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祁有望抱了个孩子回来养的还是少数,故而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将那孩子当成了周安安,直到周纾朝他们微笑着解释:那是我家郎君与女儿。
茶商:??!
是他们落后了吗,周纾何时生的女儿,他们怎么不知?
不过仔细一想,女子有孕基本好几个月才会显怀,少则四五个月,多则七个月。他们认为周纾属于后者。再联系冬天里周纾几乎很少外出谈买卖,多数都是由底下的管事负责的,所以周纾在家养胎的可能性很大。
满月了吗?他们又问。
过年那会儿就满月了。
他们又细算,如今已经是二月了,周纾的身体已经好利索,所以又出来了!
这么一来,无疑是坐实了这个孩子是她生的猜测,他们不由得暗叹:这祁四郎与周小娘子藏得可真深,不声不响地就生了个孩子!难怪周小娘子近来没有再揪着吴家不放,想来是要生孩子,无暇应付他。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周纾之所以不再揪着吴家不放,那是吴家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吴家声誉受损,加上红茶也渐渐成为主流的趋势,选择跟周纾合作的茶商越来越多,在各方的打压之下,他自然已经不值得周纾再去费心应付。
而周纾发现茶商们误会孩子的来历后,解释了一句:这孩子是灵鹿送来的。
茶商们表示明白:灵鹿送子,这个传闻我们一直都坚信是真的。
周纾:
她干脆不去解释了,反正孩子的来历对她而言都不再重要,让人以为孩子是她生的,将来等孩子懂事了,对她的影响也会少一些。
虽然祁家曾经去追查孩子的来历,但是迷信灵鹿的乡民还是大多数。渐渐地,便鲜少人再去想祁来来是被遗弃的事情,而都传周纾有天晚上做梦,梦见了林子里的绿光,然后发现灵鹿给她送了个孩子过来,等她睁开眼时,她就生出了一个孩子
祁有望不满地纠正:什么绿光?绿光多不好听,蓝光、白光、金光,怎么都比绿光好听呀!
周纾:
你纠结的是这个?
这个谣言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其实是因为这其中有周纾的手笔,她不过是将梦中梦见的场景安在了孩子的来历上。
对于坚信巫蛊、葛仙等的乡民在目睹了楮亭乡的变化之后,已经对神魔鬼怪类的事情深信不疑。即使有知情人说孩子是捡来的,也没有人信。反而有些老人会教训他们,不可以质疑灵鹿,否则他们会厄运缠身的!
于是越来越多人都默认了祁来来是周纾生的。
陈氏抱着周安安到楮亭乡小住几日,祁有望便让祁来来跟周安安一起玩。两个孩子里,周安安都还不曾会爬,所以她们凑一块也只是躺在一起流口水。
孩子有祁有望看着,陈氏便跟周纾又说了些家常,顺便告诉她,陈自在要成亲了。
周纾甚感诧异:表哥定亲了?
是啊,这门亲事是你舅母那边找的,挑的黄道吉日在下个月。他们说这正值茶园最忙碌的时候,怕耽误了你的事,所以没有特意通知你,只是下个月你若是得空,那便去喝杯喜酒。
陈氏虽然转述了陈家的话,但是言语中都希望周纾下个月无论如何都得抽空过去。
周纾道:我知道了。
她也没有多问,毕竟陈自在能老实安分她也不会刻意去在意他的事情。至于陈家的聘礼从何而来,又有多少,这些事若是她的爹娘经手的,她也无法阻拦。
谈完了正事,陈氏又免不得要再唠叨两句:虽说你们都将孩子当做亲生的,可毕竟不是亲生的,还是自己生一个要好,不然你跟东床偌大的家业,由谁继承?
她如今也不盼着自己能再生个儿子了,至于过继的事情也随着周员外将家业慢慢地交付给周纾而打消了念头。
倒不如说,自从周员外能再生育后,有人建议他纳妾。若早那么十几年,陈氏肯定会同意的,可她与周员外恩爱了二十多年,也习惯了独占丈夫,如今让丈夫纳妾,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况且,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这孩子当初是东床抱回来的吧?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外头的女人生的孩子,然后抱回来说是灵鹿送回来的。陈氏说到这里时,压低了声音。
周纾正色道:娘,四郎不是那种人,她爱我,很多事都会与我商量,也不会瞒我,更不可能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周纾对祁有望的信任不仅仅是建立在她知晓祁有望的身世上,也是因为她能明显感知到祁有望对她的感情,以及尊重、信任。
陈氏脸上悻悻然:行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送陈氏离开时,周纾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看见祁有望因为祁来来尿裤子了而手忙脚乱,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让我来抱她,你去拿新的裤子过来。
其余人家的小孩都是用一条肚兜包裹住身子的,祁有望偏偏要给祁来来穿裤子,所以每次孩子尿了、拉粑粑了,就得换一条裤子。
等祁有望给祁来来换上干净的裤子后,周纾才点了点祁来来的鼻尖,道:以后随娘亲去茶园,教你认茶、制茶。
娘子不是说,随她喜欢吗?
为人爹娘,又怎会真的由着孩子的性子?该教导的还是得教导,该约束的地方约束,让她日后有更多可以选择的机会,也是我们的责任。
祁有望心想,这样也好。当初的她如果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那么在方氏的庇佑和宠爱之下,或许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是绝对无法像现在这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默默地看了眼祁来来,在她葡萄大的眼睛注视下,仿佛看见了小号版的周纾。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章时,突然想起那时候的习俗和风俗里,巫师等都是很流行的,许多人看病不去找郎中,而是找巫师,尤其是信州信奉葛仙总而言之,是个很迷信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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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贺礼
三月,茶园正值忙碌的时候,周纾仍旧是抽出了一天时间和祁有望,带着祁来来前往弋阳参加陈自在的婚礼。
周员外与陈氏比她们早出发,等二人到的时候,陈自在已经将新娘迎接回了陈家,他正随陈治熊在外招待宾客。
陈家的宾客并不多,而且多是街坊邻里,周纾与祁有望不觉的寒碜,可陈自在却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脸上没有多少喜色。
看见二人,他才挤出一点笑容,但是在看向周纾之时,眼神又是那么的幽怨和暧昧。仿佛他痴心周纾一人,如今是迫不得已才迎娶别人的。
祁有望跨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视线阻挡开来,咧嘴笑道:恭喜呀表舅哥,你也终于觅得良缘了。
陈自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应道:是呀,这还得多谢祁四郎。
谢我干嘛,又不是我为你说亲的。
陈自在心里冷笑。
周纾一直抱着祁来来逗她,压根便不在意陈自在的眼神,这让自导自演的陈自在万分尴尬,表妹跟祁四郎还是快些入席就座吧!
二人进去后,坐到了周员外与陈氏的旁边去,祁三郎也来了,陈见娇因肚子大了不宜坐马车,所以祁三郎没让她回来。
和平常跟陈自在相处时的和睦不同,祁三郎这番坐在席上并未说话,看见祁有望,也只是平静地喊了声:四郎。
三哥,你大舅哥的大喜之日,你怎么一脸愁容?祁有望问。
祁三郎瞥了那边招呼客人的陈自在一眼,心里是说不上的不得劲。毕竟知晓陈自在可能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后,他再也无法将陈自在当成知心好友。
他甚至怀疑过陈见娇是被陈自在利用来接近他的,可这个念头只产生那么一瞬,就被他掐灭了。他认识陈见娇那会儿,他跟陈自在还未相识呢!
但是想到陈自在后来明明知晓了他的身份,却依旧假装不知,还借着他的引荐,结识了不少士人。直到他在周家碰到陈自在,他才顺理成章与他相认。
和陈自在绝交是不可能的了,毕竟他还得顾及陈见娇的心情,可他也不会再看在陈见娇的份上,对陈家诸多优待。
想了想,道:没什么,担心娘子在家是否吃好睡好,孩子是否乖巧。
这一脸秀恩爱的模样,也好在祁有望身旁有周纾在,否则真要酸上一酸了。
祁来来大抵是饿了,开始哭闹,周纾将她交给乳娘,抱下去喂奶。陈氏道:孩子容易哭闹,就不该带过来的。
周安安就被她安排在家里,由乳娘照看着。
带她出来见下世面也好,让乳娘同行也不怕饿着她。周纾应道。
母女间说着话,便听见陈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她们向外看去,却见吴同高出现在了这儿。
这样大喜的日子怎能不请我们吴家呢?!吴同高笑嘻嘻地进了门,又让仆人将贺礼放下,便自顾自地环顾四周。
陈治熊一脸茫然,倒是陈自在沉着脸,问他:你们多番陷害周家,与我陈家也是死敌,我为何要请你们吴家?
吴同高看着他,再看看安坐着的周家人,眼神冷冽,嘴角却噙着笑:陷害周家?容适怎么这么污蔑我们?这些事若不是你搭桥,旁人又如何做得了?
此言一出,周员外与周纾眼神都冷了下来,陈自在恨恨地道:你在污蔑我?
污蔑?你倒是聪明,知道利用那些利欲熏心的市井小民,佯装无意说破周家茶园的秘密,好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们派出下人与你接洽,当初还以为取得了你的信任,从你口中套取不少信息。
周家对吴家步步紧逼,吴孝宗为了及时止损,也将往昔做过的事情一一清扫干净,这时才发现原来这其中有陈自在的手笔。而他们吴家,当初还沾沾自喜,以为利用了陈自在,岂料陈自在这是请君入瓮,他们一直都被当成了棋子。
不管陈自在有什么目的,他以及周家让吴家不好过,那他们也要让周家跟陈家不好过!
周员外跟陈氏的脸色已经变了。周员外虽然也没想到陈自在竟然会联手外人对付周家,但是心里想到的是,他或许是因为周家不再给他继承的希望而心生叛逆。
陈氏对买卖方面的事情不太懂,可也听出了周家之前所遭受的一些针对和挑衅,竟有她所信任和疼爱的侄子的手笔,这让她如晴天霹雳,难以置信!
她更加害怕,周员外与周纾会因为陈自在,而对她也失望。
周纾对此也有些意外,但是联想陈自在的为人,她觉得并不难接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陈自在脸色铁青,自辩道。
吴同高冷笑,有些恼怒地道:你为人虚伪,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怎么会落人口实?
没有证据,便是想污蔑我?陈自在松了口气,转头对周员外、陈氏道,姑父、姑母,你们看,他这是污蔑,是想毁了我的大喜之日,也想毁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想报复周家,借此离间我们亲家的关系。
陈氏茫然地看着周员外,她是希望陈自在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可是有些事一旦放在了心里,就像扎了根,是会发芽的。
周员外盯着吴同高,道:既然是来祝贺的,那么还是遵守这儿的规矩为好,吴家大郎以为呢?
吴同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猜忌、愤怒以及被背叛后的痛苦,然而周员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此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在温和有礼的面具之下,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对,不过我今日只是为送贺礼而来,酒水就免了。吴同高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他走后,场上的气氛一度凝固了起来,陈治熊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想必吴同高所说的八成是真的。陈自在没承认,吴同高也没有证据,他自然不可能去逼问陈自在,只好厚着脸皮跟陈氏道:都是误会,那吴家存了心不让我们好过呢,别理他!
爹。周纾也开口。
周员外这才坐了回去,只是一言不发。他看了眼祁有望,见她对场上发生的事情似乎颇为不在意,便问:四郎有何看法?
啊?祁有望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没什么想法。
她认为吴同高的话并非完全虚构,陈自在肯定或多或少做过对周家不利的事情,兴许真的是为了泄愤。但是她不在意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吴同高将此事搬到了明面上来,以她娘子的性子,定会处理的,所以轮不到她来操心。
周员外皱眉道:周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们的,这种时候,你怎能没有看法呢!
祁有望笑道:周家有娘子呢,我当个贤内助就好了。
她可是时刻谨记自己是入赘的身份,自然要扮好这个角色了。
周员外一噎,又看了眼周纾,想了想,也不去问她的想法了。
这场婚礼因为吴同高的捣乱,气氛全毁了,宾客也都是早早地吃完酒菜就散去了。周员外以身子不适为由,提早回了周家。
周纾跟在他身后,担忧道:爹,此事与娘无关。
周员外叹气:我知道。燕娘,你娘她有时候糊涂,但是我不认为她会糊涂到纵容陈自在毁了周家。
他虽然有点怨陈氏养大了陈自在的野心,但是回想过去的那些年,他又何尝不是帮凶?他默许了妻子对侄子的疼爱,默许了妻子将侄子与女儿凑到一块,也默许了妻子将子嗣和周家的希望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如今陈自在对周家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他们自食恶果罢了。
但是犯错的是他与陈氏,而不是周纾,所以他不会让周纾受到影响。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他亲口说出周家的一切都是祁有望与周纾的,也是绝了众多心怀鬼胎的人的心思,更是对陈氏和自己的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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