,微胖,头顶秃了一块,脸颊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细细的缝。
他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完全没有表现出被放鸽子的怒意,反而责怪门卫不懂眼色,不放秦生进来,让他在外面干等着。
门卫是憨厚的老大爷,不善言辞。
学校曾经规定过没有教师卡的成年人不能进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又改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想解释不知从何解释。
徐校长没打算听他解释,带着秦生往教学楼走。
小秦,先和你介绍一下,我们学校虽然是私办的,但也有一百年历史了,上流社会的孩子招得比较多,当然一般学生也招,标准会设置得高一点,通过智力测试和考核才能进来。
每个年级的一二班,都是重点班,重点班容不得差池,不适合新来的老师授课,也不需要培养兴趣,以学习语数英为主。
小秦啊,你是学美术的,我建议从三年级开始教起,任务不重,人也轻松,还能适应适应,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自从和秦生握过手后,徐校长一直在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着自己的手。
这人知道他和楚辞奕的关系。
秦生移开视线,看向四周的栅栏,遍布着大片大片的紫藤花藤,摇摇曳曳,和他家花园里的一摸一样。
哦,还知道楚辞奕喜欢紫藤花。
五班刚好缺班主任,我帮您挂个名,有什么不懂也不用太麻烦,直接丢给小唐做就好。
小唐?
徐校长连连点头:她教语文,刚刚毕业,应该多锻炼锻炼。
秦生的思绪飘远了。
徐校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感慨万千:很漂亮吧?都是我自己种的,施肥,浇水,修枝,十几年来,它们见证着学校一步一步踏入辉煌,也注视着我慢慢变老
这些紫藤花。秦生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难道不是你从温室里迁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徐校长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同擦手的动作一起停止了。
秦生像没有察觉似的,继续说道:不开在温室里,怎么会生得这么艳丽,现在是深秋,紫藤花不怕寒,也该一点一点凋谢了,你把它们全部迁了出来,过不了几天,就会因为适应不了环境而枯萎。
徐校长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眸色微冷。
你不就是温室里的紫藤花吗?
爬床的骚/货。
没有楚家太子爷撑腰,你又能算什么东西?
哈哈,看来秦老师是惜花懂花的人。徐校长面不改色,笑嘻嘻的,和蔼可亲极了:我就自己随便养养,哪里知道这么多,至于开得艳丽,估计因为书本比不上实践,秦老师也不能拿固有的思维,来套用所有的例子嘛。
我又没嘲笑你。秦生跟着笑,像朵盛开的曼陀罗花:用不着急着解释。
徐校长把他带到人事处,找借口匆匆走了。
秦生看到他转过身时,蓦然垂下的嘴角。
人事处主任姓章,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她板着面孔,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严肃又认真。
她跟徐校长截然不同,对秦生初来乍到就迟到的表现很不满意,红色指甲频繁敲击着桌面,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看向秦生:我知道你有后台,而且后台不小。
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你工作不认真的理由,学校对每一位老师都一视同仁,对每一位家长,也秉持着负责任的态度,你身为一名任课老师,代表着自己,也同样代表着学校,任何一个闪失,一个马虎,不仅会损害学校的名誉,还会影响将来的职业发展
我年纪轻的时候,下雨天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到地上,都照样拖着两条腿来上课,我不要求你像我一样,只希望你能给学生做个榜样,至少不要迟到。
秦生看着脚尖。
他真想把这几段话录下来,放给楚辞奕听听。
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章主任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便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年轻女老师:小唐教语文,负责三年级五班和六班,以后你是班主任,她是副班主任,大家互相配合,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多问问她。
秦生白净隽秀,特别是一双眼睛,生得狭长,眸光清澈纯净,妖而不媚,唐晓曦偷偷看了一眼,心里滋生出几分好感来。
等出了办公室,唐晓曦跟秦生说:你别放在心上,章主任古板认真是有名的,发生一点小事都会责备老半天,我们都不喜欢她。
没关系。秦生道:是我自己迟到了。
唐晓曦还在滔滔不绝:幸好你来了,之前那位班主任已经走了三个月,我忙都忙死了,章主任一直不肯招人,还是徐校长好,这事被他知道,立即把你招过来了。
徐校长人很好吗?
当然啦。唐晓曦理所当然道:徐校长很亲切的。
秦生心想,他让我把活丢给你做的时候可不太亲切。
此时下午第一节 课已经上完,到处有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
走廊上站着个小男生,仿佛周身笼罩着天然的屏障,一眼望去格外突兀,卷毛,大眼睛,阴郁的模样,一动不动远远地立在中央,手里不知拿着什么。
看到唐晓曦和秦生也不避让,直接上前走了两步。
樊樊?
唐晓曦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惧怕他,勉强勾勒出一抹自以为亲切的笑容,柔声问道:怎么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呀?其他小朋友呢,没跟你一起玩吗?
第5章
这个叫樊樊的小男生缓缓抬起胳膊,手里举着的盒子,秦生看清楚了,是粉笔盒,快速朝着唐晓曦的方向扔去,他嘴巴一张一合,大声讽刺道:丑八怪,屎壳郎!我讨厌你,滚出学校!
白色粉笔稀里哗啦撞到唐晓曦的额头、鼻梁、嘴巴上,划了一道道白印子,还涂花了新买的米色风衣。
樊樊看见唐晓曦微红的眼圈,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家快跑!屎壳郎变白啦!
他大喊一声,掉头就逃,转眼间就没了影子。
大帅又欺负唐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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