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与宋渊几番波折才得了这一时安稳,是以沉鱼心中自是不欲与宋渊分离的。只她一则怕众人忧心,二则怕扰了宋渊练功,如此思前想后,终是遂了宋渊的意,独自去寻赵星等人。然而她离开赵家老宅之前却是先去了赵从炎书房之中,待见得赵从炎,立时便把宋渊之事同他说了。
赵从炎那厢听得宋渊无事,果然大喜,笑道:“想不到一夜之间,此事便有了这般转机。晈晈,你二人往后定能平安喜乐,白首不离。”
沉鱼闻言,心中欢喜。然而正要应声之际,却见赵从炎竟是变了脸色。沉鱼见得,心下微异,问道:“你……你是怎么了?”
赵从炎听罢,经了一阵踌躇,方问:“宋渊既好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要离开灵州?”
此前沉鱼心中尽想着宋渊之事,也未及想到往后。眼下听得赵从炎所言,沉鱼想了一会才应道:“许是要走的……只灵州如今被伊王重重围住,想来一时叁刻却是走不了。”
沉鱼语毕,彷佛听闻赵从炎幽幽地叹了一息,须臾方道:“是,眼下尚有伊王……然而灵州之围一解,该走的还是要走。”
“那你﹑你是不是……”
“自然是的,”赵着炎颌首应了,“你与宋渊本是人妖有别,如今却是殊途同归。然而我同你到底是阴阳相隔,去那黄泉路前能见你一面已是上天见怜。待你同宋渊离了灵州,我自然——”
赵从炎此番话未说完,沉鱼只觉心中一紧,遂抢先应道:“我还没走呢,此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她说罢,也不待赵从炎答话,便与他匆匆辞别,只道要赶着去见赵星。
因赵从炎之事,沉鱼原来满心的欢喜便淡了不少。只想到离了灵州,今生与赵从炎再无相会可能,沉鱼心中不免生了许多离愁别绪。她如是边走边想,未几便到得赵星住处。只沉鱼在屋中寻了几遍,却未曾见着赵星人影。因在宅中也不见苏玫等人,沉鱼又怕前去军营会与赵星错过,她便盘算着待在二人之前同睡的耳房中相候,等赵星回来。яομzんāìщμ.οяɡ
接着沉鱼于耳房中等不一会,果然闻得人声。她想到是赵星来了,立时起身相迎。未几便见徐见山与赵星一道来了。
“姐姐,你来了!”
沉鱼闻得赵星招呼,先是笑着应了,只见她神色有异,又问道:“怎么了?你看着似是有事?”
赵星那厢听得,却是立时敛了神色。只她待要开口之际,徐见山已笑着道:“最近米粮紧张,她才有些担心。刚刚我们已商量着从别处调些米粮过来,并无大碍。”
“哦?”沉鱼闻言,见赵星眼光闪烁,又拉了她的手问,“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赵星应罢,又问沉鱼,“姐姐与宋大哥久别重逢,怎地得空来见我?”
沉鱼此番听见赵星提起宋渊,便把宋渊于梦中得张了性指点,已有了续命之法等事说予徐赵二人知晓。因宋钊与康云霞纠葛毕竟乃长辈阴私,沉鱼说道之时便把这节略去了。
徐赵二人听闻宋渊眼下已无性命之忧都是大喜,赵星更是笑道:“宋大哥经此大难,定有后福……姐姐,原来有这喜事,我们该好好聚一聚的。只如今宅中事多,过两天我和玉山哥哥再去寻你和宋大哥好么?”
“事多?”沉鱼听得,皱了皱眉问,“就是那米粮之事?我与阿渊一时半会也离不得灵州,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们但说无妨。”
“没有的!”赵星这话应得甚急,沉鱼这厢见她神色紧张便更觉奇怪。
只沉鱼尚未说话,徐见山已道:“米粮调度之事自有大军应付……方才听你说师兄大功未成,你还是陪着他,多照看几分吧。”
沉鱼此番听得徐见山所言,也觉有理,是以当下便与二人相约叁日后再于赵家老宅碰面。此事一了,沉鱼便沿路返还赵宅。沉鱼到得赵宅门前已是暮色四合之际,待回了歇息之处,便见宋渊仍是闭着双眼,盘膝而坐。
宋渊那厢闻声睁眼,见着沉鱼,立时笑道:“姐姐可回来了。”
沉鱼听得,走至宋渊跟前,只见他双目仍是暗光流动,虽则色若琥珀,却已非竖瞳之状。她见宋渊不过用功半日便有了这般进景,心中一喜,抚了抚他眼皮道:“当真好了些。”
“是,”宋渊应着,却是忽地伸手把沉鱼揽到怀里,“虽是好了些,还须得姐姐助我。”
宋渊说罢,揽住沉鱼的手又紧了几分。沉鱼察觉,自是明了他话中之意。只她当下心中尚且有事,便推了他的手道:“你先听我说件事。”
宋渊闻言,便微微松了手,却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道:“你说。”
“适才我见了星星……她似是有事瞒着我。”沉鱼语毕,便把先前与徐赵二人说话情状转述与宋渊知晓。
宋渊此番听罢,想了想方道:“听起来确是有几分蹊跷……”他说着又握住沉鱼的手,“他们瞒着的事想来同灵州有关。明日我便陪你去见他们,总能看出其中端伪……只眼下姐姐却要先陪我。”
“陪你甚么?”沉鱼问罢,不禁垂了眼皮,脸上已是悄然生晕。
“自然是陪我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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яǒцzんāìωц.ǒяɡ 一叁八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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