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闻人一鸣苦笑几声，道：“看来，你比我要活的更通透。”
    “闻人一鸣，通透不通透，全看自己怎么选择，我选择了放下向前看，可你一直纠缠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顿了顿，凤无忧继续道：“当初我被灵贵妃陷害杀了柳清云，想必你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这……”犹豫了半晌，闻人一鸣还是选择坦白，“灵儿也只是为了自保，她害怕我跟她的感情被陛下知道！”
    “为了自保，就能陷害我？那她的心，当真是够狠的！”
    “不，她只是……她原本是最单纯的人，只是皇宫的环境改变了她，她若是不选择伤害别人，就会被别人伤害！”
    “嗯！这就是自私自利这类人的选择，永远都只会去伤害别人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
    “无忧公主……”
    闻人一鸣眼中闪过狼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明白，灵儿是伤害了她，可她还活着啊，如今没了命的却是灵儿。
    这一点，又该怎么算？
    也亏得这些想法闻人一鸣只是想想并未说出来，不然凤无忧只怕会真的对他动手。
    她活着，不是柳清灵的恩赐，而柳清灵死了，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些要怎么算？
    这些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算！！！
    “闻人一鸣，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可以走了！”凤无忧觉得有些疲惫，她根本不想在这里跟闻人一鸣扯这些有的没的。
    一点意义都没有！
    “别走！”闻人一鸣急忙出声唤道：“我只是无人能说，想找你说说话罢了。知道灵儿惨死的消息后，我……我心中很难受！我听说你进宫了，她走的是不是很不安详？”
    想了想，凤无忧还是点了点头：“她被人剖腹取子，听说死的很凄惨！”
    林毅都说从未见人死的那般凄惨过，那定然是形容可怖。
    她也没想到，灵贵妃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会有这样一个结局。
    人，还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泪水，终究还是顺着闻人一鸣的脸颊滑落，让他更显狼狈不堪。
    凤无忧瞧着，心中不免有些叹息。
    闻人一鸣的伪装都留给了她和凤宛娉，一颗真心全部交付在柳清灵的手上。
    只是不管柳清灵对他的感情如何，二人终究都没有反抗，选择了接受这样的结果。
    既然不反抗，为何又不接受？
    这在凤无忧看来，原本就是他们凄惨结局的开端罢了。
    若当初他们各自放手，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恶果。
    哭够了，闻人一鸣不由再次开口：“公主殿下，你可知凶手的线索？”
    “不知！皇后娘娘如今尚在昏迷之中，只有她与凶手交过手，想来可能会知道一些消息，如今只能等她清醒过来！”
    “我如今只盼着能尽快找到真凶，可惜陛下如今不会将此事派给我调查，我想插手也是不能！”
    “本宫听说……你被陛下架空了丞相之位？”
    “嗯！这件事在皇城也不是什么秘密，自古以来驸马都不会拥有实权，我如今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丞相罢了！”
    “这一点，倒是没错！”
    自古以来，为了避免外戚专权，不管是王上皇子的妻族，还是公主的驸马，都不会手握重权。
    在成为驸马的那一刻起，闻人一鸣就注定了无法再登高位。
    “你可后悔？”凤无忧突然好奇问道。
    “后悔？我有后悔的余地吗？”闻人一鸣不答反问。
    凤无忧却恍然明白，不管是从前指婚给她还是后来无奈之下允他与凤宛娉成婚，他都是陈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能达成目的是好棋，自然可以继续利用。
    达不成目的便是废棋，可以随时舍弃。
    而娶的是凤宛娉，就注定闻人一鸣只能是后者。
    可悲，可叹啊！
    “闻人一鸣，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宫给你一句劝，灵贵妃之死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最好不要牵扯在里面，凤宛娉性子是差一些，为人也骄纵任性，嗯……偶尔有些小恶毒，可她对你却是真心实意，你若是与她好好过日子，她也能当好你的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凤无忧直接转身离开，一点犹豫都没有。
    在她看来，闻人一鸣只是惦记着得不到的人罢了，他从来都没有珍惜过眼前人，总妄想着天边的明月，这才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而灵贵妃，她就更莫名其妙了。
    她一直觉得她对闻人一鸣的感情是真，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根本无从得知。
    凤无忧渐行渐远，可闻人一鸣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自然明白凤无忧的意思，不就是让他放开过去向前看吗？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女子能让他忘记灵儿。
    兴许，当初与他成婚的人是无忧公主，他便能忘记灵儿与她一道生儿育女过上另一番日子。
    可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身边只有一位骄纵的公主殿下。
    他又从何重新开始？
    世人终归还是看不清，众口相传的恶毒公主凤无忧才是皎如明月，而温柔示人的贤良公主凤宛娉才是心思歹毒的女子。
    而他，不过是被命运抛弃的可怜虫罢了。
    默默低头，闻人一鸣握紧了拳，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已经走出许久的凤无忧，自然不知道他的这般想法。
    不过纵然是知道了，也只会让她更看不起他罢了。
    有了闻人一鸣这番搅和，凤无忧也失去了闲逛的心思，直接回了睿王府。
    待她刚一踏进长风阁，林毅便直接迎了上来。
    “来来来，之前在宫里老头子也不好给你把脉，怕旁的人看出了什么，如今这长风阁都是自己人，来让老头子瞅瞅你腹中的孩子可还皮实！”说着，林毅脸上笑开了花。
    凤无忧扯了扯嘴角，依言伸出了手。
    并指搭在凤无忧的手腕上，林毅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闭上了眸子做沉思状，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此时，冷香忍不住凑上来。
    问道：“师傅，您老人家倒是说说啊，主子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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