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网络上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导演、明星、一些网红们趁机跟着这波节奏蹭了很多热点。
    但华金旗下的艺人却分外的安静……
    就连最喜欢蹭热点，最喜欢弄各种花里胡哨微博的魏莱这两天也消停了。
    为什么？
    呵呵，还用问吗？现在华金还在偷票房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呢，微博都被黑成什么样了？
    在这个时候蹭陆远的热点，跟一波风……
    你还嫌华金不够招风吗？
    当然，陆远的这起骂战倒是让徐灿灿心里头松了口气。
    此刻网络上虽然还有骂华金的人，但基本上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粉丝圈的吵架上还有陆远的新电影《海上钢琴师》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华金的各种骂战与各种负面舆论倒是确确实实少了好多。
    徐灿灿对陆远莫名有些感激之情，不过随后这种感激就变成了一种无可奈何。
    是的。
    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只见是自己老妈打过来的。
    她摇摇头。
    “妈……”
    “灿灿……我跟你说件事。”
    “妈，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这次不是幺蛾子，你表哥给我打电话，说那个男孩子明天就过去了。”
    “那个人是谁！”
    “你表哥没有说，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你要相信你表哥的眼光，他毕竟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
    “呵呵……不去！”
    “听话。”
    “不去，你让其他人去吧。”
    “这……”
    徐灿灿挂掉电话，摇摇头。
    表哥？
    想起那个老头子表哥以后她就很有违和感。
    这年纪都能做自己爷爷了，自己却还要叫他表哥。
    这种辈分……
    很乱。
    而且，这表哥介绍的人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一身油腻？大腹便便？还是那所谓的绣花枕头？
    徐灿灿闭上眼睛，她觉得这些实在是太可笑了。
    “咚咚咚。”
    “进来……”
    “徐总……”
    “哦，是沈导啊，怎么了？”
    “《梦境旅行者》这两天的票房出来了……”
    “多少？”
    “一千五百万，一千四百万……”
    “哦。”
    当脱离水分以后，《梦境旅行者》的真实票房出来了。
    徐灿灿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当然……
    半个月时间左右现在还维持着一千多万的日票房，这《梦境旅行者》不能算差了，如果票房规律的话，未来破个六亿票房是没问题的。
    投资了一亿多，拿到六亿票房其实也挺赚了。
    只是……
    票房终归没有破纪录，终归还是……
    不够惊喜？
    “海外那边怎么样？”
    “海外那边……不太理想，总票房刚刚破了八百万。”
    “八百万……还行了，至少比那些亏本的电影要好……你最近睡得还行吧？”
    “啊……还行……”
    “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没事……”
    “哦。”
    徐灿灿突然看着沈连杰。
    当她认真看的时候，她竟有些惊讶。
    她真的很难将现在的沈连杰和当初自己进公司时候看到的沈连杰联系起来了。
    此刻的沈连杰看起来异常的憔悴，本来挺帅的一个导演，现在眼角间竟是布满了沧桑，黑眼圈很重不说，下巴竟还有一丝丝的胡渣……
    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好。
    “那徐总，我先下去了……”
    “嗯，《大话西游》的票房怎么样？”
    “《大话西游》，这两天都是两千九百万……”
    “它没有下滑？”
    “下滑了一些，不过，下滑幅度很小，只有一百吧……”
    “你先去休息吧，接下来几天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我们的票房很不错了。”
    “谢谢徐总。”
    沈连杰点点头，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徐灿灿看到沈连杰说到《大话西游》的时候，很明显就低下了头，整个人的眼神看起来就更加沧桑与干涩了。
    很显然，他被《大话西游》打击得不小。
    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十亿……
    现在变成了六亿……
    这种落差感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就算最后大局已定，他也处于一种难以形容的失眠之中。
    他每天都做梦。
    但是，是噩梦。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大话西游》……
    然后……
    《大话西游》的背后，就是陆远那一张憨笑的脸。
    “沈导……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你觉得呢？”
    每当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
    沈连杰瞬间就会被噩梦惊醒。
    然后……
    满身冷汗。
    “对了……”
    “还有什么事吗徐总？”
    “我认识一个心理学专家，我介绍给你吧。”
    “好。”
    “这是她的名片，你联系她吧……”
    “好。”
    沈连杰接过名片，然后看了一眼。
    嗯？
    那个心理医生也姓沈？
    名字叫沈芳芳……
    …………………………………………
    央视大厦。
    当陆远第二次走进央视大厦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挺轻车熟路。
    纪录片老大周显祖很热情地泡茶招待了陆远。
    陆远不知道怎的就特地地看了看茶的牌子……
    他觉得这牌子挺眼熟。
    额。
    不对！
    虽然牌子眼熟，但名头好像不太一样。
    是西湖龙井，并不是西湖尤井……
    陆远摇头。
    “怎么了？是这茶味道不对还是不够正宗？”周显祖看到陆远摇头以后就很奇怪。
    “没……挺好的。”
    “嗯，那就好。”
    “好喝。”
    喝了一口以后，陆远感受到自己喉咙里有一股清香飘来，浑身竟是无比的舒畅，这正宗的西湖龙井就是和自己之前喝的那些杂牌不太一样，甚至，和之前王矜雪带过来的味道也不一样。
    似乎……
    周显祖的龙井茶更香？》
    “对了，周叔，这西湖龙井多少钱一两？”
    “一万块吧，不贵……比不得大红袍。”
    “……”
    一万块……
    听到一万块这个数字以后，陆远的内心深处是极为震撼的。
    震撼以后，陆远打消了那种将西湖龙井买回到自己公司的想法。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之前他还觉得前些日子公司采购的普洱茶挺珍贵，但现在……
    他突然觉得自己公司里面的一百来块一两的普洱茶也挺好的。
    至少……
    不算贵？
    “对了，小陆啊……”
    “啊？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以后，你还是叫我周哥，别周叔周叔的，辈分叫老了……”
    “……”陆远抬头看了看周显祖皱纹，又看了看他的表情。
    他突然有一种眼前这个人非常无耻的感觉。
    “呵呵……本来今天我表妹也过来的，但是她被事情忙住了，其实吧，我一直挺看好你和我表妹的……”
    “不不不，周……周哥，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女朋友挺好的。”
    “你有女朋友了？”
    “是啊。”
    “哦，那是真的遗憾，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我表妹郎才女貌……对了，要不这样，我把我表妹的照片给你看看？也许你会有惊喜……”
    “不不不……我还是不要惊喜了，不能对不起女朋友，对了，周哥……那个，我们可以开始录制了吗？”陆远看到周显祖脸上的皱纹以后，哪里还敢再跟他聊下去？
    他陆远就是找不到女朋友，也不会找那种少奋斗三十年的女人的……
    他真的……
    不好这口啊。
    “哈哈，行，我叫一下他们，你真不考虑一下？你别想多，我表妹很漂亮……”
    “不不不……”
    ………………………………
    央视大厦让陆远瘆得慌。
    或者说，见到周显祖以后，陆远更觉瘆得慌。
    特别是周显祖一脸拉皮条一般的表情实在是让陆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说这表妹的年纪，就算这表妹的年纪不大，也会让人心慌吧？
    他脑补了许许多多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是满含泪水。
    来到录制室的时候，陆远心中始终有一股心理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可以开始了吗？”
    “稍微等等……”
    “好！”
    陆远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恢复那种平静的状态。
    大概过了一分钟以后，当陆远终于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挥出脑中以后，他终于平静下来。
    随后他睁开眼睛，跟着工作人员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只是……
    当录制开始的时候，陆远发现自己无法进入那种之前的那种状态了。
    感觉不对！
    “陆老师，您怎么了？还好吧？”
    “还好……”
    “那……开始了？”
    “好！”
    陆远靠着呼吸让自己调整一下，脑海中回忆原先世界的《舌尖上的华夏》剧情，努力让自己模仿了起来。
    可是……
    很奇怪。
    味道很不对。
    他根本无法沉浸在之前的状态里。
    然后……
    他开始自我催眠，努力让自己找寻那种感觉。
    但越来越不对了。
    之前自我催眠的时候，陆远效果很好，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但是这个时候。
    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催眠自己，反而越催眠越清醒了。
    这样的状态之下，陆远虽然声音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但围观的一些工作人员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发现陆远的声音似乎没有之前那样……
    令人饥饿了。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陆远念完一篇稿子走出录制室。
    他有些茫然。
    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
    他的催眠技能对自己已经完全没用，已经完全失效了。
    这是怎么了？
    “小陆，你没事吧？”
    “没事……”
    “哦，录得挺好的，别放在心上。”
    “嗯。”
    陆远看到了周显祖的表情之中有一丝的失望感。
    安慰就已经说明这次录制的效果大不如之前了。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尽管工作人员和周显祖没有说什么，但陆远知道自己今天的录制效果是真的差。
    他揉了揉眼睛，在宾馆里的时候试着面对着镜子唱了一首歌……
    歌还是那首歌。
    但是……
    他找不到感觉。
    虽然有感情，但是没有感觉……
    不管他用什么方式自我催眠，自我洗脑，陆远发现自己都没用。
    我该怎么办？
    等等……
    好像……
    她是住在燕京的？
    要不找她问问？
    犹豫了一会以后，他终于拿出了手机。
    翻开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