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
就连程处弼自己都没有想得到。
那一碗又酸又浓又臭的汤药喝下去,自己竟然能够变得这般帅气逼人,深受女孩子欢迎。
一天前。
他程处弼是走在街头巷尾,都要被人无视,或者嘲笑的二愣子、低能儿。
一天后。
他程处弼就成了万众瞩目,无数绝色娇娃、胭脂俗粉、大家闺秀,都要主动大献殷勤的天之骄子!
这感觉...
还真有些爽快阿!
顷刻间。
程处弼突然想起,贤王殿下曾经说过,他要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抢手。
要让自己从昨天被别人爱答不理,到今日的高攀不起!
听到那话时,程处弼还傻不拉几地问:“师父,这昨日、今日的意思,是不是就成人世界中。”
“情商低的人找不到其他人聊天,或者是聊天聊不下去的时候,找的借口啊...”
李恪当时就被问得哑口无言,先是说了句他程处弼听不懂的“孺子不可教也”,然后又补充了句“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要是一般人,被如此多的美人环绕,其中更是不乏投怀送抱,主动免费给自己睡的,必然会感到飘飘然,陷入其中的温柔乡当中了!
可很不幸,她们面对的是程处弼!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应该有如此英俊的面容,雄武的身姿,魅力四射、光芒万丈的眼眸!
而更要命的是...
他的皮肤竟如此的白皙、光滑,宛如初生的婴儿那般,触手可弹...
“你们不要乱动。”程处弼粗犷的嗓子一发声,立马就吓退了周遭数十名美艳的小姐姐,“我是来这里赌钱的,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
“唉,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啊!这天下的英雄豪杰,但凡是喜欢赌的,哪里有不喜欢美人和美酒啊!”
老鸨子将其纤细、白皙的手,搭在程处弼的肩膀上,“是不是觉得这儿的美人,没有看得上的啊?别急嘛,先进来坐坐,喝点小酒...”
“把手拿开。”程处弼瞪了眼老鸨子,吓得老鸨子顿时惶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程处弼的声音并不大,却能震得整个忆梦楼,顿时鸦雀无声,“我说了,我是来这里赌博,找乐子的,你们可别拦我,赶紧滚!”
“现在大中午的,谁跟你去赌坊找乐子啊...”
那名主动献身的美人,脸色惨白,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道:“要不...公子,我先陪你到上面的客房休息,一个时辰,我给您两贯铜钱,如何?”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就被路过的好几个常客听到了!
他们顿时眼冒绿光,瞪圆了看向程处弼。
卧槽...
逛了那么久的窑子,花了多少钱早就数不清了,这窑子里面的头牌,要花钱请客人弄她...
真是头一回听说阿!
“小伙子,有福分啊!”
“这忆梦楼虽比不上前面的怡红院和聚满楼,可也是平康坊中名楼,看上你的更是忆梦楼的头牌,娇儿姑娘!”
“呵!小子,别说娇儿姑娘给你两贯,让你陪她一个时辰,这全天下的男人争着抢着要用十几贯、几十贯铜钱,只是为了跟娇儿姑娘说上几句话呢!”
“可不是!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处弼板着脸,语气愈加冷漠道:“我说了,我是来这里赌钱、找乐子的。”
说着,程处弼双眼冰冷地瞪着那名双眼湿润的娇儿姑娘,“既然赌坊没开门,我晚些来便是。”
撂下话,程处弼起步就要离开,刚踏出一步,就听二楼传来一道中年男人轻蔑的声音。
“小子!你把我们忆梦楼的头牌惹哭了,还想要离开,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程处弼转过身,便见到一名衣着华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下巴蓄着小胡子,踱步走下楼梯,走向自己,“哼!”
“看你这衰样,也不可能是岭南军队的人,既然想要到赌坊里面找乐子,输钱。"
“我王富贵大可敞开门来做生意,今天就让你赔个血本无归。”
"你。"王富贵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娇儿,又指了指程处弼,“陪着这位公子,下到赌坊!”
程处弼留意到,这王富贵的手指上戴着鹅蛋般大小的戒指,便笃定对方不会是一般人!
程处弼以为这王富贵就是自己要找的虎头门的头目,正想要动手,身边却无声无息地突然闪出一个身穿蓑衣的男人。
“听说这忆梦楼的赌坊只有下午才开,我就纳了闷,这天下间的赌坊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
程处弼注意到,身旁这名蓑衣男头戴草帽,蓄着灰白的胡子,看模样像是个老年人,声音却要更年轻些,倒像是中年人。
至于武功...
身上的武功...
毫无功夫!
应该之是一个普通人。
“想要找乐子了,还要看时间的吗?”
蓑衣男肆无忌惮地笑道:“就跟人有三急,要蹲茅房,是一个道理!”
“我从山西大老远地跑来长安做生意,每天日晒雨淋,忙得累死累活,为的不就是赚点小钱,来这赌坊里乐呵、乐呵嘛!”
“本以为这名扬四海的忆梦楼地下赌坊,真能跟贤王殿下对着干,继续做着赌坊的买卖,原来还不怕得跟怂包一样,上不来台面!”
自从崔氏家族被灭门。
太子一系的官员又被清洗。
忆梦楼顿时失去了官府的保护伞。
虎头门的人只能花一大笔钱,再次打通人脉。
赌坊虽然能继续做生意,提成却被剥削了不少。
而且,近期听说岭南部队要进驻长安。
虎头门又有人口贩卖的不法勾当,所以跟崔氏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崔氏家族说白了,就是贤王李恪灭掉的!
虎头门即使势力再大,也不敢跟官斗、
更不敢在贤王殿下面前撒野!
所以,这段时间,赌坊只敢在下午和晚上偷偷摸摸地营业。
可是少了上午三个时辰的营业时间,就等于少了三个时辰的收入!
这对于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赌坊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损失阿!
而朝廷中的人又逼迫得非常紧。
搜刮的提成是原来的两倍!
虎头门的混混们又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
收入却因赌坊的生意和提成锐减了大半。
心绪出现了巨大落差,故而出现了手下要么退出,要么改换门庭。
虎头门一时间人心涣散,不复当年威风。
另一方面。
赌徒们难以忍受赌瘾,别说早上不给赌,哪怕一刻不给他们赌,他们都浑身难受!
所以,不乏有早早跑到忆梦楼等候的赌鬼。
只是好赌之人哪里有不好色的...
这些人基本上是要被姑娘们坑了一笔钱,才能进赌坊,而像程处弼这等柳下惠坐怀不乱,这等独树一帜的奇葩...
王富贵混了二十几年的江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
王富贵听了蓑衣男的话,气得面部通红,“好啊...”
“原来是山西来的老赌鬼,怪不得面生。”
王富贵起了贪念,“既然你跟这愣头愣脑的小子一样,千里迢迢跑来我忆梦楼送钱。”
“我王富贵还真就不怕什么贤王殿下,继续打开门来做买卖!你自己找个姑娘,一起进来吧!”
“进个赌坊,干嘛要找姑娘!”蓑衣男不解道:“我又不女票!”
王富贵很是不屑道:“哼!山野莽夫,粗鄙之人!没什么文化也要来这里丢人现眼!”
“让你找个姑娘,是用来掩人耳目!这都不懂!还来什么赌坊!”
其实,王富贵还没把更深层的意思说出,便是利于出老千...
蓑衣男哼了一声,直接拉住了老鸨的手,“嘿,我看这个就不错。”
“哈哈哈,这位公子,老娘可贵着呢!”老鸨摇曳着丰腴的身姿,一脸坏笑,声音嗲嗲道:“一个时辰...可是要二两银子的哦。”
“哼!才二两!”
蓑衣男从破烂的衣袋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物体,“知道这是什么?五锭金子!”
蓑衣男冷声道“老子做的乃是私盐生意!”
“赚得不比你们赌坊少,胆子也不比你们虎头门的小!”
老鸨见到蓑衣男出手如此阔气,眼睛发亮,立即把大腿的布料撕裂,直接亮出浑圆、白皙的玉腿。
“喔...公子真是阔气阿!”
老鸨将丰腴的身体,贴在蓑衣男的肩膀上,“您真有眼光!”
“小女子的技术,可是整条平康坊首屈一指的哟...”
老鸨又贴着蓑衣男的耳朵,娇声道:“公子玩完之后,今晚上,就好好地陪陪小女子吧!”
“好啊,你个浪蹄子!”蓑衣男抓捏这老鸨的大腚,浑浊的双眸闪过一道绿光,“今晚,老子一定会让你好好双狂的!”
“哼,好啊!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王富贵仍然不屑道:“我倒是希望你从赌坊里走出来的时候,也能如此阔气!开门!”
话落。
几个跑堂的伙计便将正门侧厅的墙壁打开,里面凛然藏着一扇暗门。
娇儿跟在程处弼身边,两人明明隔得很近,却像是中间夹着一座山,互不靠近。
蓑衣男则是大大咧咧地一直将手贴在老鸨的大腚上,时不时地捏一下,听到她那发浪似的笑声,很是满足。
这四人跟在两名跑腿伙计的引路下,点着灯笼,穿过一道狭长、昏暗的通道,走了大概一刻钟。
之后。
他们便被带到一间火光明亮的大房间当中。
程处弼一进到房间,立刻注意到了这大房间的左右两侧,还有数十个小房间。
那么...
问题来了!
他程处弼要找的虎头门头目在哪里啊...
还有,自己身上没钱,怎么赌?
韩德林临别时,说的套路什么来着?
“公子...”
娇儿见程处弼站在原地,疑惑道:“你怎么不去下注啊?是不知道这儿的玩法吗?”
“不是。”程处弼冷声道:“没钱下注而已。”
娇儿:”.......“
要换做是别人,肯定就要问了,你没有钱来什么赌坊?!
但娇儿是真的喜欢上了帅气、耿直的程处弼,娇声道:“要不然...小女子借一些银两给公子乐呵。”
“哎呀我去,小伙子厉害啊!”
蓑衣男听到娇儿的话,大笑道:“你来一次忆梦楼不仅被这儿的头牌倒贴钱,给你玩弄!”
“现在,还要给你钱下注?!”
“呵呵,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既是女表子,又是戏子的?!”
“这青楼当中,竟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这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么!大家都是男人,为何你却如此好看,没有天理啊!”
第233章 荒唐至极,没天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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