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游戏里,玩家的卡牌当然不会相残消耗,玩家了解各位角色的渠道也只是策划与美工精心设计的剧情和道具,苏云固然看过一些修罗场成精的二次创作,但是他的思维仍旧被困在这是一个游戏。
他的本能与潜意识在发生变化,但他的理性思维仍旧停留在哥哥要谦让,弟弟要听从的质朴阶段。
也许苏云迟早会因此得到教训,但是他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说罢苏云将手从爱丽丝的臂弯里抽出,俯身扶起了跪在他脚边的青年。
特蕾莎,欢迎回来,我等你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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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
真幸福啊。
熟悉的温度从手臂上传来,像是着了火一般蔓延,顷刻间就点燃了他的身躯。
特蕾莎抬着头,不敢错过一点父神的微笑,有什么能比父神没有忘记更幸福的事情?那大约就是父神一直在等待他了。
谁都不能在此刻夺走特蕾莎哪怕一丝的关注,爱丽丝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所有人都是父神的孩子,都是父神的信徒,依赖信仰父神的人就好比漫天繁星那样多,而他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忍耐是美得,奉献是欢愉,只要能跪俯在父神的膝头脚下,万千苦难都不足为虑。
特蕾莎知道爱丽丝在想什么。他的大哥在此时定然是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他嫉妒,他愤恨,他恐惧,他渺小这就是狂信徒的可怜与可恨。
特蕾莎为爱丽丝感到悲哀。
唯一能打倒特蕾莎的只有父神的抛弃,但能够击垮爱丽丝的东西太多了,爱丽丝的信仰混杂了杂念与欲望,他根本不是父神真正虔诚的孩子。
我才是最虔诚的信徒
,特蕾莎一直这么坚信。
谦逊是美德,他可不能太狂妄,他的虔诚,要全部、全部都给父神。
特蕾莎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神,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世界?兄弟?自我?
那都是蒙在窗户上的污垢,要全部擦拭。
5
爱丽丝很难过。
父神太温柔了,他爱特蕾莎,他在等待他,等待其余所有的弟弟们。
爱丽丝又很幸福。
父神放纵他的任性,包容他的无力,他信任他,他也爱他。
他爱他呢。
爱丽丝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他靠在父神的肩膀上,歪着头打量特蕾莎。
他曾许愿要用自己的宝贝们来虐杀所有的弟弟,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招对两个人没有作用。
于特蕾莎而言,兄弟们的排挤与迫害根本不会让他痛苦或者愤怒,□□的折磨是对信徒最基本的考验,特蕾莎以奉献殉道为荣耀,而且他还有圣人之躯,无法被人为杀死。
但是没关系,爱丽丝知道要怎么对付他。
杀死特蕾莎只需要一点,只需要父神一句话,一句我讨厌你就足够了。
这样百折不挠的讨厌特蕾莎就会因此沦为精神崩溃的疯子、自暴自弃的废物、烂在泥地里的可怜虫,来自灵魂的苦痛与绝望会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我们走吧。父神这么说道。
爱丽丝把半边脸藏在父神的手臂后,在父神转身时对着特蕾莎微笑起来,在特蕾莎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翘起嘴角,一一做出口型:
父神、讨厌、你
6
苏云扶起特蕾莎后道:我们走吧。
说罢他转身,爱丽丝你上来抱着他的手臂,苏云没有拒绝。
爱丽丝笑着,笑容恍若泥淖上的艳花,散发着臭不可闻的腐尸味道,而特蕾莎的表情在那一刻完全崩裂了。
那个安静虔诚的青年消失了,变更只在这么一刻之间,极致的恬静美丽顷刻转为极致的凶残丑恶:
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怪物,它的双眼是无机质的惨绿色,形状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暴起的古怪青筋,鳞片覆盖在他面庞上的每一个角落,他露出阴森的复层利齿那是真正的凶器,传说中恶魔用它们切割人肉。
爱丽丝兴奋极
了,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天蓝的眼珠换发着异样的光彩,他就像是即将吃到甜食的孩子,如果他的身边没有父神他会立刻拔出刀对!就是这样!疯掉!他无声地催促着,无声地朝特蕾莎呐喊着。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身着禁欲黑袍的的怪物将视线移到了苏云的背影上。
噩梦破碎,那怪物消失了,剩下的仍旧是文质彬彬、温柔善良的虔诚青年。
青年微笑起来,眼眸仿佛春日潭水:哥哥,好久不见了,您还是曾经的样子。
爱丽丝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他一边随着苏云转身,一片无趣地撇开了视线,然而少年的嘴角仍旧衔着甜蜜的微笑:特蕾莎,欢迎回来!我们我、们都很想你。
7
苏云背对着两个孩子,听着他们欢快的问好,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爱丽丝天真,特蕾莎虔诚,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他们一定能相处得友好,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第5章 赎罪
8
苏云带着两位造物回到了自己的神座。
蔷薇在王座下殷殷盛放,芬芳的气息弥漫满了整个大殿。
当特蕾莎走过那残忍又美丽的骨骸大门时,微微笑了笑:这不是伊西丝的战利品么?父神将它镶在这里?
伊西丝似乎是排行第五的瘟疫。
苏云笑了笑,不置可否。
爱丽丝小步跑到他身边,天蓝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活泼的弧度;而特蕾莎则直接在王座下的台阶上坐下,他将黑袍收敛,膝上平放着一本黑底烫金的厚重书册。
他们是这样憧憬他,他们将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苏云看着这两个孩子,他的内心升起了无名的喜悦,随后而来的又是缺憾这样宏伟的大殿,只有爱丽丝和特蕾莎远远不够。
这一刻他眼前浮现出了一副华美的画卷,同样是古奥的殿堂,他同样坐在纯黑王座与星辰穹顶下,但除了身边的爱丽丝和特蕾莎,王座下首坐着矜持懒散又漫不经心的领主;蔷薇中横卧着衣衫不整怀抱曼陀林的歌者;死亡大门的骷髅下戍卫着手持长枪的金色骑士;王座后站着把玩着单片金丝眼镜的学士;而敞开的大门外,身披猩红披风的君王大步走来,笑容满面。
还不够爱丽丝和特蕾莎还不够
还有五位造物,他们都被封印在立柱中,寂寞又孤单。
假如这个梦的规则和游戏一样,那么他是可以操纵瘟疫醒来的速度的,要是想要快一点让其他几个造物诞生,似乎只要推动游戏的进程就够了。
而要想推动游戏进程,首先就需要丰富的基础。
苏云抬起头,遥遥望着走廊尽头的大门,他朗声道:爱丽丝,特蕾莎,我要让所有人都醒来。
随我离开这里,去帮助人类推动他们的文明,我要早日见到人类的足迹遍布所有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我要他们走入繁盛的明天。
9
安纳托王都的神庙里,多了一位祭司。
祭司有着牛奶一样的皮肤、阳光一样的长发和翡翠一样的双眼。
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他,相信神灵也会爱上这位祭
司。
在安纳托的土地上,人们太需要信仰了。
暴乱、死瘟、饥荒各种各样的苦痛在这个国家里四处蔓延,人们嗅到了末日的气息,都能不知怎样才能够摆脱绝望,于是便祈求神灵的庇护。
神灵会保佑您,无助的人,在神的注视下,我们都是同样的信徒。金发祭司披着白色的长袍,在一众同行中格外出众。
一名老妪跪在他面前,口中喃喃念着祷词跪下,神情虔诚又放松。
10
真是愚蠢。少年清朗的声音打破了祭司耳边的宁静,但除了祭司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金发祭司面对着神像转身。
他用着所有人类都听不见的声音道:我的兄长,即使是柔弱如蝼蚁般的人类,只要他们信仰着父神,那么他们与我们就没有任何区别。
少年大步从大门外走来,缓步走到神像下,蓝白的衣摆在他的膝上跳舞。
他对青年祭司的话语嗤之以鼻:既然你乐于在这蚂蚁窝里蠕动,那么就不必带上我了,我和人类可不是同类。
唉祭司摇头叹息,我的兄长呀,您真是可悲的狂信徒。
怎么?你在评判我?爱丽丝将视线从神像上移开,你想死么?
在父神的光辉下我是不死的。特蕾莎微笑着纠正,他伸手按在胸口,神态虔诚到了极致,兄长,我希望您已经为父神置办好了休憩之处。
爱丽丝被激怒了,他的微笑彻底消失:怎么?你怀疑我?你觉得我不、能、照顾好父神是不是?
特蕾莎的笑容温和,他仿佛没有看到爱丽丝手中跳跃的刀光,只以一种就事论事的语气道:在父神的事情上怎样谨慎都不为过的,而且您只是个只知道嫉妒的狂信徒,您让我怎么信任您呢?
下一刻,爱丽丝露出扭曲的微笑,银光在他的长袍衣摆间一闪,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随后是物体落地的闷响与液体飞溅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短暂的死寂和惊惶的尖叫。
11
老妪是虔诚的信徒,她的祭司转身向神灵祷告,于是她也抬起头随着祭司祷告。
异变在此时爆发,无名的力量从天而降,从肩部
切断了祭司的右臂。
这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力量!它甚至能侵染神庙!
老妪尖叫起来,更惊悚的是她的祭司还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他俯身拾起那右臂,重新给自己接上重新接上了!!
我的兄长,您的任性让我为难了。祭司轻轻叹息,他的手已经恢复,若不是地面上的半幅袍袖和血迹,老妪都要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祭司又摇了摇头:我们的血液会让吸取人类的生命力,神不会愿意见到我们流血的,爱丽丝,够了。
随后老妪敬爱的祭司向着她转身,用冰冷不带感情的目光望着她,望着这神庙中的所有人:请忘记你所看到的东西吧,虔诚的信徒。
他说:你们今日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祈祷,父神爱你们。
12
任性的发泄就到此为止。特蕾莎清理完所有人的记忆,随后看向爱丽丝,我亲爱的兄长,您还有什么事想做的?
爱丽丝把玩着手中的利刃,很明显特蕾莎平淡的反馈不能让他泄愤,银光在刀剑上徘徊:跟我来,父神让我带你回去。
特蕾莎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有星光落入其中:父神让我回去!
爱丽丝冷哼一声,扭过头走出神庙。
两人一前一后在王都的街道上,爱丽丝隐匿了身形在前,但特蕾莎没有,这个国家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偏黑的蜜色皮肤,特蕾莎走在街道上就格外显眼,更何况他还穿着祭司的衣袍。
你就不能别让人看见?爱丽丝很烦恼。
特蕾莎温和地微笑:我是他们的祭司,我也是神的孩子,我不能凭空消失。
爱丽丝嗤笑一声,勉强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安纳托这个国家是以农耕为主的奴隶制度国家,一条巨大的河流横穿过安纳托,成为这一片土地的母亲河,而爱丽丝与特蕾莎的目的地就是位于大河边的一栋别墅
更确切地说,泥石砌的大院子。
特蕾莎走入这处院子,他从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流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爱丽丝,你就为父神找到了这样的休憩之所?
没有神仆?这样狭小?
被人类窥视?
爱丽
丝忍无可忍,还有点委屈巴巴:这里没有能配得上父神的东西!但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破破烂烂,连王宫也不过如此,这里是父神选择的,你以为我乐意让父神留在这里么?
父神喜欢这里?特蕾莎若有所思,是我对父神还不够了解!
特蕾莎才不在乎爱丽丝的难处呢,他只关心父神的选择,爱丽丝的一千一万个烦恼都不及父神哪怕一个眼神。
也就在这时,院子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身着黑袍的男人打开了门,他把黑发束在脑后,淡色的眼睛倒映出特蕾莎与爱丽丝。
两人立刻停止争辩:父神!、我的神!
你们回来了?他们的神温柔地笑起来,进来吧,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13
苏云坐在饭桌前,看着泪眼汪汪的两个孩子,深刻地反省自己的错误。
特蕾莎看起来快要被自己的愧疚杀死了:我的神我的神您怎么是我的亵渎,我失职了
而爱丽丝的表现则没有比他的弟弟好多少:父神!您可以都交给我的!是爱丽丝的错!爱丽丝是坏孩子
一切问题的源头此时正放在他们之间小东西这是一盘粗略加工的、只撒了点盐的鱼。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刚进入新家的苏云让爱丽丝去找先一步打入神庙的特蕾莎,随后他就开始研究爱丽丝给他找的房子。
这间房子满足了他的一切基本要求地段好,不那么引人注目,足够干净,周围没有邻居。
苏云确实是想体验一下生活的,而且他对新生文明的生态也十分好奇。
在现实世界中他选择的专业也是历史人文,足以见得他曾经对此是感兴趣的。
曾经。
这所大宅子虽然用料质朴,但能看出建造者的匠心,后院中搭满了花木,甚至还有一方引入了活水的池塘,苏云在其中看到了许多胖胖的鱼。
恋耽美
>身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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