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微微仰着头笑着，神色倨傲而自信，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
    旁边的付诗文脸色到底还是变了。
    她大概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底气，永远都不可能有。
    明明不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可是付诗文看向苏溯时，眼底眉心尽数都是钦羡。
    她怎么能活得这样恣意妄为？
    付诗文却只能循规蹈矩，如此而已。
    良久，祝总方才张了张嘴，尴尬道：“我们作为普通人，就能代表普通人的观感。”
    苏溯轻笑一声，道：“那么以您之见，这部剧的受众定位是什么人？”
    苏溯的语气不疾不徐，让人没办法生气，却又觉得心口说不出的郁结。
    祝总顿了顿，沉声道：“这部剧虽然是反对996的题材，但是定位的话当然还是年轻女性……”
    他的声音顿住了，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宁总。
    宁总也没说话，面色阴沉地扣紧了扶手，一边下意识看了苏溯一眼。
    苏溯便垂眸笑了：“是的，对于不同的受众而言，一部剧给人带来的观感自然也是不同的，这就是我想说的，所以我们要从更加专业的角度去审视一部剧，虽然我作为年轻演员，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那么，江导觉得呢？”
    江生看了苏溯一眼，这才点点头道：“我同意苏溯的想法。”
    江生看向宁总，面色沉了三分：“宁总，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想说这个问题了，对于你们而言，或许你们认为资方才是这部剧的起点，或者说是你们投资才成全了这部剧。这件事我不否认，但是你们不妨想一想，如果你们连选角都要全盘参与，那么这部剧的灵魂由谁来保证？”
    似乎是听出了江生的意思，祝总面色微变，轻咳一声道：“这不是有江导吗？我们当然也是因为江导您坐镇，不然我们怎么可能那么放心？你说是吧……”
    “是吗？”江生将剧本一合，淡淡道：“如果二位真的信得过我，今天的事情就当做闹剧一场。我同意苏溯的想法，专业的事情还是要由专业的人来做，今晚我做东，请几位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
    祝总的脸色顿时跟着变了，他蹙眉看了一眼江生，又看向苏溯，弯唇不怀好意地笑了：“苏小姐虽然身后就是肖少，可是据我所知，这部剧不需要苏小姐带资进组吧？”
    “祝总若是这样说……”
    “我这边呢，自然也同意，苏小姐的演技不错，但是我个人觉得没有我想要的感觉，我想老宁也是一个感觉，是吧老宁？”得到了宁总肯定的回答，祝总微微笑了笑，双手交握在前淡淡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两个也有否决权了，我们不希望苏小姐出现在这部剧中，这个要求想来也不算高，其他的……我们全盘同意江导您的决断。”
    他们说着，对江生伸手示意了一下。
    江生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目光扫向苏溯。
    苏溯没说话，只是微微弯起唇角。
    这些人的手段，当真是龌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