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卜鸣跟tmk居然有过合作，这一点倒是让乔安安觉得有些惊讶了。
    “咳咳……”忽地，乔安安咳嗽了两声。
    律北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眉心一拧便伸手覆上乔安安的额头，“不舒服？”
    乔安安扯下他的手，摇头：“没事，就是被呛了一下。”
    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磕了一声，太阳穴突突的疼。
    车内的灯光昏暗，律北琰并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见她再三保证没事才放心继续开车驶向乔家大院儿。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乔家大院了。
    李嫂被放了年假，刚下车走进客厅，迎面而来便是寒风阵阵，乔安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律北琰将外套给她披上，“穿上，别感冒了，家里有些时间没有开暖气，先通风，再开。”
    “好。”
    乔安安窝在沙发上，喉咙的不适感已经渐渐消了下去，太阳穴的疼痛感也没了。
    好像是一阵风，来也匆匆，去却无踪。
    通了一会儿风，律北琰倒了杯热牛奶从厨房走过来，点开暖气，“先喝牛奶。”
    “好。”乔安安乖巧的点了点头，双手捧着牛奶，心里被塞得暖暖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结束了？”虽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其实不过才六点出头，平时律北琰这个点估计才从公司离开，尤其是最近因为tmk的并购案。
    “我去看爷爷了。”律北琰坐在她边上，自然地将她抱在怀里。
    律北琰这个人冷冷的，有时候手都是凉的，可……他的怀抱却是暖的。
    乔安安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牛奶喝了一半，垂下睫羽。
    “他怎么样？”乔安安语气平平，律北琰是律兴业的孙子，所以他关心律兴业，乔安安不能说什么，更何况现在是继承人之争，争得不只是tmk的并购，还有在老爷子面前显孝心。
    虽然，律北琰不像是那种会跑到老爷子面前刻意显孝心的人。
    “不好。”律北琰淡淡道，“药石无医。”
    律兴业现在这样，什么都查不出来，可病情却一直在加重。
    乔安安抿了抿唇，“他还是不愿意把妈妈交出来，是吗？”
    “……嗯。”律北琰沉沉应道，其实他去找老爷子，更多的是为了唐碧娟，也想从律兴业那里知道一点关于唐碧娟的事情。
    乔安安撇了撇嘴，忽地想起之前的猜测，道：“对了，之前不是说怀疑老爷子是中毒吗？”
    “嗯，这个早就查过了，没有问题。”
    乔安安忙不迭的摇了摇头，从他怀里出来，“但是，你查的只是中药成分不是吗？却不能排除中毒啊，如果是微量中毒，仪器检查未必检查的出来，毕竟已经跟着血液新陈代谢了。”
    律北琰眸光沉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老爷子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喝药，饭都是大家一起吃的，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她顿了顿，激动地就要朝着脑门拍一下，律北琰见状，伸手挡住，啪的一下，她的手正好打在了律北琰的手臂上。
    “老爷子吃了这么久的药，因为查不出来什么，所以他都是专门的一套碗筷，对吧？”
    “……”律北琰听了她这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乔安安抿了抿唇，“所以，会不会问题是出在了碗筷上？”
    律北琰将她重新拉回怀里，“这件事情我会往下查，把牛奶喝完，要冷了。”
    乔安安撅了噘嘴，道：“要不是这是一条人命，我才不想帮老爷子，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该让他常常报应。”
    律北琰没有说话，脸色却有些沉重，如果乔安安的猜测成立，那这个下毒的对象……就很明显了。
    乔安安一口气将牛奶喝了下去，肚子也饱了，从他怀里退出来，躺下来，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北琰，其实，我今天去见大伯了。”
    律北琰垂眸，温柔地帮她把碎发拨到一边，“发生什么事了？”
    乔安安张开双眸，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把玩着。
    “你怎么知道？”
    “……”律北琰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睨着她。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乔安安笑了笑，“其实我本来不是很想管，但是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奇怪，是我的表哥乔安稷……”
    乔安安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前脚大伯才刚跟应寒舜解除合作，后脚乔安稷就出事，我怎么觉得像是应寒舜在报复？”
    律北琰的脸色也略显沉重。
    “不过，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查的，你现在因为tmk和老爷子的事情已经不可开交了，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解决的。”
    乔安安道。
    “如果太棘手，跟我说。”
    乔安安点了点头，坐起身来，“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律北琰嘴角起了一点点弧度，从沙发下来，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往厨房去。
    乔安安嘟囔：“你做饭，我去厨房做什么啊！”
    “看着我做。”律北琰道，话落便将她放在了料理台上，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弯身在眉心处落下一吻。
    乔安安晃动着两只腿，歪着头看律北琰忙碌做饭的身影。
    ***
    第一缕光刺破了黑夜，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宁静。
    乔安稷将自己努力的缩成一团，忽地听到铃声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翻身就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头磕在了桌角。
    他看了一眼，是闹铃……
    他从回来到现在，一粒饭一滴水也没喝，在沙发上不停地试图回想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过程，想找到被陷害的蛛丝马迹。
    可……他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乔安稷盯着两个青紫的黑眼圈，颓废的从地上起身，拉开了窗帘。
    外面蒙蒙亮，下着小雪。
    寒风吹来，乔安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垂眸，从他的方向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车内的人好像知道他出来了，摇下车窗，副驾驶座的窗口探出头来，乔安稷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缩。
    那车里的人，正是沈默。
    只见沈默抬头，冲他一笑，挥了挥手打个招呼。
    乔安稷咽了口唾沫，闭眼再睁眼，哪里还有沈默的身影，就连黑色的面包车也不存在。
    是幻觉……
    乔安稷靠着墙跌落在地上，这样不行，他会疯的，他如果不按着那个人说的去做，他会被逼疯，还会……在牢里待二十多年！
    他攥了攥手，眸光闪过阴鸷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