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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我不能再生了[穿书]——依度/眷夕(4

    墙角瑟缩的人逃过一劫,连滚带爬地往伊莱亚特这边赶:救命,快救我出去!他们疯了,都疯了!
    眼前人浑身是血看不清面貌,但他是整座地牢唯一的活口,不管他是好是歹,伊莱亚特都会带他出去讯问。
    休伊担心儿子,带着佩萝随后赶到,倒是佩萝看到伊莱亚特扣押着个血人出来,失声尖叫:布拉基!
    尼奥还在威尔手上,秋言就算不愿留下也不得不留。已经连续在两个国家暴露身分,如果继续高调行事,早晚会重蹈希斯塔的覆辙,还会连累身边人。思虑再三,秋言决定在别人的地盘上守别人的规矩。
    威尔安插在各地的耳目众多,早已获悉秋言潜入鲸国的目的在于收集灵魄,他也直言不讳地挑明了这点,并同意物归原主,条件只有一个,要秋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干掉表兄齐拉韦尔。
    虽然齐拉韦尔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靠杀人来完成交易,作为接受过文明社会教育的好青年,秋言还是有所顾忌的,塞伦看他为难便主动请缨。
    威尔给他们安排了个隐蔽的住处,派遣宫女随从服侍,说是帮他们打理饮食起居,其实就是监视,且容不得秋言拒绝。
    秋言坐在热水盆里,看着塞伦忙前忙后,为自己准备干净衣物、日常用品,还亲自列出采购清单叫宫女去置办。他跟记忆里那个师弟的形象渐渐重合在一起,凡事总能考虑周到,说话字斟句酌,塞伦没变,变的只有自己,明明从头到脚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灵魂,却享受着本该属于希斯塔的一切,秋言于心有愧:休息一晚你就走吧。
    塞伦一怔,关门的手停在木板上,良久才开口,声音低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可以欺你负你,我却连跟在你身边都不被允许。
    秋言看他那副落寞样子,于心不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你跟我一起行动太危险了。
    塞伦深深叹了一口气:曾经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进入骑士团,父亲和家族就会对我另眼相待,母亲也能好过些,我的确做到了,连兄长都止步副团长之职,我却当上了团长,在别人眼里,应该是风光无限了。
    秋言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静静听着。
    塞伦继续自言自语:本来我有机会继任狼王,可师父说为王,就是要抱着牺牲自己的信念,带领子民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活下去,像我这样连提炼妖力都做不到的人,根本无法胜任,于是师父把王位交给了你。刚开始我真的很气愤,我才是那个最具有领导力的人,而你除了游手好闲外什么都不做,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用自己的身体炼化魔核,只为激发更强大的妖力,保护狼国甚至整个妖界,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师父当初选择你的原因。
    这些剧情秋言是演过的,也知道希斯塔是在炼化魔核的过程中遭到反噬,最终赔上性命。胸怀苍生却终究人力有所不及,何其令人唏嘘。
    从前我有多嫉妒,后来就有多后悔,如果能提早制止你,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说到这里,塞伦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他始终背对着秋言,秋言无法确认他是不是流泪了。
    听你一次性说这么多,还是头一回。
    滔滔不绝的塞伦突然沉默了,秋言开始自责说错了话,还想再找补几句,塞伦已然从架子上取下干净毛巾走到水盆边,蹲下身来望着他的眼睛:师兄。
    啊?嗯。秋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别开视线。
    塞伦也不强求:这一回,换我保护你。就像你从前护我那样。
    余光扫到他递过来的毛巾,秋言想着如果不接,以他那个死脑筋恐怕能一直举着,秋言便接了过来,不曾想才碰到毛巾的边,塞伦忽然收拢五指攥紧自己的手。
    诶?秋言一愣,心道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还拉上手了?难不成他喜欢我?不对,是喜欢希斯塔。以前没看出来啊,什么时候这孩子也弯了???
    嘭的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撞开,兴冲冲的希尔跳了进来,就在他准备与母上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时,惊见全裸的母上正坐在热水盆里和别的男人牵着手,登时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  希尔:就一会儿没看见,母上又跟别人混到一起!!!
    秋言: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希尔: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后爸!
    塞伦:
    第61章 061
    又一次撞破奸情的希尔杵在原地,呆若木兔。
    父王曾经扮作乐团成员跟在母上身边,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将气味隐藏得很深,甚至骗过嗅觉灵敏的希尔。有前车之鉴,这一回希尔也不敢肯定那个拉着母上手的男人,究竟是塞伦本尊还是父王变的。
    秋言是不清楚希尔心里的百转千回,只当是孩子受了太大刺激,一时半刻回不过来神,正要去推塞伦,然而他已经放手了。
    塞伦走到发呆的希尔面前,把浴巾搭在他胳膊上:希尔殿下,这个给你。
    塞伦 秋言只是下意识喃喃,不管塞伦的初衷如何,他都牺牲了太多太多,抛却权势、地位、荣誉、家庭这些从前他最在乎的东西,只为陪自己远走高飞。秋言不知道这份超越手足情谊的感情,自己能否偿还得起。
    塞伦不擅长表达,但不代表看不出秋言的隐忧,他朝秋言露出浅浅的几乎看不真切的微笑:我在楼下转转,有急事就吹海螺哨。
    秋言忍不住叮嘱一句多加小心,塞伦颔首答应,替他们母子合上门。
    希尔熟悉的父王绝不会在私下场合称呼自己的儿子为殿下,很明显这位就是塞伦本人无疑。想清楚这层关系,希尔的脸色越发难看,走向浴桶的脚步也沉重下来。
    在这三个孩子里,属希尔和休伊长得最像,除了发色和瞳色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以想见,等希尔成年之后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也正因为他们长得太像,秋言才更有种出轨被捉的窘迫,他现在身无寸缕,皮肤布满斑斑点点的吻痕,就算自己和塞伦是清白的,也没人会相信。
    如果实话实说孩子肯定接受不了,毕竟亲爹当着外人的面不可描述亲妈,这是正经人干出来的事吗?!即便希尔能听进去秋言也没脸说,虽然身中媚药完全是个意外,但秋言隐约记得自己很享受同休伊亲热的过程,说不定情动之下干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塞伦不揭穿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其余人就真的没必要知晓了。
    秋言脑子里乱得很,拼命组织语言解释:希尔你先别激动,慢慢听我说。
    希尔的手覆上秋言的肩头,轻轻摩梭着清晰的牙印,乌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又有怜惜:塞伦真是太过分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来。
    秋言不想让塞伦背锅:不是你想的那样
    技不如人就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简直卑鄙!
    技不如人?哪方面的技?秋言越听越奇怪。
    当然是格斗术,你们不是打架了吗,你看你全身都是淤紫,他打不过你就咬人,这里还有血呢。希尔的手顺着他大臂滑到胸膛,我去找伤药给你涂。
    等会儿!打,打架?秋言反手拉住希尔,心道这孩子是认真的吗?哪有人打架会咬那种地方啊?比谁胸大吗?可看希尔神情严肃的样子并不像在说笑。想想也是,他毕竟是养在深宫里的王二代,身边人不会让他接触这个年龄不该接触的事物,那些大人之间的事他不懂也正常。
    希尔歪着头:不是打架吗?那伤痕是怎么来的?
    秋言尴尬笑笑:呃,是打架是打架,不过跟塞伦没关系,他一直在照顾我。
    不是他?希尔皱皱眉头,忽然想通了什么,小胖拳头一砸手心,那就是狮王干的!这个坏蛋!我早晚要他好看!
    好了别瞎想,都是小伤。
    怎么是小伤呢,好多痕迹都在心脏附近啊,太危险了!
    希尔越是一本正经,秋言越感到无地自容,他屏气凝神,令妖力迅速游走遍全身,很快,皮肤表层的淤血渐渐化开,连齿痕留下的印记也恢复如初,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母上好厉害,竟然能自愈!
    小孩就是小孩,前一秒一脸苦大仇深,下一秒马上切换成钦佩崇拜的表情。
    秋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顺便捋了下毛茸茸的长耳朵。与其说自己厉害,倒不如说都是拜希斯塔的灵魄所赐,仅仅融合了三次,就已经达到自由控制妖力的程度,可想而知全盛时期的希斯塔有多强大。
    对了母上,哥哥们呢?
    尼奥在鲸王子手上。
    希尔紧张起来:威尔带走了尼奥哥哥?为什么?!
    秋言:说来话长了,是我没保护好他。在救出尼奥之前我们还要在海底待一段时间。
    希尔这才发觉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已然错过了很多事:那,伊莱哥哥呢?
    秋言还记得当初被他出卖时的震惊与愤怒,并不愿谈起他:他还留在狮国,你父亲应该另有安排。
    过去母上提起父王总会说你爸你爹,虽然给人一种粗野的感觉,但透着寻常家人之间的亲切,这次罕见地用上父亲这么疏远的称呼。要是放在以往,希尔定会刨根问底,可这回父王拒绝立即出兵救援让希尔感到寒心,母上会怨他也是理所当然。
    看母上从浴桶里出来,希尔赶忙把浴巾裹在他身上:母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就是这简简单单一句承诺,让秋言差点落下泪来。上学时,秋言被调皮的孩子讽刺没爹没妈,时常受欺负;工作之后进军演艺圈,家里没背景,受过的罪看过的脸色数也数不清,他都忍下来了。他不怕别人使坏,因为已经习惯了,反倒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小表妹说你这人看着洒脱,其实特别缺爱,人家稍微对你好一丁点,你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早晚受骗。
    刚开始秋言死不承认,后来细品品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接连在大儿子和丈夫那里失了望,是尼奥和希尔让他还有撑下去的动力,秋言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的时候想办法把两个儿子一起带走。
    如果我和你父亲分开,你愿意跟他,还是跟我?秋言以前觉得这种问题就跟我和你妈掉河里你救谁一样蠢,可真发展到这一步,他竟然也想知道孩子的答案。
    希尔扑进秋言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我跟母上。
    秋言先是不敢相信,怔愣一会儿后,发了狂似的捧住希尔粉嫩嫩的小圆脸一通猛亲。
    希尔眯起眼睛由着他吻遍自己的额头脸颊,不住地笑:母上,哈哈哈,好痒啊。
    德奇循着塞伦留下的记号找到临时住处,进了门正要坐下喘口气,就碰上下楼的塞伦。
    两小时前,塞伦在停放陆龟机甲的地方找到德奇,要他把留守雪山的希尔接到海底,德奇当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知道希斯塔转世,因为在他心里,希斯塔的徒弟是叛徒,师弟是走狗,他尽心尽力保护的子民全是白眼狼,总之每一个好东西。谁知有朝一日,走狗居然良心发现,不惜放弃来之不易的团长之位也要帮助希斯塔,德奇有种说不出的欣慰,便痛快答应。
    塞伦虽然不喜欢德奇我行我素的作风,但对他的忠心耿耿深信不疑,把师兄的孩子托付给他也能放心。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因为此事试着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只是隔阂依然在,狭路相逢还是有些别扭。
    德奇看着塞伦腰间挂着的佩剑,先开了口:这么多年你还没换佩剑。
    将近二十年前,老狼王任命塞伦为骑士团长,希斯塔为了给他庆祝,苦求德奇铸把神兵利器给师弟做贺礼。德奇造兵器从来都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免费送,心情不好重金难求。于是希斯塔接连烦了他十数天,最后德奇不胜其扰,提了几个刁钻条件,谁知希斯塔一一完成,德奇被他的韧劲打动,这才闭关锻造出削金断玉如斩烂泥的宝剑。
    塞伦之所以珍惜这柄剑,正因为它是希斯塔送的:用着顺手,没必要换。
    德奇点点头:所以你这是要回狼国?
    塞伦:不回去了。
    德奇不清楚他对秋言许下了诺言,只觉他的转变太过天翻地覆,有些难以理解:你父兄那边要如何解释?
    塞伦:母亲故去多年,那个家于我而言名存实亡。
    德奇不置可否:威尔不肯放尼奥,是要你们替他办事吧?
    塞伦:他想借我们的手杀了他表兄。
    德奇:你们答应了?
    塞伦:秋言不愿意。
    德奇:所以你要亲自出马?
    守住大门,别让可疑的人靠近,我去去就来。塞伦说罢便出了门。
    离开临时住处没多远,塞伦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几番绕路也没能甩掉对方,他只得选了个不会威胁到秋言,又僻静无人的地方停下脚步。
    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出来吧。
    撂下话却不见有人出来,塞伦担心是调虎离山,逐渐急躁起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还是没人回应。
    这是在海底,诸多奇怪的气味会干扰塞伦的嗅觉,但四下寂静,他仔细分辨声音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迅速抽出佩剑朝斜前方挥去,冷冽的剑气劈开堆积在一起的杂货箱,有个女人惊声尖叫,摔倒在地上。
    塞伦腾空一跃落在那人身前,将剑抵在对方颈间:谁派你来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问大家,你们对休伊和塞伦这对情敌各有什么看法,讨厌的点请多吐槽,我发现我设计的初衷总跟大家的实际观感不太一样,多谢了!
    第62章 062
    有话好好说,别动剑好不好?女人轻轻夹住剑刃,想将它推离自己的脖子。
    塞伦一向谨慎,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就算对方是女人也由不得他大意:为什么跟踪我?
    女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鹿一样的眼睛睁得溜圆:你真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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